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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面上仍淡淡,“寒初,这是什么意思?”
周婶在一旁阴阳怪气的说道,“雷大小姐这是来看代小姐有没有被你折磨死吗?那恐怕让你失望了,代小姐以及她肚子里少爷的孩子都福大命大,没能让你得逞,真是抱歉了。”
心宝头疼的厉害,她面对着这些冷言冷语一句话都不想说。
只是记得阿初带她来的目的,也不等身旁的男人说话,就轻声道,“代小姐,抱歉,是我失手推了你。”
她语音刚落,让病床那边的代梦惠和周婶都是一愣。
她们怎么都没想到,雷心宝居然会来道歉。
其实,代梦惠和周婶心里都明白当时的情景是怎么一回事。
先伸手的是代梦惠,心宝就算是挡了也属于正当防卫,可后来不知道她想到什么,不但没有挡,反而宁可在伤了自己的情况下也去护住代梦惠。
说到底,是她们理亏,按照心宝以往的性子,着实不该这样服软。
难道……
代梦惠蹙着眉看着心宝。
她又有什么算计?
其实,代梦惠真的想多了,心宝一丁点儿算计的意思都没有,此时的她也无暇去解释什么,只是乖巧顺从的听了薄寒初的话。
仅此而已。
在心宝说完抱歉后,薄寒初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里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颜色,仅剩下一片墨黑。
“算你识相。”冷沉的话语从门口传来。
心宝不必去看也知道是谁,突然间,她感觉很累很累。
若不是抓着她手腕的手是薄寒初的,恐怕她就想丢下这里的一切,躲到一个安静的地方去好好的睡一觉。
但是不能。
她虽然不清楚阿初这样的用意,但是明白他一定有自己的思量,她要做的就是配合他走好每一步。
哪怕,很难。
哪怕,委屈。
哪怕,再不愿。
薄俭拄着手杖走了过来,先是沉声问了周婶情况。
周婶哪里肯放过往心宝身上泼脏水的机会,反正现在就连少爷都站在他们这边,索性就添油加醋的说了。
代梦惠沉默着,微微的低着头,眼眶隐忍的发红。
对于周婶的抹黑,心宝照单全收了。
待到薄俭含着浓浓怒意的眼睛朝她射过来时,她不卑不亢的又道了一次歉。
“雷大小姐莫不是认为,一句道歉就能抵得住对代小姐和孩子的伤害?”薄俭咄咄逼人。
心宝轻轻的弯了唇,“薄老,”这一次,她没有再叫他叔叔,“那么你觉得我该怎么样呢?把命赔给他们如何?”
“看来你的道歉也不是真心实意。”薄俭冷笑。
心宝大方的承认,“的确,但是我的丈夫让我来道歉,我只听他的,不然,你以为你们一个个的算是什么东西?”
她抛除了昔日所有的对薄俭的尊敬。
一个完全不把她放在眼底,甚至拉着别人一起来恶心她的人,她也没必要再把他当成长辈。
心宝自认为身为雷氏大小姐,20多年活过来呼风唤雨,把天捅个窟窿都有老爹替她撑腰,她从未在任何人面前受过这种窝囊气。
当然,这个任何人不包括她爱了10多年的薄寒初。
“你!”薄俭被她讥讽的语气弄得脸色一沉,拄杖在地面上狠狠一砸,满目怒火的看向了薄寒初,“这就是你的妻子?完全不把你的叔叔放在眼里的妻子?”
薄寒初嗓音漠然,“道歉。”
“哦,对不起。”心宝很乖的听从,只是那态度看起来太没心没肺。
代梦惠紧紧的皱了眉,心里被她这种无所谓的态度弄得膈应痛恨的不行。
就连她身边的周婶脸色都变了好几轮,到最后定格到咬牙瞪着心宝的表情上。
“薄寒初,”薄俭被心宝气的胸膛剧烈起伏,“这件事,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他没再去理心宝,而是向自己的侄子施压。
心宝抢过话语,水色的眸子冷冷淡淡的问道,“薄老,你们认为的错都是我犯得,想要交代只管朝我来要,我说过,无论如何,我一一奉陪!”
“我哪敢朝雷大小姐要交代,”薄俭布着皱纹的脸上尽是怒意,眼睛里嘲弄不减,“薄寒初,说话!”
“你到底想怎么样?”心宝不愿阿初被为难,眸色冷白的肃了嗓音。
“我要你们离婚!你答应吗?”
“我不……”
心宝极怒的刚要回答,却听身旁的男人沉着声音慢慢应道,“我答应。”
他抓着心宝手腕的手,也一点一点的松开。
直到两个人之间没有丝毫的身体接触。
心宝浑身一震。
“阿初……”她的嗓音都颤抖起来,心脏也是阵阵的紧缩,“你说什么?”
薄寒初没有看她,只是漠漠的看着自己的叔叔,淡漠低寒的又重复了一遍,且字字有力,“离婚,我同意。”
心宝身子一晃,头上的疼痛更加的剧烈明显,眼前也是黑一阵白一阵的,口中不断的涌上血味儿的腥甜。
她即将要站不住的时候,很无力茫然的想要去握薄寒初的手。
可是刚一碰上他的西服袖子,就被他无情的拂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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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这回你满意了
心宝身子不稳,晃了一下,眼看着就要摔倒在地。
忽然,她落进一个温暖又熟悉的怀抱之中。
“阿初……”她眼前的视线还未恢复清明,只是茫然又无措的低低唤着她刻在心里最深处的那个名字。
可是,一记响亮的耳光却让她瞬间惊了一下。
用力的眨眼,直到眨去蒙在眼睛里的白白雾气,抬头看去,雷公一身赫然怒气的站在她的面前。
那一巴掌打的是薄寒初。
而抱着她的,是之前出国,好久没见的司卫。
“爸爸……”心宝怔怔的看着雷公微微颤抖的背影,又呆呆的看向薄寒初唇角被打出的一抹嫣红,心头忽痛忽震。
雷公猛地回头,那双深邃的眼睛带着一股寒峭,“如果你还要再为他说一句话,就不要认我这个爸爸!”
