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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着牙将周龙腾骂了一顿,觉得水镜月直接杀了他实在可惜。在知道水镜月乔装成画师进入神殿山之后,眼睛似乎亮了亮,打着转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鬼主意。
风寻木见唐小惠那模样,知道这丫头不安生,拍了拍她的胳膊,道:“小惠,你可别乱来。如今只剩下我们三人了,我觉得还是等三日后,直接在处刑台劫人更妥当。”
“只剩下我们三人?”唐小惠眨了眨眼,似乎想到了什么。她不是傻子,之前没想到那层,一来是因为一副心思都在雪姬身上,二来是觉得水镜月、长庚,再加上玉关情,总不至于全都被抓了。可看如今这情形……若只剩玉关情和阿杰两人,还带着一个不会武功的迟震,会遇到什么情况,还真说不好。
长庚站在窗口,看着东方泛起的一抹红光,道:“希望阿月也能沉住气。”
“是了,阿月在神殿山呢。”唐小惠显然跟长庚想到一处了,猛地一下跳了起来,“就她那个性子,怎么可能会等?长庚,我们去找你那个大巫师哥哥帮个忙,就算只是见阿月一面也行啊。”
她话音刚落,便听到了敲门的声音——
“咚、咚、咚。”
三声,清晰却沉稳,不急不缓。
长庚看了风寻木和唐小惠一眼,道:“是大巫师,他每日都是这个时辰来送早饭。”
他说着开了门,微微躬身,“有劳了。”
苍烬点了点头,将手中的食盒递了过去,却是没走,看了三人良久,道:“别再去神殿山了,阿月不会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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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 雪牢
不念去石窟的那晚,水镜月并没有急着出去救人,第二晚也仍旧照常画着壁画,认真而专注……
等到处刑日的前一晚,她终于停了画笔。熄灭那盏长明灯的时候,她自认为,自己的耐性其实还是很不错的。
石窟门口只一个护法守着,功夫并不如何,水镜月出手点了他们的穴道,还颇有兴致的拿了画笔在那铜面具上画了添了几笔颜料……
夜空冷月如盘,悬崖之畔,白色的身影亭亭而立,黑色的发丝和白色的衣带在凛冽的寒风中缠绕,仿若纷乱纠结的命运。
水镜月抬头看向北方,那里是天山中麓最高最险的一座山,长年积雪,也是传说中的雪牢。
白色的身影纵身飞跃,如同雪原之中的一只白鹰,踏着白月光,翩然落地。
踏上幽长曲折的山道,她蓦地又想起了那个和尚画师。之前,她觉得他的人生有些悲凉,而现在,她突然觉得,那未尝不是一种圆满。
只是,那不是属于她的圆满。而她在这里留下的那些印记,或许终究会被她亲手来毁灭。
“倏——”
七道黑色的身影,如同七把从天而降的利剑,笔直的站在山顶,身后便是肆掠的风雪。
黑色的斗篷,黑色的弓箭,黑铁铸就的面具。那面具却与一般的面具不同,只额间一直硕大的横目,黑黢黢的,仿若来自地狱的恶鬼。
一目众,什罗教中除大护法之外,武功最高的七位护法。传说,他们都是独目人,骁勇善战,所到之处,无不血染长天,伏尸遍地,是什罗教中的清道夫。
七人并不多言,举弓搭箭……
水镜月也不知是不是真的看不见,感觉不到前方的杀意,竟继续抬步往前走去,缓步轻移,仿若闲庭信步。
“倏——倏——”
七只箭同时射出,速度和方位却都不一样,箭矢划破冷冷的空气,呼啸声如同苍鹰长鸣,从上中下三路封锁水镜月前进的方向——
不等第一波箭矢射中,黑色的箭矢再次搭在玄铁弓上,直追前一波箭羽而去——
他们的动作很快,搭弓射箭之间几乎毫无缝隙,第一波箭矢还在途中,便已经再次射出三支箭,密密麻麻的,如同一张大网一般,直用七张弓射出了千军万马的气势——
