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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二!”
“一!”
应凌轩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她倒数,就好像只是她在倒数,并没有实质性的意义。
蒋星星又是一声冷笑,他这是料准了她不会,也不敢跳车吧!
可是偏不!
她蒋星星偏偏就喜欢做别人料不到的事情!
哪怕用生命去赌,她也在所不惜!
在应凌轩的眼角余光中,她扳动了保险,拉动车门锁……
“星星!”应凌轩还来不及踩死刹车时,只觉得眼前一晃,车门被她推开,而又被风关上……
一切,都只是在刹那间!
只是,明明上一秒还坐在他旁边的人,此刻,却像一个被人从车窗外丢弃的布娃娃般,因为惯性在马路上滚了好几圈,最后躺在后视镜能及的远处,不再动。
一声急刹,车轮与马路的摩擦带来刺耳的噪音,夹杂着浓浓的橡皮被烧焦的味道……
他几乎是摔下车,连跌了几次,爬起往几百米处的人影奔跑过去。
不要!
不要这样!
他要的不是这样的!
“星星!”抱起手臂上,腿上,脸上,无一不布满擦伤和淤青的蒋星星,他歇斯底里地大吼。
她并没死,也没晕,只是没有了力气去挣脱他的怀抱。
她冷笑的看着他,那双不再有生气的眼里,只有倔强与嘲讽。
眼前的视线变得模糊,他不愿意再去顾及面子,只是将她紧紧的抱进怀里。
“不许你有事!你不可以有事!否则,我会亲手毁了星悦,亲手毁了你家人!你听到没有!我不许你有事!”泪水滑落脸庞,顺着她的耳朵流入她的领口中。
“除了你,我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可依恋的?”她痛苦的闭上眼,明明身上焦灼般的痛,可是她却发现,还不抵他一颗泪水流进她心里来得刺痛!
“为什么这么傻!为什么要这么伤害自己!你不知道你每受一点伤,最痛苦的是我吗?
你以为我愿意折磨你吗?我折磨你,更是在折磨我自己!可是我要怎么办?我要怎么办才能放下我心中这么多年的恨!我爱你比恨你多,我该怎么原谅我自己!
傻瓜,你这个傻瓜,你为什么就不能懂我一点点!为什么不再坚持一下,你不是脸皮很厚吗?你不是什么都可以嬉皮笑脸的一笑而过吗?为什么你不再坚持一下?
你知不知道我正一点点被你打动,我已经在想尽办法的朝你靠近,你为什么就不能再陪我度过最后一道心坎!为什么就不能和之前一样,笑笑应付我一下就好?
你可知道,我根本不会真的对你下手,对星悦下手的!那份协议,我根本没签,我是骗你的!我给你爸妈的,只是因为我觉得你值!你值得我为你付出更多!哪怕用我整个海天去换一个你,我都会毫不犹豫的交出去!
星星,对不起!对不起!”
应凌轩就这么的坐在马路上抱着她,声泪俱下。
什么男人有泪不轻弹,什么好男儿不哭,全特么的狗屁!
这些年,他真的压抑得够了!
从来没有人知道他心里的苦,从来没有人知道他靠什么活下来,更不会有人知道,他那场车祸的后遗症发作时,他是靠什么坚强的支撑下来!
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唯一的一个念头:他想要她!
只有活下去,只有好好的站起来,只有看到明天的太阳,他才有机会!
7
第044章 每一个笔画,都深入骨髓
蒋星星被送进急诊室,应凌轩一放松,膝盖无力地一软,跪倒在地。
陈帅想去扶他已来不及,不由地皱紧了眉:“你以为你是哪吒啊!断一次筋骨还能再断第二次?不要命了还是不要这双腿了?这膝盖还能经得起你这番折腾吗?”
“别婆婆妈妈的,我没事,你去看看星星吧!”他扶着陈帅的手站起,膝盖却不听大脑使唤地颤抖着,完全无法支撑起身体的重量。
陈帅忙喊来护士扶他到病床上,厉声的喝止他还想起来的行为:“我告诉你,星星没事!顶多就是轻微的脑震荡!倒是你,得去检查一下看看,金属片还正常不!”
“我说了我没事!”应凌轩说着又要下床。
“你再动一下我就给你打镇定剂了啊!”陈帅轻轻拍了下他的膝盖,他立刻痛得脸色都青了一片,陈帅翻了个白眼:“还敢说你没事?以前的苦痛还没受够是吧?还想再来一次?怎么,想让星星亲眼看看,你是怎么经历那种痛苦的?好让她心里难受些,自责些,跟着愧疚……”
“行了!我检查!”应凌轩被他念叨得一个头两个大,不耐地一挥手:“你去看看她!其他医生,我不放心!”
“应先生,这医院是我的,这里每个医生我都放心!你不放心你去给她看病!”陈帅没好气地说道,随后朝护士使了个眼神,交待道:“他的膝盖以前受过伤,接受过人工膝关节置换术,你现在带他去照个片,做个检查,看看金属片位置是否正常,有没有错位或是其他的问题!两个膝盖都要检查!”
“好的,陈医生!”护士答应了声后,便和另一位护士推着应凌轩往外走。
“快去看看!”应凌轩不放心地回头对陈帅催促道。
“自己都泥菩萨过河了,还管得了别人!”陈帅朝他挥了挥手,无奈地叹了口气。
若不是亲眼目睹了这小子非人的毅力,看着他真的像哪吒般一块一块的组装起来,他怎么都不肯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会有他这种,为了爱而发生的奇迹!
两次的病危通知,竟然都没让死神把他带走!
