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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觉得,这酒楼日进斗金,二百两着实也就是九牛一毛。
苏酒卿看着那妇人。
那妇人虽然有些胆怯,却还是不开口。
一时之间,因为苏酒卿的沉默,这酒楼里其他看热闹的人,竟然是又开始议论纷纷。
有说苏酒卿可以退一步的,也有说那妇人恬不知耻心太黑的,也有说谢云澜心善的。
反正纷纷扰扰,说什么的都有。
苏酒卿也懒得去听,只觉得嗡嗡嗡的好不烦人。
而王掌柜此时反而是气愤至极。
王掌柜忍不住的出声:“这位大嫂,你这是狮子大张口不成?你死了丈夫不假,可又不是我们杀了的,我们为什么要给这么多银子?”
真惹急了,江湖道义也不管了,直接报官了事!
王掌柜是真气急了。
人都是贪心的不假,可是贪得无厌就叫人厌恶了。
苏酒卿轻声劝了王掌柜一句:“王叔不要着急。也不必动怒。我说两句。”
王掌柜这才又坐下去,看着苏酒卿,等着听苏酒卿说什么。
说实话,王掌柜心里还真盼望苏酒卿像是之前那样,狠狠的将对方羞辱一番才好——这样才能痛快。
王掌柜这个时候,其实还有点儿想念秦复桢。
如果是秦复桢在,三言两语,一定就说得对方无地自容。
苏酒卿深吸一口气。
也不看任何人,只盯着自己酒楼柜台上的一块木牌——木牌是写了菜名的。
距离这么近,她看不清字,倒是想起了当时这些木牌,都是送进府里来,她亲自写的。
苏酒卿缓缓开口:“二百两不算多。我出得起,酒楼也出得起。对我而言,是九牛一毛不假。”
“别说二百两,四百两,八百两,二千两,都有。”
苏酒卿这话,就是真的在赤果果的炫富了。
都说才不露白,她倒是半点不害怕。真有人来算计她银子,蒋旬未婚妻这个名头,就足以震摄旁人了。
只是苏酒卿话说得这样大,倒是让人有了一种,她是不是想要退让一步的意思。】
不少人神色惊异。
而那妇人则是露出喜色来。
这是不是想开了?
不过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就立刻被所有人都压了下去。
他们都止不住想:这怎么可能?这个少女,刚才说得那样言辞锐利,怎么可能退让?绝无可能的。
果不其然,很快他们就听见苏酒卿继续说下去:“可是……你想过没,我凭什么给你?”
苏酒卿似笑非笑看着那妇人。
那妇人刚冒出来一点欢喜就这么消散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毛骨悚然。
是的,毛骨悚然。
苏酒卿就这么带着似笑非笑的笑容,一字一顿说下去:“人心不足蛇吞象。既然给你脸,你也不要。那就别怪我连道义都不愿了。”
说完,这话,苏酒卿掷地有声的吩咐王掌柜:“王叔,报官。”
所有人都惊住了。
不只有自主的,都去看苏酒卿。
苏酒卿却依旧是那么坐在那儿。
容颜娇媚,看着只让人觉得该是藏在金屋里,用绫罗绸缎,珍珠宝石,玉液琼浆供养着的金丝雀。
金丝雀应该是婉转灵巧的叫着,用自己那一点小心思去取悦自己的主人。
可偏偏眼前这一只金丝雀,就这么用自己锋锐的尖爪和鸟喙,直接让所有人明白了:这不是笼子里的金丝雀。
而恐怕是一只披着金丝雀皮的,老鹰。
果断,勇猛,而又锐利凶狠。
轻易不能招惹。
更不能和对方对着干。
苏酒卿挺直着背脊,搁下自己手里的茶杯,再吐出一句:“谢姑娘,不送。”
若想再看热闹,只管衙门里头去,她这里,是不伺候了!
王掌柜此时也只觉得扬眉吐气,当即就干脆利落的应了一声,眼角眉梢都是喜气!
随后,王掌柜还不忘大喊一声:“眼看就到了用饭时候,诸位若是不用饭菜,还请腾出地方来。莫要打扰了我们生意。”
这是撵人了。
来看热闹的,还真没几个人敢留下来用饭的。
苏酒卿眼睁睁看着满满当当的人,走了十之**。
剩下几个大约也是熟客,或是根本就看得十分明白透彻的人。
饶是没走了个精光,也是差不多,苏酒卿心里登时就有点儿心疼。
然后糟心的想,这耽误了多少生意。
如此,她就又凶狠的瞪了一眼那妇人:混账!敬酒不吃吃罚酒!
那妇人被这么瞪了一下,好歹算是回过神来。
只是一回过神来,下意识就张嘴开始哭号:“当家的~你死得冤枉啊,你死得惨啊——你怎么就去了啊!留下我们孤儿寡母被人欺负啊——”
哭得那叫是一个阴阳顿挫。
苏酒卿几乎是被气乐了。
她也是真笑出声来。
谢云澜看着苏酒卿,又看看那妇人,没开口说话,却也没走。
苏酒卿看着她那副样子就知道,肯定是心里又嘀咕什么坏水呢。
第三百五十三章 坏水
苏酒卿心里很清楚,谢云澜这是心里嘀咕坏水。全本小说网,HTTPS://。m;
不过,她也不去厉害。
谢云澜就算是再多的坏水,也是水来土掩,兵来将挡。
现在更让人恶心的,还是那妇人的哭诉。
苏酒卿冷笑一声,看一眼王掌柜。
王掌柜犹豫片刻,到底还是有些为难:“也没什么好办法——”
“要哭去别地儿哭去。再闹事儿,就绑起来送官府。”苏酒卿的态度,就直接干脆了当得多。
反正,明儿这些人还不知道怎么议论她,她哪里还在乎继续去做恶人。
倒不如一开始就将态度摆出来。
以后再有闹事儿的,就得掂量掂量。
苏酒卿这样直接了当的一句话,倒是吓得那妇人够呛。
谁也没料到,会是这么一个结果。毕竟,不是应该就怕了么?
