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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半空中金色的少年指掌晶莹剔透，像极了一尊金色的神灵，俯瞰世间万物，立足至高顶点，一层层光华在他身上绽放，每一个毛孔都在吞吐海量的精气，仿佛置身于五彩的海洋中，称得上梦幻。
“先不要极尽升华，你还有提升的余地！”唐悰出声提醒，不建议封寅这么早突破。
呼！
封寅张开了嘴，用力一吸，漫天七彩的精气被纳入他的嘴里，各种法光神环被他收敛下去，金色神芒向双眼退却，又变回一枚人畜无害的小少年。
“怎么样？身体有什么隐患没有？”九彩问道。
“我很好，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好。”他握紧拳头，肉身仿佛有使不完的神力，这一次的进步之大，是封寅万万没想到的。
先是星月神术的领悟提了一个层次，而后有洞悉了迹渊体部分本源，可展现出来部分威能，肉身化为无上金身。
其次与杀气的抗衡中，封寅的元神质量，被压得生生提高了一个品质，坚韧程度远胜往昔，几可与入道境界并论！
最后，修为得到了极大的提升，短短七天的生死感悟，胜过往日七个月的苦修，无形之中，那些杀手竟帮了封寅一个大忙。
“说出来我自己都觉得不可置信，竟然有些期待那些杀手再来一次。。。。。。”他似是开玩笑的说道。
“哎，你把这倒霉玩意收起来做什么？还不赶紧丢了。”九彩眼睛都快瞪出来了，因为他看见前者把杀气封印进了空间法器中。
“总觉得有必要留下来，或许将来还有用处。”他挠挠脑袋，把法器收入丹田里。
唐悰终于是忍不住了，当场哈哈大笑，取出来两坛好酒，言称要好好庆祝一番，封寅也忍不住笑了，劫后余生的感觉令他恍如隔世，忍不住要发泄一番。
“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捉野味。”
他嗖的一声蹿了出去，幼小的身躯灵活的像是个皮猴子，几个起落便消失在草丛中，留下傻眼的一人一鸟。
“这小子开心的跟个猴儿似得，我还以为他多淡定呢。。。毕竟还是个孩子啊。”九彩一脸不屑，颇有看破红尘得道高鸟的模样，它忘了自己不久前急的上蹿下跳的模样。
轰！
远处传来一声巨响，接着就是乒乒乓乓的战斗声，伴随着巨兽的惨叫，而后土地巨震，不一会一个小黑点拖着十来米的巨兽跑了回来，带动身后大片烟尘。
咣当一声，一头硕大的青牛砸在地上，震得地面石子都跳了起来，封寅兴冲冲的掉头又返回了出去。
“这么大的家伙，少说也要有堪比人族命胎境界的实力吧，一顿怎么吃的完。。。”九彩目瞪口呆，望着封寅离去的身影腹诽道。
“这小子鬼精鬼精的，他在检验自己的战斗力呢。”唐悰一副过来人的模样。
没一会，十几头巨兽平摊在二人一鸟面前，占据了一大片的位置，光一只巨兽便能挡住他们大半的视线，这样的大块头却有十几只。
“大功告成！”封寅拍拍手，一副得意的模样，道：“刚来此地时，还需要躲着他们四处逃奔，现在总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此时的封寅与在李美林家中的模样何其相似，恢复最为纯真的模样，真的像个孩子一般。只有在最亲近的伙伴面前，他才会流露这样的性情。
封寅没有向他们道谢，他们也没有诉苦，在一起亲密无间，却又心照不宣。
最终，火焰飘起，肉香混着酒香四溢，二人一鸟大口喝酒，大块吃肉，无比的痛快。
他们也不必担心有凶兽打扰，因为这里的巨头都化成了盘中餐，进入了他们的肚子里面。
当封寅得知自己昏迷了整整七天时，也是被吓了一大跳，但想到收获是巨大的，也就暂时压下了心中的不忿。
“若是东海七杰再战一次，我有十成的信心一鸣惊人，得到东海藏宝地无敌之名，如探囊取物，已无需再证明。”
封寅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不打算参与最终的战斗了，杜甫这个人，就让他永远的死下去吧。
嘴里叼着一块肉的九彩楞了一下，问道：“你不打算报仇了？”因为这实在不符合封寅的性格。
“仇当然要报，不过不是现在，我还有更为要紧的事情。”
封寅眯起眼睛，暂时把仇恨压了下去，基地那些血淋淋的事迹，那种刻骨铭心的仇恨，封寅都能隐忍下来，这些事又算得了什么。
他想了想，把关于紫菱的事情说了出来，言称不久后要去东海界一趟。
“那个青歌气魄非凡啊，竟要拯救自己最大的宿敌，这就是人们口中的信念吗？”九彩问道，他对这种举动很不解。
唐悰幽幽叹了一声，点头道：“有时候最大的敌人，便是你前进下去的信念，成长路上多一个大敌，并不一定是坏事。”
他说着看了看封寅，这种天赋的人会有宿敌吗？恐怕任何强大的敌人，都只能当做一时的对手吧，封寅能达到何种地步，实在是很难说。
“无论东海界有多危险，就是龙潭虎穴我也要闯一闯，当日是我种下的因，如今紫菱落难，也该由我了解因果。”封寅道，打定了前往东海界的决心。
“我也去，****娘的一笔大的！”九彩大舌头的叫叫嚷嚷，似乎喝酒就没有不醉的时候。
月上柳梢，几只飞虫趴在一片枯寂的落叶中，秋风萧瑟，饶是东海藏宝地也要经历四季枯荣，而今已经是深秋了，万物临近寂寥，一片萧瑟之意。
唐悰把喝的伶仃大醉的九彩安顿好，招呼封寅出来一趟，似有心事还未吐露。
“坐下来吧，我有一些事要跟你聊聊。”