心宝眸心一缩。
雷公从未对她说过如此重的话。
她追着薄寒初的脚步十多年,每次心伤难过的时候,都是爸爸陪着她,给了她在爱情里坚持下去的勇气。
但这次……
心宝忽然很想哭,心里就像是被两只无情的手扯开一个好大的口子,疼得她忍不住微微佝偻了身子。
司卫紧紧的扶住她,语气担忧,“大小姐……”
心宝低着头,没有说话。
“薄寒初,”雷公见自己的宝贝女儿这样,心痛难忍,他的目光冷锐如冰,“我好好一个宝贝交给你,就是让你这么伤害的?如果你做不到护她一世安好,就趁早把这个位置让出来!”
薄寒初的眸光里多了几分暗哑和深沉。
可认真瞧去,有发现里面淡漠无情到几乎凌厉的程度。
“我只问你这一次,你是不是要和心宝离婚?”
心宝闻言,也抬起了头,模糊着视线去看她深爱男人的神色,紧紧的盯着他那两片薄唇,生怕从他的口中说出什么寒刀一般的话语来剜她的心。
不光是她,这屋里,薄俭、代梦惠、周婶、就连司卫都在安静的诡异的等着他的答案。
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薄寒初终于缓缓开口,语气凉漠的没有一丝温度。
“是。”
心宝突然觉得嘴里的腥甜味道更重,让她忍不住作呕,但是她都生生忍住。
代梦惠她们讥讽的脸庞都朝着她扑面而来。但这些心宝都不在意。
她伸手去拉了拉雷公的衣服,小小的幅度,就像小时候迫不及待的想要寻找到爸爸的怀抱一样。
心宝的声音很轻很轻,“爸爸,我们走。”
她不能在这儿呆下去,再多看阿初一秒,她的心都痛上十分,她很担心到最后会控制不住的抱着他嚎啕大哭,那样,一定会让他为难的。
是的。
即使从他的口中说出了“离婚”两个字,她还是矢志不渝的相信,他有苦衷,定有苦衷。
不然,不会在她刚刚醒来的时候满目怜惜震痛。
现在,她需要做的,就是乖乖的养好身体,不让他担心。
雷公握住了女儿的手,他也慢慢的从盛怒中平静下来,声音听起来没有一丝一毫的起伏。
面对这个辜负了他的托付的人,面对这个伤碎了他女儿的心的男人,他已经表现不出来什么失望、绝望。
“三日内滚出雷氏,等着离婚协议书。”他沉声吩咐,“司卫,带大小姐走。”
“是!”司卫见心宝已经站立不住,也不再顾忌什么男女之防的将她抱起。
心宝在最后深深的看着薄寒初俊挺冷漠的侧颜后,晕眩过去。
司卫一惊,忙大步抱着心宝离开了病房。
雷公的面容在不太明亮的光线下,愈发的锋锐犀利。
他缓缓的看过这个病房里的每一个人。
那漫不经心的目光里像是藏着最锋利的匕首,直穿人心。
最先惊恐错开目光的是周婶,紧接着是代梦惠。
她的心脏扑通扑通的跳。
雷公,几十年来安城最果敢狠辣,霸道强势的传奇人物。
她这时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竟然伤害了他最宝贝的女儿。
一时恐惧袭满了整个胸腔。
雷公最后把视线落在薄俭的身上,薄俭皱眉与他对视,但几分钟后,也移开了目光。
“阿俭,”雷公对他说话的语气无恨无怨,只带了一抹长叹,“看来你越到岁数,是越加的糊涂了,如果让薄寒初这样伤了心宝,能平复你这些年来的怨气的话,那我无话可说,但从此之后,他们之间婚姻断,你我之间兄弟情分也不再继续。”
“雷鸣!”薄俭一震后冷冷的笑了,直接叫他的名字,似嘲反问,“多年出生入死的兄弟,你因为一个黄毛丫头跟我划开界限?”
“正如你心疼心慈一样,心宝在我心里,也是任谁都不能伤害的存在,你既然容不下她,我索性带她离你远一些,这是我最后能为你做到的。我不能再让心宝难过,已经对不起她妈妈了,我不能再对不起她。”
雷公慢慢的转过身,看都没再看薄寒初一眼,就要走出病房。
“雷鸣!”薄俭叫住他,他的五官染上了一层浓浓的戾气,不屑的嗤笑,“这么多年,你只认为她生下的孩子就是自己的女儿,却从来没验过雷心宝到底和你有没有血缘关系吗?”
还没等雷公有所回应,薄寒初就已经沉声喝道,“叔叔!”
薄俭紧紧的攥住拄杖,沉老的面容上也忽然涌上了一丝悔意。
可雷公却波澜不惊的笑了,嗓音低醇,“我和她之间,如果这点儿信任都没有,就枉费了她曾为我付出的一切。薄俭,你若累了,就让人送你回去休息。”
说完,他迈着有力的步子,大步离开。
他一走,代梦惠才敢重新呼吸,胸口闷得生疼,她的衣服都已经被全身的冷汗给染透。
周婶比他更严重。
薄寒初深墨般的眼睛里透着漠漠的光,翻滚着寒凉若滔天巨海一样的浪潮,低沉的嗓音像一张巨大的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