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哎哟,疼死了!”
秦铮大喊,“姐,你跟我有仇啊,下手这么狠?”
“秦铮,你放开我……”欢然被他反勒着双臂,气得涨红了脸。
颜熙看看姐弟俩的情形,不自在地别过脸。
见状,晏宁走过来,拽了拽秦铮的手臂,示意他松手。
“秦铮,别闹了。”
晏宁的音量不大,却温柔而有力。秦铮慢慢地松了手。
欢然使力从秦铮的腿上跳起来,隐忍地揉肩……终于忍不住转身,恨恨地瞅了秦铮一眼。
秦铮不着急起来,也不生气。狭长的桃花眼慵懒地眯起,笑,“姐,我才知道为什么你比我早出生几分钟了,原来,你在妈咪肚子里就很能打啊!你打败了我,才抢了姐姐的名分……我冤啊……”
“秦铮,你给我住口,信不信我打你?”
欢然恼了,朝着秦铮扬起拳头。
“姐,你可别打,我这小身板可经不住打!刚才你杵得我还疼呢,哎哟……”
晏宁双手抄进衣袋里,望着秦铮无奈地摇头,“秦铮,你可真能闹……”
说完,他的目光从秦铮身上移开,看向欢然,只短短的两秒钟后,他原本安静的眼神就流露出深深的欢喜。他走上前,把欢然举起的手按下,又关心地问她手臂还疼不疼。
欢然抽回自己的手,不想再耽搁了,“晏宁,我没事。我要带颜熙去手术室,帮她把伤口处理了。”
颜熙听欢然提到她,这才转过头看。
秦铮半倚在沙发上,甩了一个暧。昧的眼波给她,颜熙连忙错开了视线。
“颜熙,我们走。”
欢然拉起颜熙的手朝外走,颜熙的手被她攥紧,心里别扭,脸热热地说不出话来。
晏宁有些不放心,在后面追了两步,“然然,我来给颜熙做吧……”
“不用,我能行。”
欢然的声音坚定,颜熙听着也安心。
在她的记忆中,欢然无论做什么,都很优秀。
这次给她处理伤口,也一定能行。
进了手术室之后,颜熙躺下,脸被一张轻薄透气的蓝色罩布盖住,只留下刚掉了痂的伤口在外面……
“疼吧?!”
伤口处理完毕,又重新上药,用消毒纱布覆住,粘好。
做完这一切之后,欢然扯开嘴边的口罩,俯身问颜熙。
颜熙睁开眼看看,看到欢然脸上的薄汗,莞尔一笑,“不疼。”
这样简单的小手术,欢然的额上已经覆了密密的一层汗珠,自然不是累的,一定是紧张她,担心她,她怎么能再说疼呢?
“傻瓜,”欢然抓住颜熙的手,捧在心口处,眼睛里满是疼惜,“都没用麻药,能不疼?”
“我刚才告诉你一定不疼,不过是让你形成心里暗示,好减轻疼痛……说起来,这种清创的手术,最疼了……”
“欢然,你的心理暗示有效果了,我真地不疼。”
说完,颜熙笑笑,挣扎着想要坐起来,“欢然,我们出去吧,我想去看爸爸。”
“颜熙……”
欢然按住颜熙的肩,眉尖不由得蹙起,在心里恨起了秦铮。
秦铮这个家伙,怎么能把金诚的事告诉颜熙呢?
金诚的手术虽然不大,但是,现在他满头裹着白纱布,根本不适合见人。再说,他那样,颜熙看了,还不伤心?
“颜熙,金叔叔他很好,你先不着急看他。”
“我现在陪你去吃晚饭,然后……”
颜熙不同意,“欢然,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我真地不饿。而且,我的伤口已经弄好了,现在又没什么事,时间越来越晚,我早点过去看,不会影响爸爸休息,要是再晚,他或许就睡了呢!”
“你呀!”
