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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四十二 借钱心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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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老百姓借钱，多数是这个样子，首先就是不愿意张嘴、不愿意欠别人的，有点事，自己能干都自己来，万不得已才会找别人。张嘴借钱的时候，还非常照顾自己的面子，自尊，绝对不能受到一点委屈，但凡出钱的出言不逊、阴损几句，还真说不准这事能不能成。也许，张嘴借钱的先被气走了。
“那吴总，我先回去了，您要是同意了，您给我打电话吧！”说罢，胡大发没再吭气，直接站起来，出了豪华办公室，大门在身后“砰”的一声关上了，隔音效果那是真好，根本听不到吴总是否在喊自己。
“嗳，大发，干嘛去啊？”胡大发下楼，正巧王婷上楼，打了一个对脸。
面对吴总生个气，胡大发还是不能把气撒到王姐身上，毕竟帮过自己忙。“哦，王姐，我没事，路过这里过来看看！我还有点事，先回去了！改天再来看你啊！”胡大发尴尬的从脸上挤出来一点笑容，侧身走了。
路过前台的时候，根本就没有那个心情再去调戏前台的甜甜了，冷着脸，一脸郁闷的出了大门，按了电梯，目不斜视的盯着楼层指示，只希望能够尽快离开这里。在走进电梯的一刹那，最终还是忍不住，转头看了一眼前台方向，可是，甜甜根本没在，自己帅气的、酷酷的样子，甜甜根本看不到。
一声叹气之后，胡大发关上了电梯门。
回家，这事，非得跟师父念叨一下不可，吴叔这是什么人啊，我帮他的时候，他怎么不想着啊！一百万的酬金，我当时是顶着多大的事呢！万一老板怀疑我，我是里外不是人啊！可是我怎么帮你的，拿到钱，马上就给你打电话，身边还站着两个帮手呢，其中的仇大龙还是见钱眼开的主儿，我是排除万难，把钱放进你兜里啊！你拍拍胸脯，好好想想！我这半个徒弟，对你怎么样啊！
现在我需要你帮我了，看你那个样子，爱答不理、答非所问，有钱了不起了，有钱你就不姓吴了，有钱你能上天了，长翅膀了吗你？早知道你这样对我，我还就不来了，以前要是知道，我那时候就不能找你帮忙，管他白经理报警不报警呢，那些破事跟我无关。
你现在牛了，不给面子了，你就是忘恩负义的白眼狼！胡大发磨着牙，脚下狠狠的踹着油门，听着这辆二手车在自己屁股底下“哼哼”的飞奔，那股气，久久无法散去。
买了点酒菜，胡大发回到老刘的住处。
“师父，咱们凑合吃点吧，我和您说点事！……”说着，胡大发不管老刘想不想听，夹枪带棒的把下午的事情倒了出来，说完之后，长叹一声，总算把那点儿气氛宣泄了出来。
“哦！”老刘捏了一粒花生，轻轻的放进嘴里，慢慢的咀嚼着，直至听完，又等了一分钟，瞥了一眼胡大发，才问：“说完了？”
“啊！早说完了！师父，您给评评，我吴叔这么做，是不是有点儿不顾情面啊？借钱给我，我感谢他，我也给他打借条啊，利息没有，但是本金我肯定还他，几年说不好，但是这个账，我认，说到做到；你要是不借，直说呗，我还能抢啊？这么多有钱人呢，一划拉一大把，我非得管你借啊？你的钱干净似的！有钱人找不到好项目才是真的！”胡大发直接干了一盅酒，继续磨牙。
