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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兴想到一会儿还要麻烦人家给自己儿子看病,忙虚虚的扶了一把,“三变公子客气了,请,里面请!”
“侯爷先请!”
“好,好,云老爷子请。”
“侯爷请!”
几人寒暄客套着,最后还是梁兴走在了前面,虽然云家老爷子地位也是德高望重的,可是定安侯毕竟是侯爷,身份摆在那里呢,看低了他,便是看低了皇后,喔,该是说皇太后了,所以明面上该要遵守的规矩还是不能破。
某只当然也懂,她在即墨萌面前、在漓哥哥面前,甚至在楚玉面前都可以恣意妄为些,那是因为有父亲和哥哥的面子摆在那里,他们会包容她,不会真的计较,说白了,是一条路上的人,可眼前的定安侯就不一样了,若是自己不守规矩,那就是真的作死。
在这个皇权至上的社会,被抓住一点的把柄,就能打杀了你!
见状,玖岚心底就松了一口气,她还真是担心小姐会流露出真性情,还好,小姐还是是知晓轻重和利害关系的。
墨水的心里是赞赏的,能上能下、能屈能伸,能审时度势,这个本事若是将军知道了,该是很放心了。
进了前厅,有下人上了茶,茶香袅袅,飘荡在几人之间。
某只坐在最下首,气韵淡然,神情略带恭敬,却不卑不亢,坐在那里就是一翩翩少年公子。
云敬德看的暗暗点头,梁兴心里就越发的不解,眉头微皱,想不通个中关键,不过眼下他也没心思想别的,儿子还躺在床上乱发脾气呢,夫人为此更是不知道和他闹了多少回,他也是被折腾的实在没法了,才让人应了她的条件,不然……
于是,梁兴摆摆手,屏退了厅里的下人,开门见山道,“云老爷子,三变公子,本侯也不绕弯子了,犬子顽劣不懂事,喜好风月,谁曾想居然染上那等羞耻的病,唉,家门不幸,实在是惭愧!”
闻言,云敬德神色不变,“侯爷不必忧心,小侯爷还年幼,等过些年磨砺一下便懂事了。”
梁兴叹息一声,也知道人家这是说的场面话,他看向某只,某只也客套的道,“哪个男子年少不风流,小侯爷只是不巧刚好遇上这等糟心事罢了,医好便是了。”
“唉,三变公子说的谈何容易啊,犬子的病……”梁兴看向云敬德,眼睛里带着丝无奈的求助,他也不懂医,只是看着儿子那么痛苦的样子,他就烧心,他厚颜连云家老爷子都请来了,可是症状只是稍稍缓解,却无法彻底根治,他这段时间为这事操碎了心,一下子像是老了很多岁。
他们梁家可就这么一条根啊,连个继承人都没有,若是有个万一……
云敬德知道他的意思,于是,对某只道,“三变公子,不然老朽陪你一道去看看?”其实,他本来还真是不愿汤这个浑水,云家和定安侯府没有什么交集,就算是硬说有点关系,那也是尴尬的,只是他是一个医者,有自己的道德底线,见死不救他做不到!他不能毁了云家世代的名誉啊!
只是可惜,他也看不了,正好推掉,不过后来嘛,就有几分积极促成的意思,那也是因为他对怎么治愈这花柳病太好奇了,他也研究了很多年,却依然束手无策。
闻言,某只站起身子,“晚辈遵从老前辈的意思。”
云敬德很有点受宠若惊的也站起来,“好,好……”
见状,梁兴忙前面亲自引路,拐弯抹角,一路来到一处院落。
院落里倒持的十分奢华,比起外面可要奢靡多了,贵重的摆设恨不能昭告天下他是多么的土豪。
云家老爷子目不斜视,某只垂眸,眸底闪过一抹讥诮。
梁兴的脸上有几分汕汕,“让两位见笑了,都是本侯教子无方啊!”
