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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房子也烧了。”
听到这的时候,我的心不禁被揪紧了,简直是又心疼又难过。
只见苏姐却笑了,她静静的回望了一眼在重症监护室里的叶箐,而后坐在了椅子上,开口说道,“所以,这么久你连出面都没有出面。”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我能够感受得到,她是在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的。
罗斌点了点头,看着苏姐,叹了一口气,“医药费我有在出,我还请了国外的专家过来。”
“有个屁用!”苏姐大吼一声,情绪一下子爆发了出来。
她又想要打罗斌,可是扬起手来的时候,自己都觉得无力,又放了下来。
眼泪还是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她坐在椅子上,低着头,喃喃自语道,“你当初背叛我和叶箐在一起,我是成全了的,我和叶箐那么好的朋友,就因为你,我们十年了没有联系。我都不想再见你们了。你们这对狗男女怎么就不能在我的诅咒里长久的在一起呢。”
她又是骂,又是痛心,“你非得让我来参加叶箐的葬礼不行吗?”
“叶箐还没有死!”罗斌强调。
苏姐冷笑一声,“她现在在里面和死有什么分别?”
这样一说,罗斌又不说话了,苏姐却还是在哭着,她说,“你已经让我够心酸的了,你为什么还得让叶箐去尝一尝我的心酸呢?你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啊!”
苏姐说到后来的时候,都有些控制不住,几乎都要把心哭出来的样子。
“你知不知道你简直就是特么个人渣啊,王八蛋!”
罗斌看着苏姐,张了张口,还是说道,“苏瑞,对不起。本来我是不打算过来的,我觉得我对叶箐已经很宽容了,这一次是她自己作到了自己的身上。”
罗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道,“我对叶箐很好,她吃的穿的用的都是最好的,我也未曾亏待过她,且不嫌弃她夜场出身,给了她名分。”
苏姐抬头,忘了罗斌一眼,冷笑一声。
罗斌似乎是忽略了苏姐的冷笑,继续开口说着,“可是,这十年的时间,你没有见过我一面,你连我电话都不肯接,我也不敢打扰你。但是,我对你是有亏欠的,我始终觉得有些亏欠你。今天,要不是你主动给我打电话,我都不会来这里的。”
说这话,我自己都替苏姐难过,可想而知苏姐能有多难过。
每一句话,似乎都听起来道貌岸然的推卸责任。
可是,他的脸上却显现出了施舍与理所当然。
苏姐绝望的看了罗斌一眼。
罗斌却淡然的从钱夹里拿出来一张卡,放到了苏姐坐的椅子的旁边,说道,“叶箐的医药费我会一直出,这张卡里的五十万是给你的,密码是你的生日。当年的事情,我一直想要补偿你。”
苏姐看了一眼,将卡摔到了罗斌的脸上。
罗斌看了一眼,却还是捡了起来,将卡重新放回来,而后说道,“我就先走了。抱歉。”
说完,就真的转身便朝着电梯的方向走去了。
我看到苏姐眼睛里的绝望,我甚至都能感受到自己的心在一阵阵的抽搐。
就在这个时候,电梯忽然打开了,在罗斌还没有走到电梯的时候,一个女孩朝着罗斌的方向走了过来。
罗斌见了,快走两步,说道,“你怎么来了?”
“人家在车里等的太无聊了。”
女孩张口撒娇道,“你还没有解决好吗?”
“解决好了。”罗斌回答道。
女孩看起来很年轻,与我年龄相仿。
我看着这一幕发生在自己的面前的时候,不禁手里都钻起了拳头。
同时,我又多么希望罗斌能快走几步,这一幕别发生在我的面前,发生在医院大厅或者电梯里都是好的。
至少这样,就不会让苏姐看到,苏姐也便不会伤心。
可是……
可是它偏偏就发生在了我们的面前,苏姐一直是低着头的,对此置若罔闻。
我眼睁睁的看着两个人在那里亲昵了一小会,便要朝着电梯的方向走去。
我看着苏姐,慢慢的走到了苏姐的身边,想要安慰安慰苏姐。
却没有想到,我还没走到苏姐身边的时候,苏姐抬头看了一眼,从自己的包里拿了个什么东西,便朝着罗斌与那个女人的方向跑去。
“罗斌!”苏姐大喊了一声。
罗斌应声回头。
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早已经来不及了,苏姐早就跑到了罗斌的面前了。
而那个时候,我也看清楚了苏姐手里拿的是什么,是水果刀。
苏姐经常在包里放一把水果刀,她说又能削苹果,又能防身。
这就是那把刀。
第32章 曾经的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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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看到那把刀一晃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是傻掉的。
连丝毫都没有思考,整个人便冲了上去。
可是,真的来不及了。
我眼睁睁的看着苏姐把罗斌叫住了,那个女孩也转身停下来看苏姐,然后苏姐拿着那把水果刀便划上了那个女孩的脸。
动作很快,罗斌上前来挡。