欢然被颜熙说服了,“来,我扶你起来。”
她细长的手臂伸过来,颜熙迅速地躲开了,自己翻身,从另一侧下了床。
欢然怔了怔,拿起鞋过去,按住她的脚,穿鞋。
刚才从家里跑出来时,颜熙穿着一双拖鞋。秦铮抱她的时候,掉在楼道里了。在来雅安医院的路上,秦铮去商场帮她买了一双柔软的白色羊皮皮鞋。
现在欢然要帮她穿鞋,颜熙心里别扭,却躲不开。
欢然的手很灵活,掌心又热,握着她的脚,很舒服。她不敢再动,顺着她的手劲把鞋穿好。
没想到,鞋穿好之后,欢然的手热热地握住她的脚踝不放。
“颜熙,看过金叔叔后,你来我办公室睡吧!”
欢然仰面看着她,眼神里凝着殷殷的期待。
“这大半年来,我经常在医院里睡。我的休息间里,生活用品应有尽有,你可以穿我的睡衣,安稳地睡。”
安稳地睡?
颜熙觉得,如果让她穿上欢然的睡衣,她是怎么也睡不着了。
不要说她知道欢然对她有那样爱慕的感情,就是她嫁给云漠之后,夫妻共处,她身体已经有一半是属于云漠了,怎么能轻易穿其它人的衣服呢?
颜熙想了想,弯腰,把欢然拉起来,自己也站好,说明了自己的心意,“欢然,我已经很久没见爸爸了,晚上,我就在他的病房守着吧!”
“那怎么能行,你一定睡不舒服……”
“欢然,”颜熙握住欢然的肩,很郑重地要求她,“今天晚上,你一定不许管我。我这个做女儿的,陪着父亲是应该的,你必须体谅我!”
欢然默默地点头,却在她松手时,忽然拦腰抱住了她。
颜熙不好推开,由着她抱了一会儿。两人从手术室出来,晏宁说秦铮先走了。还说要请两人吃饭。
“晏宁,你和欢然去吧,我去看看爸爸。”
*
“颜熙,我送你过去。”
欢然并没有立刻走,而是陪着颜熙到了金诚的病房里。安静的病房内,有一名特护谨慎地守着。欢然跟特护介绍了颜熙的身份,并让她先退下。
“颜熙,我晚上就在医院里睡,你过来吧……”
“欢然,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不许变了……你快走吧,晏宁还等你呢!”
颜熙硬是把欢然推出了门外。
原本昏昏欲睡的金诚听到了动静,醒转,他睁开有些沉重的眼皮,望了望,颜熙正好朝着他走过来。颜熙的身影在他的瞳仁内一点一点地放大,他立即抬手,喊,“颜熙,是你来了吗?”
“爸,是我……您受苦了!”
颜熙扑通跪在床前,抱着父亲的手,簌簌地落下泪来。
父亲被云蓉毒打,落下重伤,都是因她而起,她怎么能不伤心自责呢?
金诚垂眸,想尽量多地看看颜熙,“颜熙,这是我的命,怪不得谁。”
“不,爸,都是我的错。是我,是我连累了你。”
“傻孩子,你自己也受苦了,这额头上的伤,是不是被云栖山庄的人害的?”
“爸,这伤,是我自己不小心撞的,只是一点皮外伤,您不必担心。倒是您,您的脸……究竟是怎么回事?云漠他把您救出来后,怕我担心,一直没有跟我说您的情况……”
金诚轻叹一声,淡淡地说道,“颜熙,爸爸这是小手术,就是鼻梁断了,你秦伯伯又给接上了。”
颜熙略怔,“是秦伯伯亲自给您接的吗?”
在雅安医院,晏宁的技术能力很强,秦少鸣早就不主刀了。现在肯为父亲做手术,难道,他还念着和父亲旧日的情分?