“呵呵！大发，你现在去洗手间，自己照镜子看看，你这样子，是去借钱吗？就像是抢钱去似的！像土匪了！不借你钱，你还想着把他的老窝给掀了、点着了啊？”老刘笑着，拿筷子指了指胡大发的胸口，“你现在的心态不对，这钱啊，不借你就对了，你吴叔要是借了你，你是我师父。”
“嗳！师父，您是哪一头儿的啊？我开养老院，可是和您有关系啊！再说，你也知道啊！这不是好事吗！”都说端谁的碗、看谁的脸，老刘吃喝我的，怎么还站在了别人的队伍去了。胡大发有些不解的看着师父。
“我自己一头儿，不站队，撇去感情才能冷眼旁观看得清楚！”老刘略作停顿，开始开解胡大发，“我问你，你在路边上，随便找个人，向他借十块钱，能借到吗？不多，就借十块，你觉得，有几个人会借给你？”
“呃！十块钱啊？估计悬！这社会，十块钱虽然不算钱了，那也不是随便就给一个陌生的路人的啊！那就是有去无回，白给十块，我觉得，没人干这个傻事。我要想这么借钱去，总得打扮得像个叫花子、乞丐啊！要么装傻，要么残疾，要么带个老头老太太躺在路边，盖床被子，这活儿，您跟我去准行！要么拉个手风琴、推着音响，一边唱歌一边借钱吧！”
“呸，我说借钱，你这不是要饭、乞讨吗？”
“这么出去直接借钱，按说没人借我！不过，师父您这比喻不恰当，我和吴叔认识啊，我们是狱友，不是战友，那也关系非同一般啊，不是大街上随便伸手的关系。要是不认识，我直接伸手拿好不好啊！我眼里，真没几个能拦得住我的，十块钱，分分钟的事吧！”胡大发辩驳着。
“一聊天就跑偏！”老刘白了胡大发一眼，“我的意思是说，你管人家借钱，是不是先得鞠躬问好啊？是不是笑脸迎人啊？是不是放低姿态啊？是不是给人家点儿回报啊？至少，也得跟人家解释一下，手头困难，借十块，还得跟人家说借钱干嘛啊？这些都没有，人家欠你的，你要是这么上街上去借钱，那就不是借了，直接抢好不好啊！”
“呃！问题是，我和吴叔的关系在那里啊！还需要这个繁文缛节的，还得沐浴更衣、焚香祷告吗！”胡大发心里想着，要是真的沐浴更衣了、换一身体面的行头，那个甜甜非得摔自己怀里不可，钱未必能借到，多个小情人说不准能行。
五百四十三 关系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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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系？你和他很熟吗？他做的事情都和你商量吗？他出了事，你能帮他吗？是能帮他洗清罪责啊？还是去帮他顶缸啊？他以前天天土豆丝盖饭的时候，你给他从后厨带过菜、还是送过饭啊？他搞公司的时候，你入股了吗？你们有啥关系啊？发小，一起光屁股长大的？”老刘连连发问，每个问题都是胡大发所不能回答的。
关系，如果只是自己认为两个人有关系，那是绝对不够的。一男一女之间，那是单相思，两个男的之间，那是一厢情愿。关系，只有两个人都这么认为的时候，才能成为一种关系，否则，其中滋味比白开水还要淡薄。
并且，这种关系还要两个人之间有对等关系，否则就会会错意，表错情。人家拿你当异性兄弟、做闺蜜，你却把人家当做情人，当对象；人家拿你当发小、当挚友，你却把人家当做普通朋友，泛泛之交，甚至于不可深交。
世间很多事都是以误会、误解开始的，逐渐演绎成形色各异的故事。
“不熟！”胡大发咽了口口水，不得不承认老刘说的没错，可是自己现在需要的是师父的支持，怎么直接先给自己来一顿捶打啊，一桶冰水兜头浇下，还让不让我去做这件事了。
“对啊！现在都是什么社会了，你不玩点弯弯绕，怎么可能借来钱呢？”说罢，老刘筷子一收，端起自己的碗去厨房了。
