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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熙学着爸爸的模样端起酒杯,放到唇边,轻轻地抿了一口,好辣!
辣得想掉眼泪……
金哲的酒一饮而尽,扬脖的动作,豪爽大气。
金诚心里有事,闻到酒香,却勾起了酒瘾,一点一点品咂起来。
今天是大年初二,一家人吃过团圆的饺子,又坐在客厅里闲聊。
颜熙拄着腮坐在窗前,静静地想着心事。
外面天气阴沉,酝酿了很久,却没有落雪。
憋得人难受
陈南律师的到来,搅乱了一家人的平静。
一套价格不菲的黑色的西装,干练的公文包,还有亮光闪闪的眼镜,无一不再显示着他知名律师的身份。颜熙看到他,莫名地想到了云漠。
云漠为父亲请了这样好的律师,一定能帮父亲洗脱罪名!
“陈律师,让您费心了,快请进吧!”
“嗯!”
颜熙把陈南迎进来,摆好了茶水,款待客人。
没想到,接下来,金诚面对陈南,只慢慢地啜着茶,却一言不发。
父亲的沉默以对,颜熙看在眼里。
金诚这样的态度,直接让陈南心里升起了无名火。以他在律师界的成就,和当事人约见,资费都是用分钟来计算的。可是今天,他在金家呆了六十多分钟,钱赚了不少,结果却堵心堵肺的。
一场重要的约谈,变成了独角戏,这让陈南情何以堪?
颜熙送陈南下楼,跟他提起了律师费的事,“陈律师,我父亲的案子还要仰仗您!哦,您把费用账单给我,我给您打款。”
陈南站到楼梯转角的平台上,以手推了推眼镜,不悦地说道,“我陈南打官司,就是当事人是哑巴也能取胜,可是,你父亲他不是哑巴!他是一个健全的人!”
却什么也肯说,一点也不配合!
“是。”颜熙知道他的意思。
自觉有点尴尬。
“你父亲如果能把事实的经过说出来,我们可以少费许多周折,胜算也会增加。”
“嗯。”
“这件案子,原告方是云帆。云家在宁城的势力,你也知道。更为重要的是,云帆他现在是受害者,又有和金哲的亲子关系鉴定,公理和舆论都倾向他,我们不能等闲视之啊!”
听着陈南分析,颜熙心里也很乱。
可是,金诚是她的父亲,金诚做事,是不需要她指戳的。
就算他一个字也不说,她也得帮他打赢这场官司。
……
客厅里只剩下金诚和金哲两人。
金哲手肘撑膝,两手交叠,放在唇边,想了很久,突然开口问道,“爸,您为什么不把当年的事说出来?”
“已经过去的事,不必再提了。”金诚慢慢地啜了口茶,淡淡道。
“可是,您什么都不说,怎么能证明您无罪呢?”
“阿哲,爸爸跟你说过,欺骗的事,我没有做过;你相信爸爸,颜熙相信爸爸,这就足够了。不必向其它人解释……再说,这些年来,有你做我的儿子,我已经无憾了……若是抓我去了监狱里,我亦是没有遗憾的。”
“爸!”
金哲心里受了触动,一时也说不出其它的来。
……
“爸,您是不是累了,回房间休息吧!”
送了陈律师回到家,金诚已经倚在沙发扶手上,昏昏欲睡了。
他人老了,加之多年酗酒,身体都虚透了。
“是,我想休息了!”
金诚扶着颜熙的手臂回了自己房间。
颜熙照顾好父亲出来,金哲正坐在沙发上。想到早晨在厨房里被他逼至墙角的事,颜熙心里仍然不安,一时站在原地,默然不语。
“过来坐吧!”
金哲抬手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
示意颜熙过去。
“我就站在这里吧,挺好!”
见颜熙梗着劲站在原地,金哲默默起身,一步一步朝着她走过来,眼神专注,像是要把她看在心里,颜熙下意识地后退……
正在这时,电话铃声响起,让两个人的思绪都清醒了许多。
颜熙绕到窗台那儿,拿起手机,接通了电话——
“云漠,有事吗?”
“当然。”
颜熙无心跟他玩笑,认真地问道,“什么事啊?”
“想你了。”
想……她了?
这算什么事,根本是不能敞开了明说的事。
颜熙努力地摒退了心底那一点慌乱,回道,“云漠,你如果没什么事,我就挂电话了,我还有重要的事要做。”
“不许!”
颜熙看他的态度暧。昧至极,再次降低了声音说道,“云漠,我和金哲在谈父亲的事,你能不能给我一点私人空间,不打扰我……
“可以,不过,要你当面向我申请,我看你诚意够了,才允许。”
当面申请?
颜熙简直被他气到了,立刻摁断了电话。
叮咚!
没想到,她紧接着收到了一条短信,是云漠发来的——
“我让人去接你,我们谈谈你父亲的事!”
颜熙盯着屏幕上的短信,看了一会儿,决定去见云漠。
她像在风雨中飘摇的小船,需要别人的指点。
“你要去见云漠?”
颜熙换了衣服出来,被金哲拦在了门口。她不喜欢他这样管着她。
“阿哲,我见云漠有事,你不要拦着。”
“有事?谈情说爱的事,对吗?”
“你……”颜熙一时语塞,努力地平复了情绪说道,“阿哲,我是一个独立的人,我和云漠真心相爱,不怕被你说。“7
第一百六十九章 他所有的,我哪一点没有
“那你告诉我,你爱云漠什么?他所有的,我哪一点没有?”