金诚不想多谈秦少鸣,“是。”
颜熙仔细地打量着父亲包扎后的脸,推想着纱布包裹之下他那肿胀的鼻梁,心里再度涌起了深深地愧疚感。
她捧着父亲的手,搓着他微凉又干瘦的手背,“爸,我嫁给云漠,没有给您带来荣耀,却连累您受伤,是女儿不孝……”
金诚慢慢地把头归正,看向房顶的吊灯。
他凝眸想着,喃喃地说道,“颜熙,我今天的苦,都是我应得的,你不必难过。云家……哎,你现在是云漠的妻子了,爸爸只盼着你们两个能恩恩爱爱,我就满足了。”
提到云漠,颜熙止了悲凄。
她把前后的事,仔细地想了想,挪着腿,凑到金诚旁边,轻声细语,“爸,您现在不光是我的父亲,也是云漠的岳父,按说,这样的身份,在宁城,是不敢有人怠慢您的。”
“可是,这次伤你的人、胁迫我的人是云蓉……云蓉她在云家的地位至高无上,而且,她对云漠有养育教导之恩。我多次听云蓉提起陈年旧事,在她提到对云漠的养育之恩时,云漠也对她感激在心。”
“所以,这次云蓉欺负了我们,云漠心里生气,却不能还回去。”
“他对我处处呵护,也是想弥补,想补偿。”
“他对我的好,我不能当作没看见,而云蓉对我们欺凌,我们只能暂时忍着。像云蓉这样作恶,总有一天,她会自食其果,您说,是不是?”
颜熙的话传到金诚的耳内,他几乎被颜熙的话给惊到了。
他把视线转到颜熙身上,用欣赏的目光看着她,“颜熙,你能有这样的见识,爸爸真是欣慰啊!”
“原来爸爸一直想,你从小跟着我,没有受过什么高深的教育,要是这样进了云家,一定无法生存,所以,爸爸一开始并不同意你和云漠在一起……”
“可是,我刚才听了你说的话,我这心里,算是安稳了。”
颜熙不敢受这样的话,父亲为她受了伤,她说出几句这样的话,能弥补什么?
她就是想替自己,替父亲找回公道,又能怎么办呢?
“爸,我没有照顾好您,是我的错,您应该好好地骂我……”
“傻孩子,爸爸怎么舍得呢?”
金诚抬手,抹了抹颜熙眼角的泪水,“你这孩子,小时候就爱笑,现在长大了,怎么动不动就哭呢?”
“哎,这豪门的媳妇,不好做,你享受了别人享受不到的荣华,自然也会有要吃的苦头。”
“爸爸不能帮你,你一切要靠自己。”
颜熙听着,抱紧父亲的手,不放。
父亲给了她生命,就是给了她一切,她很知足。
金诚停下话题,问起颜熙是怎么来医院的,“颜熙,你说云漠瞒着你,那你怎么知道我在雅安医院里?你是怎么找到这的?”
颜熙想了想,说出了实情。
“爸,是秦铮告诉我的,刚才,是欢然送我过来的。”
听到秦家两姐弟的名字,金诚恼恨地以手砸床。颜熙连忙拦住了,“爸,您这是怎么了?”
金诚痛苦地闭眼,“颜熙,你秦伯伯的性子,你也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人。他不希望你和他的儿女来往,你心里也清楚吧……”
提到秦少鸣,颜熙嘴角抽搐。
他果真不是什么好人!
“颜熙,我知道你和秦家的姐弟从小在一起玩得很好,可是,现在你们长大了,各有各的事,各有各的人生,他们两姐弟感情没有着落,飘浮不定……你却不一样,你已经结婚了。所以,你要和他们保持距离,离得越远越好,以免生出其它的事来。”
“你秦伯伯还有你不知道的一面,我怕他会对你不利。”
秦少鸣的阴狠,颜熙是早就体会到了。
现在听父亲这样一说,心里模糊地觉得,父亲有许多的事瞒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