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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英雄吗?除了你家师父,你还知道些什么?!”
唐小惠难得说这么多话,只把人说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一阵红一阵黑的,有气都发作不出来。
郑元涛上前,捡起了那少年的剑,插进他的剑鞘里,拍了拍他的肩,道:“唐七姑娘是为你好,回去吧,年轻人不可太冲动。”
那少年拿着剑,转身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给唐小惠和水镜月鞠了一躬,却是没说什么,回到自家师兄弟那边去了。
唐小惠走到大黄身边,风寻木对她竖了个大拇指,道:“小惠,其实你比自己想象中的善良。”
唐小惠冷哼一声,道:“本姑娘是想让他羞愤难当到自杀谢罪,没想到他脸皮那么厚,不上当!”
水镜月回头看了她一眼,无奈叹气——这丫头平日可不是个好管闲事的,估计又想起杨问津了。
郑元涛轻咳一声,道:“月姑娘,郑某也知道,无凭无据的,将罪名按在墨华楼身上有些不合适。可是,这次死的人实在太多,牵连甚广,郑某虽身为武林盟主,却也是无力阻止。”
君莫笑道:“前日,江湖人扬言要铲除墨华楼之时,郑盟主为墨华楼说了几句公道话,君某在此谢过了。”
郑元涛回礼,“君大侠客气了,郑某不过说了几句实话。”
水镜月道:“郑盟主,西南王府的使者、丹鹤仙子的弟子,还有中秋之夜死去的五十七人,凶手应该是同一人,衙门里已经找到了线索,彭大人能证明,这几件事与墨华楼无关。阿月也知道,若是不把真凶抓出来,诸位想必是不会善罢甘休。不过,至少先下山稍候几日如何?想必诸位也不想让真凶逍遥法外。”
“月姑娘若是有真凶的线索,不妨说出来,大伙帮忙一起寻找真凶,不是更快?”月白色的衣衫从廊棚顶上飘然落下,来人大概二十五岁左右,手拿一把乌骨扇,风度翩翩的模样更像一位富家公子。
“原来是浪子山庄的言庄主。”水镜月挑眉,伸手从廉贞那里拿来了几张画像,递到他手中,“言庄主若是有兴致帮忙抓凶手,阿月倒是感激不尽。”
言庄主伸手接过那画像看了一眼,“噗”地一声笑出来,道:“月姑娘这是在戏耍言某?”
水镜月将手中的长刀转了个圈,轻笑一声,“阿月还没那么闲。”
郑元涛拿过画像看了一眼,也皱起了眉头,有些为难,道:“月姑娘,这……难道这荆山之中真有怪兽不成?”
水镜月神色如常,一本正经道:“不是怪兽,是人。”
众人围过来看了一圈,面面相觑,都觉得不太可信。
一直冷眼旁观的凌清泉道:“月姑娘,江湖皆知你跟莫楼主的交情,不过,江湖自有江湖的规矩,血债血偿,今日我们若置同门生死于不顾,回去之后该如何向历代师祖交代?又该如何面对同门子弟的质问?”
“没错,是这个理。”众人都点头,嚷嚷着誓死铲除墨华楼,还要人说要抓了君莫笑当人质,甚至说抓了月姑娘威胁莫风华的……
“诸位冷静一下。”郑元涛扬了扬手,众人安静下来,“诸位的同门惨死,心中悲恸,郑某感同身受。不过,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牵累无辜不是正道所为。如今阵法阻隔,硬闯墨华楼不是办法,诸位若是信得过郑某,不妨听郑某一言如何?”
言庄主打开手中那把乌骨扇,淡笑道:“郑盟主所言极是。”
“我们都听郑盟主的!”
“对,听郑盟主的!”
郑元涛转身笑了笑,对水镜月拱了拱手,道:“三日为期,不知月姑娘能否找到凶手?”
