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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听“一枝梅”继续道:“本来他们捉不到在下,在下也不搭理他们,也算相安无事。可后来有帮人实在是缠人,好像是什么江南首富的,也不知从哪里打听到在下喜好饮酒,就送了百坛极品竹叶青,话说那酒,实在是香啊,一不小心就被在下喝了个精光……唉,喝人嘴短,在下只好又去师兄那里又把那什么江南首富的家传之宝偷回来还了回去……”
说到这,“一枝梅”长叹一口气。
“谁知道,自那以后,师兄突然开始变本加厉,满江湖的偷东西、得罪人,还次次顶着在下的名号,害得在下只要一露脸就被江湖人士追债,把在下搞得是焦头烂额,苦不堪言,最后只得随便挑了个酒楼藏身,与那酒楼老板约定,每月付给酒楼三百两银子,只求酒楼老板依照在下吩咐设下三道几乎无人可破的酒关,若有人破关,立即离去,这才勉强清净了几月,岂料……”
说到这,“一枝梅”抬头幽幽望了三人一眼,满脸委屈。
三人互望一眼,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邵家锦想了想,终是忍不住满肚子疑问,问道:“每月三百两银子也不是个小数名,为何那临风楼上下却好似巴不得轰你走似的?”
“一枝梅”哭丧着脸:“那些被师兄偷了东西的江湖人士,哪个都不是吃素的,酒关闯不过,便要硬闯,又打又砸,又砍又杀,三日一小闹,五日一大闹,一月三百两银子,今天砍伤一个厨子,明天劈伤一个小二,一月三百两银子,连赔酒楼被砸坏的东西、付酒楼医药费都不够……唉,若不是在下一看情形不妙就早早溜掉,哪里还能活到今日……如今被赶出临风楼,还不知会招来什么麻烦……”
突然,前方一篮一白身影猛然停住。
白玉堂啪得一声合起折扇,笑容变冷:“看来麻烦已经来了。”
展昭手持巨阙,脸色沉黑,微微回头瞥了邵家锦一眼,剑眉紧了紧。
邵家锦赶忙两步凑到展昭身侧,探头一看,顿时一惊。
四周不知何时突然冒出一众黑衣人,个个蒙面持刀,满面杀气,不过十来个人,却让人感觉有种窒息魄力。
就听“一枝梅”一旁喃喃道:“唉……麻烦,太麻烦了!”
邵家锦顿时一股火直窜脑门。
麻烦!就你这个“霉门”的掌门“一直霉”最麻烦了!
望着眼前这队杀气溢面、阵势诡异、来者不善的黑衣人,展昭等人一时也不敢妄动,只得以不变应万变,冷静应对。
一时间,两方对垒,数目齐瞪,乡道之上,疾风萧瑟,荒径沙翻,气氛紧张至极。
半晌,为首一个黑衣人才硬邦邦撩出一句话:
“打劫!”
言简意赅,通俗易懂。(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七六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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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枝梅同志,在听到劫匪的发言后,也立即发表了深刻感想:“打劫?只要不是来找在下麻烦的就好……”
江湖第一神偷一脸童叟无欺抖了抖身上的黑袍道,“在下身无长物,几位若想打劫,不妨问问在下旁边几位仁兄,或许有些收获,就不必在在下身上费工夫了。”
接着,是某只白耗子的受劫感言:“打劫?唉……白某一介善良百姓,居然遇到如此惨绝人寰之事……展大人您可要为民做主啊!”
邵家锦脸皮开始抽动:鼠品问题,绝对是鼠品问题!
再将目光转向那笔直蓝影。
沉静如海,不动如山,似乎对身侧两位所言毫不在意。
那黑衣人微微一愣,顿了一顿,才又硬邦邦蹦出一句:“劫命!”