云家老爷子笑着打了声哈哈,表现的很不在意,某只更是淡然,跟她有什么关系,你家儿子这么作死,早晚有一天让看不过去的人收拾了。
越往里走,奢靡的气息越重,尤其是还弥漫着女子的脂粉气味,不过这些都还比不上从一间房里传出的隐约咒骂声。
“滚,都给小爷滚出去!”
接着便是杯子摔碎在地的声,还夹杂着压抑惊恐的哭泣,然后便又是一阵责骂,这次换成了中年女声,带着几分气急的恼恨,“还不快滚,留在这里碍我儿子的眼吗?唱个曲都唱不好,本夫人还留着你们何用?来人,都交给人牙子卖到花楼里去!”
接下来,是更混乱喧哗的求饶和哭泣声。
“夫人,饶命啊!”
“小侯爷饶命啊,呜呜……”
里面乱成一团,外面梁兴的脸色变得很是不好看,家丑不可外扬,可现在不但让人知道了,还亲眼目睹,这份难堪的羞辱让梁兴的一张老脸都涨红了,他使了一个眼色给跟随的管家,那管家赶紧敲门进去了。
相比梁兴的尴尬,云敬德面色不变,只是深邃的眸底有着几分不屑,某只垂首,唇角勾着嘲弄的弧度。
那管家进了门,不知道低声说了什么,里面的哭泣和喧哗声就立刻止住了,随后,管家带着四个打扮妖艳的女子从里面出来,礼都不行,就赶紧领着撤了下去,紧接着侯夫人被丫鬟搀扶着走出来。
侯夫人姚丽芬大约五十岁的年纪,保养的十分得宜,穿一身贵气的暗紫色宫裙,头上盘着复杂精致的发鬓,戴的首饰更是珠光宝气的很华丽,只是眉宇间带着一股子跋扈的凌厉之色,不过此刻,走出来的有点急,“谁是三变小神医?”
见状,梁兴的脸色更不好看,自家的夫人如此失态,他脸上也无光,“夫人……”
他只开了一个头,就被姚丽芬毫不客气的打断,“侯爷,到底谁是小神医?”
那语气……
某只低垂着头,心下啧啧了几声,内宅的妇人如此嚣张,这个定安侯爷当的也是窝囊。
云敬德却是见怪不怪,微微施了一礼介绍道,“侯夫人,这位小公子便是三变小神医。”
某只被云家老爷子一番客气的介绍,就没办法再装死了,只好走出来见礼,一板一眼也算是礼数周全。
可姚丽芬紧紧盯着她,眼神里的怀疑毫不掩饰,“你?还没长大的一个毛孩子能医治好我的儿子?”
闻言,云敬德的脸色有点沉,作为医者,被如此怀疑就算是不是他本人,也是觉得受到了羞辱。
某只却是淡定的,“侯夫人,这个嘛,在下也不确定!”
“什么?你还不确定?”姚丽芬的声音拔高,“你不确定你来干什么?莫非是想骗我们侯府的银子?”
某只简直要被她这智商蠢哭了,艾玛我去,跟这样的脑残过招,她都觉得掉价。
于是,她沉默不语。
看在别人眼里,就好像是难受的说不出话来一样。
云敬德见状,有点不乐意了,开口替她说话,“侯夫人有所不知,这位三变公子自从开了医馆以来,每日治疗的病人多则七日,少则三天,都能痊愈,这才有了小神医的美名,京城里如今谁人不知?等着看病的人都要提前几日预约才能等到三变公子为其看诊,如今,三变公子亲自登门为令公子看病,您要是信不过,那不若……”
某只这时接口,“那在下就此告辞了!”
