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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云漠正在专心地作画。她跑过去,拄着腮问他,“云漠,你在画什么?”
云漠头也不抬地答道,“我在画飞机!”
“那你将来要开飞机吗?”
“嗯,我要开着自己的飞机周游世界。”
裴芸芸为云漠拍起手掌,“云漠,你好棒啊!”
云漠终于抬头看她,清秀的眼睛眨了眨,问,“你画了什么?”
裴芸芸把自己的画举着给他看,指着上面闪闪的珠帘,小眼神满是憧憬,“我要修一座高高的亭子,用宝石做成帘子,那宝石一个一个在阳光下闪亮。”
云漠问,“为什么要用宝石做珠帘?”
裴芸芸的小脸泛起了光,“因为宝石不仅会闪闪发光,还永远不会褪色,永远都不会变样。”
云漠凝眸,片刻之后,淡淡道,“等我长大了,给你盖一座亭子,就用宝石做珠帘。”
十年后,云漠十七岁的时候,用云蓉给他的一百万,投资股票市场,净赚两千万。他用自己的钱,在云栖苑盖了这座亭子,又斥资数百万做了珠帘。
……
那个时候,裴芸芸的眼神还是清澈的,笑起来带着少女的羞涩。
可是现在,现在她是再不值得他珍惜了。
“儿时,你说,你喜欢宝石永不褪色,始终如一,本总裁以为,你的心也会如宝石一样,始终如一。所以,纵使没有爱情,我还是愿意留你在身旁。”
裴芸芸嘴唇抖动,说不出话来。
云漠长叹一声,迈着沉稳的步子来到了大门外。
大门口那株老桂树花开得正盛。
裴芸芸嗅到桂花香,抬眼看看,看着隐在翠绿树叶间的白色小花,忽然脸色难看地扶住了树干,不敢再看云漠。
云漠目光放远,看着远山,似乎在追忆。
“当年,你央求我折桂花给你,你说,桂花洁白,花小,却奇香。你拈着花玩的时候,让我觉得你的人就如桂花一样洁白。虽然不能让我动心,却是一个值得人珍惜的好女孩。所以,我留你在我身边……”
“云漠,别说了。”裴芸芸自己捂住了脸。
云漠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回云栖苑,却不许裴芸芸再进。
“关门!”
云漠站在苑内,冷冷地吩咐。
保安立刻推门,两扇门对到一起,只余手掌宽的门缝时,裴芸芸的手抠住了门边。
“云漠,你不能这样!”
她的手指泛白,用力抠住不放。
云漠毫不迟疑地转身,不再理会,“让她离开,永不许再进云栖苑!”7
第二百八十六章 你太天真了!
保安紧紧地扶着门,裴芸芸哭喊了半晌,终于倒在地上。她只在地上坐了坐,就哭哭啼啼地去了听枫苑。
“奶奶!”
“少夫人……”
阿音迎出来,看到裴芸芸一脸的泪痕,连忙劝道,“您快别这样,哭坏了身子。”
裴芸芸听到阿音这样叫她,更是泣不成声。
“云漠他,果真这样对你?”云蓉轻拢裴芸芸在怀里,稀疏的眉拧起,眼角的细纹重了。
“奶奶,云漠他……这次是铁了心赶我走了……我……我回不去了……”
刚才云漠说的很清楚——
她已经变了,不值得他再珍惜;她已经不纯洁了,不能再把她留在身边。
所以,她不能再回云栖苑。
大门关上了,他在门内,她在门外,他们……是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了。
“奶奶,云漠他……他不要我了……”
一想到云漠那心如止水的态度,裴芸芸就心如刀绞。
她宁愿云漠生气骂她。
至少,他会为她生气,说明,他的心里还在意她,可是现在,她是再触动不了他的心了。
云蓉的眼神透出狠戾晦光,“看来,这个金颜熙不能留。”
她暗自思量着,心里有了决断之后,俯身看看怀里的裴芸芸,轻声道,“阿芸,我已经调查过了,是铭远带走了金颜熙。”
闻声,裴芸芸止了悲泣,“您说,是我二哥?”
