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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墨梵的姐姐患有不孕,四十多岁还没能怀孕,无奈之下,在福利院收养了一个孤儿,起名齐青藤。
可她没想到,她收养齐青藤几个月后,她居然怀孕了。
十月怀胎后,她生下了齐存真。
虽然她觉得是齐青藤给她带来了好运,她并没有遗弃齐青藤,但毕竟齐存真是她千辛万苦才生下的孩子,她的所有心血全都倾注在齐存真身上,便忽略了齐青藤。
与齐存真的霸道叛逆不同,齐青藤温顺安静,从不给任何人添麻烦,乖巧的没有任何存在感。
“玩伴?”于悠恬看着岑墨梵冷笑,“是玩伴,还是玩具?”
岑墨梵目光一沉,“于老师,请你弄清楚,我是你的雇主,你没资格用这种语气对我说话!”
“你是不是我的雇主,要看我的心情!”于悠恬站起身,眼中冒火,目光锐利,“早知道你是这种人,你就是给我五万块,我也不赚你这肮脏钱!”
看到年幼瘦削的孩子,被按在地上当马骑,于悠恬的愤怒,一下爆发了。
严格来说,她也还是个孩子。
十八岁而已,刚刚考上大学的年纪。
虽然读了无数本书,在书中领略了无数曲折离奇的故事。
虽然被誉为情商智商双高,是超高能的天才少女,可终究也是个涉世未深的孩子。
虽然聪明,虽然情商智商都很高,可到底还没学会溜须拍马曲意逢迎。
看到岑墨梵对齐青藤被齐存真按在地上当马骑,无动于衷,她一下怒了。
她是缺钱,她是想赚钱,可她不屑伺候这种龌龊冷血的人!
看到于悠恬眼中显而易见的厌恶,听于悠恬毫不遮掩的说他的钱是“肮脏钱”,岑墨梵顿时有些难堪。
站在于悠恬身边的齐青藤,忽然拽了拽于悠恬的衣服,仰脸看她,“老师,我没关系的,小真只是在和我玩儿游戏,他没恶意的,您别和舅舅吵架。”
于悠恬低头看他。
他的脸色虽然苍白,神情却不怯懦,一双眼睛,乌黑清透,格外的漂亮,眼中神情,是不符合他年龄的沉稳冷静。
于悠恬摸摸他的脑袋,有些难过。
这个孩子,是齐家的养子,和她没有半毛钱关系。
看到他被人欺负,她气愤填膺,气愤难平,可她能怎样呢?
等她离开这里,这个孩子的遭受的虐待,也许会变本加厉。
而以她现在的状况,她根本没办法将这个孩子带走。
她自身难保,又有什么资格,路见不平,帮助别人?
心脏钝钝的疼,她蹲下身,卷起齐青藤的裤管,去查看他的膝盖。
齐青藤很抗拒,不住往后缩,却被于悠恬抓住他的胳膊,动弹不得。
裤管被卷在膝盖之上,露出膝盖上青青紫紫、累累叠叠的伤。
于悠恬呼吸窒了下,心疼的抬眼看他,“很疼吧?”
“没事,”齐青藤摇头,挣扎着推开于悠恬的手,把裤管放下去,急促的说:“老师您别生气,爸爸妈妈和舅舅对我很好,小真还小,他还不懂事,他是我弟弟,我愿意哄他玩儿的。”
岑墨梵的确对齐青藤很好,所以面对齐青藤,他问心无愧。
可是,当他看到齐青藤膝盖上累累叠叠的伤时,他震惊了,大步走过来,撩起齐青藤的衣服。
前胸、后背、胳膊,几乎都有青青紫紫的伤痕。
岑墨梵太阳穴鼓鼓直跳,铁青着脸色问:“这都是小真弄的?”
