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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你这个科长还不如手下的小兵有水平呢~”郑博微笑着火上浇油。
董念这回没上当，冷静了下来，气愤到颤抖的手捏着笔，按部就班地询问着必要的信息。
“你为什么要杀那些人？”十二条人命，还是他口中“志同道合”的朋友，就这么毫不犹豫地下手了。
“很简单啊，我想一个人出去干，问他们愿不愿意，很可惜，他们没什么理想，也没有追求，就喜欢呆在王弘之手底下，做这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像只老鼠一样偷偷生活……”嘲讽的语气让房间里的温度降得更低了。
“你们可能都无法想象，在王弘之企业的名单上，我们只是客座教授，为什么呢？因为如果有一天事情败露了，我们就是替罪羊。一切都是我们擅自决定的，跟他没有任何关系，毕竟他给了我们很大的自由，他相信我们，是我们自己走上了犯罪的道路……”弯着眼睛，郑博微微一笑：“你们应该问过他了吧，他一定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吧？”
“小周，我出去打个电话。”董念起身，走到门口，打起了电话。
已经走到警局门口的王弘之和王珊珊又一次被请了回来。
“这种伎俩，他用起来轻车熟路，没想这么容易你们就相信他了？简直搞笑！”一见到董念走进来，郑博就忍不住开口讥讽。
董念沉住气，继续询问：“你只是因为他们不同意和你合伙，便动了杀意？”
“不完全是，我不满的是王弘之，我们在做世界上最令人发指的事情，可是又得到了什么？钱？表面上光鲜，背地里像只老鼠，夜夜笙歌，需要毒品和酒精来麻痹自己！起初完全是靠安眠药药撑过来的。”
“如果我毕业的时候没有遇到这个人，我现在肯定在一家企业做领导，也许没有现在的钱多，可是我大可以白天出去约会吃饭，而不是像个刽子手一样在人的身上做实验，要知道，以前日本人做细菌实验的时候才会做这样惨绝人寰的事情，而我，一个剑桥的博士，一个人人眼中的天之骄子，父母眼里的骄傲，同学们心中的楷模，现在做的就是这样的事情。”
“可是你还说你要单独干。”董念咬牙切齿，到底哪一面才是他的样子！
“是啊，既然要做，为什么不做到极致呢？这些人死了，可是得到的药物可以拯救多少人？一个人的命，换来的或许是成千上万的生命，你不觉得这样也很伟大吗？”
“伟大个屁！”董念忍不住爆粗口，“没有谁有资格决定其他人的命，不要给自己下三滥的行为找这样的借口，无耻至极！”
“我很欣赏你。”郑博眯起了眼睛，这个人，比他预计的要有趣一点。弯着眼睛幽幽道：“反正，我这一辈子，应该只会做这个了，既然已经背上了数不尽的孽债，为什么不背着这个包袱，义无反顾地研究下去呢，或许有一天都能找到长生不老药呢？”
“丧心病狂！”豆蔻捏紧的拳头青筋暴起，李涛侧头看了眼，双目赤红，含着泪水的人，心脏狠狠一缩，紧抿着双唇，心想，你错了，他说的可能真是真的。
“这也不是你杀他们的理由。”虽然都是一群禽兽，但是站在警察的立场上，根本无法接受这样变态的理由。
“杀他们，只是为了让人们看到王弘之究竟在做什么而已，也是为了让那些他能控制我们的手段无法掩盖更多的事实，不然你以为为什么这么多人死心塌地？因为我们已经没办法离开了……”说着郑博撕开了自己的衣服，胸口上有一个红色的标记，正对着心脏的位置，怵目惊心。
“这里，在我们失去意识的时候，被注射过东西，我是很久以后才知道的，只不过其他人都愚蠢地认为这些东西可以让他们的身体更健康，寿命更长，思维更活跃。”
“可是我知道，这些只是为了控制我们，人类有无限的潜力，这是个伪命题，因为开发不出来的潜力和没有病没什么两样，想要开发出来，人类必须进化，而短时间强迫性的进化，虽然能让一个人超越普通人，可是，代价却是更短的寿命，世界上没有什么是不用付出代价的，进化也是如此。我们在做实验，可我们自己本身也是试验品。”
郑博的话让听的人不寒而栗，面面相觑，有些不真实。这样出现在科幻片中的内容，真的属于他们现有的生活吗？
董念冷着一张脸：“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为什么你还要来自首？”这是所有人都不能理解的，如果他没出现，他们根本不会知道。
“很简单，我被人控制了，有人要我来自首，所以我只能放弃天下为公的宏愿，陪王弘之一起死了。”到了现在，郑博还是疯狂的不可一世，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是多么的令人发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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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8章 内部出了问题
“控制你的人是谁？”
“和我一样，知道真相的人，不甘心，只不过，他们比我更狠一点就是了。”郑博淡淡一笑：“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是我没料到的……”
“名字。”董念的声音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
“无可奉告。”郑博说完一张脸蓦地扭曲了起来：“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你觉得问这个还有必要？我要是能说出来，用得着亲自来这里拉王弘之给我垫背？”
“你既然也说了，王弘之是垫背的，我们又如何确定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而不是惊天的谎言？”
