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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伊听腻了许笛笙所说的道理,只是往旁边躲了躲。
“我告诉过你,奶奶……或者说许家,做过对不起林月的事。”许笛笙轻轻地叹了一声。
对于许笛笙会这样说,千伊早已料到,并且只能付之以冷笑,许笛笙就是这样的人,宁可相信一个外人的话,也不肯相信,抚养自己长大的祖母是清白的。
“当初我从车祸中死里逃生,再醒来的时候,林月已经不见了。”安静的房间里,传来了许笛笙的声音:“我不否认,当时我感情上受了很大伤害,原以为林月站到了我这一边,原以为她绝不会做伤害我的事,然而当奶奶告诉我,王全之所以有机会对我下手,是林月在背后帮他时,我真的很痛苦。”
“你曾经说过,奶奶对林月实施了报复,难道就是这所谓的报复,又让你最终原谅了林月?”千伊不想听许笛笙感慨他的情伤,更不愿意他再一次闪烁其词,她想知道所有的原因。
“奶奶并不想让我受伤的事公诸于众,所以对于王全还有他的同伙们,她通过一些非常手段,逼得他们走投无路,随后又以贪污或侵吞公司财产的罪名提出起诉,但是让人没想到的是,林月也被列入到被告当中,并且在狱中被羁押了大半年。”
“她跟着王全他们沆瀣一气,被抓进去也没有什么不对,怎么在你口中,却成了奶奶的错?”千伊觉得许笛笙根本又是在替林月开脱。
许笛笙沉默了许久:“其实我并不知道林月后来坐牢的事,奶奶一直瞒着我,直到几年后在曼彻斯特重新见到她,才揭开了真相。”
“林月口中的真相?”千伊嘲弄道。
“我还不至于只听信一面之词。”许笛笙似乎想了好一会,才道:“林月告诉我,在牢中她受到了虐待,你大概看不出来,林月走路其实有点跛,就是当时被打导致的残疾,后来奶奶大概怕我打听到她的下落会有反弹,将人又悄悄弄了出来送去国外,算是放了她一马,当时有人悄悄告诉林月,之所以她在牢中受了这么多苦,是因为黑道接到追杀令,说要折磨死她。”
“真好笑,为什么就不是别人做的。”千伊哼了一声:“你就这么肯定,是奶奶派人报复的?”
“许家在a市是名门望族,三教九流认识不少,林月说的黑道,其实我知道,他们的头目同奶奶交情非常深厚。”许笛笙继续道:“我见过林月之后,特意暗地派人问过,对方承认,当时对付林月的确受人之托,只是不方便说出是谁。”
千伊根本不想相信许笛笙的话,只道:“你信林月的鬼话谁都没办法,什么没有只听一家之言,那你有没有亲口问过奶奶,就这么判定了她有罪,却不给奶奶自辩的机会?许笛笙,你真可笑。”
“如果没有确切的证据,我根本不会怀疑奶奶。”许笛笙叹了一声:“后来在曼彻斯特,林月又告诉了我,当初她爸爸自杀的真正原因。”
“又是被奶奶害的?”千伊冷笑道。
“据说当时林如光知道许氏产品出事,心里也有些害怕,准备收手之际,却没想到奶奶不仅没有追究,反而又下了一笔大订单,当时他抵不住诱惑,借下了高利贷,准备再干上一笔,可没想到,这边快要签合同了,那边奶奶就报了案,原来这是奶奶故意设下的圈套。”
“又怪奶奶?”千伊嘲讽地道:“做错事的难道不是林月的爸爸,就算奶奶这么做,也不过给他一个教训,我不觉得有什么错。”
“我看过公司之前的案卷,的确有过这么一回事。”许笛笙嘟哝道,“其实奶奶不应该做这么狠绝,林如光拿了高利贷的钱购买原材料,合同没签下来,又惹上官司,高利贷还越滚越大,所以林家才几乎家破人亡。”
千伊终于没忍住从床上坐起,愤愤地对许笛笙道:“你说了那么多,我只觉得滑稽,你都没想一想,就算是奶奶让人去对付林月,就算林家被高利贷压垮的,始作俑者是谁?林月的爸爸要不是贪心,非要发什么不义之财,何致于给许家造成这么大损失,他如果真认识到自己错了,就该早点自首,而不是看到什么订单,又马上起了贪念。”
