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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眸,一字一顿,吐字清晰道,“我——会——稀——罕——吗?”
吕楚燃的怒气一下子燃烧起来。
若不是周边太黑,温佳歌可能会清楚的看到他眼睛里燃烧的熊熊烈火,和那烈火后面不容看得见的慌张。
这些,连吕楚燃自己都没有注意到。
他只知道被她挑起的怒火很快就要焚烧了他所有的理智。
突然的,他恨不得一下子撕碎她这层冷冰冰的面具,甚至挖出她的心脏,看看那上面是不是真的如她所说,没有他吕楚燃丝毫的位置。
但是转念一想,如果……真的没有呢?
他又能怎样?
温佳歌看他只是紧绷着情绪的掐着自己,也不继续了,冷冷一笑,“吕医生如果没心思再做什么了,那就请让开,我要回家了。”
“呵,”他闻言笑了一下,那么的讽,“怎么听你的语气,好像我不做什么你很失望似的。”
温佳歌一滞,微微笑开,“你做,或者不做,到最后我剩的都是失望。”
“若你做了,我可能失望怎么这么多年吕医生的技术还是没能长进,若你不做,我一定会觉得你是知难而退,然后恍然大悟的明白,原来你真的是没什么长进,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你——”
任哪个男人听到自己曾经的女人对他是这种评价,恐怕都会愤怒的,那是男人不容触碰的底线。
偏偏这女人不怕死的重复了一遍又一遍。
吕楚燃掐着她的腰,一把把她抱起紧紧的抵在墙上,凑近她,灼热的气息都喷薄在她的脸上,他的声音很低很低,带着一种野性的不羁,“那我就让你试试,亲口承认你眼睛有多瞎!”
“哦,好啊,”温佳歌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以防他一失手让自己跌倒在地上,语气是那么的心不在焉,“那你来,哦,对了,记得带点儿措施,我不想搞出什么意外,毕竟我这人传统,怎么胡来都可以,但是只为我丈夫一人生孩子。”
“你还要给他生孩子?”吕楚燃有一瞬间的怔愣。
温佳歌鄙夷的哼了一声,好像他说了什么好笑的傻话。
“结婚了,给我的丈夫生孩子,传宗接代,难道不是一件正常的事吗?”
“吕楚燃,不是任何一个男人都像你这种人渣一样,不顾自己孩子的安危,跟另一个女人在床上鬼混的!”话到最后,温佳歌的话里已经带着深深的恨意。
吕楚燃大震,话都已经说不顺畅,“你,你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温佳歌闭上眼,平复着涌动的心绪,懒得搭理他。
“不!你是说,你有了我的孩子?”那一刻,他竟然是欣喜若狂的,“他在哪里?”询问的语气急切。
温佳歌原本是一时失言才说了那些话,这时见他不依不饶的问,心里那道看起来已经痊愈的伤口就这样被他狠狠的撕开,扯掉了一块儿血肉。
闭上的眸子再睁开,已经染上了一抹冷到骨髓的寒意。
“吕楚燃,两年前的冬天晚上,你生日,我给你打电话,你记不记得?”
吕楚燃恍然想起,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我在电话里说我很痛,你在哪里?你和其他女人在床上做了什么?”
温佳歌咄咄逼人,字字带刀。
“我……”
他记得他好像和那群狐朋狗友喝多了,后来就断片了。
“你知道那一晚发生了什么吗?我亲手做了一桌的菜等你,突然灯坏了,我怕黑,去换灯泡的时候从梯子上摔了下来,那时,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怀孕,我疼得受不了,白色的睡裙上都是血,我害怕的给你打电话,结果是一个女人对我说,你去洗澡了!”
“吕楚燃,你知道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亲生骨肉从身体里一点一点的消失是什么感觉吗?你根本就不知道我那时有多么无助,有多么难过,有多么恨你!现在的你,有什么脸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后面的话,温佳歌几乎是低喊出来的。
那么的歇斯底里。
埋藏在心底多年的,连心宝都不知道的秘密终于说了出来,也让这个孩子的父亲知道了那个小小生命曾经存在过,她几乎没有一丝一毫的轻松,有的,只是无边的痛苦。
她以为她忘了。
可是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楚怎么可能忘?
若是忘了,又怎么会在每年的那一日她独自一个人在墓园里,守着那个小小的没有刻名字的墓碑一坐就是一整天。
强忍住眼眶里的泪意,温佳歌一把推开他,慌不择路的往外跑去。
而吕楚燃就像是被一道雷狠狠的劈过一般。
久久未动。
原来……他竟是有过一个孩子的。
怪不得,自他生日第二天起,她就像消失了般。
心脏突然仿佛有一把尖锐的匕首用力的扎进去,再一点点的移动,破开他的血肉。
痛的他微微佝偻了身子。
双手捂住了脸,指尖上沾了些许的湿润。
他一惊,胡乱的抹去,却发现,那没出息的泪水竟越擦越多。
最后,他狠狠的一擦,快跑要去追她。
可还没等出小区,步子就猛地顿住。
在他前方不远处,有两个人紧紧的抱在一起。
男人高大温柔,女人娇俏美艳。
齐家函,还有刚刚从他怀里离开的温佳歌。
她哭的狼狈伤心,像是一个脆弱的孩子。
而齐家函拍着她的后背,轻声的哄着她,眼眸里含了深深的怜惜。
不知温佳歌说了些什么,齐家函温和的点头,然后抱起了她,温佳歌把头埋在他的肩膀处,紧紧的搂着他的脖子。
两个人就这么从他面前走过,对他视若无睹,好像他根本就不存在一样。
那一刻,吕楚燃忽然发觉,那个叫温佳歌的女人,真的要从他的世界里离开了。
……
心宝跟着薄寒初回到水木春城时,情绪还是有些低落。
薄寒初见她这样,微微蹙眉,搂过低着头往浴室里走的她,吻了吻她的唇,低问,“怎么了,嗯?”
