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祖母!”
老夫人顿了一下,又说:“你别为她求情,这件事我意已决!”
程放紧抿的薄唇透露出浓重的不悦,可穿越的同时拥有了这身子原主所有的记忆,他对这位老太太的性子再清楚不过了。中年守寡老年丧子,她在国公府掌控大权几十年,心性坚韧思想顽固,一旦决定的事情,根本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说也白说。
胡思乱想了一会,程放收回思绪,语气平静:“您的意思孙儿知道了。可一生眼下尚在病中,您有什么处置等她身子好一些再说不迟。时间晚了,您早点休息,孙儿告退。”
话落,他转身就往门外走。
大少爷性子一贯沉稳持重,何曾有过如此不成体统的时候?等一众人从惊骇里回过神,程放已经自己掀帘子走了。
一屋子丫鬟婆子面面相觑,大气都不敢出。
老夫人头一次被人这样对待,她盯着程放离开的方向看了半天,啪一声,重重一掌拍在了桌上,厉声道:“周妈妈,带两个奴才过去,将那个不知死活的贱丫头给我拖过来!”
周妈妈一愣,下意识看向她。
“还不去!”
周妈妈“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顾不得去擦头上的细汗,硬着头皮说:“老夫人息怒。大少爷今天也是昏了头了。可他眼下正在气头上呢,奴才斗胆一言,请您责罚。”
老夫人不耐烦地看着她:“说。”
周妈妈松口气,低声道:“眼下那丫头正得大少爷宠,大少爷刚才的态度您也瞧见了,正因为您责罚她而生气呢,您这让人一过去,免不了一番争执。眼下他正要议亲呢,忤逆长辈的名声一旦落实,那可如何是好?年轻人嘛,血气方刚的,趁着新鲜劲还在多宠宠,不见得就能保持几天,您何必因为那么一个下贱东西生气,远了祖孙感情呢。”
老夫人哼一声:“我还怕了她不成?”
“当然不。”周妈妈和气地笑着说,“老奴只是觉得为了她大动干戈得不偿失,赶明儿等大少爷出门了,她是死是活还不是您一句话的事?”
“……”老夫人拧紧了眉头。
许久,她点点头说:“你说的有点道理。”
周妈妈笑起来:“那老奴先伺候您歇下吧,大晚上的,没必要为了她置气,不值当。”
老夫人脸色稍缓和,叹气。
*
程放脸色不悦地回了院子。
秀儿和双双一起守在主屋廊下,眼见他回来,秀儿快走几步到了他跟前,忧心地问:“大少爷,您没事吧?”
程放垂眸:“去院子外跪着。”
“什么?”
“听不懂吗?我让你滚去院外跪着!”他骤然发火,语调拔高了几个度,秀儿不明所以,仗着她一贯在他眼前得脸,红着眼眶说,“大少爷,我若做错了什么事,请您示下……”
“示下个屁!”程放幽深黑亮的眸子紧盯着她,拧紧了墨画般的眉,一字一顿说,“跪着,两个时辰。”
两个时辰?
秀儿隐隐地觉得,他因一生动了大怒。她不敢再多言,声音哽咽地应了一声,抬步往院子外面走。
程放脸色这才畅快一些,问边上存在感极低的双双:“她喝药了吗?”
“啊?”双双一愣,触及他视线心里却咯噔一声,暗道自己迟钝,忙不迭回答说:“药还在小厨房,没煎好呢。”
“去守着。”
“是。”双双忙不迭走了。
程放站在原地吐了一口气,抬步往许一生房里走。
房间里光线微微亮,他进去的时候许一生又一次睡了过去,半个身子还靠在床头上,显得姿势别扭又难受。
没由来的,程放心里涌起浓重的心疼。
他该拿她怎么办?
------题外话------
本来想多写点明早更,但是单独带宝宝的这几天实在劳心费神,所以就这一点传上来(明早不加更),后天晚上争取多点。
阿锦家小猫眼看着要学走路了,在怀里都根本抱不住,各种扭来转去,好淘气,心太累了。~(>_<)~
至于这个番外,阿锦一直觉得自己不会写番外,偏偏又特别想在番外尝试点不同的风格、故事和写法,也知道这样可能消磨些人气,但是选择尝试了,结果好坏都接受。
总之,感谢能包容我各种尝试的你们,阿锦保证,比较雷的尝试这是最后一次,你们可以当成他俩的梦里历险记呀,不会写长的,下月初就完。
下个校园文12月5日约,会仍然很认真地写,纯现代无雷点,还没收藏的妹纸,别忘记哈。书名《学霸养成小甜妻》
全本欢迎您! t1706231537
许你一生温柔10
许一生这一觉睡了挺长时间,梦里,依稀间回到了程宅。
程宅还是她记忆里的格局,不过很明显不是这几年的景况,而是很久前,她奶奶还在世,她还很小,大约五六岁的样子。
冬天,落地窗外大雪纷飞,她穿一件前面印小草莓的粉毛衣,抬眸看见爬行垫上的小程放往窗户的方向爬,扭头朝奶奶喊:“奶奶,程放他想要堆雪人。”她奶奶扑哧一声就笑了,打趣说:“是你自己想堆雪人吧,倒晓得往小放身上赖,他还不会走路呢。”
她记得,程放是十五个月才开始走路的,还是小宝宝的时候他超懒,最多兴致来了在爬行垫上爬两下,其余时间都坐着扔玩具。不过,他学会走路很快就会跑了,跑得还很快,家里经常能听见奶奶和李管家的惊呼声,就怕他碰着了摔着了。
“奶奶……”许一生呢喃两声,眼泪顺着眼角滚了下去。
程放就坐在她床边,听见她嘴巴动,他微微俯身,侧耳细听好几次,才晓得她在喊奶奶。
许奶奶去世两年多了。
程放还记得她临去前一夜的情景。那是平安夜下午,下了几天的雪让整个院子成了冰雪王国,室内却很暖和。许奶奶坐在临窗的摇椅上昏昏欲睡,许一生就坐在她边上,一边陪聊天一边剥柚子吃,那个红柚又大又香,隔老远,坐在沙发上的他都能闻见那股子清香。
没一会,许一生剥完柚子去洗手。
他看了一会电视觉得无聊,起身到了老太太边上坐着。
那时候的许奶奶听力已经不怎么好了,他看着她显出老态的眼袋,试探着唤:“奶奶?”