其实,苏姐早就清楚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后来苏姐告诉我,她已经有十年没有和叶箐、罗斌联系过了,就是因为当年的不愉快。
苏姐为人爽快,性子直,也傲,当时是这里的头牌,叶箐表面看起来性子软,实际上也有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儿。
苏姐和罗斌是有一段的,就像是老主顾经常找一个姑娘,日久生情那样。叶箐是苏姐最好的姐妹。
至于后来,叶箐是怎么跟罗斌勾搭到一起的,苏姐至今都不清楚。
她不愿意问当年发生的这些细节,骨子里执拗,觉得已经被背叛了,就不要再追究过程了,过程知道了能怎么样?也改变不了结果。
而且,他们如果要顾忌苏姐就不会发生这些,发生了,说再多的话也都是无力的辩解。
叶箐离开了夜场,嫁给了丧偶的罗斌。
苏姐留在了夜场,从一姐慢慢退下来,成了这里的负责人,没有再离开夜场。
她说,其实在夜场里做“妈咪”这种身份的人是最没出息的,算是把自己的一辈子都卖了,很多人都找个男人嫁了。唯独她,当年最风光的她,偏偏混了个最不好的田地。
但是我知道,苏姐不离开,应该是因为她最信任的两个人把她伤了。
这十年,苏姐没有再与他们联系,断了,就断了。
她自己也不愿意回头去看这件事,每天日过一日的忙着。
苏姐以为一辈子差不多就这样了,但是她前几天收到了叶箐的电话,她没有接,叶箐又给她发了一条很长的短信道歉。
说自己当年的不应该,说自己主动勾引了罗斌,如今她终于遭了报应,也遇到了同样的事。
有个姑娘主动勾引了罗斌,比自己年轻,比自己漂亮,并且还找她示威了。
她一气之下和罗斌吵架,现在每天都很烦,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苏姐看到这条消息的时候,没有回应。她早就劝自己放下仇恨,但是她放不下,十年了都没用,这件事梗在她的心里,像一根刺却拔不掉。
她把短信看完就删了,当一切没有发生过。
后来,再过了几天,便听到了消息,叶箐自杀了。
传给苏姐这个消息的人是当年一起在夜场的姐妹,关系一般,纯当看个热闹一样,看待这件事情,然后告诉苏姐。
问苏姐要不要去看看。
苏姐也没有去医院看,她并不想去看,她放不下。
再后来,就是苏姐给我打电话让我陪她来医院了。
她还是投降了,决定在叶箐死之前,见她一面。
苏姐清楚的知道,害死叶箐的是她那不服输的心,还有那个姑娘的挑衅,按照叶箐的心性与聪明她早就察觉到了罗斌的不妥,但是如果不是那个姑娘的挑衅,她不会这么极端。
就像是一个英雄,她至死的时候,都是握着剑的。
叶箐嬴惯了,她不想输,也不能接受自己输,所以她打不过敌人,意识到敌人的强大的时候,她宁愿死。
苏姐的心里应该还是把叶箐当姐们儿的,如果她不把叶箐当姐们儿,她绝对不会拿着刀子去给叶箐报仇。
当然,那个女人也太嚣张了,竟然找到医院来,到了这种时候了,也不忘示威。
我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刀子被罗斌挡住了,划伤了手,却也顺势滑到了那个女人的脸上。
伤口不算深,却也是瞬间便溅出了血来。
“啊……”那个女人的尖叫声冲破了整个医院。
她捂着自己的脸,瞳孔瞬间放大,看着自己的手惊吓过度,“我的脸,血!”
罗斌不顾自己的伤口,一把上前要夺了苏姐的刀子。
苏姐没有反抗,直接自己把刀扔了。
脸上却绽放着胜利的微笑。
朝着叶箐病房的方向望了一眼。
我永远忘不了那个微笑,至今都记得,夹杂着爱恨与解脱,还有对命运嘲弄的不屑。
我怕罗斌伤害苏姐,忙的跑上前去,抱住了苏姐。
苏姐才回过神来,看了看我,冲着我宽慰的笑了一下,“没事,程若。”
她说话的声音很小,却足够稳。
而后以一副女王的姿态看着面前那个手里都是血的女人说道,“出来抢男人,你还嫩了点,姐我当年混的时候,你还特么穿开裆裤呢!既然敢做这种丢人现眼的事,就藏着掖着点,还要出来炫耀,那我就帮里面的正室给你讲讲规矩!”
她说的正室,指的是叶箐。
这种动静,瞬间便引来医院里很多人的围观,罗斌不好意思,苏姐却全然不顾,“别仗着自己年轻,以为别人老了就这么嘚瑟,年轻不是你的资本,连点道德廉耻心都没有,再年轻也不过是个被男人发泄的工具!”
我从来没觉得苏姐这么帅过。
女人抬头看了苏姐一眼,全然没有了刚出来的时候那种嚣张劲儿,低着头也不敢说话了,怕了。
苏姐继续笑了,“今天,这一刀子,是替我姐们儿送你的,你要了她的命,我毁了你的脸!咱们平了!”
说完,苏姐连看都不看他俩,直接冲着我说了一句,“程若,走!”
我是真的被气场镇住了,忙的抓着自己的包顺便跑回去从椅子上拿起苏姐的包,便跟着苏姐钻进了电梯。
女人估计也被吓傻了,罗斌也没有拦。我在电梯关门的那一刹那,都能看到罗斌那复杂的眼神。
因为苏姐刚刚那一折腾,我们在等电梯的时候,吓得人们都不敢和我们一起坐电梯下楼。
所以,整个电梯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苏姐才深深地松了一口气,在电梯里,小声的和我说,“程若,扶着我点。”
我上前,扶住苏姐,手触碰到苏姐的手,才发现苏姐的手冰凉,整个人都好像在哆嗦。
我轻轻喊了一声,“苏姐,你……”
苏姐笑了一笑,“我从来还没在别人脸上划过刀子呢,我那刀子还真只是削过苹果,看来我以后再也不敢吃苹果了。”
我不放心,还是紧紧地抓住苏姐的手,我能够感觉得到,苏姐一直在压抑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