齐青藤低下头,小声说:“舅舅你别生气,小真和我开玩笑而已。”
岑墨梵气的眼前发黑,忽然回身,猛的夺过齐存真手中那个拇指粗的木棍,狠狠抽在齐存真的后背上。
齐存真被抽的往前踉跄了几步,摔倒在地上,一下懵了。
从小到大,家里人都宠着他、惯着他,连声呵斥都没有,更何况是动手打他?
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挨打,他愣愣的睁大眼睛,整个人都傻了。
岑墨梵大步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看他,“疼吗?”
齐存真被岑墨梵身上的煞气吓到,愣愣的点了点头。
“疼了,就要记住,以后不能打别人,”岑墨梵居高临下看着他,“你是人,青藤也是人,你知道疼,青藤也知道疼,以后不许再欺负青藤,你记住没有?”
齐存真愣愣说:“齐青藤不是人,他是我的奴才,古时候,当主子的可以踩着奴才的脊梁上马上轿,我现在自然也可以把他当马骑,没有我爸我妈,他早就饿死了,他要感恩,我不要他当我的哥哥,我要让他当我的奴才!”
岑墨梵气的额角青筋直跳,伸手将齐存真从地上拎起来,揪着他的衣领厉声问:“齐存真,你给我说清楚,这些话都是谁教你的?”
一个八岁的孩子,如果没有人唆使灌输,决计说不出这样的话。
到底是谁,这样歹毒,把他家的孩子,教成了这副鬼样子?
齐存真梗着脖子说:“没人教我,书上都是这么写的!”
岑墨梵喝问:“什么书?在哪里看的书?”
齐存真理直气壮的说:“在图书馆看的书!”
“什么书?书叫什么名字?”岑墨梵追问。
“忘了,”齐存真很干脆的说:“很多很多书上都是这么写的,我看过就忘了。”
“你和谁去的图书馆?”岑墨梵现在无比后悔,以前总顾着工作,早出晚归,把齐存真交给家里的佣人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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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3章看谁厉害!
可用齐存真的话讲,佣人只是下人,齐存真是他们的主子,佣人只管他渴不着、饿不着、没受伤,死不了就行了,怎么会关心他心灵上的成长?
现在回忆一下齐存真每天是怎么度过的,他的脑子里竟是一片空白。
于悠恬说的没错,孩子只是一张白纸,大人在上面画什么,他就显示些什么。
他什么都没在齐存真身上画,别人帮他在齐存真身上画了,画的乌漆抹黑,乱七八糟!
“我和同学们去的图书馆,”齐存真说:“我同学们都在那个图书馆看书,那里面的书最好看了!”
岑墨梵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他只能自己慢慢去调查,验证齐存真的话。
他松开齐存真的衣领,脸色铁青的警告他:“小真,我告诉你,青藤不是你的奴才,他是你哥哥!以后你要叫他哥哥,尊敬他、爱护他,如果再让我发现你欺负青藤,我就把你关起来,用皮带狠狠抽一顿,你听到没有?”
“你、你欺负我!”齐存真气的小脸通红,跳着脚说:“我要给我妈妈打电话,我要告诉妈妈,你偏帮那个野种欺负我!”
“啪”的一记耳光,狠狠甩在齐存真脸上,齐存真娇嫩的脸蛋儿上,顿时泛起几个鲜红的指印,岑墨梵冷冷看着他,一字一字说:“齐存真,你再给我说一遍试试!”
齐存真被打傻了,捂着脸,愣了一会儿,扭头往外跑,“岑墨梵,我恨你,你是个大坏蛋,我要去找我妈妈!”
齐存真冷冷下令,“拦住他!”
