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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妃在上-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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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牧景尴尬的脸上现出些微红,小声的嘀咕道,“这东西我第一次碰,哪里知道它会不会认生。”

    “它认手指不认拳头。”唐睿展开她紧握的双拳,轻轻活动着她的一根根手指,叫她放松,随后握着她双手教她右手抹琴挑弦,左手进退有致,嘴里解说着,“琴的音域为四个八度零两个音,散音七个,泛音九十一个,按音一百四十七个……”

    牧景听的稀里糊涂,一根根手指被他灵活的挽弄,但最后一句话她听懂了,“弹琴重在心境,你试试。”

    唐睿收回自己的手,牧景一个不留神挑了极为铿锵又刺耳的音,云近站的最近,猛地心里像被谁抓了一下,牧景冲唐睿坦然的笑笑,用他刚刚的话作安慰,“重在心境,重在心境。”

    唐睿回以温和的笑,头往前微微倾了倾,示意她继续,他要看看她是个什么心境。

    牧景专挑高音弹奏,一声高过一声,生生刺耳挠心,偏偏她还一副异常享受,乐在其中的表情。

    唐睿扶额,和煦的笑容变作抽搐,不着痕迹的起身坐回圆桌前,尽量平稳的端起一杯酒小酌。

    云近不动声色的离她远了些,他想,此时一定是在狩猎的时候掉下了马,后面万马呼啸着从自己身体上碾压而过,死不了,却难受的厉害。

    采蝶从未想过有人会将琴弹成这个样子,况且教她的人还是九五之尊的皇上,轻夏懂一点儿音律,这样‘大气磅礴’的她闻所未闻。

    牧景兴致越发的好,以至于前来求见唐睿,被云青引过来的宁庭轩不觉虎躯一震,心下暗叹,皇上的口味何时这样独特了?他在思索该不该继续打扰,不若还是先行离开?

    云近可受不住了,对唐睿高声说道,“皇上,宁相求见。”

    “……咳咳……”这是唐睿出生以来做的最为窘迫的一件事,嘴里的酒顺着嘴角流下,还被呛了个不轻,牧景立即做了个收功的姿势,结束了她催命的琴音,瞬间移到唐睿跟前,帮他擦擦嘴后又顺顺背。

    宁庭轩跌落眼球般看这滑稽的一幕,站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直到皇上朝他摆手示意,他才战战兢兢的走过去,“微臣参见皇上。”

    “咳。”唐睿掩着嘴轻咳顺了声音问道,“爱卿找朕何事?”

    宁庭轩瞧了眼牧景说到,“微臣刚刚获悉,南安城送往京都的百名秀女不知所踪,护送的二十名士兵也销声匿迹,刘知府言说并不知消失的确切时间,但本该五日前就到京都的秀女们直到现今无一人影。”

    唐睿眉峰蹙起,“其他城的秀女都到齐了?”

    “回皇上,都到齐了,瀛秀苑的女官们正一一检查。”宁庭轩回答。

    “派人去查,带上刑部鉴迹官,严查从南安到京都的所有道路,务必仔细。”

    “微臣遵命,先行告退!”宁庭轩退下,唐睿想了想,吩咐云青传旨,严格排查各个城池城门进出人口。

    牧景低头寻思,感受到唐睿射在她身上的视线时,缓缓抬头问他,“睿哥哥,秀女失踪只有今年吗?”

    唐睿想了想,“往年并没有上报过。”

    没有上报,不代表没有发生。

    唐睿回了御书房,牧景说想吃点心,采蝶亲自往御膳房去吩咐,回来时不见亭子里的牧景,问一旁的侍卫,侍卫说她往栖凤宫方向去了,采蝶问他可是太后传唤,侍卫说不是。

    那她为何去栖凤宫?

    采蝶边思量,脚下已经朝着栖凤宫方向迈步,没走多远,就看见牧景手里摇晃着一根柳条不急不慢的踱步,看见采蝶,原地站着向她招招手,采蝶小跑过去问道,“姑娘去哪儿了?”

