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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猛地踹了脚门,声音寒冷道:“赵杰,你什么态度呀,我不就让你做饭嘛,又不是多严重的事情,这都不答应。你忘了这些天我是怎么照顾你的嘛,良心是不是叫狗吃了,还是说你根本就没有良心!妈的,快给我出来!听见没!”
我刚拆掉石膏,尚文婷又变回原来那个蛮不讲理的女人,真是受够了。她要是说两句好听的,没准我也就出去了,可她那样骂我,我心里很不爽,冷哼道:“尚文婷,你只会骂我,从来都是这样!我又不是你买来的奴隶,凭什么任你使唤!踹吧,你继续踹,反正这门又不是我家的!”
泥菩萨尚有三分火气,更何况是我呢。长期被尚文婷折磨和辱骂,我感觉我已经忍不住要喷发了。
尚文婷惊讶地“咦”了一声,说好你个赵杰,一个病生的还长脾气了是吧,这些天我对你那么好,你还敢吼我?!妈的,你把我当成什么了,你以为我就应该白伺候你是吧!马上给我滚出来!听见没!
我都郁闷了,她到底对我哪么好了?那两个月里面,她从来没给我做过一顿饭,也没给我洗过一次衣服,我能想到的,就只有那次她帮我搓背!听她这么说,我心里更来气,最后捂着脑袋睡了。
可尚文婷还是喋喋不休,她说:“我知道你心里还想着李嫣然!在你眼里,谁都没有你那个嫂子好是不是!想她你去找她呀,我又没拦你,你为什么还要赖在我们尚家不走,吃我们的、用我们的、穿我们的、花我们的!这些事情你都想过嘛!”
对一个男人来说,尚文婷的这些话简直是字字诛心,我实在是无法忍受了,蹭的一下跳下床,打开门森冷地看着尚文婷,鼻头发酸,双眼也有些湿润。我说你别跟我颠弄是非,我从来没想赖在这里不走,当初要不是你让我搬进来,我根本就不想踏进这里一步!想干我走是吗,我现在就走!
我一把推开尚文婷,然后大步走出别墅,尚文婷捶胸顿足地吼道:“你走!有本事永远都别回来了!白眼狼!”
沙洲市的冬天还是很冷的,那晚整个夜空都没有一颗星,似乎是要变天了。我游离街头,寒风吹来有点刺骨的味道,可我却感觉我的心更冷,我想这个世界上还有谁在乎我,父母跟我断绝关系、赵斌视我于仇敌、尚文婷也对我百般侮辱……或许,也只有嫣然姐是真的关心我、爱我。
那晚我没有回别墅,随便找了一家宾馆睡了。
次日上午,我就准备去嫣然姐家里打听消息,我想无论如何,嫣然姐都应该回家过年,而当时正是年尾,嫣然姐也该回来了吧。
天空还是阴沉沉的,云层很低,感觉快要下雨了。
嫣然姐的父母都是中学教师,家境比我家好点儿,住在靠近郊区的一个小区里。来到嫣然姐家门口,我忍不住想到前几次上她家的场景,当她父母看到我时,顿时就有种冲上来打我的冲动。说实话,我很害怕面对他们,可为了找到嫣然姐,最后我还是鼓起勇气,按响门铃。
“谁呀,来啦。”门铃刚响,里面便传来她妈的声音。
很快门开了,我赶紧笑着说:“伯母,您好。”
“赵杰?!”嫣然姐的母亲姓唐,她看见是我,顿时一愣,而后板着脸没好脸色地说:“你怎么来了,上回不是让你不要再来嘛,赶紧走,趁她爸还没回来,不然一准儿要揍你。”
唐伯母说话时,就推了我一把,然后准备关门。我赶紧说:“伯母,我知道你们恨我,可我只想见嫣然姐一面,她回来了吗?”可能是太激动吧,她不让我进去,我就冲屋里喊了几声“嫣然姐”,可惜毫无回应。
伯母说别喊啦,我还想看看我女儿呢,可我到现在都不知道她在哪儿!赵杰,你到底走不走,不走我叫保安了!
看到伯母生气了,我赶紧就说您别生气,我这就走。可是伯母,如果嫣然姐回来了,你能不能转告她我一直在找她?
“快走吧你,别再糟害嫣然了!”砰地一声,伯母直接把门锁上。
从小区出来,我漫无目的地走着,嫣然姐居然还没回来,难道她不准备回家过年嘛。想到这里,我就一阵阵心痛,渐渐地,天空中竟然飘下来一朵朵雪花儿,雪越下越大,那么凄美。
路边有三三两两的小孩兴奋地雀跃着,幼小的心灵全都融进下雪的世界里,我忍不住想到我像他们那般年纪时,同样对雪天有种莫名的喜爱,而那时候,每逢下雪嫣然姐都会来找我玩,带我打雪球、堆雪人,玩得不亦乐乎。
天空又下起了雪花儿,可是,嫣然姐你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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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嫣然姐的消息
雪,越下越大,如同鹅毛飘落人间,真的好美。可没有嫣然姐陪伴的雪天,我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心里始终高兴不起来。
踩着雪花,我不知不觉地来到玉林公园,公园旁边是一条护城河,河面很宽,鹅毛般的雪花落入水面,瞬间便融化掉。
靠近河堤的地方有一座凉亭,夏天站在凉亭上可以观赏整个公园的风景,而进入寒冬腊月,凉亭很少有人上去。
我站在凉亭上,光秃秃的杨柳枝垂落于河面,整个画面都显得那么凄美。
时间不久,忽然一个身着黑色劲装的女人上来了,我淡淡地扫了她一眼,乌黑头发扎着马尾,黑色的劲装使得她身体笔直,有种英姿飒爽的感觉。可以看见的是,女人的身材很完美,完全能媲美嫣然姐,而身高体型,都相差无几,但女人的相貌和嫣然姐相差十万八千里。
其实脸蛋的轮廓还不错,只是五官都很一般,而且满脸都是雀斑。可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女人身上气息,竟然让我有种熟悉的感觉。
我打量她的时候,她也淡淡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就走到对面,站在那里眺望着宽宽的河面。
可能是这个女人让我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后来我主动走过去,站在她旁边,眼神黯淡,似乎她的心情也不怎么好。我就说:“下雪天孤身到这里,想必小姐有心事儿吧?”
