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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寻木眨了眨眼,“赢了就能上山拜佛?”
那人断然道:“不能。”
风寻木耸了耸肩,“那我为什么要跟你打?”
那人道:“因为这里我说了算,我想跟你打。”
长庚将这句话翻译给水镜月和唐小惠,两人都提起了几分兴致。不过,水镜月感兴趣的是那个挑衅的东瀛人——
那个东瀛武士应该是这四个守卫中的头子,个子比一般的东瀛人稍高一点,没有梳发髻,只在脑后束了一个马尾,倒是很像中原人的发式。他手中的刀是很普通的东瀛武士刀,这种刀的刀法以竖向刀法为主,直来直往,讲究的是快、准、狠,而且他们十分重视拔刀的速度,喜欢一刀定胜负。从眼神来看,他的武功应该不弱。
而唐小惠感兴趣的是风寻木的身手。
说来也奇怪。唐小惠认识风寻木这么久,还从没见过他好好跟人打一架。之前听说他跟雁长飞打了一架,心中就十分好奇,一直想着怎么撺掇两人再打一架。她这么想着,不由转眼看了看对面的东瀛人一眼,神情有些复杂——她既希望这人不要太强,又希望这人不要太弱……
唐小惠不由伸手拉了拉水镜月的衣袖,问道:“阿月,风寻木的武功如何?”
水镜月以为她担心风寻木受伤,安慰道:“放心,风寻木的剑法或许比不上舅舅,但轻功天赋却是绝佳,御风行不比舅舅差,想要伤他可不容易。上次雁长飞战胜的,是风寻木的拂云剑法,可不是他的御风行。”
唐小惠眨了眨眼,“那……他的剑法……”
水镜月偏头看了她一眼,见她欲言又止的模样,忍不住笑了,朝风寻木扬了扬头,道:“风寻木,小惠想看看你的剑法。”
风寻木的眉毛跳了跳,见众人都十分识趣的让开了场地,颇为无奈的转了转手中的长剑,看向对面的黑衣武士,“在下风寻木。阁下的名字?”
“十三。”话音落地,黑色的身影突然暴起,如闪电般靠近眼前的对手——
“哧——”
利刃出鞘的声音。明晃晃的刀锋擦着风寻木的腰间而过,一刀失手,那人在半途中生生止了刀势,身体仍旧是向前的姿势,手腕却已然带着长刀回转,刀身一横,反手又是一刀,直逼风寻木的面门。风寻木身体往下一仰,刀锋擦着鼻尖划过——
转眼间,两人已经过了十几招。十三连番攻击,都被风寻木堪堪躲过。十三的攻势凌厉,出刀很快,角度十分刁钻,然而风寻木却总比他快一步,看似躲得狼狈,实则像是水中的鱼儿一般,轻松自如。
十三停了下来,推开一步,冷声问道:“为什么不出剑?”
风寻木似乎十分困惑,反问他:“我为什么要出剑?”
长庚听了他这句话不由掩唇笑了,见唐小惠偏头看过来,便翻译给她听。唐小惠其实也很想看风寻木出剑,她自然知道凭借风寻木的轻功,对方无论如何伤不了他,可是,如果只一味的躲,即便输不了,可也赢不了啊。
水镜月耸了耸鼻子,道:“我以前总以为,他在中原的时候,跟人打架的时候很少拔剑,是因为担心不小心使出了拂云剑法被人认了出来,但后来发现并不是。他就是纯粹的懒,不想打,不想争输赢。”
那边,十三想了会儿,看了看身后的山道,道:“你若赢了,我放你们进去。”
风寻木挑眉笑了,手指微动,那把剑终于出鞘了。银色的光华内敛,风寻木转着手腕挽了个剑花,“来吧。”
黑色的身影如同野兽般冲了过去,手中的刀完全不管那银色的剑光,笔直的刺向中间握剑的那只手——
“叮!”
