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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庚道:“即便你不来,那时候我也准备去一趟中原。只是,所有与你有关的事,都超出了计划。”
水镜月听出他语气中的异常,偏头看他,挑了挑眉,“不好吗?”
长庚淡淡一笑,将她抱紧了些,“幸好。”
水镜月笑了,问道:“用白瞳引出唐震,是因为我母亲吗?”
长庚点头,见她眼神亮了亮,不由笑了,“想知道?”
水镜月点头。
长庚道:“林叔叔跟你说过,因为白瞳的缘故,你母亲受了很多苦,是不是?”
水镜月的母亲,林听澜,跟林听海一样,是在闲云岛长大的。
即便是在那个与世隔绝的岛屿,人心的阴暗面也从来不会少。林听澜天生白瞳,自小没少受过嘲弄与嫌恶。
她生性善良,性格又内向。旁人在骤然见到她那双眼睛而惊吓咒骂时,她虽难过,却不知道生气,反倒不停的道歉;作为哥哥的林听海帮她出头,她却拉着哥哥劝架,努力的笑着说他们只是说说而已。
后来,她索性用一条白巾蒙了双眼,却是真的看不见了,受到的欺凌反而变本加厉了。
的确只是说说而已,都说只是童言无忌,都说只是言者无心。可是,有时候,语言的伤害比刀剑的伤害更加残忍。
她轻功好,每次被嘲弄,都尽量躲开,将那些嘲笑都甩在身后,听不见看不见,就当做没有发生过。
但闲云岛虽大,又能有多大呢?
她无处可逃。
然而,谁也没想到,最后,她真的逃了。
十八岁那年,她逃出了闲云岛,来到了中原。
林听海曾告诉水镜月说,她母亲也就是那时候遇上她父亲的。而林听海,也是为了找妹妹,才会离开闲云岛,来中原游历。
可是,长庚却说:“你母亲最开始遇到的人,其实是唐震。他们曾有过一段情,原本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最后却因为唐老夫人的缘故,终究没能在一起。”
唐老夫人反对唐震跟林听澜在一起,也并非完全没有理由。唐震在遇到林听澜之前,是有婚约的。自小定下的亲事,对方在唐门长大,老夫人很喜欢她。后来,因为唐震的极力坚持,这门亲事解除了,老夫人却始终没有开口让林听澜进门。
那时候,唐震为了跟林听澜在一起,做了很多努力。其中,有件事,就是拜托他妹妹唐紫英,研究治疗白瞳的药。
但是,林听澜服用唐震给她的药水之后,不仅白瞳没有治好,身体反倒开始白化,最后成了一个白化人。身体、头发都白化,而且,十分的畏光,身体也比以前虚弱。
因为这件事,林听澜最终离开了。
这件事对她的伤害,无论是身体上的,还是心灵上的,都远远比她前十八年受到的所有伤害大。当年,带走林听澜的就是水离城。两人离开蜀中,去了江南,建立了水镜宫,后来便有了水镜花和水镜月。
水镜宫与唐门的仇怨,也是由此而生。
听完林听澜和唐震之间的故事,水镜月闭上眼睛沉默着,长庚也没有继续,静静的抱着她,微微摇晃着,仿若安慰睡梦中的婴孩。
良久,水镜月睁开眼睛,偏头对他眨了眨眼,“然后呢?你用白瞳之事引唐震出来是想做什么?不会是想给我母亲报仇吧?”
长庚笑了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道:“因为血狱,也因为西蜀王。”
水镜月不解,“西蜀王?苍文起?他跟血狱有什么关系?”
长庚道:“最开始,我会在意血狱,是因为星照的缘故。当初我跟他在幻海宫交手,他最后逃进了唐门血狱。我去找唐老夫人的时候,她拒绝我进入血狱找人,这点我并不意外。可是,一个强敌跑进自家祖坟,唐门自己却也没有人进去查看过。即便那里是生死绝地,唐门也仍旧过于自信了些。另外,我想不通,为什么星照会逃进血狱。”
“的确很奇怪。幻海宫离恭州可不近。星照若是想寻求唐门的庇佑,也没有必要往死地跑。”水镜月点了点头,想了想,又道:“因为那里有他想要的东西?”
长庚道:“当初我也这么猜测。后来,我在西南王府发现一些秘密,也跟唐门有关。”
水镜月眨眼,“西蜀王苍文起?笑凤仙说他死得蹊跷,难道跟唐门有关?”
长庚捏了捏她的手,“苍文起可是大昭朝的英雄,别说唐门,大昭朝廷都不敢轻易动他。就算要动,也绝对是斩草除根永绝后患,怎么会留下他的子女?苍文起是病死的。不过,苍文起死了,西蜀王却并没有死。”
水镜月:“什么意思?”
长庚舒了一口气,道:“西蜀王并不是一个人,至少,最开始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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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八章 九王
水镜月的眼睛眨啊眨的,“西蜀王不是一个人?那是什么?”
“又在胡思乱想什么呢?”长庚失笑,拍了拍她的脑门,“是不止一个人……大概,有九个。
西南王府的兵力,掌握在九个人手中。除了西南王手中那支,另外八支军队分别掌握在八个武将手中。这些武将听令于西南王,但那些军队并不直接归属西南王,西南王手中的兵符无法直接调遣那八支军队。”
长庚说着,从怀里摸出一块琥珀递给她。
“这是什么?”水镜月将那琥珀对着月亮端详着——
泪滴的形状,血红的颜色,晶莹剔透如西域的葡萄酒,中间却有一团白色的火焰,灵动仿若在燃烧一般。
长庚笑了笑,“喜欢?”
