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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吴叔，熊叔给予的要实在些了，“大发，这钱，没有！”
“哦！”胡大发有些意料之中，找两个穷鬼张口借钱，你说能有好事吗？肯定得被撅回来的。
“不过！”熊叔留下了半句话，没有说完，又转头看了一眼吴叔，在接到相关的信息之后，仍然停在那里，没有继续往下讲。
“没事，熊叔，您说说，给我一个建议也行啊！”胡大发就差给两位叔叔作揖行礼了。此行目的，未必是来真的借钱，自己也知道，这两位不是爱财的人，也不是抠门的人，那是真没钱啊！最少，能给个方向，画个道道。
“大发，你也是门里人，咱们也算一家人，既然是一家人，我就给你说点实在的。你也别着急，也不能生气啊！”熊叔继续往下说，但是又停住了，等着胡大发的回应。
“行，您说，我听着呢！”胡大发点点头，示意明白那个意思了。
“你也是有手艺的人，就算是，洗手不干了，自己缺钱了，也得自己想办法吧！手上的活儿难道忘了吗？不就是那点事儿吗？难道说你还不信你师父的技术，有点担心，还是怎么想的？”熊叔点到为止，没有直接说让胡大发走回老路，但是已经处处点明了。都是明白人，还用那样说吗？
“呃！”胡大发应该说有些预感，能够猜到熊叔是想说什么，这次是直接听到了，还是感觉有些震惊，就像心里突然打起鼓来似的。一瞬间就回忆起前些日子去豪宅里面送餐时的情境，眼前的一抽屉钞票，挥之不去啊！对于缺钱或者急于用钱的人，最好别让他们看见带有数字的纸票，绝对会做梦的。
在一个激灵之后，胡大发咬了咬嘴唇，“熊叔，我不想走回去，我师父也没有想让我走回去。所以，我这次来，就是想……”
胡大发还没有说完，已经被吴叔打断了。“老熊啊，看你说的，这是啥话啊！大发这孩子就是想结婚，咱们没钱借他，也不能再把孩子往坑里推啊！后面是结婚，喜事啊！大发，别着急啊！钱，现在是真没有，但是事儿，我们帮你想着，明白不！恩！我再想想，还有什么别的办法没有了！”说着，继续抚摸着光秃的脑袋，最后竟然还摇晃起来了。
“咳！”熊叔叹了口气，看了胡大发一眼，轻声问道：“大发，打个比方啊！你别着急行吗？”熊叔探看着胡大发的表情，又停住了。
“行，您说！”胡大发知道，熊叔还是想探底，就是想知道自己的底线到底在哪里，有缓儿没缓儿了。但是胡大发不摸底的是，这是要算自己一磅还是让自己单挑干事啊！
“假如，假如啊，假如这次不是因为结婚，而是你的家人，或者亲人等着做手术，等着输血，等着交住院费……。。你觉得，你还能这样冷静的坐着吗？”熊叔盯着胡大发的眼睛，一丝不错眼珠的看着，没有丝毫对于假设产生的不好意思，这是胡大发的必答题，不能逃避的。
一百四十二 假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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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这个假设如同重锤，直击胡大发的心理防线。秋阳和姥姥的分量，到底谁更重要呢？类似的问题还是很多的，比如老妈和媳妇同时落水了，到底要先救那个呢？这几乎是考验夫妻的必答题了。
再比如：谁是我们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如果让你在多位亲人中进行取舍一个，先离你而去的人，本身就是一种痛苦的抉择，而最后留下人的到底是谁呢？是养大自己的姥姥，还是能够陪伴自己一生的妻子？
再比如：孔雀的悲哀！这个故事只是说明了一个道理，在我们的选择、取舍过程中，太多的考虑了别人对我们的付出，却很少考虑别人需要我们怎么样的付出。这是否也是一种自私行为呢？思想、行为上的自私！
熊叔的一句问话，把胡大发问得哑口无言，呆愣了半晌，竟然没有回过神来，这到底如何取舍呢？难道我就应该重操旧业吗？难道只有重操旧业才能娶到秋阳、如愿结婚吗？那么反过来的问题就是，你对秋阳的爱到底有多深，愿意为她做这些吗？而现实中，我们能够看到的是，很多人为了一点点目的，就丧失了自我，迷失了方向。
猛然间，胡大发想起在狱中的时候，师父问的两个问题，其中一个就是：当女人和金钱出现冲突的时候，如何取舍？没想到啊，这么快就要面对了，当初怎么没有问问师父应该怎么办呢？现在一切都得自己去想了。这可真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事若关己，心烦意乱。
胡大发低声沉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解析这个问题，就是觉得这个事情非常深奥。
“呵呵，你啊！就知道难为孩子！大发！”吴叔在旁边戳点了一下熊叔，继续呼叫着胡大发：“大发，别想了，这么想会走火入魔的！”说着，欠起身，拍了胡大发肩膀一下。
“啊！哦！”胡大发如在梦中，缓缓的回过神来。“吴叔、熊叔，这问题，太难了，我一时间回答不了啊！”胡大发摸摸头上的汗水，惭愧的说。
“恩！就这个问题来说啊，也难、也不难！”吴叔怀有深意的低声说，但是却没有继续解释下去。
“吴叔，您的意思，我没有明白，您再解释一下吧！”胡大发有些哀求一样的眼神，只希望赶紧听到正确的声音。
