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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儿吗?”莫凡克看着失神的柳伊仁,轻问。
原本已然淡忘的记忆逐渐变得清晰,一幕幕在脑海里回放。
“应该就是这儿了。”他答的模凌两可,却又伫立不走,如今这里己今非昔比,二十多年了,高楼大厦,现代化工场,只是直觉这就是那所孤儿院。
踏入庭院就能看到随处走动的工作人员,她们都穿着统一的制服,上衣的口袋绣着“康复福利院”的字样。
“现在的福利院条件比我们那时候好多了。”眼前的画面让柳伊仁不由感叹,唉!物是人非啊。
“请问你们要找谁?”一位面带慈善的中年妇女向他们走了过来,在瞧见他们衣著不凡的装扮下,微拢起眉,“你们有什么事吗?”
“我们想找院长了解一点事情?”柳伊仁一脸诚恳的开口。
中年妇女脸色一正,“我就是这里院长,我姓吴。”
三个大男人眸光一怔,错愕,“太好了,吴院长,我们可以到你办公室谈谈吗?”
虽然不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但是面前这三位看起来不凡的男人,她没记错的话都是前段时间轰动全城的世纪婚礼的男主角。
“跟我来吧。”
吴院长扫了他们一眼,然后转身往室内走去。
院长的办公室非常简单,木制沙发,木制茶几,简单的办公桌上摆了一台老式电脑,二旧的书柜上摆着整齐的书。
他们三个本本份份的并肩坐在木制沙发里,听话的就像是被老师喊到教导室犯错的小学生。
吴院长端来三杯水分别放在他们面前的茶几上,“说吧,有什么事是我可以帮忙的。”她边说着,边在他们对面的单人沙发坐下。
“我们想看看二十多年前被收养的记录,我们想找人。”这里是他唯一能够找到答案的地方。
吴院长没有做声,只是平静的看着柳伊仁,十分婉惜的道,“你们来的太晚了,在我接手这里的时候,资料库的供电设施短路起火,全没有了。”
“啊!”三个大男人哗然惊叫,高涨的心情徒然跌落谷底。
吴院长被他们这么激动的反应吓得有所不知所措,哽声,“不过,前院长在这里的老年中心。”
“噢!”三人又同时回到统一高度,抱着希望。
“可是……”吴院长的脸都开始僵了。他们三个要不要这么大的反应。
咚!三人的心情再一次跌了下去,小小的抱怨,“吴院长,能不能麻烦你一次讲完。”他们的心脏虽然很健康,但是经不起这样折腾。
吴院长些许不好意思的咳了咳,继续道,“可是前院长得了老年痴呆,恐怕问不出什么。”
心情跌到谷底,柳伊仁垂败的的挣扎着,“可以带我去看一下吗?”
新建的楼房后头就是老年中心,整排的平房围成一个圆圈,绿化设施做的非常好,凳子长椅随处可见。
花坛边一位瘦瘘发老人坐在轮椅上,她痴痴的望着面前的花丛一动也不动。如枯槁般苍老的手瘦的骨节嶙嶙。
“老院长,有人来看你了。”吴院长来到她跟前,为她将滑落小薄毯重新铺好。
柳伊仁几乎是放弃了,老院长的模样哪里还能正常的回答他的问题,模糊的记忆中,她与二十多年前那位凶巴巴的院长开始重叠。
“老院长,你还记得二十多年前被送进来的一对兄妹吗?”柳伊仁蹲在老人身侧,有些紧张与激动。
老人没有任何反应,柳伊仁不肯放弃,“男孩差不多四五岁,他妹妹才一岁,你记得吗?柳伊仁,柳伊慈。”
“真、伊?”老人突然吐出两个字,呆呆的眼神缓缓的落在柳伊仁身上,当她的视线触到他脖颈处的玉石时,她如释重负般的道,“我已经按照你的意思,最先安排他们兄妹被领养走了,你可以放心了。”
柳伊仁的心徒然一缩,快到得知真相的心情无比的激动,“他们兄妹叫什么名字?”
“啊!”老人突然意味深长的吐了一口气,“顾安政,顾安然。”说完,老人突然脸色大变,慌乱的摆手,“不不不,不对,叫柳伊仁,柳伊慈。”
几近真相,柳伊仁无比激动的抓着老人的手,追问,“你知道他们的父母叫什么名字吗?你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改名字吗?还有还有这个玉石……”
“不知道,都不知道,我都不知道。”老人被柳伊仁摇的几近虚脱,她一脸的痛苦。
“阿伊,阿伊你冷静点。”周洛司和莫凡克及时的将他拉开,厉声劝阻,“你冷静点!”
半晌,柳伊仁才恢复过来,他颓然的被带出福利院,被硬塞进车内。
他心里矛盾极了,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他几乎可以肯定当年母亲并不是要抛弃他和妹妹,而是不得已才弃他们于不顾。
她人呢?
几乎是疯狂的想要知道关于二十多年前他父母所发生的事情,柳伊仁又开始陷入漫无目的的搜索工作中。
好好的周末因为一趟福利院之行而变得忙碌起来,柳伊仁,周洛司,莫凡克各自展开调查,整整十个小时不吃不喝。
柳宅的女人们担心疯了,可是就是没有人接电话,也没有人电话来报个平安。
直到柳伊仁从一堆墓地资料里找到写着许真伊名字的资料,他手颤抖的扯出那张纸,上头清楚的记录着她的出生年月,她去世的年月日,柳伊仁一声悲叹,原来在他进孤儿院不到一年的时间她就离开了。
她并不是真的不要他们,而是她无力再照顾他们了。
柳伊仁释然的吐了一口气,接着往下看,配偶栏上写着……
顾宜柳?他心口猛得一缩,心情更甚激动,这就是他亲生父亲的名字吗?原来他的父亲叫顾宜柳!