换成是别家,处理这样的事情,似乎也都是这样的态度。
怎么到了这里,就完全不一样起来。
苏酒卿看着那妇人反应,就知道对方还是害怕的。
知道害怕,那自然是好事儿。
所以当下,苏酒卿就这么的冲着那妇人一笑:“真当我这里是善堂不成?我们不以势压人,但是也别以为真的就是软柿子了。”
柿子软了,是个人都想捏一把。
苏酒卿想,自家酒楼,靠的是味道口碑,也不是靠这些个名声来招揽生意。
所以,犯不着太过在意这个。
真不来吃,也是旁人的损失。
这样一想之后,苏酒卿就觉得又痛快了许多。
就在这个时候,大厨倒是出来了。
大厨于振一出来,就慢步踱步到了苏酒卿跟前。
苏酒卿自然是纳闷。
谁知道于振忽然说了一句:“这件事情,的确不是咱们酒楼的问题。若是旁人觉得咱们该怎么,如果咱们没做,他们就不来吃饭了。东家也不必担心——自有那想吃的人来。”
于振脾气也是古怪。
而且,于振更是冷哼一声:“我于振做的菜,也还不卖给那些道貌岸然的人呢。”
说完这话,意味深长看一眼谢云澜。
苏酒卿几乎立刻是意会。
然后就咳嗽一声,正了正颜色:“谢姑娘以后啊,还是别再来了。”
说完这话,又看一眼那妇人:“若是不闹了,就乖乖跟我们去衙门。若是还继续闹——”
那就受罪了。
不过还是得去衙门。
那妇人到了这个时候,才是真正的怕了。
然后,她几经犹豫,到底还是瑟瑟缩缩的说一句:“那我选二十两——”
苏酒卿灿然一笑,眉目飞扬。那眸光之中仿佛有光明亮,叫人无法不去被吸引目光。
然后,就听她一字一顿的道:“现在啊?晚了!”
苏酒卿起身直接往后院去,“于哥,我有事儿想和你商量。”
王掌柜就上前一步,挡住了所有人目光:“走吧,跟我去一趟衙门。”
外头的闹剧如何收场的,苏酒卿和于振两个人都是在背后趴着门缝看得一清二楚。
苏酒卿自然也就知道了,原来于振刚才那是看不下去了,义愤填膺,所以才会走出来说话。
刚才也不知偷偷看了多久。
等到闹剧结束之后,苏酒卿就看一眼于振,笑道:“于哥刚才说的那话,实在是大快人心。”
于振被如此直白的夸奖了,就忍不住的笑起来。看那样子,竟然是还有点儿害羞的架势。
苏酒卿看见他这幅样子,也是忍不住的一笑。
最后,苏酒卿深吸一口气,再道:“不过,酒楼的事儿,我想和你商议一番。”
于振见苏酒卿这样的正色,自然也就凝重起来。让苏酒卿坐下之后,自己也坐下,这才道:“请姑娘说。”
“我打算……拓展。”苏酒卿干脆的说出口来。
于振一愣,“拓展?”
这个时候,怕是生意都会被影响,怎么还想着要拓展呢?
是不是有些不合适?
于振还在迟疑着想该怎么说这件事情的时候,苏酒卿就已经解释下去:“现在酒楼情形不好不假。但是你我都知道,这件事和酒楼没有关系。迟早都能恢复过来。”
只要不是酒楼吃死了人,就是今天这样的事儿,也只被人当成是谈资说一段时间。
而不是就真影响得酒楼开不下去了。
“最近一段时间,生意必然不好。所以,我想请于哥在这段时间干脆放手去研究新菜色。”
苏酒卿抿唇一笑:“经营这么久,也不是没有那些个来跟咱们竞争的,或是菜色上跟风的。”
这话是说到了点子上,于振点点头:“见人赚钱眼红的多得是。手段更层出不穷。”
想分一杯羹的,想照搬的,想干脆打压了过去的,比比皆是。
也防不胜防。
“咱们沉寂一段时间之后,未必就没有人超越咱们。”苏酒卿仍旧是笑盈盈的,不过语气还是肃穆:“所以,咱们要推陈出新,叫所有人都追不上咱们。”
就在所有人都觉得酒楼是要萎靡不振,一蹶不起了,可再出现时候,偏叫他们都大吃一惊。
也叫他们都知道,不管怎么模仿,怎么抢客,那也是无济于事。
真正的好东西,总是好东西,这一点改变不了。
“都说酒香也怕巷子深。”苏酒卿见于振还在思索的样子,就腼腆一笑,轻声说完自己的想法:“我在想着,于哥您就是做酒的人,我是负责将酒从深巷子里拉出来给人展示的人。”
“您专心做好酒,我只负责别的。如此通力合作,没有道理怕任何人。”
苏酒卿这话,算是得了于振的心意。
于振家里,也是从前开过酒楼的。
为什么后来开不下去?种种原因是都有的。
所以,他更知道,他不是那块经营酒楼的料子。
反倒是苏酒卿说的这种合作的法子,最合适。
“当然,不管将来做多大,我和于哥之间的这种合作方式,都不会改变。酒楼虽然我是大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