说完,很有骨气的转身,云敬德也跟着一起。
见状,姚丽芬一愣,梁兴瞪了她一眼,赶紧上前走了两步拦下,“云老爷子,三变公子,拙荆是妇人之见,两位可千万不要当真。”
“在下虽然年岁不大,也人微言轻,诸事可忍,唯有一样没办法,病人不能信任,那么便没办法医治了,侯爷还是另请高明吧。”某只说的很有气节。
云敬德也颔首表示支持。
见状,梁兴面色尴尬的说着软话,“三变公子莫要介意,拙荆不是那个意思,她就是太忧急了,才会如此。”话语一顿,瞪向不远处的姚丽芬。
姚丽芬依旧高高在上的模样,抬着下巴,不肯过来低头,让梁兴无可奈何,暗暗恼恨,他这辈子都被这个女人给掐住了,瞥见云敬德面上的隐隐掩饰不住的不满,终于咬咬牙,口气重了点,“夫人!”
闻言,姚丽芬却还是冷着脸不为所动。
这时,房间里忽然响起一声,“哎吆……娘,娘,我不活了,疼死我了,我不活了……”
闻言,姚丽芬像是被打中了七寸,又痛又急的转身就冲进了房里,“尚儿啊,你要是不活了,让娘怎么办?”
里面又是一阵闹腾,摔盘子砸碗的,噼里啪啦,乱成一团。
梁兴的面色更是不好看,抬了抬腿,又僵住了。
某只自始至终安安静静的站在那里,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玖岚和墨水也面无表情的立在不远处,对自家小姐的表现又高看了一眼,若是以往,对着这么窝囊的梁尚怎么找不得言语上讽刺几句啊,还有姚丽芬这样的跋扈德行,那更是不能忍受了,可眼下……
不用忍的时候,活的洒脱恣意,该忍的时候,也不觉得憋屈难受,自家小姐……活的通透啊!
云敬德却是摇摇头,叹息一声,“侯爷,您这么多年也真是……唉,以前您这性子可不是这样。”
当初,定安侯府也是名门大族,势力雄厚,走出去受人羡慕尊敬,没人敢小瞧了,出了一个皇后,名声更是如日中天,在京城几大家族里占了首位。
可是后来自从娶了姚家的女儿,一切就都变了,姚丽芬连着生了两个姑娘,然后便一直未再怀孕,依着规矩,那自然是为侯爷纳妾,开枝散叶,毕竟府里得需要儿子来继承啊,可是姚丽芬偏偏不允许,梁兴也无奈,好在又过了几年,姚丽芬终于再次有孕,且还生下的是儿子,这下子更不得了了,对儿子宠的无法无天,对梁兴也更是颐指气使,随着梁尚渐渐长大,开始寻花问柳,这个定安侯府里乌烟瘴气。
终于自尝恶果,谁知还有人拧不清!
简直是让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云敬德一声叹息,像是一巴掌打在梁兴的脸上,火辣辣的疼,可是他却咬着牙忍着没说话,也许是这么多年被压迫惯了,也许还有其他不为人知的为难……
某只的余光暗暗扫了他一眼,看来这个定安侯府也是很有料可挖啊,今日倒是来对了。
这时,姚丽芬忽然又冲出来,失态的就要去抓某只的胳膊,“快随我进去,给尚儿看病,快走……”
“夫人!”梁兴黑着脸挡下来,一把抓住姚丽芬的胳膊,手上的力气有点大。
墨水和玖岚刚要出手,见状,又不动声色的退回去。
姚丽芬似是有些崩溃,“你拦着我干什么,快让他去给尚儿看病啊,你都不管你儿子了是不是?”
梁兴气的一时说不出话,他若是不管,会厚着脸去请人来吗?本来很简单的一件事,都是被这个女人搅和的……
姚丽芬还在撒泼,“放开我,你不管儿子,我管,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外面还养着野女人,我告诉你,只要我在一日,那些个野女人一辈子也别想踏进定安侯府的门……”
“住嘴,你胡言乱语什么!”
“我胡言乱语?哼,真以为我不知道?不过是睁只眼闭只眼罢了,你当我真瞎了啊……”
事情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