这小子的命,不是靠他们这些医生给救回来的!
而是“蒋星星”这三个字,才是他起死回生的神丹妙药!
若非如此,他又怎么肯就此放手,把她轻易的拱手相让?
怎么也得拼个你死我活方休!
又是一声长叹,他这才转身往急诊室走去。
命运多坎坷,奈何情深缘浅,任凭应凌轩那小子拼尽全力去向天逆命得到她,却依然不能让两个人就此幸福平静一生!
这一刻,他倒是衷心希望,他们可以早点渡完劫,早日携手一生!
毕竟,这也是他唯一爱过的女孩子!
他也希望她能幸福!
蒋星星除了身上的擦伤,和轻微的脑震荡需要住院观察,所幸没伤及其他地方,并无大碍。
倒是应凌轩,比她严重多了,膝盖上的金属片错位,又重新动了一次手术。
“你说你这倔脾气,什么时候能改改呢?有什么事不能冷静下来好好说?跳车?你怎么不去跳楼呢?”看着全身目所能及的地方没一处皮肉是完好的蒋星星,石幼熙的气就不打一处来,用力戳着她受了伤的额头,听她“咝咝”直吸冷气,她又心疼得紧。
“亲爱的,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我现在最需要的是你的安慰,我要抱抱!”蒋星星委屈地张开双臂,将石幼熙一把抱进了怀里。
“抱你个大头鬼!你这是活该!没让你缺条胳膊少条腿都便宜你了!你这么一闹,折腾的却是凌轩,他为了你,又进了手术室……”
“什么意思?”蒋星星推开她,脸上的笑容也凝结了起来:“他为什么会进手术室?”
她明明记得他好好的啊!
她昏迷前,都还听到他那一段感人肺腑的告白啊!
她还打算醒了后,好好表扬一下,夸夸他的口才好呢!
“唉,真是服了你了!”石幼熙翻了个大白眼,又是无奈,又是心疼。
“你倒是说呀!”蒋星星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顾不得手上还打着点滴,将被子一掀,就要下床。
“你给我躺好!还想给我捅什么乱呢!”石幼熙一把将她按回到床上,严肃地瞪着她。
“行!我躺好!你说!”尽管心像被扔进了油锅里一样,她发了疯般的想要冲手术室里去,可她还是咬咬牙忍住了。
怎么会这样!
刚还在奇怪,为什么她醒来,却没看到他!
原来……
原来他进手术室了!
怎么可以这样?
“四年前车祸那次,他的膝盖换了人工膝关节。平时正常活动,日常生活都不会受影响,但是,不能蹲!更不能让膝盖受二次伤害!陈帅说他跌倒了好几次,都是膝盖落地的,伤得不轻!他……喂喂喂!你要死啊!你给我回来!”
石幼熙的话还没说完,只见蒋星星不顾一切地拨了手上的针头,在她还没反应过来前,跳下床便往病房外跑了出去。
看了眼还在半空中晃荡的点滴输液管,石幼熙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得赶紧追出去。
应凌轩还没醒,刚动完手术的他躺在雪白的病床上,脸上戴着氧气罩,手背上吊着点滴。
除了氧气罩上的呼吸和床头“滴滴”响着的心电仪证明他是活着的,她都看不出他身上活着的迹象。
“你才是傻瓜!你是全天下最傻的傻瓜!”蒋星星泪如雨下,小心翼翼地捧起他的手,仿佛稍微用力一些,就会碎掉般。
轻轻的放在脸上摩挲,他连手都是冰凉的,完全不像平时那样,总是温热的……
幼熙说,他身上的很多地方都是一块一块拼装上的,膝盖还是金属片置换上去的,手臂上的肉是一点一点缝合上去的,肝被割了好些……
她不过就是身上这么点擦伤,都疼得火烧火燎的,那么他呢?
他是承受着那样的伤痛的?
枕头床褥常常是一个晚上下来,全是汗湿的,被水里捞出来般。身上全是伤口、刀口、缝合处,全身都是纱布时,根本穿不了衣服,那纱布换下来时,都是血染着汗,汗染着血……
几乎所有在他病房里走过一遭的人,都知道一个名字:蒋星星!
在他昏迷时,偶尔清醒时,他嘴里唯一说出来的,只有这三个字!
他把她的名字刻进了他的生命里!
陈帅告诉她,应凌轩连一条小命都差点玩完时都没掉一滴眼泪,却因为你跳一次车而哭得眼睛都肿!星星,你这跳车,也是值了!一个男人愿意为一个女人不顾一切的放声痛哭,那也是真的爱了!爱得没有尊严了已经!
她还有什么可遗憾?
她还有什么可抱怨?
老天终究是没遗弃了她,什么家人什么公司,她统统都不要了!
就算他说的,她嬉皮笑脸迎合一切,厚着脸皮无视一切就好!
什么狗屁尊严,什么瞎扯淡的羞耻心,她都不要了!
她要那些干什么?
若是没了人,她要自尊给谁看?
她要羞耻心给谁看?
她只要他!
拥有他,便拥有了全世界!
应妈妈赶过来,看着满身是伤的蒋星星,又看看床上毫无生气的应凌轩,捂着嘴痛哭涕流。
“孽缘啊!孽缘!”
蒋星星走过去,轻轻的抱住她,跟着哽咽了:“对不起,妈!一切,都是我的错!”
“怪不了你!要怪,只能怪这孩子死心眼!怪老天待他如此不公!”应妈妈回抱着她,无奈地叹气。
“他爸爸造的孽,却全让他来偿!
二三十年来,他就没尝过什么叫父爱,就没尝过什么是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