“弯弯绕！”胡大发皱着眉，一边喝着小酒，一边琢磨，对手是个骗子啊，还是老骗子，什么桥没走过，什么路没修过，什么局没设计过，什么坑没挖过啊？我哪有那么多的坑给他挖啊？而且，我那点东西，还都是他教我的呢，让我这半个徒弟挖坑埋师父，也没有那么大的能耐啊！
胡大发看着溜达回来的老刘，想通了，问题还在老刘这里，“师父，您说，我吴叔能上什么当啊？我得准备个什么坑给他跳呢？让他听话、乖乖的把钱借给我？我这现在没思路呢！要不，您给…………提个醒！”
“呵呵！你小子，这不成了派出所问案子了？要不要给你来支烟，好好想想啊？”老刘笑着，稍作停顿，“以前他教过你什么啊？你回忆一下，想想，先别急，你这养老院的八字还没一撇呢！这个，急不来的！”
“哦！”胡大发点了一下头，白问了。
在吴总的超大办公室内，两位商业巨子也在研讨着胡大发的事情。
“事情就是这样，你俩说说吧，啥意见！”吴总换了一泡茶，一边忙活着，一边把球踢了出去。
“哦！借吧！”熊总沉思良久，眼睛看着老伙伴，悠悠的说了一声，就没了下文。
“我也同意！借吧！”王婷虽然不能做主，但是这种关系已经挑明，已经成为了公司的老板娘，也应该有些话语权了。
“为啥啊？”吴总仰起头，看着坐在沙发扶手上的王婷，手臂伸出，想搂着王婷的腰，可是刚伸到一半，就被王婷截住了，两手相交，按在了自己的腿上。在公司秀恩爱，总是不好，尤其当着熊总。
“大发人不错，以前也帮过咱们的忙吧！我记得你和我说过，没有他，根本没有现在的公司啊！这是人情，得还啊！老话说，人不能忘本！你现在能信任的人，有几个啊？看看公司百十口人，你觉得你信得过谁？不都是打工的，挣钱来的吗？谁能真的和你一条心啊？大发，总有一丝情分在里面！”
“至于生意，我就不懂了，现在养老确实是件大事，他能想到这个，确实也做过市场考察了吧！应该可以！以后，咱们要是养老，也可以去啊！他还能收咱们钱啊？那点利息就够了！”
王婷表达的意见，并不为吴总看中，油腻腻的脑袋转向了熊总。“老伙计，你觉得呢？”
“我，我和老刘什么关系，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表态，那就借！至于胡大发，怎么说也得算是我一手交出来的，人的品性，没啥问题，现在能把一个孤老头子接回家，真的给师父养老的，有人吗？就这点，我觉得值！无非是，钱是不是有点多啊！开个养老院这么多钱啊？”
熊总还想撇清关系，自己和老刘的关系，本来不好说话，但是公司有自己的一份，不表态不行。黄澄澄的眼珠看着老伙计和王婷在那里摸啊、揉的，心里暗想，这还是公司吗？回家再玩好不好。
想着，转过头，看都不看了。“我天天见这么多美女在我身边围绕，就像小鸟一样，哪个不比你漂亮啊？和她们聊聊天，贫贫嘴，都觉得时间过得好快的，再发几句嗲，娇嗔的推搡几下，肯定觉得提气、精神焕发，比吸氧还得劲。就算是今天多吃了几片药，有了点想法。想去火、上会所啊！何必在这里呢！”
“借…………”吴总说出这个字，拖着长长的尾音，声音稍微向上扬起，一边左看熊总，右看王婷。国人说话就是这么玄奥，这一个字，能够包括两种迥然不同的结果，如果尾音向下，那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表达的意见就是完全同意；如果尾音向上，那就是另外一种态度，不是随便能够同意的。
但是吴总的意见，其中有几分愿意，几分不愿意，到底是借多一些，还是不借多一些，根本没有说明白。伸出胖乎乎的手，折叠起胡大发忘记带走的那张图纸，叠好之后，交给了身边的王婷，“先放桌上吧，等等看，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