她下意识朝旁边走了几步,然后转身看着我,我顿时就被她的双眸给迷住了,也许是她相貌平平,也许是双眼本来就很好看,那双眼竟然显得那样迷人。
她盯着我,却没说话。
我赶紧摆手说:“小姐别怕,我没有恶意。”
可能是我的态度诚恳吧,她的双眼立即就变得柔和许多,淡笑着说:“你……你呢?”她一出口,直接把我吓到了,质感很强,完全就是个男人的声音。
她看到我脸色不对,就说:“是不是我的声音很难听?别人都这么说。”
我急忙说没有,小姐的声音不是难听,只是有点像男人。这话一说完,我真想扇自己耳光,妈的,我到底会不会说话,说来说去,还不是在说她声音难听嘛。我尴尬得不行,急忙补充道:“姑娘,我嘴笨,从来就不知道怎么讨好女孩子。”
她倒是没在意,看着远方说不会讨好女孩子,为什么还主动搭讪?
我实话实说:“小姐身上有种熟悉的感觉,所以……”
“这个搭讪的理由,我倒是第一次听说呢。”她噗嗤一笑,露出洁白的贝齿,又说:“不过我长这样,也没有几个人愿意搭讪我。对啦,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什么来这里呢?”
谈到这事,我心里顿时不舒服了,点了支烟深深地吸了几口,我说因为思恋一个人。她一口接道:“你喜欢的女人?”
我点点头,失落地说:“我从小到大都喜欢她,甚至想过长大后娶她,可惜我现在连她在哪都不知道。”说完我又狠狠地吸烟,她看到我这样,几步走过来,一把夺走香烟,现在脚底踩灭,然后丢进旁边的垃圾箱。
说实话,我当时真有点懵了,我们才认识多久啊,都管到我抽烟了。我诧异地看着她,她就说:“你抽不抽烟跟我没关系,我也管不着你,可你让我吸二手烟,就是不可以。”
“……”我舔了舔嘴,呵呵一笑。
然后她又捡起刚才的话题,问我:“那她知道你喜欢她吗?她为什么要走呢?”
我点点头。
“那没道理呀,既然知道你喜欢她,为什么还要离开呢?是不是她不喜欢你?”女人又说。
我说她也喜欢我,可她不知道怎么面对我,所以才躲我。女人想了想,摇头说那也不一定,或许是别的原因呢,不过既然你们都喜欢对方,我相信她还会回来找你。就看你愿不愿意等她。
我语气笃定地说:“等她一辈子都行!”
女人听到这话,顿时就笑了,她说:“既然一辈子都能等,又何必在乎这点时间呢。对了,你叫什么?”
我说了姓名,又问她的名字,她顿了下,看着别处说:“吴思妮。”
虽然我和吴思妮刚认识,但那天我们却聊得很开心,一直聊到下午,我们才并肩离开玉林公园,后来在我的盛情相邀下,她才答应跟我去吃饭。
吃完饭出来,天已经黑了,外面依然飘着雪花,路边的草坪上面堆积厚厚的雪,她蹲在地上,轻轻地捧起一团雪,脸上露出美丽的笑容,冲我说:“是不是很漂亮?我从小就喜欢下雪天,小时候每次下雪,我都高兴得不行。”
她开心地笑着,让我不禁想到小时候,嫣然姐站在雪地里冲我笑的模样儿。我忍不住就说:“思妮姐,你知道吗,我喜欢的女人也喜欢雪。”
听到这话,思妮姐脸上的笑容顿时一僵,将雪花撒向地面,说道:“这么说,你在我身上看到了她的影子,所以才主动接近我的,对不对?”
事实上真被她说中了,如果不是这个原因,我又岂会主动跟她说话?但一番接触下来,我发现我和她有特别合得来,我没有撒谎,就实话实说了。
思妮姐撇嘴笑了下,你倒还算老实,算啦,就看在你老实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她这话刚说完,我的手机就响了,歉意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拿出电话看到是尚文婷打来的,就直接挂掉。思妮姐就问,为什么不接呀,是不是因为你跟我在一起,我保证不说话。
我摇摇头说:“不是,我不想接她的电话。思妮姐,时间晚了,你住哪的,我送你回家吧。”
可她还没来得及说话,手机再次响了,还是尚文婷打来的,她偏着头看了眼手机屏幕,说:“是女孩的名字呀,不要再挂了,快接吧。”说完趁我不注意,忽然帮我接通电话,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
电话刚接通,尚文婷就冲我吼道:“你行呀,都敢挂我的电话了!这么晚了,你还不回来,等我去接你嘛!”
我真是受够了,张口就冲我发火,我二话不说,直接挂断。
吴思妮就说:“你……你不是说要等你喜欢的女人回来嘛,这个尚文婷又是咋回事?你脚踩几只船?”
我说我没有,这件事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以后再告诉你。吴思妮淡淡一笑,人海茫茫,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再见面呢。好啦,我该走了,再见。
不等我再说什么,吴思妮已经走了,雪花飘飘洒洒,模糊了她的背影。
没多久,我的手机又响了,那次是个陌生号码,我刚接通里面就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