    “仲春时节,宫里美的宛若仙境,一时兴起,走了走。”牧景说着又往西边的方向踱步,语气平常的与采蝶谈天,“前面是什么地方?”

    “是琉钰殿,原先是誉王的寝殿,后来皇上登基,才搬到了宫外的王府。”

    牧景看过去,忆起虚空中那段恍若眨眼即逝的光景,不免心生慨叹,终归是场梦罢了,是梦,总归要醒。

    “采蝶,你入宫多少时日了?”

    采蝶在心底里算了算,“奴婢九岁就在皇上身边伺候,有十二年了。”

    牧景想问问皇上小时候如何如何,想了想作罢,私自打听皇上也是不小的罪名,她又叹叹,在这宫里,一个无意的举动,一句无心的话都会遭来杀身之祸,因为他们都在围着那个高高在上的人转。(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一百六十四章 他醒了,她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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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起大落牧景经历的不在少数,以至于她认定人生就是这样,尤其她的人生,顺风顺水反而不能习惯。

    一切,都在预料之中。但,似乎没有回到原点。

    唐睿醒了,这次是真的醒了。一段记忆失去,另一段记忆迫不及待的填补空白。

    “你果然出现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牧景跪在地上,下巴上吃紧的力道让她不得不仰视他,她尽量得体的笑,“皇上久等了。”

    他的眼神渐变冷冽,甩开她的头,接过采蝶战战兢兢递上的帕子,如染了脏东西般擦擦手,地狱阎罗的声音传来,“封牧景为景才人,赐住……向阳殿。”

    采蝶心头漫涌浪潮,拍的她有些晕头转向,向阳殿是宫女居住的地方,且是皇宫里最下等宫女居住的地方。

    “妾身叩谢圣恩。”牧景想笑,果真就扯开了嘴角,在他转身看不见的地方。

    轻夏如被惊雷轰过,连唐睿何时站在她面前,也不知道,听到他的吩咐才转醒,“朕记得两日前宠幸了景才人,既然已经交由内务府造册,这避孕的药就由你煎熬吧。”

    他又走到云近前头吩咐,“封妃一事,取消。”

    云近压着心头重重疑虑回答,“回皇上,今早太后传话过来,说遵着皇上的旨意,早已经取消了封妃事宜。”

    唐睿缓缓转过头看垂眸敛目的牧景,隐约瞧见她往上翻扬的嘴角,她在笑?他又抬步折返到她身前,再次捏起她的下巴,“朕很好奇,你同母后说了什么?”

    牧景坦然的直视他,生拉硬扯出一丝恭敬,“回皇上,妾身只是同太后娘娘说,皇上不到三日后就会撤了封妃的圣旨,让太后娘娘不要徒作操劳。”

    “还有呢?”唐睿手下力道重了些。

    牧景连着眨了两次眼睛,“回皇上,没有了。”

    这一次,唐睿没有甩开她,只是松了手站起身,什么也没说,离开了宣宜殿,轻夏担忧的看了眼跪在地上的人,同云近一起跟着离开。

    采蝶要扶起她,牧景笑着摆摆手,跪着的姿势转为坐着,坐了好一会儿才起来,在宣宜殿中转了一圈,确定没有落下自己的东西,挺胸抬头朝向阳殿走去。

    。。。

    唐睿封牧景为才人时,夙风就知道牧景说的应验了,所以一下朝,他脚下加快来到向阳殿。

    这个时候的牧景大爷一般,非常惬意的躺在一棵树下的青草上沐浴着暖阳,姿势豪放,搭在另一只腿上的脚富有节奏的一抖一抖。

    夙风整张亦正亦邪的脸拧巴了数遍坐到她身边,“你知道你这个样子有多欠揍吗?”

    “不知道。”牧景闭着眼睛,依旧抖着腿脚,补充道,“太史令大人,这个时候你该离我远一点儿,别惹一身骚味儿,洗不干净。”

    夙风紧握的拳头落到她头顶上空一寸处的地方,转而帮她别过贴在嘴唇上的秀发,温和的出声,“什么时候离开?”

