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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苏离的眼中闪亮出一丝说不清的光芒。之后，她对程喆展开了疯狂的追求，却不是直接的，而是跟送巧克力一样的手段。
刚开始，半月还能帮忙，渐渐的，对方的要求越来越过分，越来越变态，她做不到，也不堪其扰，只能拒绝躲避。
本以为苏离和其她女生一样，被无情拒绝后过不了多久，就会自动放弃，谁知这场拉锯战持续了好几年。
直到她未婚先孕的事情在a大传开，苏离登门拜访，跪于程爸爸和程妈妈面前，情真意切地说：“程教授，我爱程喆，我愿意为他做任何事情。”
那时候，所有人都以为苏离是用情至深的善良和奉献。
所以，当她提出偷梁换柱的招数时，知道半月腹中孩儿不属于程家的程教授点头应允了，而程喆是想背锅的，但被半月拒绝后，只能委曲求全。
没人会责怪一对到了谈婚论嫁年纪的情侣早有了夫妻之实，所以仓促的婚礼后，流言不攻自破。
程家保住了名声，有了儿媳妇，半月还是养女，一切都可以步入正轨，只差……
那一天不想再回忆了。
半月收敛心神，在林老先生不怒自威的注视下，句句清晰而有力，“小寒是我的亲生女儿，十月怀胎，艰难生产，而苏离只是我哥名义上的妻子，还是骗婚骗来的！”
良久，见林老先生不动声色，余爱开口说：“林爷爷，我可以证明，因为我就是给小爱接生的人，也是心疼她们母女，这才认了小寒做干女儿，还让我妈妈帮忙照顾她坐月子。”
听得这句，林老先生表情有了一丝松动，但语气仍严肃，“李妈，给杨律师打电话，让他立刻过来。”
虽然在生理上，半月是小寒的亲生母亲，但从法律讲，程喆和苏离才是小寒的父母。
只怪那时候太在乎周围人的评价和目光，也希望小寒能拥有正常人的身份，才会一步错步步错。
半月跟杨律师交谈过之后，心里明白这场官司不好打，谁让她声名狼藉，又是未婚，不能提供给小寒完整又积极的家庭环境。
“不过也不是没有赢的可能，即便苏离在网上哭诉，博得了大量网友的同情，会让法官倾向于她，但法律还是看证据的，咱们不着急，一步步来。”
听着杨律师的安慰，半月点点头。她是小寒的生母，必须保持坚定的信念，才能在杨律师的帮助下保留对小寒的抚养权。
眨眼到了开庭的日子。林家的车子还没到法院门口，就被大批记者包围。
“冯小姐，请问您和封情究竟是什么关系？”
“冯小姐，请问您和林深究竟是什么关系？”
“冯小姐，请问您和程小寒的生父程喆究竟是什么关系？”
“冯小姐……”
半月闭口不言，在保镖们的护送下，艰难地进了法院大门。
早已等候着她的杨律师迎上来，神色复杂，“冯小姐，事情有变，咱们多了个强劲的对手。”
她微微惊讶，顺着杨律师的目光看过去，不远处站着一位中年男子，目空一切的倨傲神情，和当年初见时的韩清风有着百分之百的相似。
半月的心瞬间跌至谷底。
他定是韩宗起，韩清风口中的霸道父亲，小寒的……
爷爷！
“他来这儿的目的是……”
半月艰涩地开口，没说完就顿住了，她多么希望只是巧合，但杨律师点了点头，接下去说：“争夺小寒的抚养权。此人一生征战商场无败绩，虽然我是金牌律师，还不曾输过，但必须提前给你打个预防针，这场官司我们的胜率很渺茫。”
半月抱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经历了长达五个小时的庭审，却没得到判决书。
“呼……”杨律师深深吐出一口气，擦擦额头的汗，松懈了精神，见身边的女子垂头丧气，他连忙解释，“冯小姐，法官没有当庭宣判已经是对我们最有利的结果。接下来，在韩总的压力下，苏离必然会退出，那么小寒的抚养权无论到谁手里，都是好事儿。”
是吗？
她完全不觉得，且不说她已和封情了断孽缘，他们父子斗了将近二十年，如今正是韩氏集团和清风文化的大决战，韩宗起在这种时候来抢小寒，分明是把小寒当成了一枚棋子。
不管封情对她有没有爱，若是让他知道小寒是他的亲生骨肉，他怕是也要加入这场争夺，到时候她这个亲生母亲定是要和女儿生离了。
半月陷入一阵胡思乱想中，一会儿仿佛看到了江月溪虐待她的小寒，一会儿又听到大大魔王韩宗起对小寒的严厉斥责……
太可怕了！！！
她绝对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可是她能怎么办？林老先生即便再疼爱小寒，也跟她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想帮忙恐怕也无从下手。
至于程喆，虽然在法律上是小寒的父亲，可只要做了亲子鉴定，一切就会真相大白。
“杨律师，你实话说吧，我有没有一点可能拿到小寒的抚养权？”半月不甘心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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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生离（2）
（全本小说网，。）
因为半月有所隐瞒，杨律师在开庭前一直认为程喆是小寒的生父，见到韩宗起时他还以为是苏离搬来的靠山，内心颇为忧虑，直到韩宗起的律师率先陈述完毕，他才恍然大悟，当庭重设应对方案，脑子累的够呛。
