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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听海见水镜月和长庚来了,对两人招了招手,拿起一个纸包递过去,“阿月,阿明,坐过来看,这两小子可好玩了。”
水镜月拿过纸包来看了看——得,和妈做的酱鱼干。她倒是很喜欢,可早饭吃的太饱,吃不下了。她将纸包塞进怀里,准备中午拌饭吃,一边问道:“舅舅,若谷叔叔呢?你怎么诓雁长飞和空桑帮忙带孩子的?”
林听海挑眉,“若谷都多久没带学生了?以前被这群狗崽子折腾得够呛,不乐意来了。最近潘奶奶的果园里的水果正丰收,他摘果子去了。岛上就这两娃闲着,不找他们找谁?”
他说着也不知想起了什么,拉着水镜月坐下,笑得开怀,“这两小子可比若谷那老正经好玩多了,尤其是长飞。阿月,你别这么看我,舅舅我可什么都没做。原本我也只是试着跟这两人提了下,说私塾的学生最近没人教了,请他们过去教教剑法刀法什么的。本来呢,我是看空桑整日拘着阿杰练功,应该对这个有些兴趣的。结果,我刚说完,空桑没应声,倒是长飞那孩子一口就答应了。唉,真是纯良啊。”
水镜月听了也有些奇怪。她倒是知道,雁长飞并不像表面看上去的那么冷漠,只是她原本以为他连收个徒弟都会嫌太麻烦。
林听海继续道:“阿月也觉得奇怪是不是?我今早特地问过长飞,你知道他为什么答应得那么爽快不?”
水镜月眨了眨眼,“为什么?”
林听海笑得露出两排大白牙,“哈哈,他说是赔偿。我还迷糊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呢,就听阿晚乐得趴地上笑得欢乐。一问才知道,当初长飞跟人比武的时候,弄坏了岛上不少东西,阿晚曾开玩笑说要他卖身赔偿。结果他当了真,还一直记着呢。哈哈,阿月,听说这孩子是天山派的?千踪的弟子?性子跟千踪还真像!”
水镜月听了只觉得好笑又好气,心道这还真是雁长飞的性子。她想起之前登州水军和北海水军入侵闲云岛的事,当时雁长飞受了伤,还晕船,却跑去帮忙,大概也是因为这个缘故吧。
她坐着看了会底下一群孩子乱七八糟的剑法,见林听海吃完一包鱼干又开了一包花生米,偏头看他,问道:“舅舅,你没吃早饭啊?”她记得林听海是挺喜欢吃零嘴,但不会跟小惠似的,吃起来没完没了,怎么这会儿跟刚从灾荒地跑回来似的?
林听海听了这话顿时垮了一张脸,刚刚还是笑靥如花呢,立马就梨花带雨了,跟胡奶奶变脸的似的。他抱着她的胳膊,神态委屈十足,“是啊。阿月,你舅舅我从昨天开始就没吃过饭了。”
水镜月惊讶,“怎么了?舅妈罚你了?”她说出这话自己都有些不信,林听海夫妇一直都十分恩爱,而且林夫人那个性子,别说水镜月,连风寻木长这么大都没见她生过气。
林听海叹了口气,道:“那倒没有。不过,阿晨不是被拐走了么?可她的嫁衣还没做好啊,你舅妈这两天帮着她绣嫁衣呢。厨房的和妈最是疼阿晨的,听说她不见了,见我不去找人反倒去厨房关心早饭吃什么,气得罢工了。唉,咱家的厨房已经一整天都没开伙了。”
水镜月问道:“那岛上那些前辈怎么办?还有这些学生呢?”