就在刀锋接近的瞬间,银色的水光晃动,原本刺向手腕的利刃直直的砍向了剑身,轻微的颤抖从刀身传到刀柄上,十三握刀的手紧了紧,险些没能握住。那种感觉,让十三觉得,刚刚那一切不过是他的错觉,银色的长剑似乎从一开始就在那里等待着……
风寻木嘴角的笑意未消,手上的剑未停。他的剑其实并不快,坚决却不凌厉,随意却不轻灵,说是中规中矩没有特色,却又不成章法,仿若只是孩童胡乱挥舞出来的。
唐小惠看得有些莫名其妙。她虽不是用剑的,但她的哥哥唐万意却是用剑的高手,她见过的剑客高手也不少,还从未见过如此乱七八糟却又让人无从下手的剑法。
水镜月微微翘了嘴角,道:“这是听海剑法。舅舅专门为他创造的剑法,后来又让若谷叔叔改了些,他自己练的时候又改了些,最后就变得不伦不类了。他总能快人一步,是因为他在预判对手的动作方面很有天赋。他的剑看起来不快,却是因为他的步法,快得让人几乎无法觉察。”
“咔——”
十三后退几步,终于稳定身形。他抬眼,怔怔的看着手中的出现裂痕的刀柄,又看向那碎了一地的刀片,半晌,终于回过神来,站直了身体,“我输了,你们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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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七章 新津
风寻木还剑入鞘,正准备往前走的时候,感觉衣袖被人拉住了。他回头,有些不解,“阿月?”
水镜月将他往后拽了拽,道:“太晚了,回去吧。”
风寻木摸着鼻子笑了,转首对十三扬了扬眉,道:“我们不上去了。”
四人转身,往庙会的方向走去,不一会儿就淹没在热闹的人群中。
唐小惠在人群中转身,见十三正蹲下来,将那碎裂的刀刃捡了了起来,放进一块黑色的手帕里,包好。
唐小惠偏头看水镜月,问道:“为什么不上去了?”
水镜月挑了挑眉,“架也打过了,热闹也看过了,你就知足吧,好奇心别那么重。”她说着顿了顿,又道:“偷偷进去看是一回事,在别人眼皮子底下进去又是另一回事了。”
唐小惠顺着她的目光看到前面的风寻木,稍微想一想,顿时就明白了。张潮临走前的那句叮嘱在脑中浮现——“闲云岛素来不插手红尘俗世,你们不要过多的插手东瀛之事。”
东山寺或许的确有什么蹊跷之处,但那跟他们此行的目的无关。因为好奇,偷偷溜进去看看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若是被人瞧见,尤其是幕府的人,很可能会惹上什么大麻烦。若是掺和进太阁的争斗,平白惹了一身骚不说,恐怕到时候还不好脱身。
唐小惠突然发现,无论是水镜宫还是闲云岛,似乎都在刻意避开朝廷之事。这种避讳,又似乎跟一般江湖人对朝堂的厌恶是不一样的……
唐小惠看着风寻木背后摇晃着的剑穗,笑了笑,紧走几步,凑到他身边,问道:“刚刚那一招是什么?一剑将对手的兵器砍断的我见过,弄成这么碎还是第一次。”
风寻木道:“这一招叫做平地波澜,记得那日舅舅在海上朝倭人的船挥出的那一剑吗?”
唐小惠点头——那一剑实在太震撼,哪能忘记啊。
风寻木道:“舅舅那一剑挥出去时,剑气凝结成一条线,划过水面时都掀不起波澜,然而之后劈中那艘船,却又像是焰火一般散开,化成无数的利刃将那船只切碎。我刚刚那一剑也是一样的道理。“他说着耸了耸肩,“不过,我的内力不如舅舅,这次主要是他那把刀太糟糕。若是换成阿月的无影刀,能卸了她的兵器就不错了。”
唐小惠突然往后看了一眼,眼神警惕。水镜月移步挡住她的视线,笑了笑,道:“小惠,走路看前面,小心摔跤。”
唐小惠回过头,小声问道:“又跟上来了?”
