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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雷声一般。
此时此刻,萧景烟完全知道身为二少应该怎么演,可是现在的她除了尽力维持骆成威的骨架,确保这副模样还撑在那里,已没有多余的力气面对这横亘了三年却来得分外突兀的深情。
或者其实不止三年?或许那时候萧景烟不能肯定的事情其实是真的?在他的心里,是不是除了江绮蓉,还是有萧景烟那么一丝丝位置的?可是按照逻辑来说,他们不应该发展成现在这样的啊。
是怎么了呢?是哪里开始出错了?肯定不是娶她进门的那时候,也不会是打扰他和江绮蓉幽会的那时候,更不会是他误会她的那时候了。
萧景烟的灵魂难得的没有嘶吼,只是带着不可置信:楚敬乾,你究竟是喜欢,还是单纯只是愧疚?
阿阮用手背敲了敲骆成威的腰。二少抬头看了一下天色,语气是收不住的讽刺,“是王公子心里存了事,才觉得时间过得久了吧。这天儿可还没到吃午饭的时辰。”
阿阮的手从骆成威背后无声垂落,她这只手与其用来提醒二少,还不如用来扶额明明知道他们俩一相遇,就有一种无药可治只能等死的无可奈何,宛若看着两个疯子自说自话又好像彼此都知道对方的意思一般。
这边骆成威回答的不像话,楚敬乾本人也不觉得他用的理由有多勉强,也不理会说了一半觉得目的太明显而还要借咳嗽来掩盖。作为荆王,他知道怎样做在目前的情境下才是对的,但作为她曾经的丈夫,他依然不由抗拒地牵过骆成威的手,“最近莽青城内在大力搜捕暗门余孽,外头不安全,你以后少出来。”
齐泽听到这里,差点为这句话跪了,看来荆王殿下真把二少当媳妇儿养着了,众目睽睽之下一点掩饰都无。二少,您辛苦了,如此场面仍然镇定自若。
“这里也有我君逸山庄的生意在。王公子是在担心君逸山庄图谋不轨吗?”
齐泽的眼睛望向天际,这句话……二少说得有些过了啊……
然而荆王殿下仿佛什么都没听到似的,用力握了握他的手背,“我不怀疑你,我只是担心你。”
“我不需要”骆成威条件反射性要甩开他的手,这人今天的举动太危险,他明显感觉到自己的界限被侵犯了。
楚敬乾的话在这时落下,“别拒绝。”
不是斩钉截铁,不是嫌弃憎恶,他说了什么?
骆成威上前几步,踮起脚尖,及时将脸埋进楚敬乾的衣襟,眼中滑落的泪珠滚过脸颊,刚刚好打湿他的衣料。声音本就沙哑,刻意放低之后他确信只有楚敬乾能听到。
“可是一直以来,都是你在拒绝我。”
再次抽离时不费吹灰之力,他甚至只用一根手指头,就轻易将这个比他高大的男人划开在一边,“这边生意与往年相比没什么大的改进,齐泽,你须再努力努力了。”
话已出口才知说得有多么不妥,二少一向只管自己快活,何曾关心过君逸山庄的事情。这个用来离开的借口,太逊。
好在齐泽反应快,“二少去了一趟京城,真是成长不少,庄主会高兴的。”
脚步再要往前迈,被湛莲拦住去路,“我送你。”
尊贵的荆王殿下脸色除了脸色稍差,其余没有任何变化,端着架子比自己更快地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中,“方才来时太赶,我先出去看看其他人到了没有。”
等那抹青色人影走得看不见之后,阿阮及时上前,用力扶着二少,让他表面上看起来安然无恙。
齐泽让管家带着下人逐渐退出这间院子,对二少一拱手道,“二少,想不到您如此委曲求全,深明大义。委屈您了,请您放心。”
骆成威看着下人们离开前脸上的各种神色,在经过他身边时统统变成了尊敬,心里滚过一阵浪花,直朝嘴巴涌上来,他于是选择了闭紧嘴巴,只略微点了点头,便在阿阮和郭琼玉一人一边的搀扶下,在众人用目光送“英雄”离场的待遇下,一步一步挪出了庭院。
立夏节之后,朝阳城的天气越发热起来,洛靖阳一身白纱衣靠在美人榻上,一手支着脸颊出神。听见动静,眼皮都不曾掀一下,依旧垂首望着地面。
她知道是谁来了。
那个男人自青宁宫外进来,看见她乖乖躺着,眼中泛出笑意,一头银发松松散散披着。举动之随性,与身上的庄重朝服生出一种矛盾之感,
洛靖阳回想一下早朝下朝的钟声响起的钟声,发现此刻距离下朝才不过一个时辰。
“还没到正午呢,你的九旒冕怎么就拿下来了。”洛靖阳往宫门外瞧了一眼,朱红色大门紧闭着,她却能看见外头正在等候皇帝去瀚奕殿用午饭的太监手里,一定捧着皇帝上朝用的冠冕。
男人听到了这话,也不做声,眼见着就穿过了前厅,直往池塘边而来。
四下静默中,直到那片衣角映入眼帘,洛靖阳才启唇又道,“昨日你没去陪陈贵妃?”
“昨日晚上,朕可是把心都交付给你了呢。”楚承望说着便笑了,他笑的是连自己都不相信。
洛靖阳很配合地冷笑一声,没有起身。
“只有你有这么大胆子,见到朕也不行礼。”楚承望嘴上说着,身体却没有任何动作。他的语气很直白地告诉洛靖阳,他有些疲倦了。
这不像他。
不等洛靖阳开口,准备卸下楚承望的心房,他又道,“把后宫交给你,朕一向是放心的。你看,即使是现在,你已不是皇后了,这后宫之中的一切,你依然清楚。”他的手从上面垂下来,将瘦弱身影整个环抱住,随即不满道,“你到底有没有吃饭?”
