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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是普通人。汀兰想着,微微侧过头,拿画了梅花的眼角余光瞄着,隐约看见两个戴着兜帽斗篷的人与自己擦肩而过。
在她露出眼角梅花的时候,那不舒服的感觉突然消失了。
她握笔的力道紧了紧,装作毫不在意地低头画着圈,就在此刻,走到前头的两人那兜帽突然被一股力道击中,倾斜歪到一边,露出半张脸来。
他们是
汀兰低头,佯装什么事都不知,只专心勾着账。
前方那几人约莫也是不敢声张,只将兜帽扶正,快速出去了。
地板上悠悠扬扬飘落下的纯白花瓣,有着含笑的芬芳。
戴着兜帽的人转过威平桥,却在西市最繁华的地段站住了脚。
“老师?”
“你可看见方才是谁人出手?”
这里地处闹市,周遭喧嚣声不绝于耳,两人之间的对话混杂其中,反而不容易叫人听去。
“那一下突如其来,学生惭愧,没有看见。”
兜帽下的人却换了一个话题,“那名白衣女子,叫人去查。酒楼的菜味道淡了,今后另找一家。”
这句话说出去,身侧之人轻轻点头之后,就没有其他动静了,连同守在他身后的下属表情亦没有变化,但谁都知道,他后一句话蕴含了两重意思。
第一,联络地点必须更换;第二,防卫要更慎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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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摔倒肋骨骨折了……心疼……(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三十三章众里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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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又简单交代几句,随后负手于背,慢慢淡出在他学生和众下属的视线里。大街上这样打扮的人还有很多,他的身影不出一会儿就融入了人群,再找不出来。
琅华帝都朝阳城,自古以来就是汇聚人才和机会的地方,许多有识之士愿意远离故土来此,或投身仕途,或下海经商,只要没有找到投身之所还在流浪,他们的着装就是很统一的兜帽加披风。
因此这一行人除了排场大了点,没有其他引人注目的地方,自然也没有什么人愿意挤在人堆里关注他们。
可是如若听见了他们之前在酒楼里的对话,只怕立时就会被杀人灭口。
“查清楚那日在太傅府,是谁出手阻拦了吗?”
“来人身手不似江湖上任何一个世家,太傅府中所有下人又已被抓入刑部大牢听候审问,现场痕迹均已被人清理过,暂时查不出来。”
铁核桃不轻不重往桌子上一放,不过发出一点声响,就让屏风外说话的人由单膝跪地直接改成双膝。
“老师您看,会不会是荆王那边”
他的话被对座的人伸手打断,“不可能,楚敬乾的势力我们早已熟识。而且自那次行动之后,我们消失匿迹这么久,朝廷除了按骆成威的那一套说辞走,别无他法。若是楚敬乾那小子,我们现在哪里还能这么安逸。”
“卢家也没有这本事,荆北州几大世家最近忙着看住荆北州内势力动向,那老师您看,会不会是君逸山庄”
“这个南部山沟里来的乡巴佬真叫人头疼,没想到他还能牵出郭维明的女儿!看着他的人有消息汇报没有?”
“禀大人,他行动一切正常。”
“砰”的一声,是铁核桃砸上了桌子,“一帮废物!只怕他早已是皇帝小儿的探子了!故意抹去痕迹让你们瞧不出来!”
“老师息怒,京中流言他和楚敬乾的关系,不一般。”
“流言无稽,真假难辨,要找到证据方是正理。可恨卫常仁这厮居然能活这么久,让皇帝小儿戒严了整个荆北州,大大阻碍了我们的行动。”
“那学生加派人手,先把骆成威死死盯住。”
“不是死死盯住……”
“那老师的意思是?”
“直接叫他死!卢家好歹是数十年前就勾搭上了朝廷,轻易动不得。荆北州几大世家盘根错节,利益交互,又扎根本土,也不好动。唯独这个南部山沟里过来的乡巴佬,在别人的地盘上,也敢这么狂。”
“是,学生这就”回答的话被窗外马蹄声打断,引得他的老师略略走到窗边扫了一眼,这一看,一声冷哼从他鼻子中冒出来,“皇帝小儿似乎看出了什么,连征西将军都被请回来了。”
“那老师”
“告诉尚未回到苍州的人,统统在各地就近的分舵待命,没有我的命令,不得暴露身份,”他重新拾起那一对铁核桃,压抑下心头怒火,“西南苍州……只能舍弃根基了。”
楚敬乾从瀚奕殿出来之后,一路沉默着,什么话都不说。骆成威跟在他身后,自然也是无可开口,两个人一前一后,气氛诡异地行走着,对周遭更加诡异的目光视若不见。
然而之前说话也好,现在沉默也好,都挡不住宫人那一颗颗已经放飞的心。宫廷最新话本子已经出炉论民间少爷与皇族王爷之间的爱恨纠缠:“景元十年春,二少与王爷私定终身,前往宫中请求皇上恩准。皇上本是大怒,最终却无可奈何放两人离去商议婚期,他知道,留不住的强留,只能造就遗憾,勉强来的幸福终究不是幸福。”
好在话本子的传播速度还没达到一天就传遍大街小巷的地步,楚敬乾步子依然潇洒,二少依然跟在他身后神游,二人清清白白出了宫门,连要上的马车都不是同一辆。
二少掀开帘子准备弯腰进去时,被楚敬乾一声叫住,“二少打算定在什么时候?”
