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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昱文说的案子,自然是寒山子弟子失踪一案。失踪的弟子名叫田完,来报案的是寒山子的另一个弟子,名叫卫逆。他报案的时候没说是罗生殿的人,只说失踪的是一起来参加武试的师兄。
石昱文之所以如此兴奋,是因为他知道君子学院的学生失踪一案。刚巧又才见过君先生,自然把两件案子联系到一起了,他觉得这是一桩连环案,之前衙门里找君子学院的学生一直都没什么线索,这次说不定能找到突破口。
不过,石昱文一个人说得激动,赵大人和周师爷却都是一脸的淡然,就连来报案的卫逆都像看白痴似的瞧了他一眼。
待石昱文说完,赵大人也看完了状子,问了卫逆几个问题,周师爷在一旁记录,然后派了两个捕快跟卫逆走了一趟,先去找找线索。
石昱文见赵大人要走,拦住他,问道:“赵大人,我刚刚说的不对么?”
赵大人拍了拍他的肩,“小石大人若是有兴趣,不妨顺着自己的思路查下去。”说着就往书房去了。
石昱文的脑子却有些转不过弯,转头看周师爷,问道:“赵大人这是把案子交给我了?那我能借两个捕快用用么?”
周师爷觉得他完全误解了府尹大人的意思,好心解释道:“小石大人,你知道金陵城每个月有多少人失踪吗?”
石昱文问道:“很多吗?”
周师爷道:“不少,还只是记录在案的。没人报案的,没有记录的,就更多了。”
石昱文惊讶,“还有没记录的?不是有户籍的吗?”
周师爷道:“金陵城没有户籍的人也不少。”他顿了顿,继续解释刚刚的两桩案子,道:“谢仪行是金陵人,君子学院的学生,三个月前失踪的。田完是黔州人,参加武试的江湖人,半个月前失踪的。受害人、时间,这两个案子都看不出有什么相似之处。”
石昱文挠着脑袋,似乎有些丧气,“是吗?”
周师爷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道:“不过,这两个案子都不寻常。有时候,我们这些人办的案子多了,思路反而会受到限制。小石大人若是有兴趣,顺着自己的思路查下去,说不定真能找到什么线索。”
石昱文问道:“哪里不寻常?”
周师爷道:“要说这两个案子的相似之处,大概也就只是这两人的身份都很特殊。
谢仪行是在七夕那天失踪的,两个月了,一点消息都没有,所以一定不是绑架。如此,若不是他自己走的,绑走他的那人有什么目的?寻仇?可他是君子学院的学生,很少出学院,按理来说不该得罪什么人。
田完是江湖人,得罪的人肯定不少,江湖人失踪来衙门里报案,这件事本就太反常。一般江湖人,可不乐意跟官府打交道。
小石大人,君子学院,黔州武林,于大昭朝而言,都是十分特殊的存在。赵大人最担心的,是这案子背后会不会隐藏着什么阴谋,明白吗?”
石昱文挠着脑袋点头,若有所思,回过神来却发现周师爷也走了……他叹了口气,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喝了口水,喃喃道:“怎么觉得好像忘了什么事?”
他放下杯子,起身,拍了拍衣摆,准备回去了。不过,他刚走出屋子,脑中一个激灵,终于想起自己忘了什么事了……
“哎呀!”他猛然一拍脑门,“我是来报案的呀!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他说着便往书房的方向跑过去,一边喊道:“赵大人,周师爷,我要报案!”
刚刚走过中庭的周师爷听到这一声嘹亮的喊声,脚步顿了顿,然后,以更快的速度往北边的无涯阁走去了……
而后院的赵府尹并没有听到这句话。他刚刚走进了自己居住的院子,跟妻儿说了几句家常话,然后,走进了自己的书房。
然而,就在他推开房门的时候,他听见了一声笑声,发自内心的笑声,很动听,也很悦耳。
他意识到有人闯进了府衙,闯进了自己的书房,可府衙的那两千府兵却毫无所觉,虽然对方是个女子,但也一定是个高手。
他本该紧张,至少也该警惕。他知道应该喊人。
但是,听见那笑声,他却觉得很放松,很舒服。
他觉得对方没有恶意。
如果有,他叫人也来不及。
他进屋的第一件事不是看书房里的客人是什么人,而是关门。他转身的时候,那笑声停了,笑声的主人说了一句话——
“难怪那么多人喜欢他,还真是欢乐啊!你来金陵这么久,见过他父子当街吵架的场面吗?听说很有趣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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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四章 交易
女子说话的声音中带着笑意,跟她的笑声一样,如沐春风,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要相信她。
赵大人抬头,看到那位女子,然后,他明白了——她刚刚那句话不是对他说的,那句话也不是问他的。
书房里有两个人,一男一女,一白一黑。
黑衣女子坐在书桌上,身边蹲着一只正在舔爪子的白猫。她手中转着一支毛笔,另一只手撑在身侧,侧着身子,往后看向站在书架旁的白衣男子。
白衣男子一只手在书架上游移着,似乎在搜寻着什么,听言偏头,对黑衣女子笑了笑,似乎有些无奈,“这里没有,去无涯阁看看?”
