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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明显的是她耳朵上亮闪闪的耳钉。
——“干杯!”
女孩子的英语说得极端地流利,杰克的眉心蹙起。
咕咚!
他端起酒杯,刚要饮一口,刚才站在椅子上跟空气干杯的女孩子就那样囫囵地跌倒在椅子上,又哧溜在地上。黑色衬衫的领口敞开着两个扣子,脖颈上的一个翡翠玉坠鲜艳夺目。
——“起来,醒醒!”
杰克的声音嘶哑又凄厉。英语单词都像从口里跳出来一样的激烈。
酒吧内的酒客受了影响,朝着杰克吹起了唿哨。“杰克,带她回家,不要吵我们!”
“东方美女!”
“杰克,你的艳遇。”
梅吉老婆婆走过来,对着杰克无辜地摊开了手。
“哦,杰克,你帮我把她送走。来,让我闻闻,哦,太好了,你还没有喝酒。来,让我找找她的车钥匙。噢,我知道她开着一辆红色的甲壳虫轿车……车钥匙在这里,你把她送回家……”
*
“颜熙……颜熙……我想你,你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啊……头好疼……周以轩,我別酒关你什么事,别拉着我,你走……走开……走开……”
一阵巨大的撕扯的头痛感袭来,秦欢然终于睁开了双眼。
她的眼皮沉重得像是压着两块砖头。
身上又酸疼得难受。
天花板是陌生的颜色,努力地睁大眼睛看看四周,更是陌生得让她害怕。
“我在哪里,有人吗?”
秦欢然看看自己完好无损的衣物。撑着手臂坐起来。
她两下就蹬掉了被子,挣扎着坐好。这时,从外面进来一个穿着黑裙,系着白领巾的女仆,有英语告诉了她,这是在杰克的庄园里。
杰克?
见鬼了!
“我要见杰克,我要走!”
坐了一会儿之后,凭着一生好武功的根底,秦欢然已经迈步出来了。女仆说杰克在花园里。秦欢然推开门,一片紫罗兰美丽夺目。而一位穿着粗布工作服的老头儿正拿着剪刀在修剪花园里的花。他似乎分了心,因为地上不仅有杂草,更有几朵被误剪下来的紫罗兰。
“你是杰克吗?我要回家。”秦欢然对着这个像拿破仑一样留着长卷发的男人喊道。
闻声,杰克转回身,目光在秦欢然的身上停驻。
那样炽热的眼神,像是在抚摸一件珍宝。
秦欢然极不自然地提了提衬衫的衣领,恼声说道,“我的车在哪里,我要回家!”
这院子里有橡树,有遍地的紫罗兰,就是看不到车库。
秦欢然起来的时候,手机和钱包在桌边,车钥匙却不见了。
这个杰克,是想救她,还是想害她?
——“你,是中。国人?”
杰克的眼镜片后面,是深邃不见的眼睛。说话的时候,胡子翘起,有一点嘴唇露出来。
秦欢然听着他说得字正腔圆的中文,本能地回问了一声,“你也是中。国人?”
杰克静静地听着,忽然问得详细起来,“你是宁城人?”
秦欢然微怔,眼角皱起。
她这宁城普通话带着宁城的腔味,很容易被听出来。
只是,这个男人好奇怪。
“杰克?你听出了我的口音,你一定是中。国人,那你是哪里人,你的口音很重,像是北方人……”
“我是美国人。”杰克突然就变了脸色,转过头,又咔嚓咔嚓地剪花。
秦欢然想着眼前人的怪异举动,心里烦躁,“喂,美国人,我劝你把我的车开出来,不然,我就要报警了。”
杰克不理会,仍然发了疯一样地剪着紫罗兰。
秦欢然自己也要发疯了。
“喂,美国人杰克,你在这样一个以法治著称的国家里,难道不懂法吗?我的车子在哪里,你给我开出来,开啊!”7
第四百九十一章 你想怎么样?
“跟我过来拿车钥匙。”
杰克把手里的剪刀丢在地上,砸中了地上的紫罗兰。
秦欢然刚刚喊过,嘴巴还没有合拢,看到老杰克这样利落的动作,呆怔在原地。过了一会儿,才咚咚地跟着他跑进了房间里。
小厅里没有人,旁边的饭厅里传来女佣说英文的声音。
秦欢然转到饭厅。
铺着洁白桌布的长餐桌上,摆着新烤的面包、牛奶、水果、煎蛋还有切成片的新鲜的牛肉。杰克正在往面包上抹紫色的果酱。扑鼻的香味打在秦欢然的脸上,她一时说不出话来。
——“这老杰克的动作也太迅速了,他好像还没有洗手,就坐到那里吃东西……”
秦欢然这样的想的时候,肚子咕噜噜叫起来。
昨天下午到今晨,她都没有吃过东西了,能不饿吗?
老杰克似乎知道她饿了,就让女佣带她洗手吃饭。
“陪我吃过早餐再说不迟!”
老杰克咬了一口面包,胡子上沾了面包渣。秦欢然愣怔片刻,还是决定要走。就在她讨要车钥匙的时候,老杰克用白餐巾擦了擦唇,双肘拄在桌上,墨色镜片泛着光,就那样定定地看着她。
秦欢然闪了闪长睫,恼了,“杰克,请把车钥匙给我……”
“我们来谈谈你……脖子里的玉坠吧!”
杰克的声音低而沉,反而把秦欢然焦燥的喊声压过了。
秦欢然别扭地停了三秒钟,接着喊道,“我的玉坠是我的,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把车钥匙给我,不然……”
不然就把你的餐桌踢倒。
让你的牛奶面包悉数落地!
