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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夫子瞪眼,梅海生却完全没理他,转身出去了。
水镜月轻轻拍了拍申夫子的背,道:“申夫子,别气了。生病了,就是大夫最大,小心他下次在粥里给你加黄莲。”
申夫子顿时哭笑不得,“水镜宫的大夫都是这么小心眼的?”
水镜月挑眉,“那可不?水镜宫的大夫可没梅先生这么好脾气,惹急了可不是吃点黄莲这么简单了……”
离开的时候,申夫子有些放心不下私塾的学生,对长庚道:“有空去私塾看看那些学生。”
长庚点头,“夫子放心。”
申夫子又拉着水镜月的手,道:“阿月,你师父是个苦命人,他脾气不好,性子又犟,你多让着他点儿,别跟他生气。”
水镜月点头,“阿月知道。”
她顺势扶他躺下了,给他掖了掖被子,道:“申夫子,你好好休息,我们明天再来看你。”
两人出了门,见梅海生正坐在石桌旁配着草药,却不见了乌炎。
水镜月问道:“梅先生休息过了吗?”
梅海生笑了笑,“我打个盹儿就成了。午睡不能睡久了,晚上会睡不着。你们饿了吧?饭菜在锅里温着,赶紧去吃。”
水镜月笑着点头,又问道:“我师父呢?”
梅海生道:“他吃过了,刚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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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六章 婚期
水镜月和长庚从药庐出来,感觉刚刚申夫子的精神状态还不错,能吃能喝能说能笑会生气,仍旧爱逞强不服老,两人也放心了不少。他们先去私塾看了看,下午是念书的时间,申夫子不在,给学生们讲课的是风若谷。
雁长飞和空桑累了一上午,这会儿正四仰八叉的躺在树下偷荫凉。林听海在整理上午学生们用过的剑,打扫庭院,听着学堂里讲课的声音,偏头对水镜月道:“这老正经还挺有两手的,能文能武。”
水镜月无语,心道——您老才知道呢?!
林听海托着下巴,转着眼珠不知打着什么算盘,良久,笑了笑,道:“这下不用愁了。以后申夫子休息,阿晨也没空,若谷正好能身兼文武夫子。”
水镜月张了张嘴,想了想,决定不掺和长辈之间的争斗,问道:“阿晨怎么了?”
林听海眨了眨眼,“我等着抱外孙啊。”
水镜月默默转身,拉着长庚走了,道:“我们去看看潘奶奶。”
林听海不怕风若谷,却惹不起潘悦,听言一个激灵,在身后喊道:“阿月,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插手!”
他话还没说完,水镜月的背影已经消失在门口了,也不知听到了没有。
闲云岛气候温暖,潘奶奶门口的白色贤哲花四季花开不败。穿过花海,就是潘奶奶的小木屋了。午后的阳光有些晒,潘奶奶的竹榻也被搬到树荫下了。不过,这会儿潘奶奶在忙,没在竹榻上。
水镜月和长庚到的时候,潘奶奶正站在花海里,一只手抚在白色的花瓣上,身后的衣带随风翻飞,惹得一两只彩蝶追逐着。
水镜月隔了老远就朝她挥手,“潘奶奶。”
潘奶奶抬眼看她,嘴角带着笑意,朝她招了招手。
水镜月走近了,才发现她手中拿着一把小剪刀,问道:“潘奶奶,你在修剪花枝?要帮忙吗?”
潘奶奶摇了摇头,含笑道:“剪两支花插瓶。阿月,帮奶奶挑两支。”
水镜月眨了眨眼,“我挑?”
潘奶奶点头,将手中的剪刀递给她,“阿月的眼光素来是不错的。”
水镜月笑起来,接了剪刀,抬眼从那一片花海上扫过去,不一会儿,就剪下了一支花,抬眼看长庚,问道:“好看吗?”