水镜月点头,“很漂亮。”
长庚将那琥珀放进她手心里,握着她的手收起来,“送你。”
水镜月眨了眨眼,“这琥珀不一般吧?”
长庚道:“调动其中一支军队的信物。”
水镜月默默的还给他,“这兵符倒是奇特。”
长庚倒也没有坚持,道:“我从幻海宫拿到的。”
水镜月惊讶,“星照?不对,应该是星荧,对不对?”
长庚点头,“西南王府的一位武将认出了这个,以为我是星荧的传人,主动找上我。我才知道这件事,后来跟西南王确认过,他也承认了。
据说,另外八个人,都是武林中人,那八支军队原本是他们召集来的江湖人,很多都是山匪贼寇之流。当年,吐蕃入侵大昭之时,这八人特地来助苍文起一臂之力的。他们在军中都只有一个代号,就连苍文起都不知道他们的真实姓名。
那场战争之后,朝廷论功行赏,赐了一个西蜀王的名头,却是给九个人的。只是,另外八个人在一夜之间不知所踪。所以,西蜀王就只剩下苍文起一人了。”
水镜月嗤笑一声,“当年的端康帝治国的本事不如何,玩弄权术倒是一把好手。”她皱了皱眉,“你怀疑,失踪的那八个人在唐门血狱?”
长庚点头:“星荧在血狱的可能性很大。另外,唐震大概也是当年的九个西蜀王之一。原本我怀疑,苍文起跟唐门联手,陷害了自己的兄弟。苍文起死后,唐家堡从恭州搬至锦城,也不得不让人防备。
唐门如今的门主虽是唐震,但他已经二十多年没露过面了,唐门实际的主事人是唐老夫人。我想调查血狱,从唐老夫人这边走不通,就只能把唐震引出来了。最初的时候,我原想通过唐四进入唐家堡,看能不能见到唐震。可后来才知道,在唐门,即便是唐四和七姑娘,也很少见到他。如此,我只能另外想办法。”
他说着垂眸看她,道:“两年前,唐四来找我的时候,我把这些都告诉他了。”
水镜月点头,“原来是这样。我一直以为,他是为了小惠和唐门整个家族的利益,才进入血狱的。原来也是为了赎罪吗?”
长庚道:“唐四从血狱出来之后的所为,倒是让我明白了一些事,大概能猜出当年那九个西蜀王的身份。”
水镜月眨了眨眼,扳着手指思索道:“嗯……星荧和离火应该能确定,还有我舅舅林听海,笑凤仙多半也是,湛然算一个?再加上唐震和苍文起,无影刀说的是谁呢?总不会是我爹爹吧?这样也还差一个……”她偏头看身后的人,眼带困惑。
长庚挑了挑眉,眼睛带着几分笑意,“差不多。无影刀有两把,当年,花前在你爹爹手中,月下可能在谁手中?”
水镜月睁大了眼睛,“我姑姑?”
长庚点头,“墨将军的母亲,当年墨云将军的夫人。”
水镜月恍然的点头,“姑姑的确比爹爹厉害。还有一个人呢?”
长庚道:“最后一个我也不确定,只是猜测,或许是风若谷,风叔叔。”
水镜月数了一遍,“苍文起、离火、星荧、唐震、笑凤仙、湛然、林听海、风若谷、水离歌,好像能串在一起,大部分都是熟人啊……这九个人,除了苍文起和笑凤仙,其他差不多都是二十年前从江湖中销声匿迹的。在岭南的时候,笑凤仙在寻找真相,而湛然却在极力隐瞒着什么。二十年前,笑凤仙大概没等到最后就提前回了蜀山。”
长庚道:“他们隐瞒的是离火跟星荧的事。传闻离火跟星荧最后战了一场,星荧死了,而离火失踪了。不过,如今看来,或许两人都在血狱。笑凤仙应该发现了这点,所以才会去唐门找唐震。
唐四在血狱中或许遇到了离火,学会了九炎心法,得知了当年的真相。他的举动,很像是在给离火复仇,当年的事应该还有隐情。”
水镜月仰头看了看夜空,叹了一口气,“湛然说的罪孽吗?”
长庚伸手揉着她的脑袋,安慰道:“林岛主在我们离开闲云岛的时候,应该就预料到会发生什么。”
“嗯……”水镜月侧了侧身,伸手抱住他,把脸埋进他怀里,闷声闷气的叫了一声:“长庚。”
长庚拉了拉滑落的风衣,拍了拍她的背,“嗯,我在。”
水镜月沉默了会儿,道:“在神农架的时候,我想跟重山爷爷去波谷的试验地点看看。他跟我说,那是祖辈的污点,不好给后辈看。”
长庚低头看她,抬手理了理她微乱的发丝,点头:“好。”
水镜月眨了眨眼,笑了。
长庚的手指在她眉间拂过,“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水镜月抬眼看他。
长庚伸手捏住她的耳朵,捧着她的脑袋,看着她的眼睛认真道:“不许一个人去闯唐家堡,不许一个人去找唐四,不许把所有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明白?”
水镜月似乎有些心虚,低头躲开了他的视线,摸了摸鼻子,“我哪有?”
长庚捧着她的脸让她抬头,看着她的眼睛,微微皱了眉,“答应我。”
他说得郑重其事,眼神认真得有些冷,水镜月怔怔的点头,“嗯,我知道了。”
长庚笑了笑,伸手揉她的脑袋。
水镜月拂开他的手,起身,伸着懒腰打了个呵欠,“困死了,回去睡觉了。”一边走还一边嘀咕道:“不许就不许,好好说么,这么凶……我又不是小孩子……不去就不去,反正他迟早也会主动找上门——哎!”
长庚不知何时到了她身后,拦腰把人捞进怀里,在她耳边低低说了句:“天快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