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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8章 最后一眼
方锦然话音一顿，扶正沈安宁的双肩：“我只是希望，你给我一点接近你的机会，我会对你好的，我发誓。”
他从来没对任何一个女人说过这样的话，这是他的极限。
沈安宁默然，怔忡地看着方锦然。
方锦然被她看得心烦气燥，他放开她，冷声问道：“你是不是还想着林落？”
他们那混乱的第一次，沈安宁嘴里叫的人就是林落。那该死的花花公子就有那么好，值得沈安宁心心念念这么多年？
沈安宁想起柳非烟说过的话，她鼓足勇气说道：“我现在确实还没有忘了他。不过，我以后会努力放下他。”
“真的？！”方锦然又惊又喜，差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在柳非烟结婚前的那段时间，那个女人逮着机会就跟他说起沈安宁喜欢林落的事。
他从来不知道，沈安宁这个女人居然会这么长情，她居然差一点就嫁给了林落。如果当初林落有心利用沈安宁，娶了沈安宁，根本就没他什么事儿。
所以对于林落这个人，他虽然没打过交道，但对林落实在喜欢不起来。
甚至就连柳非烟也喜欢过林落六年，这林落就有那么好，柳非烟和沈安宁居然都栽倒在那个花花公子的手里，想想就觉得气愤。
“真的，我以后会努力对你好。”沈安宁嗫嚅道。
“那你现在就要对我好一点……”方锦然直接抓住沈安宁的手，探向自己的睡袍。
沈安宁吓了一跳，想抽回手，结果反被方锦然带上了沙发。
她实在不习惯方锦然的孟浪行为，忙抵住他的胸：“不做行吗？”
方锦然好笑地看着她游离的眼神：“你说呢？”
沈安宁知道这次逃不过了，她小声打商量：“那去床上吧。”干嘛要在沙发上，这种地方太窄。
“以后我慢慢教你，今天就从沙发上，让你体验一下不一样的趣味……”
方锦然三两下就扒光了沈安宁的衣物，还没等她准备好，就已经玩起来妖精打架的游戏。
沈安宁闭上双眼，沉浸在方锦然给予的快－感当中。
就这样吧，她结婚了，不能再三心两意。是时候要放下林落，她要努力对方锦然好，做一个合格的妻子……
沈妄言等在客厅里，见柳非烟下楼，才把两个孩子交给沈老爷。
他对沈寒道：“走吧，我送你去见李静初。”
既然李静初要用沈寒换他的宝贝女儿，他让这两个人如愿便是。
“我、我想见见安宁，你让我见安宁一面再走。”沈寒忙说道。
他见了薛安童，却没见到沈安宁，那个从小喜欢黏着他的宝贝女儿。已经二十年了，安宁已经结了婚，他看过安宁的结婚照，却还是想就近看一眼安宁。
“安宁如果想见你，早就下来了。”沈妄言淡声回道。
沈寒眼中的光亮渐渐隐去。
他知道沈妄言说的是事实。如果安宁愿意，早已来见他。到现在还没现身，大抵是对他这个父亲绝望透顶。
“如果见不到安宁，我不走。”犹豫片刻，沈寒斩钉截铁地道。
他怕自己这次见不到安宁，就没有下一次了。他被关了二十年，错过了太多。这一次，他不想再错过。
哪怕只看一眼，一眼就够了！
沈妄言冷眼看着沈寒，没作声。柳非烟见状，轻摁他的掌心，低声说道：“我去找安宁。”
柳非烟说完，快步上楼，敲响沈安宁的卧室。
里面的两人才进入主题，方锦然听到敲门声，低咒一声。哪个该死的混蛋，挑在这个时候敲门，不知道这样很影响夫妻的健康生活吗？
他假装听不见，敲门声却不停。
沈安宁戳了戳方锦然的胸膛：“去开门吧，应该是有事。”
“不去！”方锦然粗喘一声，吻住沈安宁的唇。
沈安宁左闪右避，就是躲不过他的吻。偏偏门外的人也很有耐性，一直敲门，大有不开就不离开的架势。
方锦然连声咒骂，沈安宁看到他憋屈隐忍的样子，眸中闪过一点笑意。
她推开心不甘情不愿的方锦然，利落地闪身，拿起衣服遮挡自己的身体：“去开门呀。”
方锦然一脸怒容，光着上半身去到门前，开门正要骂人，一见是柳非烟，所有的脏字都卡在喉咙口。
柳非烟看他一脸欲求不满，忍着笑问：“时间还早，良宵很长，急啥？”
她推开挡路的方锦然，冲沈安宁道：“安宁，出来一下。”
沈安宁见是柳非烟，有点不好意思：“稍等！”
柳非烟大概知道这两人此前在做什么，她出卧室前，扫一眼方锦然，低声威胁：“方锦然，你如果对安宁不好，我不放过你。”
方锦然一掌拍在柳非烟的头上：“我才是你哥。”这死丫头，胳膊肘往外拐。
不过沈安宁有像柳非烟这样的好嫂子，倒是一件幸事。
等到沈安宁穿戴整齐出来，柳非烟也不废话，直接拉着她下楼。
“你干嘛呀，走慢点儿！”沈安宁被动地跟着柳非烟，直到下楼。
在看到神色激动的沈寒时，她终于明白柳非烟找自己的原因。
“他想见你。”柳非烟把呆怔的沈安宁推到沈寒跟前。
沈安宁看着眼前陌生的男人，双唇哆嗦，红了眼眶。
“安宁，我是爸爸。”沈寒抓住沈安宁的手，泪眼盈眶。
“你不是我爸爸，我爸爸早在二十年前就死了，你不是他，他不会像你这么狠毒，对自己的妻儿下毒手！！”沈安宁声嘶力竭地吼道，激动地甩开沈寒的手。
就是眼前这个人，害得她家破人亡，害她童年那么孤单。
沈安宁的力道之大，差点把沈寒连人带轮椅一起推翻在地。
