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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眸猩红一片，眼底的挣扎愈演愈烈，男人咬着牙控制自己，体内的真气与毒性不停对抗，他眼泪在眼中打转。
“若活着的代价是伤害你，那我宁愿永堕深渊。”
“你快……走，好不好？”他撑着毒性带来的疼痛，咬牙祈求道。
楚凌凌拼命的摇头，想要再次走过去。
他眼中满是冷漠，那眼神已然接近崩溃的边缘，“你若过来……我定自尽。”
女人顿住动作，却是凄凉一笑，“轩辕迦烨，你还要折磨到我什么时候？”
“你以为你这么无私的举动是为我好吗？你知不知道我想要什么？嗯？你就这么‘死’了一回，你可考虑过我的感受？你说你要护我一世安稳，可到头来我所经历的绝望都是你赐给我的，现如今，明明我可以救你，你却想让我眼睁睁看着你被体内的毒折磨，轩辕迦烨，你到底想让我怎么样？”
女人突然跪地，白发散落，憔悴的模样任谁看了都会心疼，她眼中没有泪，只是冷静淡然，似乎所有的痛她都已经历过，早已不怕再痛一回。
那种发自内心的绝望，让她不再挣扎。
“迦烨，不如，我们一起死了吧。”她笑了笑，看着眼神逐渐变红的男人。
“死了就没那么多阴谋诡计了对不对，死了我就不用再担心你什么时候会离我而去了对不对？死了我们就再也不怕谁会死亡，就可以一直在一起了对不对？”
她站起身，缓缓走到男人身边，蹲下身子摸着男人的脸，凄美勾唇。
“我们一起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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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9章 【元圣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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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男人倒在地上，皮肤再次往外渗血，“你……不能死……”
男人的话里透着哀求，与淡淡的不舍。
“你明明可以救你的命的，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楚凌凌站起身疯狂得大喊。
她从怀里拿出一个锦囊扔到地上，指着锦囊嘶吼道：“这上面明明写着救你法子，你为什么不去做！”
男人目光略过地上得锦囊，想要伸手去拿，楚凌凌却是一脚踢开，冷笑道：“你想要毁了锦囊吗？真可惜啊，我都记住了。”
轩辕迦烨的脸上渐渐渗透出血来，听到她这句话时，他突然不再挣扎，平静得躺在地上，那样子就像是在等死一样。
“解你的血毒要用阴女之血，还需得是近亲的阴女之血来浸泡你的身体，其中还要加一味药，是那独孤雪山上一方温泉中的碧草，碧草有剧毒，传言说碰者定会死亡。”
“你不想用我的血，所以就没有解毒对吗？轩辕皇室中，只有我一个人是阴女！”楚凌凌跪地上抱住他，“你怎么就这么傻啊！”
“凌儿……别……别救我……”男人的声音很低，眼神恍惚。
不等楚凌凌再说话，男人却是闭上了眼睛，嘴里猛然吐出一口黑血，随后再次恢复了往日的状态，无声无息的躺在那里。
天边得明月被乌云笼罩住没了光亮，楚凌凌皱眉。
月圆之夜，那为何前几月他没有在月圆之夜醒来？
难不成因为这月的十五正好赶上他的生辰，所以他才醒来得吗？
楚凌凌抱着浑身是血的男人，轻声低喃：“你说你宁愿死，也不愿伤害我，你可知，你若死了，我活着还有何奔头？”
…
时隔半年，楚凌凌第一次走出晋南王府的大门，查了一夜的医书，她才从那本介绍‘情——蛊’一毒的书中找到血毒得只言片语。
血毒深重的人，会进入假死昏迷的阶段，这昏迷期间血毒会侵占他的全身肺腑静脉，直到通体被血毒凝固，才会死亡，然而这假死昏迷的阶段谁也不知会有多久。
楚凌凌一早给男人擦拭完身体后换了身朝服便进了宫。
京城中，还是像往年一样鞭炮齐鸣，等待着除夕夜的道来，而她的出现却还是惊动了京城中的百姓，楚凌凌没有多加停留，直奔着皇宫而去。
御书房中，轩辕赫鸣坐在门口得桌子上看着奏折，他并没有登基继位，而是在监国，他自然知晓了皇兄的事情，可他也是有心无力，那毒在皇兄体内三十多年都未曾解开，他又能如何。
“王妃？”乾东怔怔的看着走过来的女子。
乾北道：“梁西王，永凌将军来了。”
对于楚凌凌的通缉早已被轩辕赫鸣撤销，也一同恢复了她的职位，并按照皇兄得旨意册封为摄政王。
“皇嫂……”轩辕赫鸣激动的看着她。
女人的目光冷漠，站在他们面前没有多余的话，只问了句：“元圣敏呢？”