“顾宜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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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5章 忠诚护卫顾宜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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线索再一次中断,柳伊仁,周洛司,莫凡克商量出一个最佳的办法,就是全城搜索有关顾宜柳的消息。
深夜,柳伊仁疲惫的回到柳宅,郁慧心窝在沙发上都快睡着了,听到汽车的引擎声,她瞬间惊醒过来。
等了一天,佳茹和丽莎都担心坏了,吃了晚餐后她们纷纷回家去等,而她则和张姨忐忑的守了这么久。
“阿伊。”她光着脚冲到玄关处,看到柳伊仁的那刻心终于安稳。
柳伊仁尽显疲态,他一把拥住郁慧心,缓缓的道,“慧心,我找到我的亲生父母了,他们没有不要我和小慈,他们早已不在了。”
咚!郁慧心心一沉,因他的悲伤而悲伤,她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的回抱着他,给他力量,给他依靠。
从第一次在义父那里听到他的身世,她就知道这个男人的孤单,知道他内心深处的渴望,就如同她一样,也渴望着温暖的家。
这一夜看似平静,实则暗藏汹涌,h城即使掀起一阵狂风暴雨。
当黎明的署光照亮整个h城,铺天盖地的新闻以猛虎出山般袭卷全城,互联网、纸质报纸头版头条统一标题:皇家商业集团寻找关于“顾宜柳”相关信息,知情者重赏。
街头巷尾,几乎所有信息频道都在传递这样一条新闻。
陈世天再镇定,当他看到“顾宜柳”这个名字也彻底慌了手脚,他如苍松般坚挺的身板跌进皮软的沙发里,脸色惨白。
终于找来了,二十多年了,是不是再也瞒不住了。
不,不可以!还有四天,四天后他就可以功成身退,载满所有荣誉,没有任何污点,陈家会一直是h城最繁华的北区军大院之首。
他绝不能让柳伊仁毁了这一切。
“铁义,马上回来,我有事情找你。”他立刻从慌乱中恢复镇定,眼神变回原本的威慑更添了份狠辣。
“我已经在回来的路上。”没有接到父亲的电话之前,只是无意看到新闻,他心里就有了几分猜想。
“顾宜柳”几乎是父亲的禁忌,关于他的一切在二十年前入狱后就像是一阵烟般,风一吹就再也没有了痕迹。
当年顾宜柳是父亲最看重最信任的下属,他也算是他的战友,只是因为彼此身份悬殊而相对疏远,甚至他都有些嫉妒父亲对他的信任。然而,下属永远只是下属,他是顾宜柳,姓顾,不姓陈。再信任再重要,他永远都是外人。
当他因为开车撞人而逃逸被捕入狱后,父亲的态度就说明了一切。非但没有要帮助他,更是急着与他撇清关系,甚至明里暗里打压加重罪刑,再加上被撞伤的人因为延迟救治而死亡,顾宜柳几乎没有机会翻身。
他也曾经怀疑过顾宜柳在仅仅入狱不到一年就猝死,但是法医的鉴定很清楚的写着是因为突发性心力衰竭救治延误而死。
难道不是吗?他的入狱是另有隐情。
陈世天几乎是坐立不安的等着儿子回来,选举在即,他知道自己退职后必然取代他坐上那个位置,可是这个位置必须得由陈家的人坐上去,那就是他唯一的儿子陈铁义。
二十年前他还没有如今的地位都能成功,二十年后,他应该更有把握。
“父亲。”门外陈铁义匆匆赶至,在唤了一声后推门进入。
“快过来。”陈世天厉声呼叫,充满威慑性。
而陈铁义从小就是在父亲这种教育下成长的,就算父亲已经年届六十好几,不可否认他的威严还是让他感到丝丝惧怕。
甚至还来不及将门关严,就三步并作两步的走了过去。
“看到早上的新闻了。”陈世天沉声发问。
陈铁义直截了当,“父亲在担心什么?”心里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柳伊仁就是顾宜柳的儿子,不能让他知道顾宜柳和我的关系。”陈世天些许紧张的握紧了手中的扶杖,实则是心虚。
“父亲应该还有事情没有告诉我。”相处多年,他一直以父亲为榜样的教育孩子,更以他的功勋事迹为动力一直在努力,说实在,他和父亲一样有着野心。
埋藏在心里二十多年的秘密就要就挖掘出来,虽然面前的人是他血缘至亲,但他依旧感觉到心虚,这是他的黑暗历史,逼不得已他不会说出来真相。
“唉!”陈世天沉沉的叹了一口气,如铅般沉重的秘密压在他的心上二十多年了,说出来兴许他会感到舒服些。
于是所有的一切回到二十年前,一切都该从那场饭局开始。
那是一个周末,顾宜柳本是休假在家陪待产的老婆许真伊,他本来就回家的次数少,难得这一天儿子也从城里的幼稚园回来,他还帮儿子买了心仪的玩具车。
只是还没等到儿子回家,陈世天就打电话邀他一起去参加一场很重要的饭局。
陈世天是顾宜柳的恩人,对他有知遇之恩提携之恩,他对陈世天的命令向来都是服从,即便他对妻子和孩子感到非常抱歉,但是他还是去参加了那场饭局。
可是饭局才进行到一半,许真伊的电话就打来了,说是肚子痛,孩子还出生了。
这下陈世天也不好再挽留他,于是放他去陪生产的妻子。
饭局里总得喝上一两杯,陈世天因为进入候选司令的提名而欢喜不已,向来不沾酒的他也受不了起哄而喝了两三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