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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之后,没有阳光,没有彩虹,有的只是阴暗潮湿和冰冷彻骨。
苏狂本身就是一个不服输的人,不然他又如何能够手持一柄七尺青锋剑成就天庭第一狂剑君?
但他如今只是一个身长不过五尺的孩童而已,背着粗壮的木块都显得有些吃力,又如何能够杀掉眼前的敌人?
一块又一块木块被他从柴房里搬到了外面,他一步一步,腿上的骨骼都发出几欲断裂的声响,双腿颤抖,大汗淋漓。
这天没有太阳,搬木头的差事不过是钱大户故意刁难而已。
他愤恨苏狂坏了他的好事,这让他对这本就骨瘦如柴的少年,有了将他划在火柴盒的磨砂之上点着的想法。
木头虽沉重,却也不多,就在苏狂双腿发抖的时候,终于搬完了。
钱大户颇为诧异的看了他一眼。
“年轻人,就是有劲。”
“没想到苏罪看起来没有几两肉,却有这么大的力气。”
“只是小家伙就是小家伙,看他那喘息的势头,我的心就止不住的发慌。”
三个寡妇在一旁说笑着,污言秽语不堪入耳,苏罪冷冷的看了他们一眼,苍白的脸上带着无情的冷笑,淡淡开口。
“你们,快活不了多久。”
他的声音并不小,稳稳当当的落在了四人耳中,显得那么刺耳。
在众人诧异的眼光之中,他拿着一块破布和扫帚开始打扫起院子来,尽管他很累,每走一步腿部就会酸痛难忍,但是他必须得忍住。
若是不快一点,恐怕等他将食物讨要到的时候,苏雪已经没命了。
三个寡妇嗔叫一声,恶毒的啐了一口,她们没有想要苏罪竟然敢威胁她们。
在她们看来,苏罪只不过是一条摇尾乞食的狗,卑贱的不值一提,如今狗敢朝着主人吠叫,甚至要反咬一口,叫她们如何能忍?
最毒妇人心,何况是寡妇?
苏狂很快就扫完了地,地面是硬结的石头,平滑齐整,倒是不费力气,只是这地上的血迹,他却是不忍擦掉的。
这不仅是一滩鲜血的执着,更是姐姐对他无私伟大的爱。
但是,现在他必须要救姐姐,无论如何,也要得到那一块救命的肉。
他擦拭地面的样子极其奇怪,整个人彻底弯下了腰,但是从脚趾到腰的部位却笔直的成为了一条直线,弯折不了毫厘,让人不得不称叹这幅身体惊人的柔韧性。
干抹布摩擦地面发出沙沙的声响,苏狂眼睛只盯着这一摊浅红色的血迹,心跳似又慢了几分。
如今,他已经褪为凡骨。
他不愿做的事情,谁都可以勉强得了他。
看着苏狂如此奇特的姿势,孙寡妇脸上浮现一抹残忍的笑,她忽然生了一个古怪的念头,而且这个念头一旦生成,就催促着她赶快行动。
她迈着小步朝着苏狂走去,苏狂丝毫不觉,疲累已经降低了他对危险的感知,就算是一把雪亮的刀锋朝着他的脑袋挥来,他只怕也动弹不了分毫。
孙寡妇站到苏狂身后,朝着另外两人看了一眼,相视一笑,心中大定。
接着她右腿勐地朝苏狂的膝盖踢出,立时传来噗的一声,鲜血从苏狂的口中溢出,再次染红了苏狂好不容易擦拭干净的地面!
他的腿部依旧笔直,因为他一生从不跪任何人!哪怕些微弯曲,都不能做到!
只是现在的他肩膀被扫帚的棍尾穿了个通透,整个人趴在了棍尾之上,一动也不动。而那把扫帚笔直的矗立着,尖利的棍尾被鲜血染红,泛着血色光芒,仿佛在狰狞恶笑。
孙寡妇立时慌了,她只想着要捉弄一下苏狂,哪里能够料到事情竟如此的发展,现在苏狂是死是活都难以说清。
钱大户看着苏狂的身体插在扫帚之上,脸色也变得沉重起来,若是苏狂死在了他的家里,那么无论如何,都与他脱不了关系,到时候不仅是大户,哪怕是屠户,他也做不成了。
三步并做两步,他的脚步出奇的轻盈,很快就走到了苏狂的身旁,欲将他的身体扶起来。
然而此时,苏狂动了。
本来静如死人的他,忽然动了。
他的双手伸出,紧紧地抓着扫帚的臂,勐的往上一扯,鲜血飙射而出,染了钱大户一脸,溅了三寡妇一身。
他的脸色愈加苍白,但是他的身体却出奇的笔直,好像他是故意站得这么直。因为一个虚弱的人,应该是没有气力的,哪里能够像是一把剑一般的顶天立地。
饶是杀了无数头猪的钱大户此时看到苏狂也像是见了鬼一样,身影急退,却一脚踩在抹布上,一个不稳,一屁股坐了个结结实实。
他颤巍巍的伸出右手,想要说什么,却又如鲠在喉,什么也说不出。
即便苏狂死了,他也不会有一点的精神恐惧,但是苏狂不仅没有死,而且看上去除了肩膀被洞穿,似乎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这样的人,简直就是怪物。
难道他不痛吗?
难道他不知道死亡离他很近吗?
他到底是谁,到底想要做什么?
就在钱大户如此这般思索之时,苏狂开了口,他的声音依旧淡漠,只是其中蕴含着一股病态的恐怖与苍白。
“我已经打扫完了,按照你之前的约定,肉……在哪里?”