本以为接下来没什么事儿了，想不到眼前的女子还在执着于抚养权，他脸上闪过一丝疑惑，问出生平第一个带着八卦心的问题，“冯小姐，您和封情……不，应该说是韩清风，是什么关系呢？”
顿了顿，他补充，“我是有职业道德的律师，会保护当事人的隐私，但是，如果你不说出实情，我恐怕很难帮助你。而且可以说今天的庭审结果，有一部分原因是你的保留让我措手不及。”
“我……”半月自知理亏，她低头思索半晌，声音很轻，“我也不知道算什么，那时候以为他单身，就发生了……那种事，现在他有妻子，更说不清了。”
“原来是这样。”杨律师微微叹息，有些同情道：“冯小姐，我会尽全力保护你的权利。”
第二次庭审是在三天后，和半月猜想的一样，封情也加入了这场争夺战。
但不知韩宗起使了什么手段，法官最终将小寒的抚养权判给了他。
半月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这种结果的，几乎要大闹法庭，好在杨律师沉稳冷静地提醒她赶紧回林家，否则恐怕连女儿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司机用最快的速度到了林家，但半月前脚进门，后脚就是韩宗起，她都没来得及再抱一下，小寒就被他的保镖提起来送到他怀里。
“林爷爷，林爷爷，求求你不要让他们带走我的女儿……”半月跪在林老先生腿边哭得撕心裂肺。
小寒也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太爷爷……小寒不要跟坏人走……”
林老先生也是急眼了，“韩宗起，这里是a市，你不要欺人太甚！”
韩宗起微微一鞠躬，看似是晚辈的恭敬，气势却骇人，“林老爷子，我的亲孙女，我疼爱还不及，哪舍得欺负。”
他刻意加重“亲孙女”三个字，让林老先生无言以对，心疼又可惜地看了一眼小寒，起身，拂袖而去。
“韩总……”半月没了靠山，只能转向韩宗起，“求求您，让我再抱抱我的女儿……”
韩宗起一脸冷然，“你当初选择生下她的时候就该想到有这一天！”
说完，他抱着已经没有力气挣扎的小寒扭头出门。
“小寒！”半月失声尖叫，想去追，却被一群保镖组成的人肉墙体挡住了所有的去路……
封情赶到林家的时候，一切都晚了。
偌大的客厅里只有仿若失了灵魂的女子，趴在地上不停地念叨，“小寒，小寒，我的女儿……”
封情的一颗心几乎要碎了，这是他人生中第三次的无能为力。
“月儿，对不起……”
听到哽咽的声音，半月茫然的眼神有了一点焦距，认出眼前的人，再也忍受不住刺激的她“哇”得吐出一口鲜血，晕了过去。
秋去冬来，这一年的第一场雪下得很早。
封黎一家三口进了客厅，脱掉大衣后，封黎调侃道，“大哥，我每天说一遍‘我爱你’，你都不赏我个笑脸。”
封情正坐在沙发上看文件，头也不抬，“没让你天天来，自作多情。”
“……还是原滋原味的亲哥。”封黎坐到他对面，冲柳天然使了个眼色，对方立马带着孩子上楼了。
静默片刻，封黎才开口，正经道：“大哥，我来的时候看到别墅百米外的路上跪着一个人，像是江月溪。”
“不是像，就是。”封情抬头，一张脸清瘦，白得没什么血色。
封黎不忍直视，侧头看向窗外的雪，感慨道：“江家好歹也是儒商世家，如今大厦倾覆，入监的入监，自杀的自杀，江父重病不起，江母孤苦无依，只有江月溪，被你捧得大红大紫……你这是杀人无形诛心夺魄啊。”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封情冷漠如窗外的寒风，声音有一丝沙哑，却冰凉入骨，“江家一窝子豺狼虎豹，不知做了多少没人性的事情，我不过是替天行道。”
你这明明是冲冠一怒为红颜！！！
封黎在心里默默吐槽一句，脸上隐忧，“我看路上积雪颇多，怕是江月溪也跪了不少时辰，你……”
“三个小时而已，死不了。”
“好吧。”封黎知道他有分寸，不再劝说，转了话题，“明天默默的订婚宴，你身为大哥，总得出门去撑个场面吧？要不然咱们家默默那个笨丫头被陆家那一大帮子人看轻了，将来免不了受委屈。”
封情没吭声，看向楼梯处，半天，才似有似无的一个字，“嗯。”
得了肯定，封黎大大舒了口气，调整了下坐姿，开始找话题闲聊，“大哥，你还记得那个陶夭夭吗？她现在可是清风文化的顶梁柱，在网文圈里的流量指数不输你曾经在娱乐圈的盛况……我一直都挺好奇你是把她这个大神从哪里挖出来的？”
陶之夭夭么？
才是几个月前的事情，封情却觉得好像是很久远的记忆。
那天，他几乎杀了他的明月，幸亏她机灵逃脱，改了大门的指令，把他困在别墅里……
想到封黎拿这件事在朋友圈四处宣扬，他眸光微寒，“你这么提醒，我才想起来有一笔帐没跟你算。”
“不是吧？”封黎的小心脏抖了抖，“大哥，我这些年跟在你身边，兢兢业业，无怨无悔，何曾对不起过你？”
“一千万。”封情给了三个字的提示。
五秒钟后，封黎死不认账，“那是宋煦发的朋友圈，跟我没关系！”
“是么？”
“啊，大哥，别打脸，我晚上还得参加一个酒会……”
十分钟后，封黎揉着屁股，委屈巴巴，“大哥，我的早饭差点被你一脚踹出来……”
闻言，封情顿住，脑中掠过一巴掌把小胖月拍吐的往事，他嘴角忽地勾出一丝淡笑，把封黎吓得屁滚尿流地往楼上爬。
封情回神，叹息一声，“算你今天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