水镜月手中没有兵器,只能躲避。这箭阵虽厉害,但凭借踏月步,要躲过去也并非难事。但是,水镜月却仿若没看到那越来越近的箭矢一般,一步比一步走得更慢,嘴角的笑意带着三分嘲弄,“不过如此。”
说话的声音却是带着几分虚无缥缈,捉摸不定。每说一个字,便有一支箭穿过身躯——
玄铁箭矢穿透血肉之躯,箭矢继续飞向山谷,却没有血色滴落。白色的身影却仍旧继续往前,声音丝毫不变。只在身后留下逐渐消散的残影,似是被那箭矢的力量打碎了一般……
最后一个字说完,声音却是自山顶传来——
却是水镜月已然登上了山顶。蜿蜒的山道上仍旧留着几道残影,寒风吹过,瞬间消散。
一目众分立两侧,手中的弓箭仍旧对准水镜月的命门,却并未射出。他们握弓的手指略微有些颤抖,当中那人终于开口,声音却似是咬牙切齿的低吼:“踏、月、步!”最后一个字甚至带着几分颤音,不是害怕,而是激动,是兴奋!
水镜月听到这个声音,不由微怔。即便隔着面具,那声音略低沉暗哑了些,但她仍旧听出来了——那是一个女子的声音,一个她永远无法忘记的声音……
她转头,从七人身上一一看过去,也不知那白色布条下的双目从那冰冷的面具上看到了什么,最后却是轻笑了一声,将心底的那份犹疑吹散,道:“呵,什罗教倒是多了不少生面孔。”
七人扔了弓箭,从斗篷之中拿出兵器,却是各不相同——一剑一刀一枪一环一钩一针,还有一人却是赤手空拳。
“原来在这里啊……这下可真是麻烦了。”水镜月揉了揉眉心,嘴角却隐隐带着笑意,有些意外,却又觉得是理所应当,唯一能确定的是自己并不紧张。只是,她专注于眼前七人之时,却是忘了自己已经进入山顶的风雪阵之中,冷不防打了个寒颤——
四面八方的风似是带着寒气的刀刃一般,不住的从毛孔往身体里钻,彻骨的寒冷似是闪电般击中天灵盖,极致的寒冷渗进骨髓……
一股暖意从心脏的部位升起,随着血液蔓延至全身,不紧不慢的消弭着那份无孔不入的寒冷……
水镜月缓缓笑了,下意识的偏头看了看东方的天际……
就在她分神之际,七人瞬间暴起,一把剑刺向水镜月的喉咙,刀刃从上方直劈而下,一枪照着她的心口刺来,双环锁定她的双腿,一钩直逼她的面门,竟似是要剜出那白布下的双眼,身侧的银针蓄势待发,而身后的退路早已被一双变幻不定的拳头封死……
水镜月仰头弯腰,躲开前方的一剑一钩,一脚踢在拿着双环的那只手的手腕处,双环击中枪杆,堪堪从胸前划过。
而此时,头顶的刀却是已经到了,刀锋上的寒气直逼面门,水镜月却是趁着弯腰之际直接向后倒在雪地之上,一个跟头向后翻跃,脚尖在刀身侧面轻轻一踢——
刀锋微偏,“叮叮”几声,银针落地——
水镜月刚腾身跃起,便感觉身后的空气一滞,前方的刀剑再次袭来……她咬了咬牙,在起身之际,身形突然向后转,全力击出一拳,却是全然不顾那已经划破衣衫的刀剑一般——
“砰!”拳拳相交,刀刃一般的冷风被推向四面八方,激荡起无边的风雪,激荡的气流如汹涌的海浪,将这晦暗的天空搅得更加阴沉……
气流消散,风却仍旧未定,牵引着雪花乱飞,那道白色的身影却已经消失不见,只留下雪地上点点如蔷薇般的血迹,鲜红的液体从刀剑上滴落……
七人正欲继续追击,前方却出现一道黑色的身影,一只右眼透过铜面具平静的看着他们——却是之前在城门口拦住水镜月的大护法。
七人握着兵器的手微微颤抖,却似是心有不甘。
大护法背着手,从七人身侧走过,平静无波的声音却似比眼前的风雪更冷:“时候未到。”
七人收了兵器,躬身,捡起地上的玄铁弓,脸上的面具似是被扭曲了几分,一齐深深的看了那肆虐的风雪一眼,发出如秃鹫般的笑声,瞬间跃起,无声无息的消失于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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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章 棋局
“咚!”
