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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防有人为了青莲剑将他们拉下水。剩下的巫医谷、横舟庄,跟浪子山庄都有合作,三方已经损失太大,不可能作壁上观。
另一方就是中原武林。这些人以郑元涛为首,目的很明显,就是冲着赤金刀来的。中原武林势力庞杂,本是一片散沙,但面对共同的对手,共同的目的,应该会拧成一团。
最后,就是那股暗藏的势力了,我们对它一无所知。”
所有的石子都清理完毕,原本坍塌的石窟堆成了一个圆形的山包,整洁规整,顶部压着块人头大小的石头,像个陵墓,又像个祭台。
玉关情托着下巴,看着地上画出的简易地图,继续道:“浪子山庄在南疆一带的人马都归我管。我在西域三十六国都安排了接应的人,你知道暗号的,有需要就言语一声。横舟庄和巫医谷都不是善茬,不可全信。至于中原武林,我不大了解。郑元涛那个人,我看不透他,属于深不可测形……”
他说着仰头看水镜月,却见她正对着那巨大的石头堆出神,也不知道听进去了没。他叹了口气,道:“阿月,哥哥我难得说这么多话,口都干了,你给点面子好好听听,成不?”
水镜月低头,看了看他画的势力分布图,道:“你说的不对。”
玉关情歪了歪头,“哪儿不对?”
水镜月蹲下来,拿过他手中的石子,在那图的东边和南边加了两个圈,然后伸出食指点了点东边的那个圈,道:“萧暮雪是什么人?她来西域是找你的,还是找赤金刀的?或者有什么别的目的?玉关情,很多东西我不去想,并不代表我不懂。西域的重要性你比我清楚,这已经不仅仅是江湖事了。”
她说着顿了顿,抬头看向他那双微垂的桃花眼,问道:“赤金刀的消息到底是谁放出来的?为什么这么巧?”
“你怀疑我?!”玉关情抬眼,微微眯起的桃花眼中除了愤怒,更多的是悲伤和失望。
水镜月伸手,突地一下弹他的额头,斜睨了他一眼,“抽什么风?我几时说过这种话?我只是让你想一想,赤金刀的消息,是背后那股不知名的势力放出来的,还是旁人放出来的?”
玉关情摸着额头,幽怨的看她一眼,嘴角却是微微挑起的,“这很重要吗?”
水镜月点头,摸着下巴思忖道:“当然。我们现在对背后那人完全不了解,根本无从下手,实在太被动了。至少得先弄明白他到底有什么目的,若他的目的是控制西域,就绝不会放出赤金刀的消息。若赤金刀的消息是他放出的,那么,他吸引来这么多势力,搅动整个西域,图的是什么?”
玉关情盯着水镜月那双乌黑的眼睛,神情有些复杂。
水镜月对他眨了眨眼,“有什么问题?”
玉关情摸了摸鼻子,道:“你不是最厌恶这些事吗?这次怎么这么上心?”
水镜月挑眉,“我需要找到五行石。另外,我总觉得,天雷剑的失踪,跟这事有关系。”
玉关情似乎有些不信,问道:“就这样?”
水镜月似乎没听到一般,起身,转身,看向长廊下的那袭白衣,道:“长庚公子,能帮个忙吗?”
白衣人也不知道听见了没,一动不动的,低垂的屋檐遮住了他的脸,看不清他的表情。
良久,他终于走了出来,穿过广阔的后院,从水镜月和玉关情中间的穿过,跨过那幅被涂改得乱七八糟的地图,站在了那座近一丈高的石堆前,伸手——
瞬间,粗糙的石堆表面包裹了一层厚厚的冰层,如同一座水晶宫一般,在初升的朝阳下,流光溢彩。
水镜月眼中透出笑意,对他微微躬身,“谢谢你。”
长庚转身,淡淡道:“月姑娘客气了。”说着,便起步离开了。
玉关情起身,看着那道消失的白色身影,摸着下巴瞅了眼水镜月,“他怎么知道你想什么?”
