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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不由分说的拉起刑十三的胳膊就往前走。
看着他的热情,刑十三嘴角有些抽搐,可是在异地他乡遇到一个国人,到嘴边的话被他咽下了肚,心中想着,就当散散心吧!
没多长时间他俩就走到了地方,展览会的会场安排在一个新式的城市展厅,外面雪白的琉璃墙体,中间全部设计的格式凹陷形状,上面的字刑十三不认识,不过在霓虹灯的照耀下散发着美轮美奂的色彩。
此时外面三三两两的人群不断涌入,他两不再多言,跟着众人走了进去。展厅里面很大,也很空旷,周围拉着幕布,在灯光下透出一层幽暗的反光。
大厅的中间有一个舞台,台的两边挂着褪了色的布幔子,垂下一些稀稀拉拉的流苏,中间的上面吊着一盏满天红,戏台上铺着木头板子。拙劣的灯光一照,就变成了另外一种颜色,连台上站的演员的面孔都变了,像一下进到了戏里那个荒诞的世界。
看台上,一出皮影演的惟妙惟肖,下面的人已经划分好了各自的势力范围,就像夜市上的摊贩一样,占据一个好的地理位置,里面的游客很多,刑十三看了一会之后,慢慢踱步向着四周而去,每个摊位上摆设的都是一些奇技淫巧的稀罕物件,有精致小巧的动物雕刻,有能够自动开启的手工木盒,还有被肉眼看不到的细线所操控着的摇头驴,你一喊它就跳,把脑袋甩得歇斯底里,像嗑药了一样。
“怎么样,有很多没见过的稀罕玩意儿吧?”徐东昊随着他的脚步出来,带着得意的说道。
刑十三点了点头,这里展示的各种精巧的手工技艺确实让人惊叹,不过他也并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人,曾经,一处仙墓中出现的机关兽,若不是有师傅在,他恐怕就永远留在了那个地方。
略显失望的自顾叹息一声,忽然发现了一个奇怪的摊位,守摊的是一个干瘦老头,在他的摊位上没摆几件木制工艺品,而是摆了许多书。
邢十三眼中透出一股亮光,快速走了过去,随手翻看了一下,大多是一些介绍木工知识的书,比如《木艺基础》《清式家具研究》《传统木艺守则》之类的。他对这些不太感兴趣,正要准备离开。
忽得在摊位上不起眼的角落里还摆着一本古旧的线装书,名字叫《公输技艺》即刻印入他的眼帘。
公输,那不就是鲁班吗?对于这位传奇人物,邢十三泛起了浓厚兴致,拿起这本书翻看了一下,纸张已经泛黄,看样子有些年头了,里面都是一些竖行的繁体字,还配着许多奇怪的插图,有的像是生产工具,有的像是一些动物,还有的像是一些人体关节的零部件。
“这书有什么好看的,走,我带你去那边看几个稀罕的小玩意儿……”徐东昊拉着他要走,可邢十三总觉得这本书有些不对劲,但具体怎么不对劲也说不上来,就是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
先让徐东昊自行在展厅逛逛,又站在这里翻看了几页,直到最后,他后背上的汗毛陡然在一瞬间竖了起来。
书上赫然画着一幅人形的插图!胸腔大开,里面却没有内脏,而是塞着一些乱七八糟的机械零件。画中人手脚张开,就像达·芬奇画的“维特鲁威人”一样,呈十字形站立着,脸上的表情毫无痛苦,甚至还有些陶醉……这样的表情让他感觉到一丝恶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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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人形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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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十三迅速地扫向插图旁边的文字,因为是竖体繁文排版,写的又都是一些专业术语,他读起来很费劲,只看懂“人体”“傀儡”几个词。
一种下意识的反应让他抬起了头,卖书的干瘦老头正站在摊位后面盯着他的眼眸,脸上洋溢着一种古怪的笑容——跟书里画的那个人的表情几乎一样!邢十三只觉得脑袋里“嗡”的一下,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
“怎么着,喜欢这书啊?”老头说话了,声音干哑干哑的,像是从磨盘里压出来的一样。
“嗯,还行。”邢十三喉结滚动,咽下了一口唾沫,“这书,卖吗?”
“不卖,这本书是我自己留着看的。”老头指了指其他的书,“这些都卖,你想要哪一本,我给你便宜点。”
“哦,那不用了。谢谢。”他将书放回去,尽量自然地点了点头,然后朝着徐东昊走了过去。他的双腿好像上了发条,走起路来都不会打弯了。
脑中始终挥之不去的是那几张插图,人体、傀儡,暮然之间,联想到曾经在野史中看到的一个故事。
说是在清朝乾隆年间,有一个走江湖的卖艺人,叫阿四。这个阿四身无长技,却养了一条黑狗十分听话,通人性,让蹲就蹲,让跳就跳,让作揖就作揖,还会认字算数,凡是看过黑狗表演的人无不啧啧称奇,而阿四就靠这条狗也混得个小康生活。
有一次阿四又在闹市带狗卖艺,围观的人甚多。正在此时,当地县令乘轿从此经过,黑狗突然发狂冲出人群,拦在县令仪仗队前做作揖状,衙役喝之不去。县令心觉有异,便将黑狗与阿四一同带回衙门审讯。公堂之上,黑狗突作人言,语惊四座。
黑狗自言是本地某村人氏,六七岁时被人贩子卖于阿四。阿四先将他灌之以软骨散,折断其手脚,然后将刚剥下的黑狗皮趁热带血裹之,又涂了些药膏,狗皮便像胶一样长在了身上,逐渐跟皮肤生在了一起。阿四又用药坏了他的喉咙,只能做狗吠而无法人言,随后阿四便带着他四处卖艺,以此谋利。日久之后,他的声带逐渐恢复,却一直不曾露出破绽,只待能够有申冤的机会,于是便有了之前闹市拦轿的一幕。
黑狗言罢,举座皆惊,阿四亦对罪行供认不讳,遂被收监,于秋后凌迟处死。此事引起民间颇多议论,被当时的文人收录在笔记当中。
这个很久之前读过的故事现在忽然跳出来,绝不是偶然。一念至此,使得刑十三的心中总有一种挥之不去的阴霾。
狠狠的甩了甩,暂时将脑中的思绪抛弃。
徐东昊正蹲在地上摆弄一个小玩意儿,那是一个木头做的小狗,很精致,拳头大小,会绕着圈儿走路,有人一喊“尿”,它就会停下来抬起后腿做撒尿状。徐东昊就蹲在那里不停地喊着:“尿!尿!尿!”那小狗就不停地抬腿,抬腿,抬腿。
邢十三当时的确惊了一惊,不过瞬间恢复正常,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耗子,该回去了。”
徐东昊没有转身,依然兴致勃勃地指着那木头小狗说:“真神奇,怎么回事?”