“你不明白当时情况,不要妄加评论。”许笛笙不悦地转过头去。
“至于林月在牢中所谓的受虐待。”千伊望着许笛笙:“我坚信奶奶并不知道这件事,她根本不是这样的人,我现在只觉得替奶奶不值,为自己孙子费尽苦心,却得来这个结果……”
“你不过是讨厌林月,才这么帮奶奶说话!”许笛笙不满地道。
“对,我是讨厌她,为什么不呢,一天到晚扮出一副可怜相,总认为人人都对不起她,而且还无耻地插足别人家庭,居然好意思装出圣母的模样。”千伊终于下床,准备往屋外走:“然而最可笑的是,还有男人居然愿意被她骗得团团转。”
“千伊,不要因为嫉妒就出这么不理智的话。”许笛笙赶紧打开了屋里的灯。
“嫉妒,她也配!”千伊盯住了许笛笙:“许笛笙,我倒想问你到底有没有理智,今天你明明听得清楚,林月居然向警方说奶奶有害她的嫌疑,你呢,完全跟没有听到的一样,是不是如果奶奶被警方传唤,你反而乐见其成?”
“你们误会了,林月只是按照警方要求,提供了最近与她发生过冲突的人员名单而已,申海告诉我后,我已经打电话问过她,林月也觉得对不住奶奶。”
“真的好奇怪呀。”千伊走到门边,回头对许笛笙冷笑道:“我记得很清楚,奶奶应该只是在医院同林月说过话,而且当时我就在场,是林月主动来挑衅我,奶奶不过帮我赶走那个女人,怎么就成了冲突?林月还真大人大量,怎么没有同警察说,我也同她发生过冲突,她这样做,我是不是还要感激她?你们就一点没有怀疑,是我找人想害她跳河?”说罢,千伊终于走出了门去。
这之后,许笛笙早出早归,再没有做什么离家出走的事,只是现在的他,却完全被许老夫人和千伊漠视,凡是许笛笙出现的地方,许老夫人同千伊都会不约而同地避开,一时之间,老宅里的气氛,显得非常冷肃。
这个下午,许老夫人睡好午觉,便来到起居室,看看低头默默织着毛衣的千伊,坐到了她旁边。
千伊好半天才注意到旁边有人,一抬头,看到是老夫人,不由笑了起来,道:“奶奶醒了?”
“你怎么不去睡一会?”许老夫人心疼地摸摸千伊明显不太好看的脸色。
“晚上睡得有点多。”千伊笑着解释,又织起毛衣。
因为许笛笙的回来,她自此搬到客房住了,她一点都不想见他,每晚反锁住了房门,只求眼不见为净。
很显然,许笛笙的再次出现,除了叫人不愉快,没有其他,因为许老夫人的脸上,也是却之不去的阴云。
“今天不是时家的婚宴吗?”千伊突然想了起来。
第一百六十九章 和平相处
许老夫人笑起来:“难为你还记得这事,申老先生约她同我一块去,申海打过电话,说是等一会就来接我。全本小说网;HTTPS://щщщ。m;”
千伊放下毛衣看着老夫人:“那奶奶玩得开心一点吧。”
许老夫人凝神看了千伊好一会,然后很是心疼地摸了摸千伊的手:“千伊,想想真是亏待了你,你嫁到我们家,不仅连个婚礼都没有,一直以来还让你受了这么多委屈,笛笙,他这个丈夫做得太不合格了。”
“奶奶这么说,是想看着我哭出来吗?”千伊用头靠了靠奶奶的肩膀,努力地笑道:“其实很好啊,奶奶您这么疼我,过不了几个月,还会有两个宝宝来到咱们家,我觉得已经很幸福了哦!至于别的……总有过去的一天。”
然而说到此处,千伊心里却忍不住黯然,不明白她和许笛笙之间,为什么总是在好不容易靠近一点之后,又突然离得很远,总是得不到一份安定。
“笛笙也……”许老夫人欲言又止,随后替许笛笙辩解道:“他不至于无可救药,大概奶奶做事的方式一直太过刚硬,他有样学样才变成了这个德性,有时候笛笙说出来的话可能是口不择言,如果不太中听,你千万别放在心上。”
千伊笑了笑,许笛笙说的那些混账话,已经不是不中听,而是太伤人心了,可他说出来那些的时候,真的只是口不择言,还是埋藏在心中已久呢?