“不喜欢就把手拿开。”
洛靖阳打算挣脱,扭了两下就放弃,他用的力道实在太大,这告诉她,他此刻不希望她挣脱。
楚承望等着,等到这个女人完全安静下来之后,再蹲下身。这样的姿势,刚好够她的头抵在自己胸膛上,“没办法,对你,朕就是喜欢得很。”
今日天气晴朗,偶有微风。宫殿后方的荷塘里已有几朵粉嫩荷花露出了头。美人榻正对着她们,榻上倚靠之人却由女人变成了男人。
男人占据了女人全部的倚靠位置后,顺带收留一样似的牢牢将她锁在怀里。
黑发银发因着这个举动而彼此交缠相间,阳光细细密密打在上面,反射出的光泽微微刺目。女人眯了眼,彻底放弃挣扎的打算。
男人的手一下一下顺着她的发,像抚摸一只小猫一般,忽然间想到了什么,口中道,“朕看上去,是不是变老了。”
偎在胸口的女人不理这话,再把心中另一个揣测抛了出来,“荆王没有听你的话,没有按照你的吩咐对骆成威下手,是么?”
楚承望的手悬在半空,静静等待伪装被看穿的窒息感过去,而后慢慢张开笑容,“阳儿,我说过,太聪明不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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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螳螂捕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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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眼下,你最需要的,就是聪明人。肯站在你这边的聪明人,”洛靖阳终于肯将头偏过来一些,“江默行和曹岚魁怕是从苍州之后就勾搭在一起了,他们先将卫常仁摆在明面上,借着此人的名义而暗中动手脚。最后当我们要找人算账的时候,再把卫常仁推出去作为牺牲品。这样就能解释,为什么暗门的主人另有其人,为什么在铜钱节太傅府上会有暗门刺杀的痕迹了。”
楚承望顺着她的话说下去,“他们原本计划保存暗门的精英力量,并把他们先安置在西南苍州休养生息,等待时机成熟再大举进攻。可是没有想到我们从卫常仁这里撕开了口子,不得已他们只得放弃苍州的势力,并以此吸引我们的注意力,从而让其他力量转移到荆北州来,这样就能说明为什么近期之内朝阳城内出现了越来越多陌生的面孔了。”
“在朝阳内的每一个人,你都认识?”洛靖阳听到这里,无法压住心里那股越来越强的不安感,如果这个猜测成立,那么江默行与曹岚魁要的,就不光只是荣华富贵,而是整个天下了。
“我的锦衣卫安插在荆北州各大势力里这么久,哪里能让他们白待着。最近朝阳城内多了不少武功高强的人士,不少人来往于曲风坊与太傅府两者之间,丞相府倒是干干净净,但曹岚魁是江默行的学生,经常以拜访老师的名义去丞相府商量事宜,”楚承望说着说着,脸上笑容就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久违的猛兽般的阴鸷,“子宇那边传来消息,苍州地区围剿余孽势如破竹,暗门几乎没有过抵抗,很显然是要朕落入圈套,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苍州,从而放松荆北州的防备。若只有曹岚魁一人,如此小心谨慎的人让暗门收敛作风不做抵抗倒是真的,但同时又能这么冒险加速行动,只有江默行能走出这样的棋。这两人狼狈为奸,可恨朕之前只盯着一个卫常仁,现在才看出来!”
不知何时洛靖阳已经完全挣脱开他的怀抱,以端正的姿势跪在他面前,那眼神就像在说,对了,这才是你。
洛靖阳明白,不管外界如何评判楚承望的所作所为,也不管他本人做出过多少离谱的事情,其实他的重心还是在放在江山上的,这一点,从未动摇过。之前他励精图治已经引起朝中一部分奸臣的警觉,让好一群狐狸藏起尾巴。
为了逼这群人现身,他摇身一变。皇帝勤奋不假,但同时性情怪异,作风不羁,一时间流言甚嚣尘上,这样的人如何能当得起一国之帝?于是那群人又渐渐放肆起来。他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娶她是为了这样,与楚敬乾拉拉扯扯是为了这样,不堵宫人的嘴还是为了这样。
“江默行潜伏这么久,又肯舍弃西南苍州作为声东击西的幌子,就算是冒险,那也说明他手中持有的势力并不弱,相反还可能很强,你”
“子宇也有不听我话的时候,阳儿。”说完这一句看似无关的话,楚承望难得的沉默下来。从皇子到太子,从太子到皇帝,他曾一度为拉拢人心掩藏真心,曲意奉承讨好,然后再由自己从这层层人脉中争取到最大好处,所以哪怕是对子宇也没有过百分之百的真情,但目前给了这个亲生弟弟的,已是他最大限度的付出。
想不到,萧景烟一出现,他也会为了她而背叛自己这个亲生哥哥。才不过几年而已,他不由得冷笑。
眼前这个女人,看似很忠诚,实际也随时会离他而去,一切都只因坐在龙椅上的人是他,仅此而已。
“如果朕不是皇帝,你还会一直在朕身边吗?”
她身上伤疤几乎已经完全褪去,新生之后的肌肤无比嫩滑,好似整个人重生了似的,为了继续演汀兰,她没把面纱摘下。此刻他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抬起,掀开面纱摩挲她的面部,看着在梁春回的药方调理下日渐美艳的人的脸,除了神情略微不像往日外,一切好像都没有变化。
还是那个忠心于他,却从来没有把心交给他的女人。
似乎是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话,他一笑,以吻作为掩饰,春意流转间极致的魅惑撩拨人心。通常这一招都是奏效的,只可惜如今棋逢对手。
洛靖阳冷着神色受了这一吻,眼中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