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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龚,咱们的人员都到位了吗”?张处凝重的问。
雨夜、狂风,给了出警的同志更多的不确定因素。
“张处,咱们的人手不足,要不申请地方同行支援”?小龚提议道。
衢城四通八达,高速、国道、省道、二级公路,还有一些久无人经的废弃路,林林总总,不说几千,至少也有数百。
就算每条路派一人,也得数百,况且,公安执勤是不可能单独出任务的。
不说怕执法太重,造成不良影响,警察毕竟也是人,也会失控,就说走私这一块,那都是大凶之徒,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男人,寻常一两个警察还真不放在他们眼里。
张立涛眉头深锁,吧唧着一个手指在桌上敲得贼儿响,思量了许久,摇了摇头:“不行,万一泄露风声,那就是前功尽弃,一旦有闪失,鱼饵就危险了”。
干他们那行的,不用想,肯定会用大代价在警中埋下棋子,已被不时之需。
这个险,他不能冒。
况且,有了新月新药,禁毒办基本失去了作用,与缉私~处,形同一家,算是注入了一股新鲜血液。
※※※※
狂风暴雨的深夜。
三狗子驾着方向盘,小心翼翼。他曾拿起过无数次手机欲给二蛋儿打个电话,问问他是否会有危险?
他自己的倒关系不大,一车的显示器、手机、笔记本、主机等电子产品,据他的猜测,不是旧货喷漆、抛光,卖个儿分销商骗钱,就是某境外电子垃圾转而国内骗钱来着。
即使他被抓了,主要是没收货源,交点罚款即可。
况且这大雨倾盆夜,缉私哪有这空闲。
想到几十天前,与缉私~处谈儿的条件,也不知当时别人有没有放在心上。
尽管别人当初答应的挺好,但两个第三方人员,别人肯定不会重视。
如果现在去谈,那肯定两样了。
却不知缉私~处难以找到出路,将两人当成了宝,并不是三狗子所想的没有放在心上。
雨夜,他们在行动,缉私~处同样清剿出击。
……
东风小皮卡。
不紧不慢的在雨中横行。
即便是封闭车厢内,亦能看到闪现明眼,粗如黄豆的暴雨滂沱直下。
偶电光明闪的瞬间,轰然雷鸣落下,整个车子都会被震得嗡嗡作响。
二蛋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雨夜、狂风,他的眼前总会不断地浮现老冷、老板娘,他们似乎死不瞑目,鬼神时常牵绊着他。
这是在祈求他将那些人渣绳之于法吗?
只不过,这样的天气,没有把握的合作伙伴,即便出警,通讯不畅,交通不畅,指挥更不畅,就有警察的千军万马,也挡不住这其奸似鬼,滑如泥鳅的人渣啊!
风声、雨声、雷声,声声入耳。
二蛋思忖着,想得头痛脑胀,却想不出应对的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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衢城缉私‘处的横向协助已经建立,在这里随时可以查到监视点的交通信息。缉私上层,已经达成了协作,部分特警已经穿上了缉私的服装进驻预定点。(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三四二章 雨夜追踪
(全本小说网,。)
他们的到来,除了寥寥的上层知道是何任务,即使是本人都不清楚这次抽调的具体工作。
虽然连日的重拳出击,已经查获和捣毁了数个窝点,这样看似治标不治本的方式,在张立涛看来,打掉一部分触手,收获并不大,只会提高犯罪分子的警惕性。
而且,触须少了,对于工作的开展,更是一抹黑。
从宏观都微观都思忖到了,这个没有浮出水面的走私渠道,他相信一定还在高效地运作着。可一切,还在未定之中,他不知道会不会有货出现,甚至不知道夜幕下的黑暗究竟有多黑。
沈家高速路口。
从监控的屏幕上看,茫茫的雨中,排队过边检的车两公里多长。
漫长的等待,一辆东风小皮卡缓缓地停在检查站高耸的钢骨檐下,这个时节是缉私检查的繁忙时间,路边的大院已经查扣了十数辆大货车,那上面手机、电脑、甚至汽车都有,抓捕队员就巡梭在边检周围,等着抓捕命令。
下车的二蛋,卑躬屈膝一脸谄笑,递着自己的证件,典型的奸商作态,和检查站的人套近乎,缉私的已经习惯了,一指后厢,开厢。
后厢一开,满车的药品,由一个个大盒子分类清楚,装的整整齐齐。
缉私人员向汇合的警察使了个眼色,上去四个人,势要查个彻彻底底。
二蛋却是枯丧着脸和缉私队的诉着苦:“大哥,都是混口饭吃,这些药品是东海人民医院从衢城医院匀过来,用来救命的啊!我现在就给你医院开的证明,还有货单”。
驾驶室,还真有他们早就准备好的授药书,但不知是不是街上五块钱所用的公章。
缉私人员看了一眼,但并未停止手上动作,连驾驶室也查了,但除了药品什么也没发现,在请示后得到了上级命令:放行。
这辆车,大摇大摆地通过了缉检。
画面,传回了缉私大厦的监视屏,凄迷的雨色,模糊的场景,恰如此时迷茫的形势,作为指挥员的张立涛面对着那一双双疲惫的眼睛,他知道,走的时候八个人,这个走高速,明面上的目标是幌子,那剩下的七个,恐怕已经载货上路了………
“把二至八号嫌疑人的照片,发到各边检,各交通路口,一经发现,马上查扣……”
张立涛咬牙切齿地发布着这一条命令,连三狗子也在嫌疑人抓捕名单上,他心里打定主意了,大不了做成一锅夹生饭,一点一点啃也把他们啃下来。
肯定在余下的七位送货人车里,只要抓住证据,大不了再一点点往下啃。
七张照片通过通讯器材传出去了,监视的屏幕蓦然间雪花斑斑,闪烁着图像,不一会儿全屏成了雪花点。
此时,午夜二十三时二十九分,受台风影响,江浙部分地区交通、通讯、电力中断………
“报告,和三组通讯中断。”
“边检站实时监视无法回传,我们知会了交通指挥中心,他们正在组织抢修。”
“交通道路预报,龙游26公里处出现塌方。七号公路,我们无法到达指定地点”。
“衢城郊外多处积水,车辆无法通行。”
“………………”
一条条信息被实时监视的技侦们报出来,汇总起来,会议室里,劈里叭拉键盘的敲击声此起彼伏,交通、气候、道路、监控图像,都依赖着一条ddn专线,而现在,这条指挥中枢出现故障了。
张立涛拿着一张最新汇总情况,眉头深锁,直到现在为止,七名疑似送货疑犯,除了三狗子,其余人仍无消息,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他放下了汇总的情况表,踱步到会议室角落,一台大功率的接收仪旁边,低头轻声问:“频段里有消息吗?”
