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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姐-第4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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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了。”

    我吐出这模棱两可的两个字,和霍启盛彻底的离开了病房,离开的那一刻,我终于听到了我妈的哭声,由呜咽到嚎啕,最终魂不附体般默默流泪。

    我不知她为谁哭。

    我不再想要知道她的内心,因为我已经不再抱有期待。

    爱的对立面不是恨,而是漠不关心。

    ……

    告别得日子总是来临的很快,无论是朋友的告别,一场聚会的告别,抑或是一段经历的告别。

    天下,无不散的筵席,只有那淡淡的感伤,在悄悄的绵延。

    近日深圳多雨。阳台上的衣服就和人的心情一样,总是晒不干,湿漉漉的,粘嗒嗒的,久千代就是在这么一个下雨天突然造访,来的时候,手里抱着个已经淋湿的纸箱。

    他抖抖身上的雨,呵气,这天真冷。

    我给他拿了拖鞋,请近屋里,添了一杯热烫的姜茶给他驱寒。

    他告诉我,深圳这边的房子已经都卖了,手底下得人也全部解散,他接下来想要好好的享受人生,不知道能陪等等几年,但是想在等等十岁之前陪他周游完八十个国家。

    他说这事迫在眉睫,过一天,人就少活一天。

    当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意味着以后不再有人帮我,也不再有人在背后阻止我,他已经完全放心的把维港交在我的手上,我经过了他最后的考验。

    “走之前,有点东西要送给你,太重,不能扔也带不走。”

    “什么。”

    他看了一眼那箱子,唇齿温暖的散开:“一本书,书名叫《一个男人对一个女孩深刻而沉默的爱》”

    “好长的书名,为什么不直接说深沉,现在的作家都啰嗦。”

    他放下箱子,喝一口姜茶,眉稍轻轻一挑:“因为深沉看不出爱,而深刻和沉默,代表爱。”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是望着我的,那样的眼神让我的整个身子都不由得狠狠颤抖了一下,他把箱子放下,就准备离开。

    外面下了好大的雨,所以我撑开了一把黑色的伞踮起脚尖,打在他的头顶。送他离开,雨从伞上滑落下来,滴在了我的肩膀上。

    走到大门处,他说就送到这吧,于是我们双双停下了脚步,他垂眼看到我淋湿的肩膀,嘴角浮荡出一个浅浅的微笑。

    “伞你留着。”我递了过去:“这次就不给你送牛奶了。”

    他抽抽嘴角接过伞,淡淡的言一句:“谢了。”

    伞交递的过程中,他笑,用类似欣赏的眼光看向我:“陈桑,现在的你,看起来无坚不摧。”

    我的肩膀松下来,久千代上了车,消失在丝丝入扣的雨帘中。

    或许说再见太俗气,或许挥挥手太无情,我只希望老天不要对久千代和苏千落这对兄弟太严苛,至少让久千代,在这他觉得不漫长的岁月里,幸福的生活。

    ……

    我返回屋子,蹲下,用刀割开了纸箱的胶封。

    里面的确是一本书。

    黑色的封皮,没有久千代嘴里那么长的书名,也没有任何的署名,我怀着轻松的心情打开,然而翻开文章扉页的那一刻,僵硬住身体。dash;苏千落。

    瞬间,我失去翻下去的勇气,却又腾升起无边的好奇。

    我去了自己的房间,打开台灯,在灯下仔细的读着其中字字句句。

    这不是书,而是一本关于落落的自传,里面记录着他的生活,他的经历,他的价值观,字里行间透着寒气与阴郁,你仿佛都能亲眼看见一个重度患者就在你的面前,他以笔当武器,书写着来自于这个世界的压抑与愤慨。

    他无疑是愤怒的,苦恼的,而找不到共鸣的。

    以至于我看到浑身冰冷,手脚发抖。

    直到我的身影,在这只言片字中浮现,他的这种愤怒与阴森,才开始在潜移默化中更改,朝夕相处的日子随着他的笔走,缓缓的浮现在我的面前。

    他在书里说第一次与我睡在一张床,第一次与我拥抱的时候,他竟青涩的战栗,才后知后觉得发现,原来停了那么久的心,还未寂寞的死去。

    他说。他对我最苛责,也最疼爱我,他想佯装冷血无情的改变我,到最后,却是我改变了他。

    我的手指紧紧的抓住面前的书本,手指尖一寸一寸往里面凹陷。

    落落好像就站在我的面前,对我宠溺的微笑,他流着血的身影越走越远,越走越远,那哀默的眼神像是在对我说,这一次,我去很远的地方等你,而你。不必追。

    我的视线模糊,越来越看不清书上的字句。

    这一撇一捺,都是他无法说出口的腐烂与光明,撒娇与霸道,批评与鼓励,深情和疼惜:

    他说,我的出现让他错乱情绪,无所适从,却又无法对这个麻烦说不。

    他说,因为爱,所以克制。

    他说,不知道心跳哪一天会停止,她该怎么办。

    他说……他说……

    我会乖乖吃药,陪你长大,你会……呆在我身边吗……

    我猛的合上了那本黑色封皮的书籍,趴在书上大声的哭泣,那个在人前袒护我,人后批评我的落落,那个总是搀扶却又推着我的落落,那个我一开心就舒展眉头,我一难过就阴云密布的落落。

    倘若我叫你一句苏千落。

    你敢回答么。

    苏千落,我,好想你。

    ………………

    我妈最终还是没有告诉我,我的亲身父亲是谁,她只是叹息的对我说,陈桑。真相往往令人痛苦不堪。

    我连命都不信,又怎会信她三两句言语。

    调查得结果出来了,就在我手里的牛皮纸里,牛皮纸在我的手中转了三圈,我终于鼓起勇气将它拆开。

    案件细数,一路向下而去,脑子中不知为何,突然闪现出落落在那本黑色笔记里面写下得一行小字…………

    在她和他要私奔的前夕,我告诉了他那个秘密,他在暗处,望着她的背影流泪,夜里,决绝的搭乘轮渡离去,我想,他应该心死了。

    我不知脑海里为什么会在突然之间冒出这句话,但我知道的是,女人的直觉,总准的吓人。

    因为很快,我便收回思绪,回到手中的纸上,视线一扫,忽然之间看到了一个我已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名字。

    沈志文!