许奶奶置若罔闻。
他便放心了,自言自语一般地告诉她:“我好像喜欢一生,我以后和她在一起行么?”
“你说什么?”老太太突然开口将他吓了一跳。
他那会刚有点明白自己的心意,烦恼又抑郁,索性声音低低地又说了一遍,征询她意见。
老太太呵呵笑了:“堆雪人啊?行啊,让一生丫头带你去。”
她不算特别老,可在自己上初中那一年摔过一次,医院里出来后身体就大不如以前了,听力也不好。他的问题她应该根本没听见,可她乐呵呵地回答,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他有点无奈,一侧头瞧见许一生立在身侧。
她当时刚过二十,在家里穿了一件小圆领的白毛衣,长发随意地披着,楚楚动人地站在他眼前。
“你自己去吧,我陪奶奶。”他记得她当时的那句话,好像一句回答,眉眼低垂,一副腼腆隐忍的样子。
“你奶奶听错了。”他不悦,甩手上楼。
那是他最后一次和许奶奶说话,当晚她就走了,睡梦里去世,让人猝不及防。等他知晓的时候,远远地听见许一生崩溃的大哭声。许奶奶去世的事情对她打击很大,那段时间每次见到她,他都有一种错觉,她那双温柔美丽的眼眸里,一直泛着泪光。
他心里难受,就和现在一样。
“奶奶……”
程放在许一生不停低喃的时候握紧了她的手,他俯下身去,额头贴上她额头,声音低而郑重:“我在呢。”床上的人儿好像被魇住了,没听见他这句话自然也不曾做出丝毫反应。
程放就那么握住她的手好一会,也不舍的松开,最终,他将她整个人揽进臂弯里,抱去主屋。
廊下守门的丫鬟是另一个,听见动静回头一看便被吓了一跳,等过了一会双双端着药回来,连忙招手,小声地说:“大少爷抱着许一生去主屋了。”
双双端着碗,啊了一声:“知道了。”
那丫鬟又问:“大少爷今天怎么回事啊,听说连老夫人院里的冬雪都被罚了呢,自己扇自己几十个大嘴巴子,脸都肿了!”
“嘘!”双双转过头去,朝院门口努努嘴。
没有大少爷发话,秀儿眼下还跪着呢,那丫鬟回过神来自己先吓了一跳,用手捂着嘴,一副懊恼失言的模样。
双双叹口气,端着药进去。
床边,许一生平躺在床上,程放刚帮她脱了外面的衣裙和鞋子,鞋子就放在床尾脚踏上。
双双乖顺地走近,轻声说:“少爷,药来了。”
“搁桌上。”
“是。”
双双一出去,房间里顿时又安静了。
程放起身拿了药,转身回到床边,一手将许一生扶起来靠在她怀里,唤她:“一生?”
许一生头晕脑胀,靠在他怀里嗯了一声。
“我喂你喝药?”
“嗯。”
程放松口气,将药碗递到自己嘴边吹了会,稍微落低一些,往她嘴边送。许一生哪里喝过这么苦的药,灌进去一点呕一声差点吐出来,程放眼疾手快地放下碗,仍是被溅到好些药汁。
中暑在现代根本不算什么大事情,喝点药休息下,最多打个针,很快就能好。可眼下这世道自然不会有那些包裹着糖衣的药片,药汤熬出来都很苦,让人舌尖发涩胃里翻腾难以忍受。
程放头疼不已,直觉告诉他,怀里这人情况不怎么好。
“一生?”他又轻声唤她,哪里还有平时倨傲散漫的模样,眉眼间蓄满了关心,恨不得和她交换处境。
许一生浑身无力地倚着他,像一条藤。
这一天的一切都让她心神俱疲,醒来梦里都饱受各种折磨,她游离在虚幻和现实中间,依稀中还听到了陶夭和程牧的说话声,差点睁开眼睛的时候,感觉到有什么柔软苦涩的东西压在她嘴唇上。
程放将一口药汁给她送进去,担心她吐,下意识唇舌吮吸。
许一生心神一颤,目光迷茫地睁开眼。
一张俊脸近在咫尺。
“程放?”
“醒了,感觉怎么样?”
她在他怀里,披头散发的,只穿着白色的里衣,却仍旧是一副丫鬟打扮,她视线里,程放也仍旧是一副少爷打扮,长发束起,饱满好看的额头露出来,衬着英气的眉目,贵气逼人。
“怎么不叫少爷了?”他突然问。
许一生一噎,水光潋滟的眸子怔怔地看着他,发现他突然笑了,而后,他将整张脸埋在她颈侧,出声说:“你承认也好,不承认也罢,我都是那个程放,会护着你的。”
“……没你想的那么简单。”许一生也累了,没承认却也没否认,甚至没有推开他搭在自己肩头的脑袋,微微偏头,轻声说。
程放静了一瞬,说:“先喝药。”
许一生看着他递到跟前的药,抿唇迟疑了一下,仍是坚定地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