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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玲摸着下巴,下意识的就摇了摇头,“这不合理。”
苍烬挑了挑眉,“小丫头,说不定是你学艺不精。”
古玲瞪了他一眼,又有些没底气,嘟了嘟嘴,像是解释给众人听,又像分析给自己听,说道:“吃多少东西,多久吃一次东西,不仅仅是跟食物本身有关,也跟身体构造有关的。就好比说鸟儿,它们几乎一直都在吃东西,好像永远都吃不饱,这是因为它们吃下去的食物在体内停留的时间很短,每次进食吸收的能量都很少,有些食物几乎怎么吃进去的就怎么排泄出来了,所以它们几乎一直都是饿的。也有动物在吃一顿之后,可以很长时间不进食,比如沙漠中的骆驼,它们很能忍饥耐渴,是因为它们的胃部能存储水。但人不一样,我们吃一碗饭,经过食道,到胃,再到肠子,最后排泄出来,这个整个过程都能吸收食物的能量,但这个过程是有时间限制的,不可能持续十天那么久。所以啊,就算你吃的是什么神丸仙丹,只要你还是个人,过了时间就一定会觉得饿。”
古玲一番解释虽长了些,但至少说的挺通俗,没什么难以理解的地方,众人还是听懂了的。只是,再怎么完备的理论,在事实面前也失了说服力。
古玲自然也是知道这一点的,解释完了之后,不等旁人反驳,自己就先丧气了。舒桐揉了揉她的脑袋,眉头却也没有舒展,显然也是无法理解这种反常的现象。
苍烬听了她一通解释,瞧了她一眼,道:“还是阿月有先见之明。”
古玲已经顾不上跟他斗气了,拿了那三颗魔谷丸,起身道:“我要好好研究研究,看看这东西到底是什么做的。”
舒桐伸手拉住她,道:“等等,别着急,还有自燃的问题。”他说着看向徐绍良,“徐大人,那些自燃的人有没有什么共同的特征?”
古玲点头,“是哦,这个也很奇怪。人体内部怎么会着火呢?就算是吞下一枚火炭,也不可能整个人都烧起来的啊。”
昨晚,古玲和舒桐检查那些尸体的时候,发现那些人都是被烧死的,而且是从内而外烧伤的。他们还以为是什么特别的武功造成的,但是,听徐绍良这么说,再联系昨晚水镜月的解释,应该不可能是高手所为,想来还是这魔谷丸的缘故。
水镜月道:“自燃的那些人,是不是都比较胖?”
徐绍良想了想,点头,“好像是这样的。最初的时候,雷神是说,只有困难中的人能吃魔谷丸,后来又说,吃了魔谷丸之后就不能再一般的食物。那天晚上,自燃的人虽然都是吃了米饭的人,但也并不是所有吃了米饭的人都受到了惩罚。雷神说那些死去的是罪孽深重,而逃过一劫的人要洗清自己的罪孽。在那晚之后,领魔谷丸的时候就比以前要严格很多了。”
也就是那时候开始,领魔谷丸之前要进行量身,那些吃过饭的人要饿瘦了才能继续吃魔谷丸。
徐绍良道:“吃魔谷丸还有一条禁令,就是每次都只能吃一颗。雷神说贪婪会招致魔火的惩罚。大概吃多了也是会自燃的,不过,至今没有人违反这一条,不知真假。自从那晚之后,他们对雷神十分的敬畏,几乎无所不从,再不敢触怒火龙。”
“那什么火龙这么坏呀?”阿杰听得有些瞠目结舌,仰头看水镜月,道:“师父,那个雷神杀了他们的亲人对吧?他们为什么不报仇,反而还更加相信他呢?”
水镜月揉了揉他的脑袋,沉默了。
徐绍良道:“因为害怕吧。岭南人大多都信仰火神,听说那个雷神有操纵火的能力,最初的时候农谢高也是因为这个才相信他的。”
苍烬听到这里却轻轻摇了摇头,道:“不对。”
徐绍良对这位大巫师似乎也比较尊敬,朝他微微躬身,“哪里不对?”