脚步踉跄之间,白色的身影倒在雪地之中,背后一片刺目的血红。
心口的那股暖流愈发的明显,沿着筋脉流转,背后的伤口隐隐有些痒,如万千蚂蚁爬过一般。
水镜月听着刀锋一般的风雪呼啸而过,脑袋抵在冰冷的雪地上,低低的笑出声来,只是,那笑声刚起,身后的风雪便停滞了,黑色的长袖从肩头落下,带着几分笑意的声音在耳边呢喃着——
“阿月,你终于来了。我就知道,你没那么容易死。”
温柔的语调,似是刚刚那一场截杀完全与他无关。
水镜月偏头,刚想开口说什么,却听那人在耳边“嘘”了一声——
“这里太冷,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他话音刚落,水镜月便感觉身体腾空而起,天转地旋之间,耳边的风声渐缓,重重雪山,都被他踩在脚下……
“怎么流了这么多血?几个手下败将竟也能伤了你?”
——是惊讶,还是关心?
水镜月来不及分辨他语气中的情绪,伸手止住他,微微皱眉,道:“我没事。”
“流了这么多血,怎么会没事?”
那人不由分说的撕开了伤口处的衣服,却见那伤口上的血已经凝结。他伸手轻轻碰了碰那凝固的血迹,眼神似乎有些惊讶,下一瞬却伸手拉过水镜月的手腕,开口问道:“疼不疼?”
水镜月知道抵抗不过他,任由他将一丝真气探入,抬眼却是轻笑了一声,“你要是真心疼了,让我也在你背后砍两刀?”
黑衣人松开她的手腕,冷哼了一声,眼中却流出一丝笑意,“你那个便宜师父还挺宝贝你。”他这么说着,却不知从哪儿掏出一颗药丸塞进她嘴里。
水镜月弯着嘴角笑了,笑容却有些苦涩。
“我不喜欢这个。”
眼睛上蓦然一空,长长的白色布条随风飘飞,不知落在何处。
“让我看看你的眼睛。”
乌黑的瞳仁盛满月色,闪耀如最纯正的黑曜石。她在清风和月中对上他那双略带红色的双眸,笑容璀璨了整个星空——这些年,她长大了,他却似乎一点都没变。
他弯着眉眼对她笑道:“我知道你看得见。阿月,你骗不过我的眼睛。”
水镜月倒也不争辩,挑了挑眉,“我现在该叫你什么?巫谷主,还是教主?”
苍白的薄唇微挑,黑衣人抱着她落地,挑着眉眼笑了,“我让你叫什么你就会叫吗?叫一声‘师父’可好?呵……随你喜欢吧,你也可以叫我的名字——”
他将下巴搁在她的肩头,在她耳边轻轻吐出两个字:“若华。”
水镜月下意识的躲了一下,脸上的笑容有些勉强,“巫谷主。”
黑衣人微微皱了眉,很快又笑了,揽着她的肩,道:“这里是我住的地方,想不想进去看看?”
他虽这么问着,却并没有给水镜月选择的机会,半推着她往前走——
前方是一座黑色的石门,在皑皑白雪的掩映之中,幽静沉重得仿若地狱的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