和妈可不只是做林听海一家的饭,岛上很多前辈的伙食也是她给弄的,还有私塾的学生。
林听海道:“岛上也不是只有我家有厨房,随便找一家蹭饭就是了。实在不乐意出来的,就当是辟谷了。他们内力高强,饿不死人的。这群学生倒是好办。潮汛不是快到了吗?这几天阿潮和安然带着阿晚和小七去练冲浪,坐罗叔的船出海的,回来的时候顺带弄些鱼回来,够这群小子吃一天的了。唉,一连吃了三顿烧烤呢,你舅舅年纪大了受不了了,那群小伙子倒是挺高兴,叫嚷着连吃一个月都没问题。”
水镜月伸手将怀里那包酱鱼干拿了出来,默默的放回去,偏头看他,道:“这些孩子都是长身体的时候,总是吃烧烤可不行。舅舅,要不你去跟和妈道个歉?”
林听海咬着鱼干摇头,翻着眼皮子望天,“晚了。昨儿晚上,和妈见我们几个长辈都不关心阿晨的死活,挟持了青冥亲自找去了。”
长庚在一旁忍笑,水镜月想象着和妈手持菜刀架在青冥脖子上的情景,也不由“噗”地一声笑出来,“和妈还是一如既往的彪悍。”她说着又问道:“舅舅,你怎么没随便找一家蹭饭?这酱鱼干能吃饱么?我记得梅先生也是自己做饭吃的吧,他都不愿意收留你啊?”
林听海听了这话脸色又变了,没了那股子调笑劲儿,嘴角虽还弯着,眼睛里却透出几分担忧,“申夫子生病了,梅先生忙着呢。”
“申夫子病了?”水镜月惊讶,“前日里的酒宴上不是还好好的?什么病?严重吗?梅先生怎么说的?”
林听海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说话的时候却是看着长庚,道:“不用担心,老人家年纪大了,总会有些病痛的。有梅先生在,不会有事的。今天早上申夫子还说过段时间要去看阿晚弄潮呢,看他那样兴奋的神态说不定到时候还会亲自下水试试。”
长庚皱了皱眉,道:“我去看看夫子。”
“我跟你一起。”水镜月说着,问林听海,“是在梅先生的药庐吗?”
林听海点头,叮嘱道:“别呆太久了,打扰老人家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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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五章 探病
水镜月和长庚到药庐时,梅海生不在,倒是见到了一早就不见人影的乌炎。
乌炎正在院子里熬药,蹲在药炉旁扇着炉火,一头青丝从背后一直垂到草地上,下巴搁在膝盖上,一只手扯着脚边的青草,一只手扇着扇子,姿态跟上次挨梅海生的骂有些像。
水镜月走过去,蹲在他身旁,见他神色如常,稍稍松了口气,“师父。”
乌炎抬眼看了看两人,起身将手中的扇子递给长庚,道:“小火熬。早上阿晚他们几个来闹,梅先生把人赶走了申夫子半晌都没缓过激动劲儿,这会儿才睡下的,你们就别进去吵他了。”
长庚接了扇子继续熬药,一边问道:“夫子怎么样?”
乌炎淡淡道:“早年烙下的病根。老头子年轻的时候太拼命,熬夜,不按时吃饭,又嗜烟,坏毛病一堆。这些年有梅海生管着,倒是改了不少。老头子能活到这把岁数,已经是梅海生悉心调养的结果了。”
水镜月心下一沉,问道:“师父也没有办法吗?”
乌炎转眼看她,神色突然变得严肃起来,认真道:“阿月,乌炎心法能疗伤,但不能续命。明白?”
水镜月怔了怔,半晌,点头,“明白。”
乌炎神色缓了缓,抬手拍了拍她的脑袋,道:“乌炎心法若是能用来治病,当年你娘也就不会死了。”
水镜月低头,“阿月知错了。”
乌炎转身,从一旁的石桌上取了一壶酒来,递给水镜月,道:“梅海生调的药酒,味道不错。放心,梅海生说老头子暂时死不了。”
水镜月接过酒壶,问道:“梅先生呢?”
乌炎耸了耸肩,“出诊。”
水镜月刚喝了一口酒,听言差点呛到了,咳嗽几声,半晌才缓过来,问道:“还有谁生病了?”
乌炎伸手抢过酒壶,没好气的斜她一眼,“浪费。这岛上生病的人多了去了,还有不少老家伙生了病也不愿来看大夫的。岛上就他一个大夫,基本上每天都要出诊,有什么好激动的?”