“哦,原来几位是想劫……啥?!”邵家锦惊呼一声,还未回过味儿来,就觉眼前一花,自己不知何时已经被三人紧紧围在中央。
黑衣人朝四人直杀过来,身如飞箭,无声无息,犹如鬼魅。
巨阙画影锵然出鞘,寒光掠出,一蓝一白两抹身影卷旋如风。
巨阙沉敛如海,画影缭乱似电,一沉一疾两柄宝剑此时却有种说不出的默契,攻守相承,剑招干净利落,剑光扫过,黑衣人无不翻倒。
一枝梅在腰间一抽,手里便多出一把青色软鞭,只是在展、白二人攻袭空闲处懒洋洋抖抖手,软鞭就好似喝醉的青蛇一般摇摇摆摆朝黑衣人卷去,轻飘飘、软绵绵,却恰能不偏不倚卷在黑衣人的脖颈之上,将人掀倒在地。
邵家锦被三人围在中央,只觉眼前眼花缭乱,华光四射,不消片刻,那队黑衣人便被尽数击倒在地,不能动弹。
再看身侧三人,一枝梅将软鞭缠回腰间,懒洋洋打了一个哈欠,白玉堂收起画影,挑着眉毛一脸无趣,而展昭……
只见展昭不但未将巨阙回鞘,反倒身姿犹如紧绷之弦,定定盯着躺倒在地的黑衣人,一脸凝重。
另外几人也发觉展昭不妥之处,不由纳闷。
白玉堂瞅了瞅展昭,嬉笑道:“难道是猫大人在官府待久了,连江湖上这等小场面都怕了不成?”
一枝梅则望了望地上的黑衣人,眯着凤眼,摸着下巴道:“难道这帮人身上藏有绝世珍宝?”
展昭剑眉一紧,却突然说出一句让人大跌眼镜的话:“走!”
“走?”邵家锦纳闷,“展大人……”
话未说完,只觉脖领一紧,自己竟已经被展昭拽住衣领,向那群躺倒的黑衣人反方向狂飙出去。
“白兄、梅兄、快走!”展昭急声喝道。
“臭猫,你莫名其妙的跑什么?!”白玉堂追了过来。
“难道堂堂南侠展昭也欠人钱财不成?”紧步相随的一枝梅小声嘀咕。
可两人没抱怨两句,就听身后一阵异响,回头一望,顿时大惊失色。
只见原本在地上半死不过趴着的黑衣人好似身上装了弹簧一般突然窜身而起,向四人直冲过来,身法竟比之前快了数倍不止。
要知展昭等人对付这一众黑衣人之时,虽然未取其性命,但下手也绝未留情,这帮黑衣人就算不死,也应在床上卧个十天半个月才能动弹,可如今不过片刻,这些人居然已经恢复知觉,而功力竟又好似增了数倍,怎不让人惊骇。
白、梅二人闯荡江湖多年,也从未见过如此诡异之事,不敢轻敌,只能依直觉跟着展昭拔足狂奔。
展昭、白玉堂、一枝梅轻功已属江湖绝顶,放眼江湖恐难有对手,可如今,几人倾尽全力,竟无法摆脱身后黑衣人追赶,只能眼睁睁看着那群黑衣人距自己愈来愈近。
突然,只见为首几个黑衣人纵起,嗖嗖嗖掠过四人头顶,落在四人正前,拦住了去路。
四人猛然滞住身形。
紧紧围住四人的一众黑衣人和之前简直判若两人,杀气大增,露在蒙面黑布之外的数双眼睛,竟犹如血染,滴红慑人,令人毛骨悚然。
说时迟,那时快,展、白、梅三人身形一转,立将邵家锦紧紧护在中央,巨阙、画影、软鞭同时击出,寒光掠眼,黑影卷飞,杀气瞬间暴涨,三人招式之中已无刚刚的花哨缭乱,招招狠辣,剑锋掠扫,血肉横溅,软鞭卷过,肉骨模糊。
可这群黑衣人却是连哼都不哼一声,竟好似无恐无惧无知无觉无痛无感,个个血红赤目,如同失去理智的野兽一般,只顾挥刀前冲。
纵使展昭、白玉堂武功盖世,剑法超绝,一枝梅轻功精妙,软鞭凌厉,却仍是无法逼退黑衣人半分,不过数十个回合,四人便变了脸色,冷汗淋漓。
风起,尘舞,空中弥漫肃杀之气。
邵家锦骇然瞪着眼前战况,只觉腿脚发软,双眼发花。
左侧,一枝梅频频后退,却仍是无法尽数避开黑衣人招式,锦缎黑衣已经被划得七零八落,隐隐滴血。
右侧,白玉堂剑招已无潇洒,反呈毒辣,素来一尘不染的雪衫,也染了血色。
正前,展昭转攻为守,背后旧伤已经隐隐渗出血丝。
忽然,就听右侧一声钝响,半个脑袋带着血瀑飞了出去,竟是白玉堂狠下杀手,将一个黑衣人脑壳硬生生削去了半个。
其后,众人眼前就出现了一幕连做梦也想不到的恐怖景象。
那少了半边脑壳本应气绝身亡的黑衣人,此时仍挺着半边被鲜血浸透的身子挥刀前冲,速度动作与之前相比竟是丝毫无异。
四人顿时被惊得目瞪神滞,不禁倒退数步。
片刻后,展、白、梅三人猛然回神,急忙又操起兵器前迎。
展昭眼角余光一瞥邵家锦,霎时脸色大变,急声呼道:“白兄、梅兄、闭气!”