“我还没见到王弘之给你洗脑呢，你就站在他那一边了？”
被一个人面兽心的人这般讥讽，董念咬牙忍着：“我们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恶人，也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
“那你听过一句老话吧，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是个该死的人，也是一个恶人，而王弘之，他比我邪恶几千倍几万倍。”
接下来，无论董念问什么，郑博都是三个字——不知道。
“你说他到底说的是真是假？”关了视频很久之后，豆蔻的声音还在颤抖，拼命搓着手臂，试图赶走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有人认为这是一个弥天大谎，完全是因为个人恩怨，然后编造了这样一个匪夷所思的谎言，可是豆蔻却不这么想。
至少曾经发生在东阳光的事情让她根本无法释怀，匪夷所思的毒品，一个给沐小心打下手的女博士，而且，还是王弘之的亲妹妹。
几次发生的事件都是如此的蹊跷，难道不值得深思吗，这背后到底隐藏了什么？
“李涛，怎么办？”一向很有主见的豆蔻突然没招了，她找不到侦破案件的方向，所有的事情模棱两可地记在脑海中，抽不出一条完整的思路。
“静观其变，我们还不知道王弘之的反应呢。”李涛面无表情地翻着之前审问王弘之的档案，幽幽道：“现在，那个人交给我负责。”王弘之既然还没走，的确需要好好审问一番。虽然李涛很清楚绝对问不出来什么有用的东西。
李涛一起身，豆蔻想也未想便准备一同前去。
“你不用去。”回头盯着豆蔻，李涛拧起了眉头：“你现在立即回去守住沐小心。”
“为……”
“不为什么？王弘之那里我一个人足矣。”
“可是……”
“没有可是，这是命令！”李涛拔高声音，冰冷的目光让豆蔻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收回目光，望着身边的科员：“转告董科长，王珊珊那里就靠他了。”
他们知道李涛是特派员，局长梁日鹏都要给他几分薄面，何况一个科长。自然按照他的吩咐办事。
豆蔻气急败坏地离开了，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自己不能去，之前负责案子的人可是她，李涛凭什么不让她知情！
“王董事长，我们又见面了。”
拿着本子，李涛坐在了桌子对面，目光平静：“听说你来了已经一整天了，吃东西了吗？”
“还是李警官客气，不过我不饿，我现在更关心自己什么时候能回家。”王弘之微微一笑，处变不惊，同之前模样无二，仿佛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如果你不打算吃点东西的话，那我们就继续吧，不过要事先告诉你一声，你没那么快回家的。”
“你们不去侦破案子，审问我一个不在现场的人，有意思吗？”王弘之已经很不耐烦了，原本已经要回去了，却被喊回来，现在还告诉自己什么时候回去不确定。
李涛静静看了对方五秒才开口：“郑博说失火的地方是你们的秘密实验室，做活体实验，在研究高端药物，你有什么想说的？”
李涛一开口，王弘之的脸色刷一下就变了，半晌过后，古怪的笑声充斥在不大的房间里，让人头皮发麻。
“哈哈哈哈哈，你在开什么玩笑？活体实验？这都什么年代了？找一只狗做实验，都要走那么多的程序，还活体实验？郑博？郑博又是谁？你们从哪里找来的这样一个人？”
“这是他的资料，王董事长可以好好看看，认不认识？他提供了你们在剑桥见面的照片，还有短信和邮件。”说着，李涛将本子推到了王弘之面前：“这是你的邮箱吗？”
“不是我的邮箱，绝对不是。我不认识这个人，或许我们见过，但是我参加过的会议何其多，难道每个和我打过照面的人我都要认识？”王弘之一口咬定。
“好，这一点我们会继续确认，已经在询问你的秘书，以及和你经常有往来的人员，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收回本子，李涛继续：“刚才提到的这位郑博，不仅说了上述内容，而且，还提供了非常详尽的地下实验室的图纸，这一点，比火灾发生时，贵公司所有人员的反应都让人吃惊，王董事长如何解释？”
“我比你更想知道为什么一个外人比我的员工还要熟悉公司的规划，你难道不觉得奇怪？”
“这么说，你完全不知情？”
“是，完全不知道。”王弘之重重咬着字眼，目眦欲裂地看着李涛：“我现在非常怀疑，这一场火灾是有人刻意为之，而且，你口中提到的这个郑博嫌疑非常大。”
“郑博已经承认，火灾是他造成的。”
王弘之面上的笑容还没露出来，李涛继续道：“他提供了完整的人员名单，我们已经在核实，并且，在贵公司的人事记录上发现，这些人和郑博所说的一样，是公司的客座教授，包括郑博自己也在名单之中，公司里有几个教授，你也不知情？”
“教授都是我妹妹请来的，我更关心我的客户，毕竟我是一个商人。”
“既然如此，作为在现场唯一一个提供了图纸的人，你妹妹是不是去过地下试验室？”
“我不知道，我不关心这些。”
“那些人里面，有没有人和你打过交道？”
“我每天都会发很多邮件，我不确定。”
“郑博说，他转移走了实验体，有人知情吗？”
“我说了，他根本就是一派胡言，哪来的实验体？！”王弘之气得拍桌子，脸色铁青：“都什么年代了，哪有人敢这样做，是嫌自己活得太久了吗？他既然是公司的客座教授，为什么要诬陷我？公司给他们的待遇可以说是同行里最高的，他有什么不满意的，要这么污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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