“多谢郑盟主。”水镜月回礼,朗声道,“三日后,若是找不到凶手,诸位自来取阿月的性命。”
她这话一出,在场的众位都愣了愣,安静得连呼吸都忘了。
言庄主神色莫测的看了水镜月一眼,讪笑了一声,道:“月姑娘说笑了,这件事与月姑娘有何干系?”
水镜月却已然转身,准备离开了。
“等等!”君莫笑却突然叫住水镜月等人,众人转头,这才发现他手上停了一只翠绿色的小鸟,伸手弹了一下那鸟儿的翅膀,那鸟儿便飞走了。他将一张纸条递给水镜月,道:“找到秦岭四宝的线索了,他们在被困在阵法中了。”
水镜月道:“将人放出来便是了。”
君莫笑的脸色却是有些难看,“他们在第九宫,情况不明,若是骤然关了阵法,多半死无全尸。而且,九宫阵法环环相扣,牵一发而动全身,若是冒然改动阵法,一个不慎,死的可能就不止是那四个人了。”
唐小惠打了个呵欠,“那不是正好?总归是死路一条。”
风寻木拍了拍她的肩膀,扬了扬下巴。
唐小惠朝对面看过去,就见那群人一脸的疑虑——
“所以说死无对证了?”
“月姑娘是想给墨华楼开脱吧?”
“就说么,哪有人长成这模样的?”
“死无全尸呢,到时候随便找个野猪的尸体也能凑数了。”
……
水镜月走向迷雾朦胧的峡谷,淡淡道:“三日为期,诸位莫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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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迷音
水镜月偏头看了看身后两人,微微皱眉。不等她开口,唐小惠便笑嘻嘻道:“早就想见识见识墨华楼的阵法了。”
风寻木点头附和,“听说这阵法能挡住千军万马,夏成林一直都想招揽墨华楼。”
这两人说着,绕过水镜月,轻轻一跃,径自过了河。水镜月知道劝不下这两人,略无奈的叹气。不过,她倒并不觉得很担心——她总觉得,这件事有些古怪,莫风华似乎是故意引她入阵的。
长庚轻拍阿杰的头,对君莫笑道:“麻烦君先生帮忙照看一下阿杰。”
君莫笑点头。
阿杰抬头,问道:“公子也要进去?是去救师父吗?”
长庚微微弯了嘴角,“不是救,只是看着她。”他说着便转身,不料刚走两步就被人叫住。
“长庚公子。”说话的是凌清泉,她走至长庚身前,道:“公子是选择了月姑娘吗?”
长庚看着她,没有说话。
凌清泉道:“月姑娘的为人,清泉还是知道几分的。她不是会相信五行石这种虚无缥缈之物的人,但她一旦决心得到什么,必定会不择手段。还望公子小心为上。”
“哼!”一旁的阿杰冷哼一声,对凌清泉撇了撇嘴,道:“我师父一根手指头都比你强!”
“阿杰,不可无礼。”长庚看了阿杰一眼,然后对凌清泉微微点头,“多谢凌掌门提醒。”他这么说着,却已然转身,追着水镜月的影子过了河。
“呵呵。”君莫笑掩嘴笑几声,揉着阿杰的脑袋,“你好像很讨厌凌掌门?”
阿杰耸了耸鼻子,“她对我家公子不怀好意。”
君莫笑愣了一下,随即又笑了起来,“原来如此,有意思。”
阿杰仰头看他,“公子和师父,都会平安出来的,对不对?”
君莫笑眨了眨眼睛,“谁知道呢。”
长庚跃过升腾着迷雾的溪流,刚落地,却自己周围是一片竹林,前方有两个人影,一蓝一黄——风寻木和唐小惠背靠背地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双目微阖,低低地哼唱着不知名的曲调,惬意十足。
长庚静静地站了一会儿,才发现,空中隐隐约约的似乎有谁在弹琴,琴声宛转悠扬,仿若仙乐,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无论多躁动的心,听到这琴声都会安定下来,无论悲伤还是愤怒,在这里都能渐渐平息下来,无论多么刻骨的仇恨,在这一刻都烟消云散。
他抬眼看了看一脸沉醉的风寻木,问道:“阿月呢?”