苍烬道:“岭南人敬畏火,但是,他们也觉得,火是有好坏之分的。掌管善意之火的是火神,而带来灾难之火的是火鬼。他们的祭祀,有迎火神的,也有驱火鬼的。这条火龙害了这么多人命,连阿杰一个孩子都能看出它是带来灾难的火鬼,那些灾民不可能想不到。他们之所以仍旧选择相信雷神,不是因为敬畏,也不是因为无知,而是因为真相太沉重,他们无法承受。”
石昱文似乎颇为理解般的点了点头,“是啊,不是所有罪都能赎清的。罪孽太深重,不敢面对的时候,就只能一错再错了。唉……”
原本挺压抑的气氛,被他这么一叹,反倒透出几分诡异来。水镜月忍不住笑了笑,偏头看他,“石大人这么感同身受的,是犯了什么深重的罪孽不敢面对的么?”
石昱文掀了掀眼皮,抬头看了眼屋顶,道:“我说的是我老爹……你们说他明知错了却还死不承认,是不是因为犯的错太多了?”
他说着还眨了眨眼,似乎颇想征得一众人的同意。一圈人颇为默契的移开的视线,忍笑——石君禄养了这么个儿子,每天家里该多欢乐?
徐绍良以前也是见过石昱文的,不过是很多年以前的事了,之前并没有认出来,这会儿听众人叫“石大人”,也猜出他是谁了。他有些惊讶,“你是石君禄的儿子?金陵城第二败家的小纨绔?”
水镜月有些好奇,“第二?第一是谁啊?”
石昱文无奈道:“我那个小表哥啊,皇上的亲弟弟,安顺王呗。”
长庚喝了一口茶,看向徐绍良,“他是钦差正使。”
徐绍良愣了愣。石昱文笑得有些无奈,“我爹的名声太臭了,连累得我想做个好官都没人相信。”
徐绍良躬了躬身,“石大人言重了。”
长庚道:“继续说魔谷丸的事吧。徐大人,你刚刚说邕州的那批灾民已经吃了九颗魔谷丸,那吃完十颗之后,会……”
他话还未问完,门外就传来一阵急促的喊声——
“大人!石大人!”
石昱文站了起来,“什么事?”
一个守卫急匆匆的跑了过来,看到石昱文的时候明显松了一口气,躬身行礼,“石大人,外面有个小孩闯了进来,像是韶关那边来的,说是来找徐先生的,我们拦不住。”
徐绍良急忙站了起来,“是阿野!你们没伤他吧?”
那守卫连连摇头,道:“没,之前墨大人交待过了,我们不敢跟灾民动手,何况还只是个孩子。”
徐绍良回头看了长庚一眼,似乎自动对号入座的将他当成了“墨大人”,点了点头就急匆匆的跑了出去,“他在哪里?带我去见他!”
他话音刚落,隔着院子就听见一阵哭喊声——
“徐先生!着火啦!着火啦!都烧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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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九章 失火
一群人刚刚听徐绍良讲了灾民自燃的诡异场景,这会儿听见阿野哭叫着“着火啦”,不由得惊得提心吊胆。
石昱文冲外面喊了一声:“放他进来!”
他话音刚落,一个影子就窜了进来,正好撞到往外赶的徐绍良。阿野被撞得踉跄,一屁股坐到地上,不待起身就拉着他的衣摆开始掉眼泪,“徐先生,你快回去看看吧,都烧没了……”
徐绍良拉着他起来,问道:“怎么回事?”
阿野抓着他的衣摆一直不肯放开,道:“穿白衣服的神仙来了,火从天上掉下来,粮仓起火了,魔谷丸都烧了,找不到了……”
众人松了一口气——烧的是魔谷丸,不是人啊。
徐绍良也稍微镇定了些,拉着他的手,不及跟众人告别就急匆匆的走了。
留下的众人在院子里面面相觑,水镜月摸着下巴看长庚,“毁尸灭迹么?”