    手中的纸猛然跌落,一颗心在胸腔里肆意冲撞,我张大嘴巴,想要呕吐。

    难道,那个秘密是……是……我的亲生父亲……是沈志文??!!!

    心脏瞬间被凿了个孔,脑袋瞬间被砸出了个窟。

    我拼命的给徐月娇打电话,从头至尾都是无人接听,我一人驱车赶到医院,一路上连闯三个红灯。

    我的手脚不断的向外泌冷汗,好像即将冻死在这周身的坚冰里!

    我仓皇的达到医院,气喘吁吁得跑向徐月娇的病房,然而等待我的,却是一张正在被打扫的空床。

    我正要抓住那个打扫床的小护士盘问,她却笑着对我说,你来了呀,刚好这床的病人有个东西让我交给你,说是你肯定会来的。

    她交给了我一张叠起来的字条,上面写着寥寥数字:

    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你已经调查到了,我说过,真相往往令人痛苦不堪,可你却依旧执着寻找真相,既然这样,我就告诉你。

    当年,我怀上你的时候,灌醉陈军,让他背了这个锅。

    后来,你来深圳的时候,我故意把你弄去沈志文家,因为我知道,他这个人心里阴暗而变态。

    看到你上了他的车。我有一种报复的快感。

    因为沈志文强了我,逼迫我,我恨不得他去死,但是在那个落魄的时候,他能给我钱花,所以我才会和他依旧保持关系。

    我没有告诉他真相,想让他做了错事之后再知道真相,痛苦一辈子。

    看到这,你应该已经知道了。

    沈志文是你的亲生父亲,而沈煜,是你的亲哥哥。

    我压抑的在心底悲鸣,将纸条紧紧的捏在了手掌里,心脏一度刺痛。麻痹了整个脖子。

    事到如今,我终于明白沈煜为什么嫉妒,为什么折磨,为什么压抑,为什么放手,又为什么孤独而痛苦的转身,从此只谈下辈子。

    一通电话打去沈煜的手机,我站在医院的窗户边,抓紧窗帘,哽咽得呼吸,手足无措。

    然而,接电话的不是沈煜,却是贺绮冰。

    我喘息。强行把声音去变得平静:“冰冰,是我,陈桑,我可以和沈煜说两句话么。”

    “我也想和沈煜说两句话。”贺绮冰的声音颤抖,压抑着要哭出来的冲动:“陈桑,你知道吗,沈煜他食言了,他根本没有娶我,他把所有公司得股份都转移到了我的名下,连一句告别都没有说,就彻彻底底的消失了,陈桑,你说,他能去哪?他还会回来吗?”

    贺绮冰落下眼泪,边狠狠的抽泣边对我说:“桑桑,他为什么要这么执着啊!他根本不能喜欢你!他明明知道再痛苦也不得不放弃你!他明明痛苦的对我说你是他妹妹,他会放手的啊!他为什么还要这么胆小,为什么连自己都战胜不了啊!”

    “陈桑,他得抑郁症自从来到香港之中就越来越严重了,你说……他会不会想不开,会不会……去自杀……”

    心脏忽的破了个口,刺骨的寒风猛烈的冲。

    我抱着手机,双腿一软摔倒在了地上,我抱着自己的双膝,眼泪唰唰流淌下来,我难以喘息得大声嚎啕:“不会的,冰冰,沈煜不会做傻事……他不会做傻事!”

    时间沉默,贺绮冰得声音听起来好绝望:“可他爱上你,又不选择忘记你,难道不是他这辈子做过的最大的傻事么。”

    那天,我哭的坐在医院的地上直不起来腰,从此,再也没有沈煜的消息。

    我时常会回去看以前上学的时候所住的房子,这房子被他买下了,一直闲置,原本就冷清,现在更加的冷清。

    一个人倘若存在你深刻的脑海里,在路灯下都能看到他的剪影。这里的角角落落仿佛都能看到他的声音,看着他佯装生气,然后再对着我微笑出来,偷偷的掀开被子傲娇的问我:‘冷不冷,冷就自己钻进来。’

    我站在原地没有动,眼圈一圈一圈的变湿润,眼泪争先恐后的坠落下来。

    哥,回来吧,我们重新做场兄妹好不好。

    ……

    我坐上一楼的专用电梯,径直去了顶层,推开门走进新布置好的办公室,悠悠的踱步到大片得落地窗前,俯瞰繁忙的街道。

    腿上穿着到膝盖处的短裙。肩膀上披着一件线条硬朗得外套,成熟的曲线,利落的妆容,脚底踩着一双红色黑底的尖头高跟鞋。

    整栋楼上下三十几层,每一层都是一个小型商业圈,二十层往上,是写字楼。

    我的办公室就坐落在顶层,这里视野宽阔,站在窗户前,看着蓝天与白云,黑夜与星辰,我总能模糊又清晰得想起几年前的那个夜晚,落落把我推向天台,呼呼地在我耳边对我吹着冷风:

    我会让你一步一步,脚踩尸骸,成为这座不夜城的一姐!

    如今,当初那个听起来有几分荒唐的誓言已经实现,身边却道是物是人非,三三两两。

    可无论多久,我都依旧怀念,让故事伊始的那个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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