技侦黯然地摇摇头,而且眼神有点忧心重重,经常组织这种行动他有预感,在这种忙碌的时候专辟出一台机器,一个人看守,肯定是接收来自内线的消息,可这机器,从他接手以后就一直静默着,张立涛的忧心更甚,小声地问:“这种天气,信号会出现故障吗?”
像是老天故意捉弄一般,话音刚落便轰隆隆一阵雷声,喀嚓嚓几道闪电,技侦点点头,那意思是:会。
“故障概率有多大?”张立涛不放心地问。
“很大,一共三台这样的仪器,分别是这里、国道和高速,如果一直是这种强雷雨天气,很可能错失信号,而就即便能成功接收,也有可能无法赶赴出事地点……”技侦道,有时候高科技的效力也微乎其微,特别是在这种自然力量面前。
天时、地利、人和,不一定什么时候都会站在警察的一边,哪怕他代表的是正义。
张立涛站直了身,又添了一份忧虑,刚踱到窗口时,冷不丁有位技侦在喊着:“三组……三组,能听到吗?对,这里是老家……我记下,二号嫌疑人,在320国道路口,被缉拿……请求下一步任务……请稍等。”
他放下耳麦时,张立涛已经踱步到了他身边,第一个嫌疑人,终于被网住了。
抓捕的第一个犯罪嫌疑人,却是身为半个自己人的三狗子,不得不说是一种悲哀……
距320国道十四公里,缉私队临时的检查站,一辆歪斜在路边的厢货,几名披着大雨衣的缉私人员正在查车,那位连滚带爬掉沟里浑身泥浆的嫌疑人被铐回来了,蹲在大商务车厢里,抓捕组耀着电筒,是个大汉,这家伙像头泥浆的打了个滚的种猪,耷拉着脑袋,一声不吭。
“抬头,叫什么?”
“三狗子”。
“我问你正名”?
“我妈起的,咋了不行”?
这帮狗日的,他还来气呢!明明是自己人竟然没有丝毫通融,问题他还不能说,说了别人未必肯信,而且人多眼杂,也不敢乱说。
“车上拉的什么?”
“不知道。”
反正罪也不大,这抓了正好喝杯茶,去警局说道说道,这缷磨拆驴做得也太彻底了吧!
“你拉的东西你不知道?”
“我替别人拉的,真不知道。”
“替谁拉的?”
“老板没说。”
“老板是谁?”
“老板是……就是老板呗。”
就几句,顶多能问着姓名籍贯,再多嫌疑人自己也说不上来,问得急了他就结巴,语气狠了,他就哆嗦,一看这样子就是个被人当炮灰使的那种,连抓捕队员们都觉得没劲了。
这就是三狗子的智慧。
别以为只有警察聪明,和罪犯比,他们还差远呢!
指挥所驻地,依旧在紧锣密鼓地布着国道、省道、二级路面、高速几个设卡点的排查,零点过后不久,第二个撞网的上来了,是从莲花绕道回沈家的,被缉私抓捕的队员逮了正着,此人姓姜,名俊熙,绰号大头。
被抓时没什么反抗,像这里所有给老板开车的马仔一样,查就查、扣就扣,反正他是一问三不知。
这边的走私早已蔚然成风,这些烂仔与缉私人员打的交道恐怕别自个儿爹妈都多,根本不知道怕为何物?
蔚然大雨下,缉私和边检扣下来的车比往常多了三成,可还是川流不断的货厢车在各条路上冒雨行进着,此时连后方的内勤也感觉到了,对手狡猾地利用这里的天气、地利、以及走私猖獗的形势,没有准确的情报,再多的警力也无法在这种绵延几公里的车流中找到目标。
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战机,在一点一点地消失。
张立涛不时地看着那个对整个案情来说起决定性作用的接收仪,不过它依旧保持着静默,到凌晨一时,意外的是,云析乡的监控点却传来消息,有一辆货厢车穿越过了缉私的重重封锁,居然回到了衢江码头,从监视的体型,小龚准确地判断出这是叫老三的那一位,姓陈,名立才,有过盗窃前科。
闻讯赶回云析的抓捕一组,请示着是否马上查封衢江码头,撞撞运气是不是那车里就是目标。
没有得到答复,这个时候,张立涛在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