孙寡妇看着苏狂,就像是见了鬼一般,她呆呆的看着苏狂身下的血色沟渠,鬼使神差的说道:“可是你身下,还有血……”
“我的血,自然要由你来擦。”苏狂继续说道,“毕竟是你弄出来的。”
他的声音如同来自地狱的使者,一字一句都是那么的惊悚迫人,在这阴暗的天气里更显得诡异,冒着邪气。
那样淡漠的眼神,就像孙寡妇只是做犯了小错一般,要她自己去弥补。
然而偏偏,这是杀人的事情,被杀的人虽然活着,但是看那个样子,貌似已经活不久了。
“你要不要先去看看大夫?”钱大户有些迷煳了,他虽然心惊,但却知道苏狂是真的还活着,而且不会马上就死,只是流了这么多的血,要是不及时医治,可是很快就会死的。
无风自起,树叶飘落,落在了苏狂的发际。
“我只要肉。”
这种苍凉的事情落在了昔日天上第一的苏狂身上,王选心有些冷了。
他已经可以预见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一幕,傅星洲与苏狂虽然背负的担子不同,但是所为的确殊途同归,他们只想要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而王选也只是同这样的一份子。
“天界使者”四个字再次烙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而后,一股魔气滔天的字露出冰山一角,将‘人间使者’和‘天界使者’彻底分离开,牢牢占据中心位置!
王选定睛一看,不由得有些讶异,“魔道使者”!
最让他吃惊的是尾随其后的一个名字,王选!(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四百零五章 登天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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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道使者”,王选一愣,他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是‘魔道使者’,而自己是穿越而来的人,是否意味着自己背负着自己并不清楚的责任?
还是说,自己只是穿越众之中的普通一员?
诸如傅星洲、苏狂之流,他同他们一样也只是一个重生者,不同的形式,却是同样的命运。
这是有人在控制,还是说,他们是上天眷顾的宠儿?
王选心中虽然线索还不甚明朗,但是却已经有了一个大概,接下来的一切会由他自己一步一步走完,一点一点地揭开。
他不慌乱,是因为他已经清楚自己所承担的职责,哪怕是死亡在他面前,也不会将他的一颗心动摇丁点。
傅星洲穷苦一生,最后更是舍己救人,穿越之后,背负莫名仇恨,终将靠他自己揭晓;苏狂以天上第一剑客之名,斩灭诸天神祗,可谓是逆天而行,却又不惜自毁修为,踏入人间道,寻找前世情人。
他在这些与他并不想干的故事之中寻找到了力量,这些人,都是值得他去敬佩的,是真正的大人物。
而他睁开眼时,已然明白,这一切都只是思想之中蓦然诞生的事情,而他现在,还困在炉鼎之中,不过不同的是,这周围漆黑不可感的环境已然对他没有了丝毫的威胁。
突破,不仅是因为心境,就连他自身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轰隆!
蒋天庆正欣喜的添着柴火,他对自己的宝物炉鼎有着巨大的信心,只要是在炉鼎之中,被炉鼎困住的人,无一例外,都会在世间的流逝之中流逝掉大量的修为,并且体现在炉鼎的颜色上!
而此刻暗极红色的炉鼎竟然发出巨大的声响,巨大的轰鸣震得他耳朵麻木,眼睛更是炸裂般的疼痛!
炉鼎竟然在不断的轰鸣之中瞬间炸裂,这圣器竟然炸开了!
他心里还来不及接受这让人错愕的现实,而王选已然从炉鼎之中脱困而出,修长的身体之上散发着银白色的光泽,与他的头发相得映彰,给人一种水银浇筑的观感。
不止如此,更让蒋天庆震惊的是,王选此刻体现出的气势竟然与他不想上下!
要知道不久之前,他们两个之间还相差巨大,他乃是太上境五重,可以说全方位压制着王选,虽然他此刻看不透王选的修为,但是王选带给他的压力已是同境界之流!
这是让他非常难以接受的事实,而他,除了讶异,却是已经开口:
“你,到底是谁?!”
他无法想象这样的天才竟然会出现在龟寿天宫,短时间内的突破已是非常人,而王选显然不同,他的修为给人看不透,他的思想让人看不穿,最要命的是他竟然是天选之人!
虽然这种体魄在青玄大陆上不算少数,但也绝对不算多,并且一个人身上集合这么多让人难以接受的特点,那就是天才来形容绝对也是谦虚了。
他之前绝对没有在天宫内遇到过这样的弟子,所以他才会询问王选的名字,而他能够想象到的就是王选很有可能是新生,并且还是那种背景极大的新生。
他问,而王选却已经没有了回答问题的兴趣。
“你已经没有知道的必要了。”王选淡然开口,若是说一开始他对于蒋天庆没有多大的敌意,只是想小小的惩戒一下,现在已经没有让蒋天庆安然回去的念头。
就在此刻,已经有不少弟子赶来,巨大的动静将他们从修炼之中惊醒,人一向喜欢打探自己未知的事物,尤其是在一向安静死寂的登天梯之上。
在此等阶梯之上的弟子,已经不是寻常的弟子,他们都是气感境之上的弟子,本身的实力已经给了他们看热闹的自信。
最先到达这里的弟子,有数十个,他们一眼就看到了正处在阶梯之上,凛然气势的王选!
“这不是王选吗?他怎么来这里了?”
“你认识他?”
“这不是我认识不认识的问题,而是天宫弟子基本上没有不认识他的,作为新生,他的荣光确实是让人吃惊。”
“什么荣光?”
就在有人提出问题的时候,蒋天庆也将他们之间的谈话听到了耳朵之中。
而王选二字更是比炉鼎炸裂更让他吃惊!
王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