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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么顿悟了？”
九彩捋了捋身上杂乱的羽毛，一遍说道：“谁知道呢，这小子从来不按常理出牌，天知道他怎么想的。”
“顿悟始终是可遇不可求的事情，我只希望他不要在里面突破，不然可就麻烦了。”赤狼眼角带着些担忧。
不过入道巅峰的圣贤英姿，实力已经这般强大和恐怖，若是到达乾元境界，封寅的机会就更加渺茫了。
一连五天，从只剩下半条残躯，封寅逐渐恢复过来，四肢重新长出来，且更加坚韧和强大。
但他的眼睛始终紧闭，像一扇关着的大门。
第六天的时候，封寅终于睁开眼睛，双眼中精光闪过，一个鲤鱼打挺便站立起来，精力旺盛。
“众生篇帮了我的大忙。。。”封寅自语，心中激动万分。
无解杀道的辅篇——众生篇，可以令自身化为世间万物，只要实力足够，甚至连道都能临摹出来。
他经历了整整八位圣贤的考验，尽管是生死大战，却也是一种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战斗中积累的收获，早已到达一个骇人听闻的地步。
剑术、箭术、拳术。。。等等，全都提升了一大截。
尤其是箭术，尽管在这里不能使用樊羽弓，但封寅仍清楚的感觉到，下一次拉弓射箭时，威力绝对不同凡响。
“可惜迹渊体进阶缓慢，即使收获了如此多的宝贵感悟，但距离突破仍旧遥遥无期。”
别说突破，他连境界壁垒都没感受到，前路还很漫长。
“不知道最后一道关卡中，是哪位圣贤在等我。。。”他很好奇。
望着已经闯过的八条山岭，蜿蜒壮阔成一条曲线，像是从龙尾到龙脊，而眼前最后一道通天关卡，则是定乾坤的龙首。
“前辈，这里为什么叫做通天路，是因为难比通天吗？”
“不止，当你闯过真正的通天路后，便可一步通天。”
老阁主的话封寅还历历在目，他有些疑惑，天机阁的通天路为何还分这么多种，而真正的通天路，又有谁闯的过去？
“呼——”
他长出一口气，甩掉那些没相关的念头，一步步走向最后通天路的最后一道台阶。
最后一道山岭上，满山盛开了粉红色的樱花，缤纷而绚丽，有一种诗意般的美感。
奇怪的是，封寅没有感受到任何杀机和危险。
嗡！
虚空一颤，一个娇小的女孩子从这里浮现，抱着比她身子还大的古琴，面相无比稚嫩，最多不过七八岁。
双目清澈，皮肤嫩的仿佛能掐出水来，乌黑浓密的长发迎风飘扬，与这片樱林格外相配。
只不过，年纪太小了。
“这。。。。。。”封寅发懵。
他从没想到过，最后一位圣贤虚影，竟是一位娇滴滴的八九岁少女，柔弱无骨，面相稚嫩，却已经有了入道巅峰的修为吗？
“天。。。她是怎么修炼的？”封寅一阵头大，心中再起波澜。
在她所处的时代中，这样一个女子，对那时的天才打击该有多大？八岁的入道巅峰，人们想都不敢想！
“碧莲宫的创教祖师吗。。。。。。”封寅有些疑惑，但很快摇头：“不，应该是后来的弟子。。。”
他在这女孩子身上感受到一种熟悉的感觉，和碧莲宫的碧仙子极为相近。
而更令他失神的是，眼前此女还有另一种熟悉的感觉，和李美林有相同的气质和本源。
“仙体。。。”他脱口而出，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一个不过八九岁的少女，看不出一丝危险和敌意，封寅却比任何时候都要谨慎。
“叮咚。。。”
七弦古琴轻颤，奏出华丽的乐章，少女用纤细的手指抚琴，自始至终没有看封寅一眼。
却让他心头大跳！
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中，封寅全力催动穿梭篇，急速向远处遁去，心头大跳。
原地骤然坍塌，恐怖的漩涡流在那里爆发，三丈之内万物皆化为齑粉。
“噗！”
血花四溅，封寅胸前开出一道巨大的口子，一朵被血染红的莲花，正在伤口绽放。
仙体在战斗中有一种得天独厚的优势，可预测先机！
不仅如此，仙体天生近道，施展出的术将有一种不可思议的威力。
“即使是通玄老祖。。。即使是古剑圣贤，都没有让我瞬间流血。。。。。。”他先以虚无术化掉血莲，而后抚平伤口，立身十丈外凝望弹琴的小女孩。
封寅肉身远比常人强大，即使是乾元初期境界，在肉身方面也比不过迹渊体强悍，却仍在一照面的瞬间，吃了个不小的亏。
“叮咚。。。。。。”
乐章响起，若清泉潺潺流入内心，却令封寅头皮炸开，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颤抖。
以琴入道，七岁可灭乾元！
名副其实的天骄神女！
琴音之技通神，再加上仙体预料先机的本能，封寅一身武艺发挥不了三成。
古琴三丈之内已成净土，封寅射出的如意芒都被湮灭，消失于无形。
他心中震惊，这种琴声没有任何杀意，却比任何手段都要凶猛，震得自己节节败退！
叮！
浑天棍挥动，将一枚近乎实质的音符打散，可反震之力却让封寅手心发麻，虎口都快裂开。
“铮——”
就在这时，抚琴的小女孩速度猛地加快，若银瓶乍破水浆迸，煞气凛然。
下一刻，封寅眼前俨然化为血腥的修罗场，最为锋利的杀剑显化，铁骑若潮水般汹涌而来，杀机荡四方！
封寅心中无比震撼，浑天棍搅动四方，挥舞成一堵密不透风的墙，却只能堪堪自保而已。