黑衣女子手中的毛笔停了,手指轻轻捏着毛帽,竖着笔杆子在眼前摇了摇,“这种事怎么好说出来?你吓到赵大人了。”
赵大人看着两人旁若无人的聊着天,脑门上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瞳孔扩散,鼻翼微微翁动着,一只手抬起来指向黑衣女子,还微微发着抖……若是让金陵府那群护卫看到他这副模样,指不定下巴都掉下来了……
不过,赵大人不是在害怕,而是在惊讶,在激动。
“姑娘是月姑娘。”
那只手终于抬起来了,本是一句问话,却用了肯定的语气。
书房里的两人,的确是水镜月和长庚。
水镜月倒不奇怪赵大人认出了自己。当初江南二十四水帮的案子,水镜月见过他一次。后来她查东方府的案子,也曾找过他。查案子的人辨认一个人的身份跟普通人不一样,很多时候即便遮了脸,有经验的捕快也能认出来。
不过,见到赵大人如此激动,她还是有些惊讶的,还有些不解。
水镜月笑了笑,从书桌上跳下来,“正是,没想到赵大人还记得我。”
赵大人察觉到自己的失态,擦了擦脑门上的汗,笑了笑,请两位坐下,倒了茶,问道:“不知月姑娘刚刚在找什么书?”
水镜月问道:“赵大人知道井边村吗?”
赵大人想了想,微微皱眉,“金陵城的地名?没听说过……等会儿我去问问周师爷,无涯楼有金陵城所有地名的名册,让他帮忙找找。”
水镜月笑了,拱手道谢,“多谢了。”
赵大人笑着摆手,“小事一桩。月姑娘此次来,就只是为了这事?那个村子发生了什么事吗?”
水镜月听了这话,偏头朝长庚挑了挑眉,笑道:“你看,我就说吧,若是问赵大人,他一定会以为那里有案子。赵大人,你是把阿月当成瘟神了么?”最后一句,她是对赵大人说的,一脸认真的模样,似乎真的很介意这事。
赵大人乐呵呵的摆手,“月姑娘说的哪里话,你能来,我高兴着呢。”
水镜月却是没有笑,道:“不过,我素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这次来虽不是报案的,却也是有事麻烦你。”
赵大人也收了笑容,问道:“月姑娘但说无妨。”
水镜月道:“我想进星祭阁。”
“什么?”赵大人这次是真的惊到了,瞪大了眼睛看她,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你想去哪儿?”
“星祭阁。”水镜月重复了一遍,语气淡然得仿若她想进的只是自家后院,“赵大人,你没听错。我必须进星祭阁看看,至于原因,我不能告诉你。”
她说着顿了顿,似乎是想给点时间让对方消化一下,见他似乎在考虑,便继续道:“星祭阁如今有重筝将军镇守,不过,若是我要进去,他也拦不住我。我之所以找大人帮忙,只是因为我不想惊动任何人,不想让那个地方再成为世人的焦点。我可以保证的是,我只是进去看看,不会带走任何东西。”
重筝是大内第一高手,更何况,星祭阁可是在皇城之中,周围还有几万御林军守卫。任谁听了她这话,都会觉得她太嚣张,不像是来请人帮忙的,反倒像是来威胁人的。
如果赵大人不答应帮忙,她就要硬闯星祭阁?如此,今日还会放过赵大人吗?
不过,赵府尹并没有这么想。
他知道他说的是事实,也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他即便不答应她,她也不会对他如何。因为她不担心他把这件事告诉重筝,那样没有意义。
如果不是她所顾忌,重筝拦不住她,御林军也拦不住她。
若是半年前,他也不会相信这世上会有这样的人。但是,现在,他是相信的。
这也是他在见到水镜月之时,为什么会那么激动的原因。
在水镜月提出那个要求的时候,他就已经决定答应她了。之所以考虑这么久,是因为他想提条件。
水镜月似乎也明白他的意图,道:“赵大人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只要能做到的,阿月一定帮忙。”
赵大人笑了,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道:“月姑娘坦诚相待,赵某实在惭愧。”
水镜月笑了笑,并没有接话。
赵大人虽说着惭愧,提条件却也一点都不含糊。他也不觉得这么做有什么不对,就如七年前,他追查江南二十四水帮的案子,她来投案。他感谢她,告诉了她关于东方神相的一些事。这是交易,却不是合作。
因为他知道,有些江湖人都是无法收买的,无论是名是利,抑或是人情。
赵大人道:“赵某想请月姑娘帮忙查一桩失踪案,或许,会是一桩连环案。这桩案子牵涉到武林,月姑娘若是能帮忙,定然方便许多。”
水镜月点头,“可以。”
赵大人躬身道谢,“多谢姑娘。”
这句感谢是真心的。这次交易,无论如何,都是他占了便宜。因为水镜月的顾忌,也是他的顾忌,是景平帝的顾忌,也是大昭朝廷的顾忌。
星祭阁,存封了太多往事,牵涉到太多势力。
因为医科、文科、武科三科同开的事情,上次星祭阁失窃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关注。然而,遗失的东西没有找回来,背后的人没有找到,谁都无法安心。
皇帝说,最后的期限是秋猎。
赵大人刚刚在考虑的,也是在权衡,到底该请水镜月帮忙查失踪的案子,还是请她帮忙找星祭阁丢失的东西。
水镜月和长庚起身告辞,赵大人相送。
水镜月见他想去看门,笑了,道:“赵大人,我们若是从这里走出去,你的家人见了估计会吓晕过去。”
赵大人这才意识到这点,道:“二位稍后。”
他说着,便先行离开了,出门时特地将房门关上了,敛了敛仪容,然后转身,往院子另一边走过去,跟正在缝衣服的夫人说有些上火,想吃百合雪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