“怎么了，我看你表情不对，要跟我说什么？”封寅从后者表情中看出了一丝无奈，与秋天的夜一般萧瑟。
“我要告诉你一些事，关于我无量天的故事。”唐悰叹了一声，神情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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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承诺
“世间有道则，衍生出诸多奇迹，宇宙浩渺无边，蕴生了不知多少神奇的秘密，在星空的另一点，便有着一颗号称不朽的神星。”
“那颗星球大的不可想象，地球与其相比，仅仅相当于一个不足百步的小岛，里面有着诸多造化，人族浩瀚何以亿万，无穷大势力林立当中。其中，我无量天乃是最伟大的一尊势力！”唐悰缓缓的说道，语气充满了自豪。
封寅听得惊疑，唐悰给他说这些作甚？不过他的确被吸引住了，星域另一端的世界令他神往，真想亲身经历一番。
“通天无量，这是对我大教势力最好的诠释，实力几可通天，可即使那样，依旧还是落幕了。。。。。。”他叹了一口气，说出了一则让封寅动容的消息。
落幕？！
封寅变了颜色，问道：“什么意思？你说无量神教如何了？”
“灭了，不存在了，也即是什么都没有了，万古辉煌只成往事，亿万山河沦陷，只剩下我这样的弃徒，什么都没了。。。。。。”唐悰醉意醺醺，说道心底深处，竟有泪珠滚落，脸上的皱纹愈发深刻，这件事情他是不愿意回想的，此时却将自己的伤疤血淋淋的揭开。
据他所言，无量神教号称不朽的净土，麾下掌御河山无尽，最鼎盛时期出过举世无敌的强者，挥挥手可动荡天地风云，踏踏脚百万疆土都要颤三颤，可即使这样，也还是到达了尽头，万载辉煌，一朝尽去。。。。。。
“怎么可能，这般强大的无量怎么会一朝尽去？到底发生了什么？”封寅变了颜色，他实在想不通，有什么能在一朝之内，平定传承百万年的不朽势力。
唐悰活了三百多岁，这在大能级别中只算是青葱岁月，只算是一个青年，却已经有了老相，偶尔眼眸开阖间，是无尽的疲惫与苍老，天知道他经历了多少苦难！
“我也想不到，一切来得都那么突然，那是一个禁忌，连我都没有知道的资格，只能小心翼翼的逃窜。”唐悰深深叹了一声，语气发颤，又想到了那一天，老泪纵横，咕咚往嘴里灌了一大口酒，呛出一大口眼泪，掩饰自己的悲怆。
封寅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想说什么却又止住了嘴，他能清晰的感觉到后者的悲痛，在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多余的，秋风吹过，封寅痛饮了一杯酒。
三百年，前半生活在最为至高的殿堂中，享受世人的尊崇；后半生却背负整个净土的仇恨，半生用来逃命，一路行来全是敌人，堂堂大能却像是老鼠一般，人人喊打。
“我天赋不弱于任何天才，一百来岁时就已经触碰到大能领域，意气风发，有君临天下的气魄，却遭遇了那一切，一路败走，大能境界竟变得遥不可及，用了整整二百年，才打破了横亘在眼前的壁垒，但却已经错过了一切。。。。。。再说，即便当时我是大能又能如何？”
他又哭又笑，泪水模糊了双眼，像是个可怜的疯子。
封寅内心悚然，他没想到想来嬉笑怒骂的唐悰，有这样的经历，到了此时还能说什么？只有聆听。
他第一次见唐悰之时，后者正好经历功体半废的时刻，这在别人眼中比死还痛苦的事情。却不见他有一丝伤感，到底经历了多大的伤痛，才能让人这般无动于衷？！
对于别人来说，或许死才是解脱吧。
对已经经历过灭门之祸唐悰来说，再大的折磨也只是过眼云烟而已，心已经死了，再怎么折磨也不会更差。
封寅心中有好多疑问，诸如无量为何会被灭？有谁能有这般的实力？或者是否还有残存的同门，可话到了嘴边却又被他咽下，他不想继续加深后者的心情了。
“呜呜呜。。。。。。我无量天到底做错了什么？惹来上苍这样重的惩罚，百万年的基业啊！”唐悰痛哭，悲恸的声音撕心裂肺，令人心酸。
他向来低调，即使被晚辈羞辱，也只是呵呵一笑带过，没有一丝大能的风范，像是个游戏人间顽童，却不知有这样惨痛的过去。
封寅站在他旁边，静静的等待，但却从唐悰的话中听出了一些异常，无量天的覆灭，好像不是人祸导致的，更像是天灾！
“什么样的灾难，能抹除堂堂一个无上的净土，断绝百万年的传承。。。。。。”封寅心中掀起惊涛骇浪，难以镇定下来。
渐渐地，唐悰终于平静了下来，与其同时也醒了一些酒，看了一眼封寅，长长叹了一口气。
“最初的一百年，我还认为有重建无量的可能，可时间越久，我的心也就越沉。。。。。。甚至绝望。”
他清醒下来后对封寅表露心态，自己何止数百次尝试重建无量天神威，为此几乎跑断了腿，换来的却是一次次的危机，往日向来友好的宗派哪还有感情可言，能不觊觎无量天神藏，他都要谢天谢地了。
“二百年来，我经历了无数的艰难险阻，看尽了人世间的世态炎凉，诸多苦难在我身上应验，甚至让我以为，自己在还无量天剩下的果报。”他攥起了拳头，却又无力的松开，语气充满了无奈。
“时间让我变得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几乎忘了自己还活着，甚至在无量祖地的残垣中找到了迹渊的道，也没有让我太过震惊。”
封寅点头，若别人遭遇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