几个保镖围过去,将齐存真困在中间。
齐存真暴怒的小兽一样,大吼大叫,左冲右撞。
岑墨梵大步走过去,拎着他的后衣领,将他一路拖进书房,把他按在椅子上,用刚刚的绳子绑上,冷冷的看着他说:“齐存真,你给我听好,因为我是你舅舅,你是我外甥,我想让你好,我才浪费时间,教你做人,你妈妈生病了,如果你希望她快点死,你就尽管打电话给她,让她为你操心死,等她死了,这世界上就再没人像她一样疼你爱你了,你要是不想让她死,你就乖乖听我的话,做个好孩子,好好学习,下次考试拿个好成绩,让她为你自豪,夸你乖,你就坐在这儿好好给我想,什么时候想清楚了,我什么时候把你放开,你要是想不清楚,你就给我在这儿待着,直到你想清楚了为止,你不用哭,也不用闹,那些招数,只能对付你妈,对我没用!”
说完这些话,他转身出了书房,狠狠将门摔上。
客厅里,于悠恬正拿着消毒棉签,给齐青藤处理手上和膝盖上的伤。
刚刚,她被岑墨梵气到掉头就想走。
可是惦记齐青藤身上的伤,后来又见岑墨梵打了齐存真,她便留下了。
岑墨梵把齐存真拎进了书房,她把齐青藤带进了客厅,让老管家找出医药箱,给齐青藤消毒上药。
岑墨梵站在书房门口,冷静了一会儿,才尽量声音平和的问于悠恬:“青藤伤的重吗?要不要去医院?”
于悠恬见他示好,也没再不依不饶,回答道:“伤的不重,消毒上药就好了,不用去医院。”
岑墨梵走过去,在齐青藤面前蹲下,疼惜的摸摸他的脑袋,“青藤,以后小真要是再欺负你,你就和舅舅说,舅舅好好教育他,你这样瞒着我们,不是在帮他,而是在害他,知道了吗?”
齐青藤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可是他知道,就算下次齐存真再欺负他,他也不会告诉任何人。
他知道自己在这家里的地位,他只是个和爸爸妈妈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孤儿,爸爸妈妈可以抚养他,也可以随时遗弃他。
虽然齐存真经常打骂他欺负他,可是爸爸妈妈对他都很温柔、很疼爱,舅舅对他也很好。
他喜欢爸爸妈妈,他想留在这个家里,他怕惹恼了齐存真,被爸爸妈妈赶出去。
毕竟,齐存真才是爸爸妈妈的亲生儿子,爸爸妈妈虽然疼他,可对他的疼爱,和对齐存真的疼爱,始终是不一样的。
看着他乖巧懂事的样子,岑墨梵沉沉叹了口气,摸摸他的脑袋,站起身,对于悠恬歉意的说:“对不起于老师,刚刚我心情不好,语气重了些,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没事,”于悠恬淡淡说:“您是雇主嘛,作为员工,被老板骂两句,再正常不过了。”
岑墨梵:“……”
他刚刚好像没骂她吧?
他轻咳了两声,“于老师,时间不早了,晚上留下来用餐如何?”
“不用了,”于悠恬说:“我看这第二节课,也上不成了,我还是回去吧。”
“我还是希望您能留下来,”岑墨梵说:“一会儿小真要是态度有改变,你给他出套语文试卷,试试他以前考试是真的不会,还是故意做错,我对他的学习情况,心里也好有个底。”
于悠恬犹豫了下,点头,“好吧。”
不管怎么说,她一会儿要收人家五十张毛爷爷,只出一套数学试卷,确实有点过分。
岑墨梵吩咐厨房准备晚餐,于悠恬带着齐青藤去了齐青藤的房间,让他换身干净衣服。
等于悠恬带着齐青藤回来时,齐青藤牵着于悠恬的手,看向于悠恬的眼睛里,已经多了许多依恋。
岑墨梵的目光,情不自禁落在于悠恬的脸上,许久都没有挪开。
这是一个非常奇特的女孩儿。
他看过她的资料,她今年不过十八岁而已,却已经拿过许多国际大奖。
她长的非常漂亮,当得起花容月貌、国色天香,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青涩稚嫩,可分析起问题来,丝丝入扣,鞭辟入里,沉稳坚毅的,像是活了一辈子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