心宝抿了抿唇,突然抱住了薄寒初,“大宝……”
“嗯。”
“大宝……”
“在呢,发生什么事了?”他揉了揉她的头发,又含了含她的耳垂,“今天和温佳歌玩的不开心吗?”
“没有,”心宝咕哝道,“很开心。”顿了顿,她又道,“鸽子要结婚了。”
“嗯,和齐氏集团的二公子。”
心宝惊讶道,“你怎么这么清楚?我都是到今天才知道的,难不成——”她睁大了眼睛,“你喜欢鸽子吗?”
这是神马神展开?
薄寒初警告式的淡淡瞥了她一眼。
心宝缩了一下,软了下来,“好嘛好嘛,我不该胡说……但是大宝,你说吕楚燃那个王八蛋,心里到底有没有我家鸽子啊?”
“不好说。”站在男人的角度,薄寒初确实无法定义吕楚燃心中所想。
“哼,”心宝生气的扯着他的衬衫扣子,“有没有现在都晚了,我家鸽子要结婚了,新郎不是他,没有最好,有的话,就让他后悔死去!”
说着,她忽然眯起了眼看向了薄寒初。
“大宝……”
她的语气蓦地变得阴恻恻起来。
薄寒初一怔。
也不过是一瞬,他就一下子明白过来她为何会是这种表情。
薄寒初微微移开了视线,咳了一声。
心宝却不允许他逃脱,捧着他的脸逼着他与自己对视。
“你在心虚?”
心宝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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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我是重小宝轻一切
“没有!”薄寒初很肯定的说。
心宝表示不信,“那你为什么不敢看我?”
薄寒初只是轻轻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又错开了目光。
这回,彻底把心宝惹炸毛了!
她骑在薄寒初身上,不停的摇晃着他的肩膀,胡搅蛮缠的喊,“你说你说,你如果不是因为心虚,为什么不敢看我?”
薄寒初任她晃了一会儿,然后抱住了她一起躺在床上,他把头埋在她的怀里,声音听起来闷闷的。
“你想让我说什么?”
心宝木了一下,又立马反应过来,脚丫搭在他的腰部,冷冷的哼了一声,“我刚刚说鸽子要结婚了,让吕楚燃后悔去,那大宝,你有没有后悔过曾经不爱我?”
一说到这个,其实心宝的心里是很酸楚的。
她从来没有对任何人抱怨过追寻着薄寒初的路有多么的难,但是她的确走的很艰辛。
几乎每挪一步,心都会被伤的千疮百孔一次。
她能够清楚的记得失忆期间发生的所有事,记得这个男人对她强烈的占有欲,记得他为了不让她到盛珩宸身边,强行的得到了他,记得他的细心体贴……
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在证明他心里是有她的。
哪怕自从她恢复记忆以来,他也承认过他喜欢上她了。
但是,是什么时候喜欢上的,喜欢的有多深,是不是他心里的唯一,他从来都没有说过。
不知道是在哪里看到的一句话了,一个人可以喜欢很多人,但是深爱的,只有那么一个人。
最,只有一个。
他即使喜欢她,是不是也代表着他也会在有一天喜欢别的人?是不是也代表着他的心里,爱人的位置,还是属于薄心慈的?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几年前,他亲口承认,他们快结婚了。
想到这儿,心宝突然不安了起来,疼痛蔓延过心脏,快要憋得她喘不过气了。
薄寒初刚要开口,心宝突然伸手捂住了他的嘴。
“不,你别说了,大宝,我累了,我们睡觉,我去洗澡。”
心宝往他的脸上亲了一口,就起身去了浴室。
那背影,似乎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薄寒初从床上坐了起来。
深墨色的眼眸里暗涌着一些不知名的暗色。
他很想告诉她,他是后悔,但后悔的不是曾经不爱她。
毕竟他的心里从头至尾就只有她一个人。
他后悔的是,明明非她不可,却从来不敢对着她承认自己的心。
刚刚,他差一点儿就说出口,她却不再给他这个机会了。
是不是……她真的被自己伤透了心,现在的日子,再幸福再快乐,也是在如履薄冰。
那要他怎么做呢?
心宝躲在浴室里,花洒在不断的喷着冷水,她站在底下,紧紧的闭上眼。
好像只有这样,才能用身体的不适来冲走心里的苦楚。
她不怕他不爱她,真的,那么多他不爱她的日子她都挺过来了,她觉得她已经刀枪不入了。
但是,再勇敢坚强的人都会有一个软肋。
她的软肋就是总有一天薄寒初在认清自己的心后,离开他。
对她来说,离开远比不爱更可怕。
冲了一个冷水澡后,心宝觉得她稍稍冷静了一下,白着一张小脸对着镜子摆了一个微笑,但是却发现,很难看。
不行。
心宝猛地摇了摇头,她不能表现出来丝毫的不正常,这份来之不易的幸福,她一定要守护好。
揉了揉脸,直到微微泛着红润,才照着镜子,很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