水镜月耸耸肩,“他只会这个。”
“哈?”玉关情抽了抽眼皮——什么叫“只会这个”?那可是极寒真气!
水镜月却是对他摆摆手,伸着懒腰,准备走了,“饿了,不知道早饭好了没。”
“诶,阿月。”玉关情叫住她,“你还没回答我呢?除了赤金刀和天雷剑,你帮我们的理由,还有什么?”
水镜月止步,转身看他,想了想,问道:“你知道我去巫医谷做什么吗?”
玉关情条件反射般问道:“做什么?”
水镜月道:“言庄主救过我的命,浪子山庄有难,阿月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横舟庄周龙腾手中有我想要的蚕丛剑,所以我会帮他。可是,巫医谷……呵——”
她轻笑一声,继续道:“我怎么也想不出一个满意的理由,说服自己帮忙寻找失踪的巫医谷谷主。”
“阿月,”玉关情的声音有些冷,脸色有些难看,“你的意思是说,等这件事了结,你跟浪子山庄之间,就两不相欠,再无干系?”
水镜月愣了愣,看着他那双毫无温度的桃花眼,沉默半晌,突然抬手,手中的石子急射而出——
“咚”地一声,砸在他的心口。
“玉关情,你知道仇恨和恩情的区别在哪儿吗?”
她转身离去,声音有些愤愤地,“仇报了,恨便消失了;恩报了,情却只会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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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 骨山
秦艽带着浪子山庄的人回了金城,玉关情也回莎车了。让众人意外的是,一直缠着风寻木的萧暮雪,也跟玉关情一起走了。
凌清泉跟水镜月等人告辞,说是要先回流沙剑派看看,不跟他们一起走了。水镜月表示会尽早赶去开都河。
海言听说他们要去巫医谷之后,一溜烟的跑了,说他先走一步,去龟兹探探路。
如此,前往巫医谷的人就剩下水镜月、长庚、阿杰、风寻木、唐小惠、古玲、舒桐、廉贞、破军,九个人。
众人骑着马儿,沿着昆仑山山脚前行。
已经到十一月了,这里的冬天比中原来得早,寒风凛冽,呵气成冰。昆仑山下的草场枯黄一片,偶尔还能遇到成群的牛羊。
半路上,水镜月见到一个牧民正在炼铁,似乎在打造一副马镫,打铁的技艺看着很是纯熟。她翻身下马,上前问道:“阿伯,能做剑鞘吗?”
那牧民看上去六十多岁了,皮肤黝黑,看上去很精神。他听了水镜月的话,似乎有些惊讶,问道:“剑鞘?不是剑?”
水镜月点头,将那把没有剑鞘的五残剑递给他看,“给这把剑配个剑鞘,能做吗?”
那牧民拿过五残剑,仔细端详了下,赞道:“好剑!姑娘,这剑拿去献给国王,至少能换来一百只羊。”
“嗯?”水镜月觉得有些不对劲,问道:“哪个国王?”
牧民哈哈一笑,道:“随便哪个国王都行,如今西域三十六国的国王都在到处搜罗兵器呢,听说是要熔天下万兵之利,锻造一把神兵,献给白龙城,感谢神明的护佑。前些日子乌孙国王还派人四处招募打铁匠,可惜老头子老啰……”
水镜月了然,点头,道:“这剑是一个朋友寄放在我这里的,可不能卖。阿伯,做个剑鞘需要多久?”