石昱文跟着点头,“是太巧了点儿。”
舒桐有些担忧,“那个雷神发现了吗?徐大人这么回去,会不会有危险?”
古玲比较关心那诡异的魔谷丸,取了那三颗黑乎乎的丸子,拉着舒桐就走,“我去研究研究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等等。”长庚突然开口叫住她,伸手又拿出一方手帕递给她,“玲玲姑娘,这里还有三颗,跟魔谷丸应该不一样。”
古玲微微愣了一下,接过手帕,打开看了看,发现跟之前的三颗长得差不多,又包好拉着舒桐转身走了。她走到半路的时候,又突然回头,咧嘴对长庚笑了,“姑爷不用客气,叫我玲玲就行啦。”
她说完,就拉着舒桐赶紧跑了,留下一串隐忍的笑声。
长庚嘴角微翘,水镜月面色微红,掩饰般的扬了扬下巴,“去看看?”
水镜月等人脚程快,在路上遇到一路小跑的徐绍良和阿野,顺带捎了两人一程。等几人赶到韶关的时候,火龙教内里却是一片混乱。
失火的地方不仅仅是粮仓,整个营地几乎所有的房子都失火了。只是,粮仓分明是土砖房,却比一般的木屋毁得都更加严重,整栋屋子都塌了,从里面抢救出来的魔谷丸都成了一堆灰,混在土渣里,完全分不清了。
火已经灭了,原本宏伟的韶关大营成了一片废墟,到处都一片焦黑,冒着一缕缕烟灰……
木桶、锅碗瓢盆散落了一地,却是不见火龙教的教徒。远远的听见一阵嘈杂声,水镜月等人赶了过去,才发现上万红衣教徒都围在一栋塔楼下,举着武器大声叫骂着……
那座塔楼是附近最高的地方,大概是哨塔,建在军营东边,算是难得保存完好的几座建筑之一。
阿野抬手指向哨塔顶端,“就是他,那个穿白衣服的神仙!”
水镜月、长庚和苍烬三人站在不远处的一座山顶上,也早就看到楼顶上的那人了,不过,三人都有几分惊讶——
那白衣人站在哨塔顶上,一手挠着脑袋,在那方寸之地来回走动着,时不时探着脑袋看底下群情激奋的众人,时而又皱眉抬头望天,似乎很是着急,又似乎很苦恼,不知所措得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长庚有几分不确定,看了看身边两人,“是他吗?”
水镜月点完头,有些诧异的偏头看他,“你见过?”
长庚道:“见过一次。不过是在云南,他那个时候好像还不大高兴。”
苍烬也不由笑了,“云南啊……估计是遇到黎云坊的人了。”
阿杰听得有些糊涂,“师父,那是什么人啊?”
水镜月刚准备回答,抬眼却正对上哨塔上白衣人的眼睛,不由笑了:“被发现了。”
她话音刚落,哨塔顶上就传来一个惊喜的声音:“阿月!”
白衣人一个纵跃从塔顶上跳下来,引来底下人一阵惊呼,抬眼却只见白光一闪,那白衣人就消失了。
阿野只觉得才眨了眨眼,眼前就飘落一袭白衣,不由仰头怔怔的叫了声:“神仙……”
白衣人掩着嘴偷乐,伸手摸了一把他脏兮兮的小脸,道:“小孩子挺可爱。”他说着又对几人招了招手,看到苍烬时眼睛亮了亮,“小烬也在啊,太好了。你们带银子了吗?那些人要我赔偿,我的银子都花光了。”
水镜月讶然,问道:“真是你放的火啊?”
“不是啊。”白衣人说着突然皱了眉,有些生气,“放火的分明是个姑娘!糟了,又让那丫头跑了。阿月,小烬,改天再聊啊,记得帮我赔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