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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还有一个瘦小的中年妇人,看着她的眼神分外关切。
“小姐,明日就能启程了。”
白衣女子一动不动立在窗前,面纱下静静传出声音,“谨娘,我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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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遇到点事情,迟了点,抱歉……(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二十八章此恨难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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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琅华的话本子里,但凡提到妖魔鬼怪,总离不开芭蕉叶,那一丛自带幽冷的绿荫,极容易叫人发出臆想。
楚承望站在亭中,压下“死而复生”的心惊,努力使神情恢复平常,“二少还发现了什么?”
“不是发现,是猜测。”
“什么猜测?”
“臣斗胆猜测,暗门背后的实际操纵者,不是卫常仁。”
这一句刚说完,站在他对面的人顷刻间用目光将他钉在原地动弹不得,“骆爱卿,你可知道你这猜测背后意味着什么?”
他当然知道,如果暗门的主子另有其人,说明还有人在暗中作恶而没有被发现,甚至此人可能和卫常仁同流合污,或者,直接用卫常仁来顶所有的罪。
骆成威迎着压力开口,“所以臣在努力寻找证据。”
一语未毕,骆成威在楚承望的注视下,直接膝盖一弯,跪了下去。
此人气场,着实太强。
“我们不能对他们说我们抓了杀手,还把他们囚禁了,还动用了私刑,所以我们知道的,朝廷未必知道。可是朝廷养了那么多密探,难道他们都是吃闲饭的?”
“对外公开管这一块的,是江丞相。具体属于楚承望自己的,有多少,不清楚。”骆成威送走贵客后,与阿阮站在庭院中。他的手往上随意一伸,掐下一朵碧桃,“江丞相德高望重,这次朝廷掌握的机密里,有不少都盖着督查院的印章。再加上江丞相平时为人,他不像是会与卫常仁同流合污之人。”
“之前楚敬乾叫你留意暗门的动向,就是要将其一网打尽的意思了吧。”
“可如果就这么把暗门势力一举歼灭,背后操纵之人虽然损失惨重,却能保全自身。我们要做的,是能不能在卫常仁被杀,和暗门被剿灭以前,找到幕后之人的线索。”
阿阮一时陷入沉默。
从楚氏兄弟离开骆宅到现在,已经是暮色四合,宅子里的下人忙着把待客时摆放的物件东西又给挪回原位。骆成威看着,长久的寂静被他一句话打破,“这宅子里的阵法,恐怕未必能瞒过楚敬乾和楚承望。”
阿阮瞳孔紧缩,“我们特意改了小物件的布局好不让机关被发现,你也带他们绕了路才走到湖边,还是不能保证万无一失?”
“阿阮,任何事都不能保证万无一失,”骆成威失笑,“不过我能保证,他们现在不会动我们。更何况……”
“什么?”
“我们还有汀兰,我不打算把她送往君逸山庄了。”
阿阮用积了大半个手掌的碧桃落花,兜头洒了骆成威一身,“你疯了?汀兰那么弱。”
“她不弱,”骆成威道,“今日我才发现,楚承望怕一个人。”
阿阮用眼神询问,面上神情已有不满。
“他怕姐姐。”
“所以你就拿汀兰当作又一重保障?”阿阮用眼神从头到尾扫视了一遍骆成威,“二少,她是汀兰,是与你姐姐最像的人,如果大小姐还活在世上,你舍得让她重新入虎口么?”
骆成威默了一默,道,“如果她还在,那选择权一定不在我身上。”
谨娘帮着汀兰将收拾好的东西一一放回原位,她看着汀兰瘦弱的身影,叹息一声,“小姐,你真要这么做吗?如果你想离开,二少一定不会拦你的。”
“我不走。”白衣女子神情坚决,她眼角那一丛梅花开得清冷孤傲,就像她一直以来的心。
夕阳已经完全沉下去,楚敬乾看着在大街上四处闲逛的人,忍不住出声提醒,“哥,该回家了。”
妖孽回头看他,嘴角笑意未曾减退,“弟弟,你说,他是不是故意的?”
“他不可能见过苏氏。”
妖孽在他的话语里怔忪一会儿,才想起来苏氏是谁。他略为不满地瞪了一眼楚敬乾,语调婉转,尾音上扬,“她其实是姓洛的。”
楚敬乾拿手撑着额头,“那他也不可能见过。”
“说不定,他在哪一处的风月场所见过,也说不定,他本身就和她有关系,是她那里的人呢,”楚承望歪着身子靠到自己肩上,“弟弟,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呢?”
楚敬乾收紧面部线条,忍着将他一掌挥开的冲动,“哥,我觉得目前当务之急是解决别的事情。”
楚承望只是望着人来人往微笑,就在他这一静止不动中,早已有许多少女默默躲在角落咬手帕,无数幽怨的视线集中在未曾用披风遮挡住自己的楚敬乾身上。
她们大概是在想为什么这么俊美的男子偏偏喜好男的吧。
楚敬乾正自忍耐,忽然看到前方乔装打扮成寻常人家的带刀侍卫,既高兴又不高兴。因为这些人固然能把妖孽带回宫,但宫廷话本子上又要记上一笔。宫里平常闲着没事,男人也一样爱八卦。
望着那些人投来的各色目光,楚敬乾毛骨悚然。
要说害怕的人,他最怕的还是这位总在走寻常路之时搞些弯道出来的亲生哥哥。
“爷,时辰不早了。”
楚承望眼皮掀一下,看见来人复又垂下,“无趣。”
楚敬乾俯首贴耳道,“还望皇兄先顾虑暗门之事,毕竟天下为重。”
最后四个字,像一记重锤打在楚承望心脏上,狠狠将他敲醒了。他慢慢直起腰舒展身体,“今日托弟弟的福,得以出来闲逛一遭,收获不小。”
这个妖孽在侍卫的护送下回宫之前,朝他回眸一笑,中有丝丝缕缕情意缠绕在他妩媚眉眼间,轻轻松松带走了一大片尖叫声。
楚敬乾锁紧他的眼珠,他明了,从里头透出的千回百转的情绪,不是为他。
他知道这个妖孽但凡碰到与前皇后苏氏有关的人或物,总会不正常那么一会子。也只是一会子就好了。
楚敬乾闭目,眼前闪现二少府中大朵茶花凋零的场景。原来那个男子着蓝衫踏过落花的样子,也像阿烟。
从日落到掌灯,阿阮陪在骆成威身边,没有走开。自从他提议拿汀兰对付楚承望后,他就一反常态地沉默下来。
以往的二少在计划初具规模的时候,就迫不及待挽起袖子开始干了,但这次,他站在原地不动到现在,问阿阮,“我是不是已经没有良心了?”