梅海生到午饭时间才回来的,进院子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拿药炉上的药,一边对长庚道:“好了,把碗拿过来。”
“啪!”原本坐在石桌上喝酒的乌炎不知何时到了梅海生身旁,一巴掌拍开了他的手,伸手去端药罐。
水镜月见梅海生皱眉,连忙过去帮他取下背上的药箱,道:“梅先生,药罐烫手,以后可别直接上手就端。”
梅海生转头对她笑了笑,“阿月,你师父要有你这么会说话,就不会这么惹人嫌了。”
长庚端着药,问道:“现在送进去吗?”
梅海生点了点头,“嗯,药是必须喝的。”他说着转头看乌炎,“申夫子睡了多久?”
乌炎道:“一个时辰。”
梅海生道:“差不多了。你们进去吧,我去弄些吃的来。”
长庚和水镜月进去了,乌炎却是跟着梅海生走了。
房间里,申夫子躺在床上,面色看上去跟平日里并没有多少差别,只是好像更瘦了些。长庚坐在床边,刚叫了一声“夫子”,他就睁开了眼睛,神色间有些茫然,半晌,才转了转眼珠。
申夫子看到长庚的时候笑了一下,“阿明,你来了。”
水镜月伸手想扶着他坐起来,半途被他推开了,“我自己来。”他说着撑起了上半身,慢慢往上挪,水镜月见势在他背后垫了三四个枕头,弯着眉眼对他露出个大笑脸,问道:“申夫子,这样舒服吗?”
申夫子含笑点头,抬了抬手。水镜月伸手过去,握住了他的手,“申夫子,喝药了。你要快点好起来,私塾里的学生都等着你回去呢。”
长庚舀了一勺药送到他嘴边。申夫子微微皱眉,刚想推拒,就听水镜月道:“申夫子,您老就给长庚一个伺候您的机会呗,他就想孝敬孝敬您。”
申夫子张嘴喝了,一双手抚着水镜月的手,道:“夫子又不是小孩子。”
水镜月笑了笑,“舅舅常说,老顽童老顽童,意思就是人老了就跟孩子是一样的,顽皮又任性,需要做晚辈的哄着点儿,包容着点儿。”
申夫子喝着药,听言抬手拍了拍她的脸,笑着摇头,“你这丫头,还让不让老头子喝药了?”
水镜月伸手在他后背顺了顺,道:“我不说笑了,你慢点儿喝,小心呛着。”
申夫子一双手将她的手握在手心里,像是想给她取暖,又像是捧着什么珍宝,道:“乌炎遇到你这么个徒弟,也算是老天爷眷顾了。”
长庚喂申夫子喝了药,两人又陪着他说了会儿话,多是申夫子在讲,一会儿说起长庚和水镜月在学堂里的趣事,一会儿想起林听海和乌炎小时候的事,一会儿又考较起长庚的功课来……
不多时,梅海生端了一碗粥进来,道:“夫子,吃饭了。”
申夫子看到粥皱了皱眉,“海生啊,你又打算让我吃一个月的粥?”
梅海生将粥递给长庚,让他喂给申夫子吃,一边道:“这才第二顿呢。夫子,您放心,这些年我又配了些新方子,给您吃三个月都不带重样的。”
水镜月见过梅海生做饭,那精细程度,撒几颗盐都数的清清楚楚,不比配一碗药简单。他若出一本食谱,大概跟药方也差不多了。不过,做出来的饭菜的确不错,色香味俱全的……
梅海生见水镜月看着那碗粥发愣,笑道:“粥是没了,饭菜给你们留着,等会儿去厨房吃。”
水镜月挠了挠脑袋,讪笑着道谢。
梅海生打了个呵欠,道:“有些累,我先去眯一会儿。你们陪夫子说会儿话,别聊太久了,半个时辰之后让他躺下。”
申夫子瞪眼,梅海生却完全没理他,转身出去了。
水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