亏他还是本地人,连这点小把戏都不知道。在那木头小狗身上拴着一根肉眼看不到的透明细线,细线另一头就在卖家的手里攥着,用以操控小狗动作,徐东昊刚才不停地喊,可把卖家给累死了,这时正用哀怨的眼神瞅着他。
邢十三强行将他拉了起来,对他说累了,想回去休息,徐东昊愣了一愣,点点头,走了出来,离别前,交换了手机号码,告诉邢十三,如果需要导游,他义不容辞。
展厅外,刚刚的闷热一扫而光,月明星稀,清辉如水。
偶尔吹起的一丝凉风,让邢十三不由打了一个喷嚏,看来国外的环境并不是一时就能够适应的。
此时,他站在展厅周围的一个角落,并没有急着离开。
一直等了个把小时,夜色深沉,大街上的人流逐渐稀落,他才看到那个卖书的老头从剧院里走了出来。
邢十三瞳孔一缩,迅速跟了过去,远远地尾随着他。保持着二三十米的距离,这个距离既不会被他发现,又不容易跟丢。他踽踽独行,佯装一个普通的行人,心里却感觉自己像个特务。
他也不清楚心中为何会有这种强烈的欲望,让他选择跟随,或许是那一张张太过真实的人体工艺图确实足够吸引人的目光。
跟着那老头走了几十分钟的路程,七拐八拐,进入了一片民巷区。民巷区地形复杂,随时都有可能跟丢,邢十三打起十二分精神,小心翼翼地尾随在他的后面。
老头好像一直没有注意到他的尾随,在穿过一片民巷区后,他走进了一个地处偏僻的小院子,进去后随手掩上了院门。
这是一个最普通的民间小院,城乡结合部最典型的那种,院墙上面还乱七八糟地插着防止攀越的玻璃碎片。
邢十三没敢贸然进去,趴在院门的门缝上向里面张望了一下。院子里有一间“介”字形瓦房,是堂屋。看到四周无人,他的眼中泛起一缕精光,这老头一个参加手工艺展览的人居然住在这样的地方,势必有什么东西不可见人。
不过,在异地他乡,即使老头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他也绝不会横插一脚,如果必要,面对国人该有的帮助必须要有。
轻轻的一个助跑,身体竟然不可思议的拔高三米来高,稳稳过了院墙,潜了进去。
老头的身影在堂屋的窗户边上晃动了一下。邢十三猫着腰,贴在堂屋外边的窗户下面,仔细地监听着里面的动静,心脏紧张得“怦怦”直跳,连他自己都清晰可听。说实话,他不知道这老头有什么问题,只是凭直觉,他不像是一个普通人。
为了解开心中的心结,这种程度的亵渎是必要的。
“又是一天过去了,还是没有任何信息。”老头忽然说了句话,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好似与别人交谈。
“会在什么地方呢?”老头又说了一句话。我暗道,听这意思他是在找什么东西。“我渴了,给我倒杯茶。”
邢十三这时能肯定这句话不是自言自语了,屋里还有别人!他小心翼翼地往上探头,屏住呼吸,透过玻璃窗户向屋里看去。只见老头坐在一张椅子上,侧脸对着他,手里正在搓着一根烟卷。一个年轻人端着一杯茶走了过去,弯腰,放在了桌子上。这一切没什么异常,可他观察到那个小伙子弯腰放茶杯的时候动作有些奇怪,跟常人不大一样……怎么说呢,总之就是有些僵硬的感觉。
老头喝着茶,抽着烟卷,不再说话。那个年轻人也站在一旁,一动不动。这会月光下沉,因为角度的原因,皎洁的月影透过窗户照进了屋里,把里面照得晶莹一片。邢十三将脸紧紧贴在玻璃上,睁大眼睛向里面张望着,待他看清那个年轻男子的脸时,只觉得一阵头皮发麻,心里有说不出的恐惧。
那年轻人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不是那种属于人类的安静,而是绝对的纹丝不动!不仅身体保持了静止,就连面部表情都好像凝固在了脸上,嘴角保持着一个轻轻上扬的弧度,两只眼睛空洞地望着前方。
蜡像!这是从他脑中跳出来的第一个想法。
不,不是蜡像,他随即否定了这个念头。刚才他还给老头端了一杯茶来,蜡像怎么会做这种动作?那么他是……人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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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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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十三的脑中即刻浮现不久前书中看到的一幕,可这人偶做得也太逼真了吧,简直就跟真人一模一样。
他想到了一种最不现实但也是最有可能的情况:难道这个人偶是用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