秦欢然在大脑里过了一遍餐桌倒地后一片狼藉的样子,竟然不像刚才那样饿了。
杰克的眼神掩在墨镜后面。
墨镜黝黑闪光。
从秦欢然站的位置,根本看不清墨镜后面是什么样的表情。
这让她很生气,“车钥匙给我!!”
她趴到桌子前,大声吼叫。
杰克这才动了动,却是低低一声,“那个玉坠不是你的吧?”
“不是我的,难道是你的吗?我喝醉了酒,被你带回来,你想怎么样,想怎么样?”
“我想知道你的名字。”
“不可以。”
“用你的名字换车钥匙,你觉得如何?”
杰克出的条件让秦欢然不得不答应。
她先说了自己的英文名字,但是,杰克并不相信。后来,她索性把自己的真实姓名告诉了他。那个杰克似乎是“老奸巨滑”。在她拿了车钥匙将要出门的时候,出其不意地喊了“秦欢然”这个名字。欢然本能地停下,回头看了看,却咬着唇恨恨地看了那个又瘦又小的干巴老头,然后,调头就走,再没有停留。
*
秦欢然回到自己住处,带着一身火气洗了澡。宿醉之后的疲惫让她酸软无力。她挣扎着从厨房里找了一个又干又硬的面包,又打开一罐牛奶,然后坐到餐桌边,囫囵地吃了点东西。
这样吃饭的结果是,她胃胀得难受。什么事也做不了。
秦欢然的额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儿,脸色很差。
她捂着心口,倚在桌边痛苦万分。
她这样,要怪谁呢?
千头万绪,都怪周以轩。
这是秦欢然忍着胃痛,前思后想得出来的答案。
昨天,虽然她醉了,可是,还能感觉到有人扶着她走。她的意识里一直以为是周以轩。周以轩之前也送过她。周以轩送她回来,会用洗澡水把她冲醒,然后,他才走。所以,每次她醉了之后,仍然可以洗澡睡个懒觉……就没有想到这一次,竟然被一个老头儿给带到家里了!明明就睡了一夜,却像是在铁砧上躺了一晚一样的难受。
看到自己的手机屏幕亮起,又发出嗡嗡的声响来。周以轩于幽暗的院落里,一手拿着烟草,一手拿起了手机——“女酒鬼”。
看到这样标记的号码,周以轩缓缓地吐了一口烟雾,随手把手机撂到了茶桌上。
这个秦欢然可真是自暴自弃,一个未婚的女孩子,逢酒必醉。
两人又经常光顾同一家酒吧,弄得他不得不管她。
管她就管了,不是他的职责,他也不会习惯。
她最好不要赖上他。
周以轩把烟蒂在烟缸里摁灭,然后,转身进了别墅里。
洗过澡,出来拿手机,屏幕竟然又亮了,又是“女酒鬼”打来的!
周以轩俊美的脸上悠悠地闪过一道黑影,脸色不悦。
——“秦欢然,我已经睡了。”
美国现在是中午,可是,国内是午夜凌晨。
他是真有些累了,明天还要坐飞机去美国,所以,不想再和秦欢然浪费时间。
欢然在电话这一端咬了咬唇,心里恨得直想隔空一脚,踢到周以轩的两腿之间,看看他知道不知道痛,是不是个男人。她怎么说也是女孩子一枚,打了n个电话他都不接,算什么回事?
“周以轩,昨晚我被一个老男人带回家了……”
“说什么,你……怎么着了?”
闻言,周以轩手一松,浴巾哗啦就垂落在地。
月光下,他光洁一身,却毫不在意,握着手机的手紧到让机身发烫,说出的话也紧张无序,“你……那个老男人……你又喝醉了?”
秦欢然的胃痛得说不出话来。
周以轩理了理思绪,停了半分钟,才冷静下来,“秦欢然,你被人欺负了?”
这句话,周以轩说得艰涩。
秦欢然倒吸了口气,嚷出了声,“我是被人欺负了!这都怪你,以前每次我醉了,都会遇到你……这次我以为,我醉了,我身边的人也是你,所以我就……呜呜……”
这胃疼可真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
秦欢然话没说完就哭了起来。
那哭声隔着大洋隔着万水千山直直地钻进了周以轩的心里。
他扬拳打在院中的大树上,震落了片片树叶。
本来把她当作女酒鬼一样厌烦,怎么听到她出了事,又这样揪心呢?
“秦欢然,你不是会元武道么?你不是很有本事吗?你……”
嘟,嘟,嘟。
周以轩的话才刚刚开始,没有说到正题上,秦欢然就把手机丢到了一边。
*
宁城医院。
颜熙在病床。上终于渡过了一个月的休养期。今天,医生要为她肚子里的宝宝们做个超声波检查。院长陈子墨带着几名副院长,就守在检查室外,一脸的凝重。这次颜熙住院,他们都是打起了一百分的精神。颜熙在病房里衣、食、住、娱乐,一应俱全,样样都精心策划。特别是对于养胎方面的注意事项,更是一件一件地说给颜熙听,并且从妇科专家到医生,到护士没有一个不上心的。
今天到了最后的“决胜”阶段,他们怎么能不紧张呢?
虽然紧张,也只能远远地看着。
一切都只能等着病人做过检查之后才能放松!
“颜熙姐,我在外面等你啊!”
海珊拉着颜熙的手,怎么也不舍得松开。
云漠推着平板床,看向颜熙的目光是镇静和从容的。今天要由享誉国际的妇科专家吴敏为颜熙做检查。他会陪着颜熙一起进诊疗室。
其实,不管是谁来做这个检查,云漠已经在病房里告诉颜熙了——
“亲爱的,相信我,我们的宝宝一切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