    “今晚。”牧景停了会儿又说到,“你有自己的坚持,我就不和你说抱歉的话了,玉桃林,你知道,进去后再见面,恐不知是何年月,你好生珍重。”

    “你如今能想开放下,我该为你高兴,确不知为何竟替你不平,我是不是自作多情了?”夙风拔了根草捏在指间旋转。

    牧景哧笑,睁了眼睛看他,“别,自作孽罢了,有什么好不平的。”

    夙风颔首,“你也是个狠的,断了自己的后路,让他一腔空恨无门发泄。”

    “多谢谬赞,我一向如此。”

    。。。

    向阳殿里有一口井,一口很深很深的井,一口被封了多年不用却突然井口大开的井。

    此刻,这里围着数人不断的加长绳子打捞什么东西,提上来的都只是盖住桶底的水和黏在铁钩上滴落的湿泥。

    唐睿坐在搬来的椅子上,眼神一点一点冷冽,跪在地上的宫女身子宛若破碎了翅膀的蝴蝶,瑟瑟发抖,尤其听到唐睿的疑问,“她真的跳下了这口井?”

    她猛地磕头,再次急切的说到,“奴婢不敢欺瞒皇上,昨晚子时刚过,奴婢看见景才人起来,就跟了出来,不想,她直奔这口井,打开就跳下去……奴婢说的句句属实,皇上明察。”

    宫女话刚说罢,打捞的一名侍卫捧着从井下捞上来的一件被挽成死结的衣裙,在唐睿脚下解开,露出一个小瓶子,赶紧擦干净呈给他。

    唐睿慢悠悠的打开,里面一截小纸条,他拆开,上头飘逸的书着几行小字,“皇上,妾身感受到您深深的恨意,内心万分疼痛,惶恐不知所措,已入寒湖冰封,永生永世,不复相扰。”

    手里的纸条紧紧攥成小小的一团,拳头直击侧面的树躯,抖落了一地的绿叶,他似乎不解恨,紧咬着牙关一拳接一拳……

    向阳殿里跪满了一地的人,各个儿瑟瑟发抖。

    李良儿的出现阻止了他恍似拼尽全力伤害自己,细心的帮他上药包扎。

    唐睿面无表情凝视垂首的李良儿,感受到他半点儿不移开的视线,抬起头轻笑,“皇上怎么这样看着臣妾?”

    “朕以前不是这样看良儿的吗?”

    李良儿听他软了口气,脸色和煦,不禁环上他的脖子,轻声道,“皇上,臣妾知错了,不要同臣妾赌气了好吗?”

    “你做错了什么?”唐睿瞧着她的背影,和煦变为冷淡。

    李良儿摇摇头,伏在唐睿耳畔,吐气如兰,轻轻道了句“我爱你”,红唇转而蹭着他耳朵下坚毅的轮廓,慢慢往上,却没碰到他的嘴角就被推开。

    他直视着她,一字一字灌入她的耳朵,“朕,爱上别人了。”

    然后,他毫不犹豫的起身,离开芳华宫,踏入死牢。

    云青再搬了一把椅子,唐睿坐下,目光放在自己受伤的双手上说到,“姬荷,朕又回来了,你惊喜吗?”

    姬荷一顿,果真欣喜的转过头来,小心翼翼的问道,“皇上都记起来了?”

    唐睿不抬头,音调依旧平和,“你以下犯上,虽然欺瞒了朕,总归是为朕考量,朕恕你无罪。”

    他扬手,死牢应声打开。

    抽出铁链的姬荷瘫软在地上,强忍着呻吟出口的吃痛,唐睿命人将他送往太医院医治。

    回御书房的路上,他想起了什么问身后的轻夏,“朕命你煎熬的药可是给已逝的景才人喝了?”

    轻夏‘咚’的跪地,“皇上恕罪,奴婢煎熬了药给景才人,她顺手浇了向阳殿的花草,说让奴婢告知皇上,她此生都不可能受孕。”

    “为什么?”唐睿脖根下的青筋变紫,却没人发现。

    轻夏语调轻颤,“回皇上,景才人说,有谁见过死人会怀孕的。”(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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