他眼中金色的神芒无比璀璨，盯紧了小女孩本身，她强虽强，但弱点却也显而易见，便是肉身！
轰隆隆！
山石摇动，若倾倒一般，这种声势无比恐怖，大棍横空搅动释放，却只能防守，沸腾的精气被压制，只剩下血管中若海水奔腾的流动声。
整整一天时间，封寅和身为仙体小女孩僵持在这里，从早到晚。
“古来圣贤名不虚传，强大而可怕。。。。。。”封寅一边自语，一边催动涅槃经恢复己身。
再此之前，封寅从没想过有人，能在同境界压制自己这么久，连头都抬不起来，只有防守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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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2章 何谓因果
封寅从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被同境界之人压制，压制了整整一天一夜！
在此之前，即使他不自负，也自信不弱同阶任何人，甚至面对更高境界，亦有一战之力。
如今，尽管不认输，的的确确尝到挫败的滋味。
“铮！”
琴音舞动，化出千百道剑波，像无边的浪潮将封寅淹没，手持浑天棍的他岌岌可危。
身为上古圣贤的虚影，被大道临摹下部分英姿，有他们的道果和成就，战力何其恐怖！
要知道，这些人一个个可都是傲古凌今的存在，有的立教不朽数万年，有的名垂万古，令四方臣服。
这样的人，尽管是虚影，封寅能撑上一天，也足以自傲了，毕竟这是千千万同辈修者拼了命也做不到的事。
琴音依旧在响，时而凝结山河大印、时而化出无穷剑波。。。演化修罗场，铭刻杀生剑，至强至恐怖的招数，尽数隐藏在琴音之中。
封寅咬牙坚持了足足六天，骨头断裂了何止百次，更是有数次，几乎以为自己已经死去。
他也曾有过反击，杀术不知一次施展，却只能引来更坏的结果，古琴三丈内，无解。
渐渐地，撑得时间越长，封寅也掌握了一些规律。
无上琴音大道被他以杀道众生数尽数临摹下来，逐渐开始有了些应对之法。
接下来又是三天，封寅终于跳出被压制的局面，双方有往有来，陷入胶着，呈平分秋色之态。
三天里，封寅不止一次听到已经重复的琴音，他一边应付，一边总结和印证所得，收获匪浅。
这个时候，战斗的性质已经变了，悟性惊人的封寅，应对起琴音开始显得游刃有余，却迟迟没有骤然反击，他在摸索和演化对方的术。
“是时候了。。。。。。”
前前后后总共十天，从最初的步步维艰到游刃有余，现如今，封寅开始反击。
若不是心中挂念李美林的安危，他甚至愿意斗上一个月甚至更久，那样自己更能摸透，甚至偷师。
在第十一天的时候，惴惴不安的赤狼和九彩，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琴音断了，是不是有了结果！”九彩高声呼唤老阁主，却被告知要耐心等待。
一名路过的门徒解释道：“几位客人稍安勿躁，师父已经开始闭关，完成你们的请求。”
赤狼和九彩顿时长出一口气，心中镇定之余，便是难以言喻的狂喜。
第十三日正午，浴血的少年归来，手持天机阁的信物，正是封寅！
“你怎么样？”赤狼忙问道。
“九死一生，不过总算是过去了。”他脸上难以掩饰疲惫之意。
即使肉身和元神恢复如初，甚至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但心中的疲惫却难以弥补。
“还请几位客人耐心等待，师父已经着手为你们推演。”一名年轻的门徒双手接过信物，恭敬的道。
能闯过通天路的人，值得天机阁的尊重。
“我去调令妖族势力，提前筹备好一切。”赤狼早就按耐不住。
九彩则拉着封寅，让他讲述九道台阶上的凶险。
两天后，等到结果出来的时候，满心激动的封寅他们再次拜访天机阁。
而妖族通信者也在这里耐心等候，是赤狼凭着多年关系叫来的。
“这个。。。。。。你们先等一下吧。”门口多了两个守卫，此时面露为难之色。
“怎么回事，前些日子还邀请我们进去来着，现在怎么翻脸不认人了？”九彩纳闷。
她不由向前夺走了两步，结果触发了天机阁的大阵，晴空万里落下一道神雷，充满毁灭味道。
九彩大吃一惊，急忙一跃逃去，原地留下几根羽毛，在狂暴的雷霆之力下化为劫灰。
他们大吃一惊，从没见过天机阁的阵法，如今第一次体会，恐怖至极。
“请几位止步。”守卫者脸色鲜有的严肃起来：“等师父出来时，一切自会揭晓。”
“出什么事了吗？”封寅感觉有些不对劲。
“这。。。。。。”几人欲言又止。
中年人自殿内走来，脸上蒙上一层阴云：“抱歉，恐怕今天难以让几位如意了。。。。。。”
“什么？！”赤狼脸色一下子布满寒霜：“拿我们开涮不成？！”
“不。。。。。。”中年人略有些担忧的摇摇头：“家师出事了。”
几人皱眉，这个结果他们怎么都没想到。
“无论如何，请让我见他一面。”封寅认真道。
“你想看到的人身负仙体，而今已经觉醒，通过卜卦推演看到他的人，都没有好下场，将受到道的反噬。”
“师父他老人家只为看到一眼，几乎葬送了自己的性命，迎来晚年最大的灾劫。”
中年人叹了一声，脸上写满失落。
老阁主天机神术早已出神入化，世上少有人能逃得过他的推演和卜测，李美林却是个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