“那要看王爷的态度,而非在下。”大约是要入夏了的缘故,他总觉得有些心烦意乱,看见楚敬乾更连演戏的激情都没有了。
很不幸的是,楚敬乾何等人物,直接戳破了他的内心,“二少是对本王有了意见?”
“岂敢岂敢,”抛诸脑后的情场浪子惯有的微笑被他拼死找回,“在下这是担心王爷。”
“担心本王?”
“近来京中流言愈演愈烈,在下担心王爷身体吃不消。”
“原来如此。”楚敬乾笑得露出一口白牙,配合他的气势,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森森白骨。骆成威定了定神,想起阿阮对自己说的,别怂。
他于是挺了挺僵直的背,强行与荆王殿下对视着。
又是那双眼睛……
楚敬乾叹息一声,将手伸出来递给欲上马车的骆成威,“二少,不若就现在来本王这里仔细商讨一番。本王虽不比皇兄日理万机,也还有其他许多事要忙的。”
他伸出的手骨节分明,倘或自己将手覆上去,一定会触到他略微冰凉的掌心,到那时自己只怕真就要怂了……可是等一下,他为什么要将手递给他?他又为什么觉得自己非得把手伸出去不可?
肢体反应比大脑更进一步,等他醒过神来的时候,空中那两只手已经交握到一起,可以感觉楚敬乾明显颤了颤身体。
也就在那一瞬间,从宫门后、城楼上射出数道强烈目光,牢牢粘在了这两个莫名其妙就把手牵到一起的男人身上。
“王爷,为什么把手伸出来?”
“本王也不知道。”
迅速放开的动作让两个人之间的空隙拉大,宫门口的小太监眼中精光却并未消失。
楚敬乾咳嗽两声,“大概太阳太大了吧。”
骆成威连连点头,“王爷说得在理。”
虽是如此,到底二少还是吩咐自家来的马车先回去。
车帘子放下,里头相对而坐的两个人面面相觑,随后尴尬转头。
好半天之后,楚敬乾才找回属于荆王殿下的气场,“二少为何要去探监?”
“有些事须得问清楚。”
“二少问了,他就一定会说?”
骆成威再看一眼楚敬乾,放低了口气,“禀王爷,在下不止想问暗门的事情。”
“哦?”
“还有当年的建威大将军叛国一事。”
骆成威注视着楚敬乾的双目,一字一顿地说了出来。
马车内的气氛有短暂的凝固,楚敬乾脸上神情渐渐沉重起来,“二少这是要为当年的事情翻案?”
“当年确有冤情。”
“二少一向长在南部君逸山庄,怎么会对当年那座最北端的小城里的战事如此了解?”
“不是在下了解,是在下的父亲了解。”
楚敬乾看着他那双熟悉的眼眸,再联想起当日绑在箭上的信,想起那个气场和前皇后苏氏并无二样的白衣女子,最后想到皇兄的怀疑和顾忌,暗地里提高了警惕。他缓缓开口道,“二少此前从未来京?”
“为求花琴娘一曲来过。”
“再无其他?”
“再无其他。”
楚敬乾放在膝盖上的一只手渐渐抓紧,另一只手却伸过来,平稳覆在了骆成威的面具上,“二少来了这么久,本王从未得见真容。”
骆成威的眼睛一眨不眨,任由他揭开了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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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故人难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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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少的脸没了面具的遮挡,可以清楚那道狰狞可怖的疤沿着眼睛下方成条状分布过去,还有数道血丝充盈其中。除了那双眼,他的脸,无一处似阿烟。
楚敬乾眼中希冀的光熄灭了,过后却又觉得自己此举毫无意义。
阿烟说不定,已经去了……到底再像,也不是她了。
但是如果是烧伤或烫伤所致,为何现在还有血丝未消?
骆成威弯腰拾起由荆王殿下手中掉落的银质面具,姿态从容。只有他知道,自己的手凉得不能更凉,掌心全是汗,死死用指甲抠住面具一角,这才能将它拾起来。
好在他今早出门前,已经要求天医为自己易容。
“人就在死牢中关着,二少有什么疑问,本王会陪着二少一起寻找答案。”楚敬乾说完这一句,将帘子掀开,南市杂乱且繁华之景映入眼帘。原来不知何时马车已经停下。
骆成威暗自心惊,不想他竟影响自己到如此地步。目光却不由自主落在楚敬乾的背影上。
他的王府与自己的住宅本就不顺路,要说的事情也不多,为何却又绕这么大一圈,特意来南市。
还在猜想,那个离去的人复又回来了,这次手里多了东西。骆成威凝神一看,是一沓蓝色彩纸并一支蓝色风车。
仿佛一把利剑从心口猛然刺进,他扶着马车才没让自己摔下来。
“二少怎么了?”
骆成威将脑袋扭向一边,努力平复翻涌的情绪,“在下不知王爷原来还喜欢这些小玩意儿。”
“本来无甚感觉,”楚敬乾的声音离自己越来越近,“只是因为,本王的妻子喜欢。”
最后一句,是他看着骆成威的双眼说出来的。
说完,楚敬乾一步跨上马车坐在了自己对面,将风车并彩纸往小桌上一放,“本王总觉得二少似乎掩藏了什么事情。”
你不会想听的。
骆成威咽了咽口水,用手撑着车座将自己身子扶正,“没什么,只是有感于王爷对自己妻子的念念不忘。”这一句说出来,差点咬到舌头。
楚敬乾不接,却问了另外一句,“二少脸上的疤,是否中毒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