白玉堂、一枝梅猛然一惊,也顾不得许多,急忙依展昭所言屏息凝神。
只见一个布袋越过三人头顶向黑衣人飞去。
众人只觉那布袋飞的既优雅又飘逸,甚至可以清清楚楚看见数十个药丸从布袋中缓缓撒出,慢慢掉至地面。
轰!!
一股黑色烟雾轰然腾起,滚滚浓烟顿时遮得四周漆黑一片,暗无天日。
展、白、梅三人虽然闭住呼吸,无法闻到这股黑烟味道,但仅凭双目隐隐刺痛感觉来判断,就能料到这烟雾味道定是惊世骇俗。(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七六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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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浓烟渐渐散去,众人眼界逐渐清明,却又被眼前景象惊呆。
只见刚刚还犹如野兽一般挥刀砍杀的黑衣人竟好似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直直僵立原地,双目圆瞪,浑身抽搐,而原本赤红的双眼又变回漆黑之色。
三人呼吸不稳,薄汗满面,直愣愣呆立原地,浑身紧绷神经不敢松懈半分,手中兵器依旧是杀气四溢。
可等了许久,那群黑衣人依旧是僵直立原地,分毫不动,毫无声息。
反倒有一个带着颤音的声线隐隐传入三人耳畔。
“僵尸粉、迷昏烟、毒气弹、大蒜水……这可是好不容易从公孙师傅那偷学来的保命之物”
回首一望,只见邵家锦好似桑蚕一般团在一处,正一把鼻涕一把汗地从腰间的布袋里往外掏药瓶子。
紧绷气氛顿时被砸了个七零八落。
白玉堂揉了揉眼皮,又眨了眨桃花眼,最后挑起眉毛望向展昭。
一枝梅圆瞪着凤眼,看了看前方黑衣人,又看了看邵家锦,最后也望向展昭,默然。
展昭扫了一圈黑衣人,看了看白玉堂和一枝梅,又望向邵家锦,露出一个四分像惊诧、三分像苦笑、三分像无奈的表情迈步走到邵家锦身侧:“邵衙役……”
“属、属下在!”邵家锦悚然回神。
漆黑眸子定定瞪着眼前浑身瑟瑟发抖的瘦弱身形,许久,一声轻叹从展昭口中传出。
“多亏邵衙役的药粉解围,展某谢过。”
“展、展大人何处此、此言,此乃属、属下职责所在,不、不足挂齿……
白玉堂扶额道:“你们两个……此地不宜久留……”
忽然,白玉堂猝然止音,凌厉目光直射道边树顶。
展昭、一枝梅也是同一动作。
邵家锦顺着三人目光缓缓上移,顿时一惊。
只见树梢上静静立有一人,黑衣罩身,铁皮面具,身板如石,竟是之前在陷空岛出现的那个铁面少年。
“是你!”白玉堂一声冷喝。
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