长庚点头,“好看。”
水镜月把剪刀递给他,“你也来剪一支。”
长庚有些犹豫,“我看它们都长得一样的。”
水镜月“咯咯”的笑起来,将剪刀塞进他手里,笑道:“随便挑一支就行啦,又不是申夫子布置的课业,不用那么较真。”
长庚低眉看了看眼前的几朵白花,想了想,伸手毫不迟疑的剪下一朵,送到水镜月面前,“这支可以吗?”
水镜月挑眉,接过花枝,将两支花一起送到潘奶奶面前,“可不可以要问潘奶奶了。”
潘奶奶抬手在她额头上轻轻点了点,笑着接过花枝,凑过去闻了闻,似乎很喜欢。
两人跟着潘奶奶回到小木屋,这才发现屋里有摆了一瓶红色的秋英,潘奶奶将那两支白色的贤哲花插进去,稍微摆弄了下,一瓶花瞬间漂亮了许多。
花瓶旁边还有一盘水果,水镜月拿了一只苹果,闻了闻,“潘奶奶,这是今天刚摘回来的苹果吗?听舅舅说,今年果园里大丰收,有没有醉苹果,或者醉梨什么?”
潘奶奶摆好花瓶,拿起摇椅上的针线筐,坐下来,拿了顶针戴上,一边笑道:“没有了。不过,今早你若谷叔叔还说要酿些果子酒,阿月到时候可以尝尝。”
水镜月眼睛亮了亮,将手中的苹果顺手塞给了身旁的长庚,“那岛上的前辈可都有口福了。”
她见潘奶奶正拿着一块红色的丝绸在绣些什么,有些好奇,问道:“潘奶奶绣的是什么?”
潘奶奶手上的动作不停,道:“做两个香囊。阿晨和鹤一成亲的日子应该快到了,不知道赶不赶得及。”
水镜月愣了会儿,半晌才反应过来,问道:“送给阿晨和鹤一的成亲礼物?”
潘奶奶点头,抬眼看她,“阿月的礼物准备好了吗?”
水镜月摸了摸鼻子,眼睛转了一圈,最后望了望屋顶。
潘奶奶失笑,“忘了?长庚呢?”
长庚正在削苹果,听言抬头道:“差不多……应该赶得及。”
水镜月好奇,“你准备的什么礼物?什么时候准备的?”
长庚将削好的苹果切下一小块,塞进她嘴里,道:“你昨晚还见过的。”
水镜月咬着苹果眨了眨眼,“木偶?”
长庚点头,“嗯。”
水镜月恍然,“你雕的两个人是鹤一和阿晨啊。”
长庚摇头,“是按照他们的样子雕一双儿女。”
水镜月抬眉,赞道:“这个不错啊。”她说着又有些忧虑,“我该送什么礼物呢?早知道在东瀛的时候挑些特产就好了。”
长庚给她出主意,“要不然两个木偶你雕一个小阿晨?就当是我跟你一起送的。”
水镜月摇头,“不要。这是你想的主意,你都雕了那么久了,我拿来用……感觉跟作弊似的。”
长庚有些好笑,又切了小片苹果递到她嘴边,“这有什么?之前也是你教我怎么雕的。”
水镜月张嘴将苹果含进去,“我就这一个妹妹呢,得送点诚心诚意的东西。”
长庚道:“不然你画一幅画?上次送给阿杰的那幅,他就挺喜欢的。”
水镜月托着下巴,偏头看他,“搁谁都送画的话会不会不太好?要是跟师父撞礼了可就太丢人了。我再想想吧,婚礼不是在年底办吗?还有小半年,早着呢。”
潘奶奶听了抬头,道:“可不早了。婚礼多半要提前。”
水镜月惊讶,“提前?为什么?日子不是天命老人定下的么?”
长庚抬眼,问得有些小心翼翼,“是因为申夫子吗?”