水镜月道:“走这么慢,就是在等他呢。我看他穿的衣服,应该是跟那个十三是一起的。”
长庚道:“我刚刚问了下,那个十三是新津组的二把手。新津组是幕府名下的武士组织,禁刀令颁布之后成立的,收容了不少失落的武士。他们负责江户城的安全,会盯上我们也算是职责所在。”
风寻木道:“这么说,十三刚刚是在试探我们?”
长庚道:“或许。不过,我们离开那里应该是正确的选择。那东山寺若真有什么秘密,他就那么轻易放我们进去,山上一定还有埋伏。”
风寻木挑眉,“那你们还撺掇我跟他打?”
水镜月笑,“你也别不甘心。新津组不是刚刚成立的吗?那个十三以前应该也是个江湖客吧。我看他不像是坏人,你就当是多个朋友,日后闲云岛的人再来这里,不就多了个靠山么?”
长庚道:“阿月,你刚刚有没有觉得,那个十三,似乎挺希望我们能上山。或许,他也很好奇东山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水镜月点了点头,道:“的确。另外还有一点,我一直觉得有些奇怪。我们已经违反了东瀛的法令,他们若是觉得我们可疑,为什么不直接以官府的名义来抓人?他们只见过我们进千利休的茶馆,连我们跟千利休有没有见过面都不知道,会因为他的面子放过我们?还是说仅仅只是因为我们是中原人就网开一面?刚刚那个十三可也说过了,在这里,他们说了算。呵,我只知道若是在水镜宫,别管你是从金陵来的还是从燕京来的,都得守水镜宫的规矩。”
长庚道:“或许,他们也想利用我们做些什么事。”
风寻木打量着两人,张了张嘴,道:“你们……不会是想找他合作吧?”
水镜月不由笑了,“才打了一架,就把人当朋友了?放心,虽然现在是他的人在跟踪我们,真遇到麻烦的时候我也不会利用他的。我们在这边惹了事,大不了一走了之,他若是惹了一身黑,很可能就没了容身之地了。”
四人在庙会转了转,下山之前,水镜月特地去拉着长庚去买了些吃食,说是带回去当下酒菜。
回到黑沼夫人的酒馆,唐小惠见水镜月直接上了楼,问道:“你不是特地买来小吃当下酒菜的?不去楼下买些酒?”
水镜月嘿嘿的笑着,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她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两坛酒。
长庚抱着一包包的吃食,看着那酒坛笑得有些无奈。水镜月偏头看他,道:“我付了银子的。”
长庚道:“神明需要银子吗?”
水镜月挠了挠下巴,望天,“神明都是出家人,不能喝酒。”
唐小惠算是明白了,敢情这是祭酒呢。她来了兴致,一蹦一跳的跑进屋里,一边找酒杯一边笑道:“偷都偷了,说什么都晚了。哎,长庚,这个喝了真能看到神明妖怪之类的?”
他们这四个人,酒量最好的自然是水镜月,其次是风寻木,唐小惠这些年跟着水镜月练出了些酒量,但喝多了仍旧会头疼。至于长庚,他平日里很少喝酒,即便是酒宴,大多也只是端着酒杯摆摆姿态而已。
长庚自己喝得节制,也不让水镜月多喝,说是喝酒伤身。水镜月虽喜酒,却并不上瘾,也就随着他了,只道:“别忘了答应过我的事,那时候你可不许阻我。”
所以,最后,四个人,两坛酒只喝了一坛。酒其实并不是什么好酒,不过是东山寺的和尚自酿的素酒,比楼下黑沼夫人的清酒还清淡。不过,大概因为是偷来的酒,几人喝的时候还觉得挺刺激。
唐小惠虽然没有醉,喝了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