“对。”云蓉点点,涉及到裴家的人,她说话多了几分客气,“我想,铭远他也是被金颜熙迷惑了……”
裴芸芸乌黑的眼珠转了转,忽然有了精神。
她觉得,裴铭远和颜熙在一起,简直就是纡尊降贵。
金颜熙除了勾引男人,其它什么也不会,什么也没有。
她身为裴家的女儿,怎么能容许自己哥哥和这样的女人在一起呢?
裴芸芸心里恨着颜熙,一刻也呆不下去了。
她从云蓉怀里出来,声音咬得很重,“奶奶,我要赶金颜熙走,云漠是我的,二哥也是我的,她不配,她根本不配。”
裴芸芸匆匆地离开了,云蓉从沙发上起来,枯瘦的手指按了按腰,进到屋里的卧榻上,放松地躺下。
不到半分钟的时间,阿音紧张地走进来,“老夫人,老赵打电话说……金诚不见了。”
云蓉忽地睁开眼睛,单手撑起身来。阿音连忙上前扶着她坐好。把事情的前后仔细地跟她说了一遍。
“老赵只是去吃了顿饭,回来地下室里就不见了人。哪里都好好的,只能是从门里进去的。可那门上的密码锁是刚改过的,怎么就那么容易就被人破译了?”
云蓉垂眸想了想,忽然重重地叹了口气。
在这云栖苑,除了她无所不能之外,就只有云漠了!
她抬手整了整打理得十分整齐的银发,吩咐阿音,让她告诉老赵不必再找了。阿音打了电话回来,她又让阿音给裴芸芸打了电话,把下面的话告诉裴芸芸——
“云漠正恋着那个金颜熙呢,要是她自己寻死觅活也就罢了,千万别沾惹到咱们身上。免得伤了一家人的和气。”
整人的手段自然很多,一下把人整死是最失败的。
云蓉摩着手指上的祖母绿宝石,眼睛里一忽儿映着绿,一会儿又空无一物,想得出神。阿音耐不住性子低低出声,“老夫人,那金颜熙不是签了离婚协议吗?您为什么不给少爷看呢?既然金颜熙是自愿离婚的,那少爷就不必顾惜她了……”
云蓉轻哼一声,抬眼看看阿音。
阿音知道说错了话,连忙朝后退了退。
“你也忒傻了!那离婚协议不过是唬唬金颜熙,让她死了心,怎么能唬得住云漠呢?再说,现在金颜熙不见了,云漠不来找我,我倒要找他吗?”
“老夫人说得对,老夫人英明。”
阿音连赞两句,再不敢乱说话。
……
颜熙半闭着眼,休息了半晌。等有了点精神之后,她观察着屋子里的陈设,问裴铭远,“裴先生,我们这是在哪儿?”
裴铭远绞了热毛巾过来,托起颜熙露在被外的手,一个手指一个手指地擦洗干净。
“艾菲特酒店。”
“艾……菲特?”颜熙迟疑。
裴铭远劝她,“你放心好了,这是我们裴氏的产业,在这里,就跟在我家里一样安全。”
跟在他家里一样安全?
颜熙觉得这个比喻不好,听得她不自在。
她别过脸去,看着远处桌上剔透的玻璃杯里插满了芳香洁白的百合,心里欢喜,又抬眼看看裴铭远,“裴先生,这花很漂亮,是刚送来的吗?我这头昏沉沉的,都没有听到动静。”
百合宁神,那纯净的白色,翠绿的叶子,看到眼里,也是舒服的。
裴铭远睨了一眼那花和花瓶,不自觉地露出点不悦来。
颜熙觉得他古怪。
他自己送的花,难道还有问题吗?