金哲的问话呛得颜熙说不出话来。
颜熙心想,他这是什么逻辑!
就算云漠有的,他都有,又能怎么样?
他可是她的弟弟!
而且,她对他完全是不同的感情啊……
想到这,颜熙的视线从金哲的脸上移开,转身,看向了客厅里明亮的窗户。
此刻,只有面对光明,想想未来,才能让她安心。
但是,眼前的事,也还必须要面对。
颜熙想了又想,用轻缓却十分坚定地声音说道,“金哲,我爱云漠,至于如何去爱,爱他什么……这都是我的事,并不需要向你解释。而且我还要告诉你,你和云漠是完全不同的两个男人,根本没有可比性。你是我的弟弟,你年轻,热情,你有你的优点,可爱之处,可是……”
“颜熙,你可以不把我当弟弟。”
金哲突然开口截断了颜熙的话,并出其不意地把手落在她的肩头。
他的大手握着颜熙的肩,紧紧地,以手掌相熨贴,像是揉了许多的感情在里面。
这近二十年的光阴,就在他深深地凝望中滑过。
金哲凝望着颜熙,眼底飘飘浮浮地升起丝丝缕缕的暗芒。
“颜熙,如果你喜欢云家的背景,想要成为嫁入豪门的女人,我可以成为云家的人,满足你……”
“金哲,你……”
颜熙怔怔地看着金哲,看到他脸上笃定的神色,心里气噎地难受。
这个时候,她连打他的念头也没有了。
金哲明明知道她不想让他离开这个家,父亲也不想让他离开这个家,可是,却在这个时候,用这样的方式表达了这个意思。
还顺便践踏了她和云漠的爱情,这怎么能不让她痛心呢?
“你放开我!”
颜熙倔强地拨开金哲的手,眼神带着少有的怒意,声音也艰涩起来,“金哲,云帆的亲子鉴定让你心动了吧?”
“我没有!”
“你有!”
颜熙说话的气势不容金哲争辩,“我知道,就算以后我想把你当作弟弟来对待,你的心也不可能像以前一样纯洁了,因为,你的心有了其它的去处,你的人也有了其它的梦想……”
“……”
“云家确实是人人想进的豪门,但是,我爱云漠决不是因为他身后的背景。倒是你,如果你想去云家,做他们家的儿子,那我和爸爸决不拦着你……”
颜熙越说越气,还带着不尽地悲凄。
她用手指着门,让金哲做出选择,“金哲,你要是想去云家,现在就走,我们不拦你,以后,你只当你前二十年的光阴都虚度了,你在你的豪门世家重新开始你的人生,我们跟你的关系一刀两断,两不相欠……走吧,你走,现在就走,走啊……”
“姐!”
金哲脸上淌下了男儿泪,动容地把颜熙抱在了怀里。
“我不走,我哪也不去。这里是我的家,是我唯一的家……我说过,我会一直和你在一起的,不管日子有多难,我都会陪着你……陪着爸爸……”
颜熙的手还撑在胸前,一时被金哲挤得难受,不过,她的心很快就被悄然复苏的、强大的姐弟之情填满了,顾不上想其它的事。甚至她这几天来,心里的愁苦也在这一刻找到了依靠……
云栖山庄。
宽敞明亮却又清冷的书房。
云漠凭窗而立,俊逸的身影似嵌在窗玻璃上的剪影,一动也不动。
放眼望去,窗外,正是云栖山庄一年中最美的时候,柳枝儿最嫩,花儿最香,阳光也最干净明媚,这个时候,如果能和心爱的人,携着手,一起漫步在花丛间,流连于柳荫下,长坐在绿草地上,谈谈情,说说爱,岂不美哉?
可是,他心上的那个傻女人,哪里知道他有多想她啊!
云漠甩甩头,抛开一直在眼前摇晃的颜熙的身影,迈着沉稳地步子,雍容地坐在书桌前。
陈南的电话正在这个时候打过来。
“云先生。”
听到陈南的声音,云漠慵懒地倚到了椅背上,不徐不疾地说道,“陈律师,今天去见金诚,他……没说什么吧?”
闻言,在电话的另一端的陈南,顿时对云漠肃然起敬。
都说云漠智慧过人,有先见之明。
果然名不虚传。
“云先生猜得不错,我看从金诚这里……是找不到突破口了。”
陈南的声音还带着在金诚那里受挫的怨气。
云漠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
淡淡地开口道,“是,就算他一个字不说,你也得打赢这场官司,不是吗?”
陈南咬咬牙,点头称是。
作为一名律师,本就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就算正主不急,他这个拿了钱的人,也得着急。
“云先生,我看了云帆举报的案宗,上面提到十八年前,云昊是和家中的一位保姆一起失踪的。当时,云帆的夫人也在,小小的一个商场,不大的功夫,孩子和保姆就不见了……”
“嗯。”云漠简洁地应了一声,没有多说。
陈南理了理思绪,继续说道,“当时,云帆夫人是在容城的娘家和儿子失散。这样的事发生后,云家的人翻遍了整个容城,也没有找到。公安局也没有查出线索来,很是奇怪。”
云漠静静地听着,沉吟良久,才说道,“事情已经过去十八年了,当年查不出的线索,现在也不好查。”
“是!”
线索查不出来,金诚又不肯说,这案子,实在麻烦。
陈南握着手机,神色有些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