潘奶奶道:“只是原因之一吧。阿晨和鹤一过得好,什么日子都是良辰吉日。”
水镜月明白了,神色也有些黯然,“可阿晨和鹤一还没回来呢。”
潘奶奶低眉继续穿针引线,“青冥不是已经找去了吗?等两人回来了,差不多也该办喜事了。阿月也不用着急,青冥找到他们至少要一个月,申夫子的身体需要调养一阵子,还有弄潮的事……算下来,婚礼最快也要等到十月了。”
水镜月胡思乱想着,也不知想到什么,突然就笑了,道:“这状况,好像是阿晨跟鹤一私奔了。”
长庚不由笑了,潘奶奶笑着摇头,道:“是喜事,该笑着的。”
水镜月咧了咧嘴,将长庚手中剩下的半颗苹果抢过来咬着,抬眼瞧了瞧眼前的插花,道:“潘奶奶,问你个事。贤哲花能让人产生幻觉,那这世上有没有让人做噩梦的药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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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七章 梦由
潘奶奶抬头看她,嘴角的笑意还未消失,“最近做什么奇怪的噩梦了?”
水镜月摇了摇头,正想开口,一旁的长庚就握住了她的手,道:“潘奶奶,是我……不过,应该是我自己的原因,不是药物的缘故。”
潘奶奶放下了手中的针线,问道:“具体是怎么回事?跟我说说。”
水镜月偏头看长庚。长庚想了想,终究还是开了口,“六年前就开始了,晚上会梦见那天晚上的事,漫天的大火,还有……很多人,他们很不好受……”
潘奶奶抬手制止了他,身体往后靠了靠,闭上眼睛,似乎在思索,良久,终于睁开眼睛看他,问道:“六年前,你有没有来过这里?”
长庚微微垂眸,想了想,道:“我过去黑沙滩,路过了门口的花海,不过没有进来。”
潘奶奶问道:“还做了什么?”
这回,长庚沉默了很久,不像是在思考,倒像是在犹豫着。潘奶奶和水镜月静静的等待着,并不催促。半晌,他终于开口,道:“我摘了一朵白色贤哲花……吃了。”
潘奶奶叹了口气,“果然。”
水镜月皱了皱眉,“潘奶奶,长庚做噩梦是因为吃了贤哲花的缘故吗?可白色的贤哲花不是无毒的吗?”
潘奶奶道:“做噩梦的原因是很多的,是不是因为贤哲花我也不好说。”
她说着顿了顿,半晌才继续道:“最初培育白色贤哲花,是想找到贤哲之血的解药的。只是,至今的成果都失败了。外面种的那些白色贤哲花,每一年的品种都是不一样的。无毒,说的是吃了之后不会如贤哲之血一般让人产生幻觉和依赖性。但没有经过试验,有没有其他副作用,我也是不确定的。”
水镜月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些,“所以,没有解药吗?”
“当年的贤哲花早就成了花肥了。”潘奶奶有些无奈,“你去问问梅先生吧。不管是什么缘故,症状相同,治疗的法子都是相通的。”
从潘奶奶的小木屋出来,走过花海,穿过长满青草的山坡,水镜月回头看着那一片白色的海洋,道:“长庚,只有潘奶奶叫你‘长庚’。”
长庚道:“只是一个称呼而已。”
水镜月笑了,“是啊。”
长庚牵着水镜月的手,继续往前走,问道:“阿月,你为什么会觉得我做噩梦是因为药物的原因?”
水镜月移步靠近了些,抱着他的胳膊,问道:“你是不是一直都觉得,是因为你过于执着于报仇,才会做这种梦的?”
长庚想了想,道:“大概。”
——到底是因为执着报仇,所以才会做那种梦,还是因为经常被噩梦缠绕,才会执着于报仇?他早就分辨不清了。
水镜月道:“我也只是猜的。你说跟我在一起之后就不怎么做噩梦了,我想,很可能是因为乌炎心法的缘故。”
长庚笑了笑,“我以为是因为我想你比较多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