好不容易沈寒才稳住身体，他哽不成声：“孩子，是我对不起，对不起这个家，可我不是故意的……”
“你还敢说你不是故意的？！”沈安宁激动地打断沈寒的话。
全世界都知道那是沈寒下的命令，绑走薛女士和沈妄言，此刻沈寒居然还敢说他不是故意的，这话谁信？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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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9章 再无归期
沈寒张了张嘴，眼泪无声滑落。
想起那些荒涎的往事，他无力地垮下双肩，最后选择沉默。
客厅里是死一般的沉寂，空气窒闷，大家像是石化了一般。
良久，沈安宁哑声道：“早在很多年以前，我爸爸就死了。我有哥哥，也有妈妈，就是没有爸爸。”
她说完，转身上楼，每走一步都很沉重。
这些年来，她每次走过这条楼道，好像都能看到小时候那个温暖的家。当年的那个沈寒虽然很严肃，但是很宠她。
那时候的薛女士像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有一个英俊又完美的丈夫，还有一个聪慧伶俐的儿子，她也是沈家小公主。
他们一家人走到哪里，都会秒杀不少菲林。
直到有一天家逢剧变，所有的幸福和温馨化成泡沫。薛女士腿废了，沈妄言变得暴戾，沈寒失踪，她被遗留在宏园。
每一个人心里都刻下了不可磨灭的伤口，而这一切都拜沈寒所赐。
有些人可以原谅，有些人和事却不可以，绝不可以！
沈安宁才上到二楼，就被方锦然拥入怀里，他在她耳畔低声耳语：“老婆，给我生个孩子。以后我和孩子一起守护你，给你一个完整的家。”
方锦然和沈妄言是好友，他当然知道当年沈家的那场变故改变了多少人的一生。
沈安宁当年虽然很小，可那些事，同样让这丫头很受伤，只是那时薛安童和沈妄言都没有心力再去给沈安宁足够的爱，才会留下那么多的遗憾。
沈安宁扑倒在方锦然的怀里，低声痛哭：“我恨死他了……”
听到她隐忍的哭声，方锦然的心一抽一抽的疼。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感受，很新奇，却又很痛心。
“那我陪你一起恨他，我们永远都不原谅他。”方锦然把她打横抱起，带她进房。
沈安宁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双眼红肿。
方锦然不时递给她纸巾，看她哭得一塌糊涂，心里很不好受。
以前也有女人在他眼前哭，但从来没有一个哭得像沈安宁这么凄凉。她现在是眼泪鼻涕一起来，实在没什么美感。
以前那些女人哭起来娇滴滴的，哭的时候矫情得很，画面也很养眼。
沈安宁哭泣时一点也不矜持，她还不忘把擦完鼻涕的纸巾递回他手中。
但就是这样的哭泣，反而让他心疼的慌……
“老婆，我们做吧。”见沈安宁一直哭，方锦然索性扒她的睡衣。
刚好他身体的火还没解，又能转移她的注意力，一举两得。
“方锦然，这个时候你还想着这种事，你个禽兽……”
沈安宁的咒骂声被方锦然吞进了嘴里，她在他的控制下极力挣扎，最终却还是免不了被他吃光抹净的结局……
那厢沈安宁上楼后，沈妄言冷声道：“安宁看完了，走吧。”
他只想尽快接回女儿。以往那么恨的人，在他心里已没有多余的位置来安置。他只想安抚柳非烟的心，一家团圆。
沈寒终是上了车，离开宏园。
后视镜里的宏园越来越远、越来越小。这是生他养他的地方，承载了他一生的喜怒哀乐，他甚至有一种直觉，此次离开，再无归期。
包括那些爱过他、却也恨透了他的人……
李静初站在客厅前，看到乘着夜色渐近的男人，她的心情既平静，又不平静。
她等了半辈子的男人终于来了，记忆深处的那些爱恨情仇也像是电影画面一般扑面而来。
直到那人近了，借着昏暗的灯光，她看清了那人的脸。不复当年的俊美，显得苍老不堪，却还是让她心悸。
她缓步迎上前，把怀里的孩子递给他看：“这是我的外孙女，也是你的孙女，你看一眼。”
她自在闲适的样子，就像是遇见一个多年不见的老朋友。
沈寒眼中有泪光，他不料和她再见会是这么平和。
他接过孩子，看着正在啃手指的小女娃，泪水滴落在小家伙粉粉嫩嫩的脸上。
柳非烟和沈妄言远远看着，心情都很复杂。
本该恨到极致的人，此刻却让他们很伤感。李静初和沈寒错了那么多，但他们同样也受了很多罪。
只一眼就能看出，沈寒和李静初当年是很相爱的。也许，到现在他们也还深爱着对方。只不过造化弄人，才落得这样的下场。
李静初推着沈寒进了客厅，两人逗弄了小泳儿好一会儿，李静初才依依不舍地把小泳儿交到柳非烟手里。
“非烟，给我和他一晚上的时间，明天你们再接走他，可以吗？”李静初哑声道。
柳非烟没询问沈妄言的意见，抱紧小泳儿，点头回道：“好。”
李静初露齿一笑，满脸欢喜，那是柳非烟从没见过的笑容。李静初的这一笑，竟也有少女怀春时的天真无邪。
哪怕此时的李静初年过半百，也依然无损她的美丽。
李静初推着沈寒往一楼的卧室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