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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把她给气走了。我无法猜想她怀着你的时候,是怎么样渡过的。也想像不出她怀孕后,是如何艰难地捱着日子……她一定受了许多的苦……是我的错,我没照顾好她……”
回首往事,和颜熙的母亲朱婷一起渡过的短暂时光,是他生命中为数不多的开心的日子。
云司翰有感于心,手扶住前额,泪水潸然而下。
父女连心。
伤心也是一种能拉近人距离的感情。
此刻,颜熙嘴里的苹果汁还粘在齿间,虽然不能开口说话,却因为父亲的伤感而没有了先前的紧张。尤其是想到自己母亲这样被父亲爱着,她的心里像是注入了强心剂一样,稳定了心神。
果签被轻轻地放到了桌上。
颜熙起身凑到云司翰所在的沙发边,手慢慢地按住了他的胳膊。
父亲老了,人很瘦,胳膊细而结实,袖管很宽大。让人握住了就心疼不已。
颜熙鼻子一酸,想哭,“爸……”
“颜熙,我对不起你母亲!”
云司翰沉浸在痛苦之中,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
颜熙想安慰父亲,却也因此想到了自己寻找母亲而一直没有消息的事,心底蓦然一沉,眼睛里也氤氲了泪,“爸,自从我知道自己的身世之后,我一直认为妈妈她还活着,她或许就在某一处承受着痛苦和不幸,等着我们去找她。可是查了这么久……一点消息也没有……”
云司翰听出了颜熙声音里的沮丧,他暂时抛开了伤心,反而对着颜熙拿出父亲的担当,“颜熙,不怕。爸爸既然回来了,这寻找你母亲的事,就交给我来处理吧!”
“嗯。”
颜熙点头答应了。
云漠在一旁听着父女对话,听到最后,眉心紧蹙。
海珊的母亲就是颜熙的母亲,这样重大的事,怎么公布出来呢?
“咳,爸,今天我和颜熙过来看您,是想着接您一起到云栖苑住。”云漠没有沉溺在自己的想法里,而是适时地提出了让云司翰住到云栖苑里。云司翰的目光落在颜熙身上。这孩子和他拘谨,进了厅里之后,一直很紧张。要不是因为他伤心得先哭了,她还是不敢跟他说话。说起来,他和颜熙父女相认,是应该多些时间相处,培养父女之间的感情。
他这辈子是不会再娶了,女儿就颜熙一个,自然要好好珍惜。
“嗯,你们的心意,我明白了。只是,我住在这别苑里,也很好。这里一切都是熟悉的,就像,我又回到了从前……”7
第六百一十七章 她要让他的余生活得快活
颜熙在父亲低头说话的时候,发现他前额上有了淡淡的皱纹。之前她心里对父亲有距离感,一直没有认真看过他,这次看清了他的衰老,心里十分地难受。
父亲老了,她要让他的余生过得快活,而不是沉浸在对过去的追忆中。
“爸……”
“坐起来说话。”
父女相惜,颜熙刚要开口说话,就被云司翰打断了。他手上缓缓用力,扶着她站了起来,“怪爸爸不好,你怀孕了,早该让你坐下说话。”
云司翰这样说的时候,瞥了云漠一眼,嗔怪道,“我老了,忽略了颜熙,云漠,你怎么不知道扶颜熙起来?她怀着身孕,一直这样蹲着,多不舒服。”
云漠垂眸认错,又走到颜熙身边扶着她在自己身边坐下。他跟颜熙说话时,声音比平时小了几倍,“有什么话,坐下来慢慢说,不急。”
颜熙出神地回看了他一眼,两人对了对眼神。
云漠体会到,颜熙的眼神就是在说,她很急。
颜熙急于劝服云司翰,一双清灵灵的眼睛,对着云司翰看去,“爸,您老了,不能总是活在对过去的回忆中。您应该和我们一起住,您不是说没有看过母亲怀孕的样子吗?您守在我身边,看着自己的外孙一天天长大,直到他们降生,这样不很好吗?我们都活在对新生命、新生活的憧憬和希望中,这样的日子不是最好的吗?”
“不错,说得好。”
颜熙话音一落,云司翰就从沙发上霍然而起。
他在房间里走了几遭,又复坐下,上身朝着颜熙所在的方向殷切地前倾着,“颜熙,你果然和别人是不一样的。你身上流着我的血,你的身份是云家的大小姐,即便你没有高学历,可是,你的聪慧是与生俱来的,你的高贵也是与生俱来的。”
云司翰的声音里透着由衷的肯定、赞许和喜悦。
颜熙却很不习惯,甚至被父亲说得涨红了脸。
她想说自己并不聪慧,也不高贵。可是她要是这样回过去,父亲心里一定很失落。她不能让父亲失落。
所以,她只是小声地回答道,“爸,我……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女孩子……有一颗普通的心。我们父女相认后,一直疏远,我就是想,我们要是能住到一起,那就像一个家了。”
“嗯,我们父女之间确实需要增进感情。二十多年的隔阂,拉远了心与心之间的关系,我们必须共同面对。我听你的,明天就搬到云栖苑住。”
*
到了夜晚,云司翰睡在书房里,想着白天和颜熙的一番谈话,唇角几次上挑,喜悦的波纹从心底里漾出来,深入肺腑。
——“到底是我的女儿啊!”
