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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染威胁他：“怎么办，本妃是个睚眦必报之人？公公不说无妨，将秘密带进棺材里也好。”
死人还有什么秘密？
人死如灯灭，死了就什么也没有了，这些年他伺候太后握住的珠玉钱银，连带进棺材里的机会也没有。
在夜染的逼视之下，元宝终是垂下了头：“太后是老阮国公跟一个丫鬟生的，刚出生被送到京郊庄子，大一些的时候被阮老夫人当丫鬟养在身边。”
夜染奇怪了：“本该是大家庶女，身份却见不得光。那太后该恨阮国公府才是？怎么她还挺看顾阮国公府？”
元宝不想说下去。
但走一步是卖主求荣，走一百步也是卖主求荣。
既然已经迈开了步子，便没有回头路了。
他要是不肯开口说，太后的脸毁了，到时候再宠着他，也不会放过他。
元宝咬牙豁出去了：“阮老夫人将太后养在跟前，倒也没有太过苛侍她，只是一直守着她身份的秘密。太后一开始不知道她是阮老国公的种，阮国公，也就是那时候的国公府世子，也不知道太后是他妹妹，两人年岁相差不大，暗中互生情愫，阮老夫人撞破后，知道不能再留太后了。”
“养在身边那么久，弄死了阮老夫人也下不去手，所以做主将人送进了宫中。”
元宝开口道：“此事说来荒唐，咱家一开始，还以为是阮国公府捏着太后的秘密，太后才对国公府看顾一二。但太后总说，奴才像当年的阮国公府世子，才知道太后与阮国公真是有几分情意在。”
“先帝刚驾崩那会儿，阮国公还常常出入长春宫，后来也不知道怎么走漏了消息，阮国公夫人感觉不对劲，开始将国公爷看得很紧，就少入宫了。”
从知道水儿将他的事情泄密给夜染后，知道护国寺的事情是夜染背后布局的，说到这里就没什么顾虑了。
“太后去护国寺礼佛，瞧见空尘法师跟年轻时阮国公世子有七八分相像，就常去护国寺礼佛了……”
元宝说出的秘密，纵然看惯了风流韵事的夜染，也着实被惊到了。
太后和阮国公是兄妹啊！
如果只是太后一厢情愿，阮国公不会在暗中多次助着他们母子。
太后也不会为了阮国公府的安宁，忍着煎熬，将目光移到了元宝和空尘法师身上。
好一段深情的爱恋！
可惜了，他们是兄妹，有违人伦。
7
第2442章 屋门紧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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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2章 屋门紧闭
元宝说完这个秘密，到底有几分紧张：“你是不是想将长春宫的秘密捅出去？”
“那皇上还会让我活在这世上吗？”
夜染反问他一句，轻笑了一声：“你别担心，不到水穷山尽的地步，我犯不着自找死路，只要太后不会要了越王府嫡次子的命，我多少会顾全大局。全本小说网；HTTPS：//щщщ。m；”
夜染取出两罐面脂膏，摆在桌台上：“这两罐面脂膏里面融进了解药，涂抹数日，能清除驻颜膏的毒素。”
他要去取，夜染开口：“慢着！”
元宝愣了一下：“骁王妃想要信而无言？”
“皇后绕了那么大个弯子，将毒王研制的驻颜膏送到你手上，让你献给太后。是为了什么？”
夜染这一提醒，元宝感觉一阵脊背生寒。
“咱家要多谢骁王妃点醒！”
“谢倒不必，将网撒在一处，万一捞不到鱼呢？元公公难道不想为自己留条后路？”
从决定走进这医馆，元宝就等于有把柄拿捏在夜染手上。
这个道理，他哪能不明白。
但中了皇后的招数，还是一个死招，为了保命，他能奈何？
夜染再次提醒他一句：“你我之间，并无深仇大恨，以前的种种，不过是各为其主罢了。以前是对手，以后也能联手。能为了越王府嫡次子入京犯险，你该知道本妃对身边之人至情至性，不会随意拿人当弃子。”