阿阮同样在风中沉默,良久,只说了一句,“我不知道。”
“我应该是越来越坏了,面对和姐姐那么像的汀兰,我竟毫无愧疚感地要将她留下来。”
“二少,如果没有良心,我们谁都不可能撑到现在。”
“阿阮,你的话让我觉得,我依然还是个好人,那些人都不是我杀的,我什么都没做过。”
阿阮走到风口处,夜里下起了雨,有些飞扬的雨丝溅在她衣裙上,加深了衣裳的颜色,“二少,有时候我也会想,我们是不是太冷漠了,可是除了走下去,我不知道还有其他什么法子。”
她深呼吸一口气,继续道,“我们无法回头。二少,你没有退路,我也没有,大家都没有。你说得很对,如果大小姐还活着,她也会选择留下来,而不是独自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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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这两天事情多(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二十九章鲜衣怒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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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四月芳菲尽,枝头新绿转深,这一日从城门那头,却有一匹白马载着一个剑眉星目的青年一路飞驰而来。
位于北市后的城门官道宽阔畅通,寻常是外出归来的官宦子弟,将军士兵才能进入的通道。
这一位白马青年骑着马踏过北官道,在丞相府处勒紧了缰绳。因为就在相府外,大路中央,突然走出来一顶轿子。
轿子的主人远远听见马蹄声响起,吩咐丫鬟将热好的茶水倒一杯端着,而自己静静坐在轿子中等候。
琅华对于女子一向放得很开,并没有什么需要特别避讳的规矩。
轿中人听到马蹄声近了,略略估算了一下时间,打定主意便低头自掀了轿帘。一头金饰在阳光下闪着耀目的光,颈间一串珍珠项链圆润明亮,身上绯色绸缎衣裳搭一条银红色披帛。自轿中出来的人抬起脸,唇边的弧度弯得刚刚好,眉眼盈盈处,有无数风情婉转而发。
原来是一位出身贵族的美人。
她看着男子在一丈开外才将马拉住,面上神情惊恐,听见自己名字从他口中被叫出,“蓉儿,下次万不可这么调皮了!”
江绮蓉的笑彻底舒展开来,真就好似水中绽放完全的莲花,她的声音亦是玉润珠圆,字字端着尊重,却有一丝小女儿的娇媚蕴含其中,“肖大哥,当年可是你教会蓉儿骑马的,还能被蓉儿吓着么?”
马上之人不是别人,正是日前完成巡关使命返回京中述职的太尉肖运昌之子肖瑜玦。
提起往事,这位青年才俊的脸上也是挂起了笑,“是啊,那时你抓着我的衣服,直嚷害怕,又不肯下马。”
江绮蓉将头往一旁微侧,精致流苏从她小巧耳垂滑至光滑面部,“肖大哥进府中坐坐?”
“不了,今日才回,要赶着去宫里一趟。”
江绮蓉素手往旁一伸,丫鬟将凉得刚好的茶递进她掌心,“你最爱喝的银针。”她以手试温,再笑道,“温度刚刚好。”
肖瑜玦看了她一会儿,接过茶杯时问了一句,“荆王与你可还有联系?”
江绮蓉脸上笑意不变,“敬乾哥哥最近太忙,无暇顾及蓉儿。”
未等肖瑜玦开口,江绮蓉再道,“肖大哥将来也会这样吗?”
肖瑜玦笑笑,端起茶杯一口喝干,而后摇了摇头。他略微侧身换了个方向,风一般飞驰而过。
就在离开数丈远后,肖瑜玦用手轻点位,将含在口里的茶全部喷了出来。
夙央城四面围了宫墙,从北宫桥行到桥头,会有看守立在宫门前,让骑马的坐轿的都下来步行进宫,在这里,他们只认皇上的銮驾。
唯一破过此例的,是日前被关押收监的太傅卫常仁。他在官居太傅后,公然坐轿出入宫廷,皇帝敬重他三朝元老的身份,特许了。
当年风光无限,如今还不是沦为阶下囚。肖瑜玦冷哼一声,在北宫桥前就下马整理了行装,手牵缰绳步行过桥,在桥的那一头,有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正在恭候。
此人他却是认得的。
“卢兄?”
卢隽瀚笑着向他一鞠躬,“下官参见巡关御史。”
还没拜下去就被肖瑜玦扶起来,“卢兄不必如此。”
这些官职低微却能因故进出皇宫的人,才是皇帝器重的人才,纵使卢隽瀚出身商家,也不能轻视。
肖瑜玦这般想着,脸上笑意多了几分,将他的手握了几握才松开,“卢兄怎么在这儿?”
“近日底下人在西南苍州寻到一种新茶,口感独特,之前所有茶种竟都无此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