云司翰由白天的谈话,一直想到了和朱婷在一起生活的片段。
因为大脑十分地活跃,所以,根本无法安睡。
明天就要去云栖苑住了,今晚,他想回卧室看看。
卧室里,一切如旧。二十多年前的家具,一样也没有换。
打开衣柜,还有当年他穿过的西装。这西装似乎是刚刚洗过不久,上面还沾染着秋日的阳光的味道。
云司翰看了看另一个衣柜,手指尖移到柜门上,安静地站着。
这是他的妻子林曦的衣柜。
二十多年了,他本以为对于当年的事,已经能心平气和了,可是,他发现,自己不能。7
第六百一十八章 他就这样心急
眼睛里凝出了泪。
在朦胧中,云司翰仿佛看到了林曦嫣然一笑的模样。她那一双动人的眼睛正毫不掩饰地望着他。虽然只是幻像,却是真实可触。记得他们恋爱的时候,他最喜欢她的眼睛,喜欢轻吻她长长的睫毛,还有她护着眼珠儿的雪白晶莹的眼皮儿……那个时候,他是那样的迷恋她,喜爱她……只是没有想到,他们的儿子云漠竟然不是他亲生的!
也就是说,她在和他结婚之后,还和另外的男人纠缠不清。
这样残酷的事实,几乎把他打倒了。
他不能相信,又不得不信。
因为他每次看到云漠,总是在他的身上看到其它男人的印迹。云漠和他不像,也和林曦不太像。云漠的容貌,只有眼睛和林曦的一样……
一想到云漠的身世,云司翰立刻狠狠地抹了一把泪水,让自己清醒过来。
像林曦那样的女人,实在不值得他想。
云司翰霍地打开了女人的衣柜,不假思索地把里面的衣物朝外面扔。
一件裙子,两件裙子,三件裙子……林曦爱穿裙子,最喜欢白的和浅粉的。这白裙丢了一地,绊住了云司翰的脚。他呼着气站在门边,心里有气却无处可发。
云司翰一会儿双手叉腰,一会儿抬腿用力地甩开裙子。
这样折腾了一会儿,就有些累了……
*
嗒!
细微的声响之后,又是一声异响,窗户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云司翰瞄见一个黑影从窗户上跃下。
“谁?”
云司翰厉声喊道,那个戴着面罩的男人突然扬手,银光一闪,飞镖像离弦的箭一样飞射过来。在飞镖将到云司翰身上时,他迅速地一躲,那飞镖擦着他的脸射过去,最后稳稳地扎在墙上。
看这飞镖最后入墙的力道,发镖人定是武功高手。
云司翰一样武器也没有。
面罩男却是有备而来,看飞镖没有打中,他随即从身上取出一只匕首,再次朝着云司翰刺来。云司翰倒退两步,手迅速地按下了灯的开关。
灯闭了,室内一片黑暗。
面罩男摸索着迈过来几步,这时,突然警铃大作,窗外传来众人的脚步声,像是朝着这里聚拢来。
“云司翰,你倒厉害!”
面罩男沙哑着嗓子,用手中的刀一阵乱舞,可是,不仅没有刺中云司翰,自己反而撞到了墙上。他太轻敌了。以为云司翰一镖即死,就没有想到云司翰竟然早有防备。云司翰回别苑也不过一天,就把别苑的警报系统布置好了。究竟刚才云司翰是怎么按的警铃,他一点也不明白。
哐地一声之后,面罩男急于逃命,打开窗户就跳。
这里是二楼,他如果用上轻功是可以逃走的。
可是没有想到,楼下聚了一堆人在等着他,他倒在地上之后,立即被人按住了手脚,不能动弹了。
*
“爸,您没事吧?”云漠请了医生过来,云司翰的头撞了一下,有些泛青,其它的外伤没有。就是那刺客,倒是摔断了胳膊,疼得死去活来。
“我看能到别苑行刺的人,也只有他了。他就这样沉不住气,屡屡想害我。”云司翰手握住椅子的扶手,手背上因为用了力而暴起了青色的血管。7
第六百一十九章 他的心能不痛吗?
云漠慎重地回应一声,“还好我们早有准备。经过上次医院的事之后,我们有了防他之心。今天的事证明,我们的这样做是对的。”
云司翰的眼神里有愤怒,亦带着十分复杂的情绪。
他和云帆是亲兄弟,现在被自己的亲兄弟暗杀,他的心能不痛吗?
时光倒流,两兄弟嬉闹的情景,伴着云栖山庄的夜风一点一点吹送到眼前。云司翰比云帆大七岁,这样的年龄差让他始终有一种兄长的态度。可是,他一颗真心抛出去对云帆,收回来的,并不全是尊重和敬爱。
记得他那个时候养了一条极温驯的牧羊犬,取名叫公爵。因为它行动举止十分地有绅士派头,所以他很喜欢它。
可是后来,公爵突然就不吃东西了。
他请了兽医来给公爵检查,什么病也查不出来。公爵就这样不吃不喝,半个月后饿死了。死的时候,只剩下皮包骨头,极其可怕。
当时一家人都为公爵的死而难过。
就在他把公爵埋葬在山坡上转身要走的时候,突然发现不远处的大树后面有人。他走过去看时,看到云帆站在大树后面,正握着公爵生前戴过的项圈在笑,口中还念念有词,说是公爵不应该活着,就应该死了——“你只是条狗,凭什么获得那么好的待遇?云司翰拿你当宝,我偏要你死。”
云帆那狰狞的表情,这么多年了,仍然清晰地留在脑海里。
“我和云帆亲兄弟一场,我多有不忍,可没有想到,他要赶尽杀绝。二十六年前的车祸,我怀疑也是跟他有关。”
云司翰的怀疑是对的。
云漠把他调查到的一些情况跟云司翰说了一遍,然后,顺便提到了金诚,“爸,虽然金诚在押,他也自首说二十多年前的那场车祸是他在车上动了手脚。但是,我也查到是有人出钱雇佣他。事隔多年,这个幕后主使做案的蛛丝马迹已经无从查证。不过,直觉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