元宝败下阵来：“咱家会善待水儿，也会暗中为骁王妃所用！”
承明殿内室，屋门紧闭。
那种撕裂般的疼痛，让龙胤轩数次撞在床框上，他意识一片模糊，不知道自己做过什么。
上天既然选了他做真龙天子，让他夺得江山帝位。
为何又要赐他这种折磨？
有姚叔在他身边，还能压制这种疼痛一二，以前姚叔给的药也管用。
但如今，那药用在他身上，能凑效的时辰越来越短，从那天在长春宫发作后，每天都要发作一个时辰。
他疼痛得瞳孔溃散时，只感觉有一双柔软的手，轻轻抚过他的头皮，在他头上推来揉去，然后那种疼痛似乎减轻了些。
他一身被汗浸透了，慢慢睁开眼睛，看清楚守在榻前的女人是公孙芷，再看清楚被抓破的袖摆下，她手腕上那几条夺目的血痕。
他神色动容了几分，哑声开口：“芷儿，是你？”
“是！”
公孙芷柔声道：“以前皇上发病时，都是臣妾陪在皇上身边。”
陪在他身边的，不是芷儿，是黛儿。
每次他发病，都是黛儿替他行针，替他按揉头穴，舒缓了他的头疾。
后来，这套按揉的法子被芷儿借口学了去。
芷儿虽有错，终究还是愿意在他受折磨时，陪在他身边。
龙胤轩握住她的手腕，声音柔和了几分：“你要能让朕省心几分，朕何至于那般对你？你还怀着朕的龙儿，朕发作时，为了你肚子里的龙胎，你也该离朕远远的。”
“无妨，只要皇上能好，臣妾做什么也甘愿。”
一滴泪从公孙芷眼角滑落，她顺势弯身趴下来，像猫一样蜷缩在龙胤轩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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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3章 多狠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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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3章 多狠的心
“见到皇上那么难受，臣妾才知道错了，不该跟皇上置气，故意与骁王妃为难。（全本小说网，https：//。）”
她哽咽失声：“皇上还记得第一次见臣妾吗？”
从他登基以来，芷儿成了帝后，还从来没有倚在他怀里，跟他哭诉。
感受到身上女人的温度和柔软，龙胤轩终是抬起手来，轻轻覆在她背上，哑声开口。
“那时候朕是后宫最不起眼的皇子，从来不被父皇宠爱，这宫里人人都能踩我们母子一脚，朕害怕见父皇。”
“芷儿你常随公孙夫人入宫，你长得真好看，像从天上来的小仙女，朕有数次躲在廊柱后偷偷瞧你，想着长大了要是能娶你做皇子妃该有多好？”
他的声音很轻很虚，在空旷的殿内回荡：“朕虽是皇子，到底不得宠，日子过得没有五皇兄身边一个太监自在，芷儿是小仙女，朕那时候不过是妄想罢了。”
“就是在那次宫宴，朕御前失仪被罚跪在殿外，最无助最难堪的时候，朕的小仙女悄悄溜出来，送了朕一对护膝。芷儿你不知道，朕不怕跪，朕怕冷，怕父皇对我冷眼相待。得了你那对护膝，朕没那么冷了，深宫中不那么冷了……”
“皇上…。。”
公孙芷的哭声大了些：“臣妾心里一直有皇上，那时候看到皇上罚跪，臣妾想着先帝到底是多狠的心，才舍得罚臣妾的轩哥哥。”
“皇上罚臣妾在凤栖宫禁足一月，却偷偷为了一个女人去了西陵州，臣妾知道后心像被人捅过一刀，难受得紧。后来皇上更是为了她，将臣妾和公孙侯府，一步一步逼入绝境，臣妾心里恨皇上，更嫉妒骁王妃。”
龙胤轩皱了一下眉头，他怀里公孙芷又呜呜咽咽哭上了：“臣妾有了皇上的孩子，想着皇上一定能对臣妾好，再也不会惦记别的女人，但皇上还是对臣妾如此，不顾臣妾怀着身孕，再次将臣妾禁足在凤栖宫……”