许老夫人又叹了口气,捋了捋千伊额前碎发:“林月……的事,奶奶会给你一个交代,但不管怎么样,看在孩子份上,你们都要好好在一起。”
千伊心里猛地抽了一下,想起那天晚上许笛笙提到的奶奶与林月之间恩怨,说实话,千伊本能地认为,许笛笙偏听偏信,自己蒙蔽住了自己的眼睛。
按照正常逻辑,如果奶奶要害林月,意图在牢里折磨死她,不可能做到一半就收手,还把她救出牢狱送到国外,甚至又给林月一大笔钱,条件竟然只是毫无约束力地不许再来找许笛笙。
奶奶一世精明,难道会想不到,林月终有一天像现在一样,重新出现在许笛笙面前,然后跟他道出所谓“真相”?让这对祖孙之间发生龃龉,破坏他们的亲情。
“你这孩子,在想什么心事?”许老夫人慈爱地摸了摸千伊的头发。
看着面前正用慈爱的目光注视着自己的许老夫人,千伊更确信,在林月的事情上,奶奶绝对是无辜的,权衡再三之后,千伊决定,既然自己对奶奶完全信任,就不该拿那些莫须有的罪名置疑她。
可是千伊却又在担心,当奶奶知道许笛笙这一系列让人不可思议的行为,竟然因为他听信了别人对自己奶奶的诋毁,又会作何感想?
千伊更愿意认为,许笛笙没有去向奶奶求证,多少有怕奶奶伤心的意思,可是如果这件事一直没有定论,这份芥蒂,恐怕永远消除不掉。
“少爷,您回来了?”客厅里传来李管家的声音。
千伊有些纳闷,这时候许笛笙怎么会回来,而且明显看得出来,许老夫人的脸此时沉了下去。
熟悉的脚步声让千伊猜测,许笛笙正站在客厅里,紧接着,她便听到许笛笙在问:“奶奶午觉起来了没有?”
“是,老夫人同少夫人都在起居室。”李管家恭恭敬敬地回答道。
“嗯,我现在上去换衣服,你跟奶奶说一声,待会我陪她一块去时家赴宴。”
起居室里,许老夫人同千伊都没有说话,直到好长时间没再听到许笛笙的说话声。
过了一会,李管家走了进来,一脸犹豫地刚想张开口,许老夫人已经拦住了:“知道了,你跟他说,申家祖孙会来接我,不劳他费心,忙自己的去吧!”
千伊明显看到了李管家脸上的为难,倒是像极了前几天小方的神情,赶紧转过头,怕自己有些忍不住的笑会让李管家难堪。
“是。”李管家似乎微微叹了一声,又说了一些老宅日常的事,随后便走出起居室。
“奶奶,看得出来,笛笙虽然嘴上没说,不过今天是特意回来,诚心向你求和的。”千伊在旁边笑道,奶奶从心底还是希望她与许笛笙和好,千伊同样也不希望,她们祖孙总这么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