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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伊在旁边忍不住低着头偷笑,许笛笙的公众形象一向霸道冷漠,老板气场十足,此时面对儿子的折腾,倒显得逆来顺受,也不知外人看到,心里会怎么想。
果然,李医生先是吃了一惊,接着露出一副想笑不敢笑的表情,最后转过头咳了一下,才像是恢复了镇定,问道:“听说许先生找我?”
“是关于我奶奶奶后期康复治疗的事。”许笛笙终于反手一够,将千光翼拉到了自己身前,死死扣住了他。
见许笛笙要说正事的样子,千伊从椅子上站起,到沙发跟前将千光翼从许笛笙怀里解救出来,然后接过许笛笙递来的鞋,带着他到了外间。
一边帮儿子穿鞋,千伊一边仔细地听着屋里人的说话。
“许先生,像许老夫人这种脑出血患者,不同程度会留下后遗症,我之前已经与您和许太太沟通过,这些后遗症,有可能是精神上的,比如抑郁、烦躁、心慌,或者是生理上的,如偏瘫,言语不利等等,我们必须在病人完全清醒后,再来做明确的诊断。”李医生道。
千伊注意到,屋里的许笛笙沉默了好一会,才问了一句:“我能怎么做?”
“许先生放心,我们有专业的的医疗团队,会尽其所能地帮肋许老夫人恢复健康,之前我们也有过成功案例,不过,这其间也少不了家属的配合,因为按照我们的经验,脑出血的病人在意识上会比正常人脆弱很多,极度需要心理抚慰,而有亲人在身边,总是比心理医生效果要好。”
“知道了,我会尽力配合治疗。”
“其实,康复的关键期是第一年,这一阶段的治疗,对病人之后的恢复程度有至关重要的影响……”
“妈咪,鞋舌头出来啦!”千光翼撅起了小嘴,不满地叫起来,千伊猛地震了一下,才发现自已刚才心不在焉,居然把千光翼的鞋带给打错了。
“不好意思啊,妈咪重来。”千伊不由笑起来,再次低下头,准备重新替千光翼将鞋带系起来。
“好啦,妈咪,我自己已经会系鞋带啦,”千光翼却又呵呵笑起来,弯下腰去,虽然笨拙,却勉勉强强地给自己拴上鞋带,然后抬头冲着千伊身后道:“爸爸,我是不是越来越厉害啦?”
原来许笛笙这时已经和李医生一起到了外间,知道他们谈完了,千伊站起声,冲着李医生点了点头,便转身往内间病房走,而外面,千光翼穿好鞋后,便跟着许笛笙一块走了出去。
这之后,许笛笙和千光翼好长时间都没有回来,不知道又是去了哪里。
而此时,千伊独自坐在病床边,一眼不眨地瞅着许老夫人。
千伊努力地算了算,时间过得真快呀,一转眼,她差不多认识许老夫人快十年了,其实她更愿意用“找回”这个词,来形容自己和奶奶之间的缘份,的确,遭受千家十多年的冷待之后,千伊是在许老夫人身上,才重新找回了亲情。
千伊一直认为,正是许老夫人的出现,才改变了自己的一生,让她从灰暗、无助、没有一点自信的巢窠中慢慢挣脱出来,一点点燃起对生活的信心,变成一个终于有了独自思考和判断力的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讲,称许老夫人是自己的救命恩人都不为过。
在这世界上,千伊觉得,除了千光翼,许老夫人是自己最亲的亲人,甚至比沈晚,还要亲近。
“奶奶……。”千伊控制不住哽咽了,用手抚摸着许老夫人放在床边的胳膊,心又一次开始动摇。
毋庸置疑,完成学业一直是千伊最重要的人生目标之一,她为此辛苦了好多年,然而,刚才听到李医生说,脑出血病人发病后的第一年,是康复的关键时间时,千伊却拿不定主意了。
在松柏山庄的寿宴上,许老夫人表示过,就算千伊与许笛笙离了婚,也依旧是她的孙女,这句话言犹在耳,许老夫人却突然病入膏肓,在这个时候,她难道就这样一走了之?千伊纠结地趴到了床边。
千伊拿起手机,忽然想找个人倾诉一下,或者让别人帮自己拿个主意,只是手机在手上转了半天,她还是没有打出去,千伊知道,有些决定,必须还得自己做出来。
“许太太,你也在啊?”有人似乎走进来,还刻意地放低了声音。
千伊转过头,发现来的是高太太,手上还提着一个大花篮。
千伊忙起声迎上前去,招呼道:“高太太怎么过来了。”
“老早就想要来看老夫人了,今天总算得了空,许太太,哦,不……”高太太似乎意识到不对,打量一下千伊后,用惋惜的口吻道:“千小姐啊,我前天听说你和许先生离婚了,唉,你们这些年轻人,怎么猛不丁地就分手,多般配的小夫妻啊,可惜了郎才女貌。”
千伊听得有些哭笑不得,却无意跟高太太解释自己离婚的原因,反正许氏的声明之中应该已经有了官方说法,不需要自己再费唇舌。
千伊请高太太坐到自己刚才的椅子上,方便她就近看一眼许老夫人。
“我可一直关注老夫人的病情,还有我们岚行,每次回家都会提到老夫人的事,说是许氏的员工都挺关心的。”
第二百九十四章 离异失业中年妇女
千伊“呵呵”笑了两声,发现自己目前的立场有些尴尬,不适合以家属的口吻表达感谢。(全本小说网,https://。)
“刚才我在外头看到许先生和你家小翼,父子俩坐在花园长椅上,远远瞧着,真是一模一样。”高太太这时又道。
千伊下意识地往外看看。
“不过许先生的心情似乎并不好,难得小翼也不淘气,就这么乖乖地陪着他爸爸,真是让人心疼死人了,”高太太叹了一声,又凑近瞧了许老夫人半天,这才问道:“医生怎么说?”