公孙芷哭诉时，龙胤轩感觉额头又开始隐隐作疼，心里有些烦燥。
她怀着身孕，为了她肚子里的龙胎，他又何曾想将她禁足在凤栖宫？
是她做的事情太过了！
母后说，是她让元宝去刑部传的旨意。
真当他不知情吗？
百里炎早查清楚了，此事是皇后用天医药庄的驻颜霜，给元宝下了个套。
母后用驻颜霜不少时日了，想来这个计划已经施行很久了。
他当小仙女般宠着的女人，在他背后耍尽了阴谋手段，心思毒辣到令人发指。
龙胤轩听到她断断续续的哭声，眉头皱得更厉害了，环在她身上的手用力，想要狠狠推开她。
这时候，公孙芷突然伸手环上他的手臂，紧紧抱住他：“臣妾错了，在得知皇上头疾发作时，臣妾就知道错了，不该因为心生醋意，跟皇上置气。这几天臣妾被禁足在凤栖宫，终于想明白了，只有骁王妃能治皇上的头疾，只有骁王妃能助皇上完成一统天下的大业。臣妾不该让公孙侯府在暗中对骁王妃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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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4章 唯一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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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4章 唯一依靠
公孙芷哭得梨花带雨：“皇上不是臣妾一人的皇上，是天下人的皇上，臣妾不该为了自个的私心，嫉妒骁王妃，处处与皇上做对，还因此连累了侯府。全本小说网；HTTPS：//щщщ。m；臣妾实在是愚笨不堪，身为帝后，站在皇上身侧，陪着皇上风雨同舟，才是臣妾该做的事情……”
龙胤轩的眉头舒展了开来，再坚硬的心，被她的泪水泡过，都柔软了些。
他手上的力道变得轻柔了，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芷儿，你早该如此想，朕与你也不至于走到如此地步……”
“不，臣妾明白得还不算晚。”
公孙芷仰起头来，泪里含着笑，柔声道：“皇上，臣妾身为帝后，要有容人之量，要处处替皇上着想。如今质子已经被太后接入宫中，臣妾已经想明白了，将骁王妃接进宫来，替皇上治头疾。与臣妾对皇上的一片私心相比，皇上的龙体，皇上的天下，才是最要紧的。臣妾爱皇上，愿一生一世能陪在皇上身侧，看着皇上收拢这天下江山，看着皇上站在九天云端倪视天下。”
还有什么，比一个女子牺牲自己的爱，成全所爱之人更让人动心的？
龙胤轩在这一刻，深受触动。
他的芷儿是爱他的，他的芷儿心里眼里只有他，之前做下的种种，是因为对染儿的嫉恨，哪怕是做的事情不堪，也是因为对他爱意甚深，怕失去他而惶恐。
龙胤轩轻抚着她的背：“芷儿，你总算想明白了，也不枉费朕一番苦心。”
趴在他身上的公孙芷，眸光幽深得没有边际，楚楚可怜低喃失声。
“一切是臣妾的过错，臣妾不该跟皇上置气，夫君大过天，皇上是仁德明君，是芷儿的皇上，更是芷儿的夫君。”
公孙芷哽咽道：“皇上，公孙侯府如今落败了，臣妾成了没有爹娘的人，皇上以后是臣妾唯一的依靠了。”
回应她的，是龙胤轩满是爱意的轻抚，隔着一层绸纱，他的手在她光洁的背上起伏。
听到耳边传来一声轻嗯，她眸子里掠过一抹狡黠的精芒，动情道：“臣妾这个帝后再不能懈怠了，要替皇上好好管着后宫。”
龙胤轩抚在她背上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