牧民想了想,道:“好剑自然要配好点的剑鞘,至少要三天。”
水镜月道:“阿伯,这剑原本有一个剑鞘的,遗失了。你做个简单点的,我先凑合着用用,说不定哪天原来那个剑鞘就回来了呢。”
牧民似乎有些不乐意,道:“那不如用牛皮缝一个。”
水镜月眨了眨眼,点头,认真道:“倒是不错。”
牧民找来一张上好的牛皮,拿着剑比划,看看怎么裁减,一边跟坐在一旁等候的水镜月唠嗑,讲得最多的就是一双儿女,很是健谈。
天色晚了,众人准备在这里住一夜,明早再启程。
廉贞跟牧民打听巫医谷的事情,可是,奇怪的是,问了好几家牧民,都没人知道巫医谷。
水镜月挑了挑眉,让他去打听地狱之门。结果,他刚开口,那群牧民就直摆手,连说“去不得去不得”。
牧民们把那里叫做死亡谷,是西域一带人所共知的禁地,即便是有牛羊在那里走失了,他们也是不敢去寻的。
他们说,那里住着一群魔鬼,进去的人都会被吃掉,白骨被用来建造魔鬼居住的城堡。
阿杰、古玲听得心惊胆战的,唐小惠和风寻木倒是愈加兴致盎然。
古玲问道:“之前见到薛半仙,虽然脾气有些古怪,不过也是个好人啊。为什么这里的人这么怕他们?”
水镜宫的“妖魔鬼怪”四医在江湖的名声虽不好,但在水镜宫却是很受敬重的。华重山更是把古玲当亲生女儿一般疼爱,她听人如此形容自家师父的故乡,很不是滋味。
水镜月没有回答她,倒是唐小惠抱着枕头,打着呵欠说道:“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一行人在牧民家休息了一晚,第二日一早在牧民家里吃了早饭,又买了些马奶酒,这才再次出发,一路疾行,终于赶在落日之前来到了传说中的巫医谷。
眼前的景象的确有些阴森可怖——
狭窄的山谷仅容一人一马通过,两岸是深切的悬崖绝壁,呼啸的寒风从山谷中穿过,鬼哭狼嚎般的叫嚣着。
昏暗的光线下,马儿不知道踢倒了什么,发出骨碌碌的声响。一低头,才发现那是一颗骷髅头!而在道路两边的绝壁之下,每隔几步便会有一个骷髅头垒成了的金字塔,一路延伸,仿若通往地狱的路标一般。
不多久,眼前的视野渐渐开阔,两侧的绝壁消失,前面是荒芜的山丘。那些山峦奇形怪状的,有些像是长着长长的尖角,有些像是露出的尖利的獠牙,在昏暗的月光下,看着像是一头头凶恶的巨兽。
走在最前面的水镜月拉了拉缰绳,停在了一块巨石前——
那并不是石块,而是牦牛的骸骨。
巨大的骨架被拆的零零散散,垒成一座骨山,硕大的牛首停放在骨山顶端。黑乎乎的眼眶在月光下如同深渊一般,鲜艳的红色液体从深渊中流下,歪歪斜斜的,形成了三个大字——
巫医谷。
破军早被吓得跳到了廉贞的马背上,一路都抱着他的脖子不撒手。
阿杰也吓得一脸的惨无人色,拉着缰绳的手都在发抖,腿抖得马镫都踩不住了,却是咬着牙极力忍耐着。
古玲的脸色也很难看,比阿杰还难看。不过,倒不是害怕,而是给气的。
她是大夫,见过的尸体不少,无论是人的还是动物的,自然不会被白骨给吓着。怪医王九天的住处也有很多骸骨,各种动物的都有,还有人的骨架。可是,这里的尸骨跟王九天那里的不一样。
王九天收集的尸骨,都是自然死亡或者不治而死的,他的目的是研究医术。
而巫医谷的尸骨,是暴尸荒野的冤魂,是游荡人间的怨灵。
水镜宫的弟子,入门的第一堂课,便是学会尊重生命,敬畏生命,善待生命。
古玲气得有些失去理智,踢着马儿就要冲进去,一旁的舒桐都没来得及拉住她,眼看着她几步就越过了那座写着“巫医谷”的骨山——
“玲玲!”水镜月在古玲从她身旁擦过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