“颜熙,你多睡睡,调养精神,我就守在这里。”
裴铭远似乎对什么花之类的话题不感兴趣,盯着颜熙,让她好好休息。颜熙悄悄地把自己的臀移了移,这样一直躺着,腰背有些酸。不过,要是让她站起来,那也不行。
刚才裴铭远扶着她去卫生间,她的头昏昏的,像是平衡感失调。
睡了一天,等到了晚上九点多钟的时候,颜熙才刚睡醒,裴铭远就起身准备回自己房间。
“颜熙,别多想,好好休息,我就在隔壁,这边是为你请的两个特护的房间,不如,我让她们过来陪你……”
“不用了。”颜熙想到了在医院里见过的,云漠住院时的情景,他的床边一左一右站着两个高级护理师,那多难受啊。
裴铭远把一切交待好之后,准备离开。
他瞅了瞅放在颜熙床边柜上的装内。衣的纸袋,眼睛里的光芒萎顿。
颜熙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也看到了内。衣袋。
这牌子怎么和云漠之前给她买的牌子一样呢?
等她凝着眸子想了一会儿,忽然脸热热地,缩了缩肩。裴铭远走了。颜熙咬咬牙,把身体撑到一半,先坐在床边稳了稳神。
头昏得厉害。
她垂着头,坐了好一会儿,才有了力气。手扶着墙边的柜子,挪到卫生间换了新内。衣。没想到这号码穿到身上竟然十分地合身。
这……
颜熙抬手捂住了热热的脸蛋儿。
怎么男人都有那样的本事吗?
隔着衣服就能知道她的尺码?
颜熙不敢再想,又挪到了洗手间外。
啪嗒!
外间传来细微的声响。
颜熙倚在墙上,侧耳静听,很快就听到了脚步声,很轻。
她瞳仁一紧,失口喊道,“裴先生,是你吗?”
外面并没有人作答。很快卧室的门口出现了一个人影。颜熙呆了——眼前这个穿着酒店女招待服装的女人,不是裴芸芸吗?
收腰的小黑西装,职业裹身裙,头发挽了一个平淡无奇的发髻。
她这样一穿,颜熙觉得陌生。
她半夜闯到房间里来,让颜熙觉得不安。
刚才裴铭远走的时候,说有事给他打电话,电话在床边。颜熙瞅了瞅裴芸芸,强忍着头晕朝床边走。她好不容易拿到电话——
嘣!
裴芸芸扯断了电话线,面露狞色,“不许打电话。”
颜熙的手紧紧地攥着话筒,微微喘气。刚才不过走得快了一点儿,就这样虚喘。大约是失血的原因。颜熙缓气的时候,裴芸芸的目光落在她白如柔荑的手上,恼恨地抓住,颜熙疼得嘴角抽搐,“裴芸芸,你……放开我!”
裴芸芸并不放手,“金颜熙,你这是要给谁打电话,给我二哥吗?我不妨告诉你,就在刚才,他让酒店的经理送了两瓶红酒到房间里……”
说到这,裴芸芸突然声高起来,“金颜熙,我二哥这样温润如玉的男人都被你折磨成这样,你凭什么,你说,你是不是该死?”
颜熙被裴芸芸揪扯得难受,“裴芸芸,我和裴先生的事,我心里很清楚,我心里有坚定的信念,不会随便让人误会,也不会随便爱一个人……”
“住口!”
裴芸芸忽然用另一只手掐住了颜熙圆润的下巴,恶声道,“金颜熙,你摆什么高姿态,你说,你这一个穷苦人家的女孩子,为什么长了这样一副容貌?粗茶淡饭,怎么能让你这样,长出一副勾人的妩媚样来?说,你说!”
啊!
裴芸芸恼恨地一甩,颜熙踉跄倒在床。上。
她双肘支在床垫上,不让自己裹着纱布的额头碰到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