千伊立刻回过神来,回道:“哦,今天奶奶已经开口说话了,医生说马上就要开始康复训练。”
“不瞒你说呀,我老公当初就是脑出血,那时候他才四十多岁,为了这个病,高家真是倾家荡产,最后硬是撑了十多年,”高太太颇为感慨道:“得这病吧,苦的可不是只有病人一个,咱们这些做家属的,也跟在后头受罪,我现在还记得,有一回瞧见我家那口子,一米八的大汉,背着人,一边抖着手,一边偷偷地哭,那真叫……心碎啊!”说到此处,高太太眼泪也夺眶而出:“我那几年,瘦成了一把骨头,可不是心思重的。”
千伊拍了拍高太太的肩头,真得不敢想像这个画面,尤其是将那场景换成许老夫人,只是这么一想,也有一种肝肠寸断的心痛。
“不过那时候境况不同,我没什么钱,用不起最好的治疗手段,都是给耽误了,”高太太瞧见千伊神色中的伤感,赶紧安慰道:“想来许先生一定会给老夫人尽力而为。”
“谢谢,”千伊注视着病床上的许老夫人,似乎有什么想法已经明确了:“医生们都说奶奶求生意志强烈,我们一定要帮助她康复。”
“许……不好意思啊,千小姐,我就一点想不通啊,你和许先生本来不是好好的吗,为什么要离婚,而且还是在老夫人生病的节骨眼上?”高太太冷不丁地打听道。
没想到刚才还在动情落泪,突然之间高太太又转而问起八卦,千伊真是哭笑不得,也只能回道:“不是突然的决定,我和许笛笙早就达成共识,不过是顺理成章的事。”
“难道是……许先生在外面有人了?”高太太看来是要打破沙锅问到底了。
“没有这回事。”千伊摸了摸鼻子,觉得这一位高太太,真算得上是薛芙和小雨的前辈,居然在当事人的面前故乱猜测,要是让许笛笙听到,恐怕脸都要气紫了。
大概也瞧出千伊神色稍有些变化,高太太赶紧又收住话,对她道:“对了,我认识一位老中医,真是灵光得很,我老公能维持这么久,多亏吃了他开的药,你们要不要试试?”
“是吗?”千伊表示很感兴趣,其实只要高太太不接着打探下去,什么话题都好说。
几天之后的一个中午,千伊主动约薛芙和小雨一起吃饭,地点就定在离两人上班地点都很近的那家法国餐厅。
“还是不上班的人快活呀,”小雨伸了个懒腰,看着千伊羡慕地道:“我可是又连续加了两天的班,今天一上班,就觉得全身不舒,腰酸背疼,感觉身体被掏空。”
“那就说一说,是谁掏的?”薛芙大笑不止,随即故意色眯眯的看着她。
“你!”小雨用手一指薛芙,哼了一声:“要不是看在孩子份上,我一定要跟你计较,胎教,注意你的胎教!”
两个人你来我往,唇枪舌剑,正互相逗得开心,突然就听千伊道:“我想好了,暂时不准备走了。”
“什么?!”小雨和薛芙立刻转回头来,双双瞪向了千伊,然后一起哈哈大笑起来,几乎同时伸出手,拍了千伊一掌:“这就对了,干吗要走呢!”
千伊躲了两下,都没躲过,只能无奈地问道:“你们都不问原因的吗?”
“有什么好问的,”小雨拍拍千伊的手:“反正你现在离婚了,来去自由,只要后面别说,你脑子一热又想复合了,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举双手赞成!”
“对哦,”薛芙虽然挺着大肚子,身体却还挺灵活,这时凑近千伊,问她:“你不会后悔离婚了吧,其实也还来得及,许笛笙刚空窗没几天,你还有希望。”
“你们两个也是够了!”千伊好气又好笑地道:“我好不容易离婚了,怎么还把我跟许笛笙扯在一块,亲们,不管你们持什么态度,前面的事都翻篇了。”
小雨终于停住了笑,装作一本正经地问道:“那就说吧,到底为什么又想留下来。”
“奶奶现在醒过来,不过已确诊左侧上下肢偏瘫,这几天已经开始在做康复治疗,我想来想去,无论从感情还是从道义上,我现在都不能离开,至少这最重要的一年,我必须留在奶奶身边。”千伊拿起桌上的苏打水喝了一口,不知怎么的,眼眶有些发热。
“我就知道,千伊是最重感情的。”薛芙不由感叹道。
小雨拍拍千伊肩膀:“亲,支持你,我就喜欢你这股劲头,干得漂亮!”
“那……许笛笙怎么说?”薛芙突然问。
千伊笑笑,她还真没有就此事问过许笛笙,现在两人之间没有了那层法律关系,自然也不需要许笛笙的同意与否。
“管他怎么说,”小雨帮千伊解释道:“千伊这是尽孙女的义务,有人帮他照顾奶奶,许笛笙高兴还来不及。”
“是哦,”薛芙呵呵一笑,随即眨眨眼:“千伊,确定要多留一年?”
“是啊,”千伊点头:“老karl那边,我已经联系过他,他答应帮我保留学位一年,不过这段时间,我必须继续交报告。”
薛芙一乐,不失时机地提议:“太棒了,千伊,那就加入正仁吧,反正你又不乐意给许笛笙打工。”
“多谢,因为要照顾病人,可能没法做全职,”千伊笑道:“不过如果有空,我可以帮忙做培训,这样也不荒废我的专业,当然,全部免费!”
听到千伊这么说,薛芙一摊手:“就这么定了,希望许奶奶早日康复,不过千医生我已经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