风寻木睁眼,见是长庚,挑着嘴角笑了,一副“我就知道你会跟来”的表情,伸手指了指右手边的一条幽径,道:“阿月往那边去了。”
“长庚!别急着走呀。”唐小惠见是长庚,咧嘴笑了,伸手指了指虚空,挑眉道:“听见这琴声没?老八老把你的琴艺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怎么样,这回服输了么?”
长庚淡淡道:“这不是琴声。”
唐小惠眨眨眼,偏头看风寻木。
风寻木笑了,托着腮帮子,闭上眼睛,淡淡道:“是不是琴声有什么打紧?的确是天籁之音。我来中原这么久,第一次听见如此让人放松的歌声。什么阴阳棺、五行石,什么责任、仇恨,全都消弭于虚无,整个人化作了天边的白云,自在悠闲,无拘无束……”
唐小惠晃了晃脑袋,附和道:“我听着这曲子呀,感觉身体轻飘飘的,好似什么烦恼都没了,就想好好睡一觉……呀!”
空气中突然响起一声尖锐的笛声,仿若闪电劈散了流云,巨石击碎了深潭,空中那种低迷的气息顿时消散。
唐小惠晃了晃神,看了风寻木一眼,就见他一脸无奈道:“得了,百鸣鸟都被吓走了。”那模样,似是十分遗憾。
唐小惠惊讶道:“你知道刚刚那琴声有问题?”
风寻木无所谓的耸肩:“只是让人放松而已,不会致命的。”说着偏头看了看径自将一曲凤鸣曲吹出了十面埋伏的味道的长庚,皱眉道:“简直魔音灌耳,扰人雅兴,不解风情。”
唐小惠倒是听不明白长庚吹的是什么,不过,她感觉到体内气息微动,便知道他在这曲调中注入内力了的。她突然想起了什么,抓着风寻木的胳膊,睁大了眼睛道:“阿月!我们怎么把阿月给忘了?!该死!”
风寻木眨了眨眼,顿时也明白过来——他们在这里呆在竹林边缘,没遇着什么危险,刚刚那琴声不过是让人卸掉防备之心,于他们自是无碍。但水镜月呢?她进了林子,若是在全身心放松,毫无警惕之心的情况下遇上伏击或者机关陷阱,岂不是很危险?
“走!”风寻木起身,追着水镜月离开的那条路去了,唐小惠看了长庚一眼,也追了上去。
长庚直将那曲子反反复复地吹了八次,才终于见到那袭熟悉的黑色长袍——
水镜月从竹林的另一边走来,见到长庚之时,似乎微微有些惊讶,又似乎觉得情理之中。她跃上刚刚风寻木和唐小惠坐过的那块巨石,抱着无影刀,蹲下来,将下巴搁在膝盖上,一双乌黑的大眼睛专注地看着眼前的吹笛人,似是一只乖巧而好奇的大猫一般。
曲终音歇,长庚将那白玉笛收入袖中,身侧看向来时的路,却是不见了迷雾笼罩的溪流。他微垂着双目,漫不经心道:“风少侠寻你去了,刚走没多久。”
水镜月没吱声,就那么定定的看着他,浓如黑墨的眼睛里看不出情绪。
她不说话,他也保持沉默。
两人就那么静静的对峙着,不动如山的姿势似是要持续到地老天荒一般。
林间的清风吹起两人的长发,那悠扬的曲调再次响起,长庚微微皱了眉——这次的曲子不一样。
水镜月平淡的声音响起,“你若放着他们不管,说不定最多只是在这竹林里绕圈子。可如今,你以为救了他们,却让他们身陷险境。”
长庚偏头看她,突然轻笑一声,道:“月姑娘说的‘他们’,指的是风少侠,还有唐七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