“既然，你已经不做这种事了，你就要坚定，知道吗？这事，没有底线可言，这是不可谈、不可违背的事情。明白吗？这样的假设不合理。”吴叔的声音拯救了胡大发，一下子把胡大发从崩溃的边缘拉了回来。“一个是钱，一个是人，不论是哪个人，都比钱重要。但是，这个假设不合理，记住，不要再想了，否则会毁了你自己的。”
“是啊！大发，这只是个人生的题目，每个人都要面对的。对于想娶媳妇的你来说，把媳妇娶到家，你愿意把你所有的东西都给她，就对了，这是爱！但是，如果是拯救一个人的生命，一个人的力量还是有限的，你就别想了。有机会，只要我们的项目有眉目了，我记得这个事啊，听话，别瞎捉摸了！”熊叔对于胡大发刚才的反应也是吓了一跳，要是真的琢磨傻了，这可是罪过了。赶紧在旁边说了几句不疼不痒的话，插了过去。
可是，熊叔的解释并不高明，因为这个和原来问话的意思，相差太多了。胡大发仍然在想，“我犯错误就可能有钱，就能简单的把秋阳娶回家，或者得到自己想要的，这个和什么贪污腐败受贿有什么不一样吗？可是，熊叔问的问题是，如何才能让自己去做这样的事，问的是我的底线，或者是那些人贪腐的底线，这好像和……。高薪养廉牵扯到一起了！而对于我……。这事就不对，就不应该做，我也不再想犯错误了，我不会这样做的，绝不能走回头路。那么结果就是，姥姥会病倒，秋阳会离我而去！”想到这里，胡大发的神智才慢慢的恢复正常。
不因利小而不为，不因恶小而为之。不能因善略过，应该惩恶勿净。
当胡大发再次端起茶杯时，如同换了一个人似的，笑容冉冉，谈笑风生起来。吴叔和熊叔看得有些诧异，没想到啊，这么快，胡大发就想通这点，悟透玄关。那么就是说，这个人，活明白了。以后必定是个人物了，绝不能用等闲的眼光看待他了。如果走到对面，就是一个可怕的对手，如果能和我们走到一起，就是一个有力的臂助。
“吴叔，咱们那个项目，应该年底能上马吧！”胡大发回过味儿来，还是聊这个吧！
“哈哈哈哈！好！”吴叔端起茶杯，表示了赞许，“差不多吧！呵呵！那得看筹备情况，如果顺利，应该很快，唉，大项目有大项目的难处啊！”说着，一边喝茶，一边咂舌，就像中午吃了肉菜塞了牙似的。
“大发，既然想明白了，这是好事，我们能做的，也就是这样了，算是点醒你或者告诫你，如果你想快点挣钱，不用我们再教你什么了。珍惜你的机会吧。钱！算不了什么的！你想挣钱，说快也快，不想说的话，那就慢慢来！”熊叔仍然在打哑谜，但是每句话都印在了胡大发的心里。
胡大发还是很感激熊叔的，至少令自己在想法上升华了。明白了那个问题应该怎么回答！如果钱和女人之间出现矛盾，应该怎么处理呢？如果只是一个女人，那就尽自己所能吧！如果是两个，那就自己努力吧！至于违心的事情，还是需要自己做主的，或者按照自己的原则处理。
现在的问题就是这样。也许重操旧业，很快就能挣到钱，很快就能满足彩礼和结婚准备，但是，对自己这么好的两个女人，如果知道这些钱的来路，恐怕都会伤心死的，所以，老路不能走。
剩下的就是解决钱少的问题，既然这里没有别的办法可以想了，那就换个地方吧！就像西游记里面的孙悟空，推到人参果树之后，也要遍寻天下的医树灵方，这里没有，那就找别人，最终还是会有办法解决的。老天爷饿不死瞎家雀儿。何况，我还有饭吃呢！
一百四十三 黑吃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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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吴叔的公司出来，胡大发觉得没有白来，肯定这里没有自己想要的，留下情谊，换个地方继续努力吧！
“老熊啊！觉得自己亏了没有啊？”吴叔缓缓的喝着茶，继续和熊叔聊天。
“恩？哦！你是说人才难得啊！恩！还凑合吧！呵呵，劳教人员能有这个韧性，也是难得。多少人因为一个没忍住，就又下道儿了，咱们见过很多的吧！这孩子还行，本质不坏。老刘也是抄上了！”
“恩！早知道我收了得了！哈哈哈哈！”吴叔继续抚摸着自己的光头，满面含笑，“不过啊，我还真不太看好大发的这段感情，虽然我们没见过那个女孩，但是从命理上说，恐怕悬！呵呵！”
“哦！你给算过啊！那你干嘛不告诉他啊！让他为这点钱急的都麻了爪儿了！你这是折腾人家小辈儿了！”熊叔露出好心，开始埋怨吴叔。
“这是大发的初恋啊，你觉得我们劝一下，或者向着反方向说一下，能够解决问题吗？让他体会一下初恋的感觉吧，紧跟着，也许是失恋，也许是幸福生活呢，对吧，有万一的，万一我算错了呢！”吴叔事不关己的喝着茶。
“呵呵，就怕把他毁了，唉！管不了了！”熊叔了叹口气。对于这件事，不知道要表达自己什么心思才对。
回家的路上，胡大发仍然沉浸在熊叔的问题解析上，能有这片刻的安宁时间，自己思考点儿人生大事，也是蛮好的。可是，就算这片刻的安宁也是不容易的，胡大发刚坐了几站车，就发现有人想在车上下活儿了。
为啥每次从吴叔这里回去都有人盯包下活儿呢？难道都是熊叔的弟子啊？胡大发想起上次那个手腕子骨折那位了。在商言商，什么样的人就容易发现什么样的同类。学生只需要通过校服就可以认出自己的同伴，厨师们只是通过身上的味道就可以判断别人是做什么菜式的……。，至于胡大发，只需要用眼睛扫视一下，就能基本上判断出这个人的性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