乾东乾北对视一眼，“还关在大牢里，等着王妃处置。”
女人没有说话，转身朝着皇宫大牢走去，乾东乾北自然跟在她的后面。
“王妃，不知主子他……”乾东皱眉道。
“他没死。”女人脚步没停，敛眸下来，咬了咬牙道：“回头把你上次给我的那个解药拿来。”
她要留着命给她的丈夫去找解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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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0章 【早就该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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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地牢中。
元圣敏身上的凤袍早已不见踪影，破布衣衫沾了许多干枯的血迹，她发丝凌乱，憔悴的缩在墙角中，眼神呆滞，嘴里也不知嘟囔着什么。
楚凌凌过来的时候她正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冬季的寒风顺着地牢的细缝中钻进这阴暗的地界，守在门外的侍卫都不禁发抖，而那娇弱的元圣敏怎么可能挨得过。
“王妃，她这半年来一直在这里了，属下没有让人给她添棉衣，不让她出去半步，就等着王妃您来吩咐。”乾北瞪着元圣敏，眼里带着浓浓的恨意。
白发女人负手而立，定定的凝视着似乎有些疯癫的元圣敏，过了好一会儿她突然笑了出来。
“你们都出去守着吧。”
乾东乾北一愣，狐疑的看着她。
女人从侍卫的腰间顺来钥匙，打开牢房的门走了进去。
“别让我重复第二遍。”
声落，乾东乾北对视一眼，带着其他人走到地牢的门外守着。
阴暗潮湿的地牢中，隐约可以见到蜘蛛网，时不时爬过一只蟑螂，甚至还有死老鼠的踪迹，腥味十足，臭气熏天。
女人扬眸环视了一圈地牢的样子，嘴角还噙着淡笑。
“在这里待着倒是……”女人回眸盯着嘴里还在嘀咕着什么的元圣敏，“倒是便宜了你。”
她的声音落下，墙角中的元圣敏身体隐约一抖。
楚凌凌眼神似是冰凌，冷漠的结冰，“别装了，你疯没疯我看得出来。”
发髻凌乱不堪的元圣敏低着头，眼神里带着怨恨，她缓缓回头来，只见那一直着的隐藏左侧脸蛋布满了疤痕，看起来像是被烧的，她狠狠地瞪着楚凌凌。
“你还想怎么样？”
“我还想怎么样？”女人眯起凤眸，危险似鬼，“是我想怎么样，还是你想怎么样？”
“是你！”元圣敏猛的站起身指着她，眼里夹着挥之不去的怨恨，“都是你，若不是你，本宫与皇上会很恩爱，我们会抚养我们的孩子长大！都是你，都是你害得！你这个贱人！”
女人笑的肆意邪魅，“你们的孩子？”
她负着手，踩着地上的死老鼠尸体缓缓朝着元圣敏走过去，低着头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谁说那是你们的孩子？那是你跟谁生的孩子你不记得吗？”
“你真的以为你能生的下他的孩子？元圣敏，我真恨我为何当年没有早知道有你这个人的存在！早就该杀了你，这样……这样我的迦烨就不至于走到今天这一步。”楚凌凌的白发被地牢窗外的寒风吹的飞扬。
元圣敏身子一抖，抬起头来看着她，眼神狐疑，“今天这一步？什么……意思？”
“他啊，”楚凌凌后退了一步，再次环视起这地牢来，轻笑一声，“死了。”
女人毫无波动的声音落下，地牢中静的都可以听见针落地的声音。
过了好半晌，元圣敏才大吼：“不可能！”
“是啊，我也一直觉得不可能，他那般厉害怎么会死呢，”女人抚摸着地牢的墙壁，冰冰凉凉的触感刺激着她的神经。
接着，她低沉一笑，回眸凝视着满眼震惊的元圣敏，“可……因为有你与你的皇兄，所以，即便他再厉害也还是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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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1章 【都是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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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元圣敏撕心裂肺的大喊，“楚凌凌，你别想着骗我！我是不会信你这个贱人的话的，他那么厉害，他出征十几年从未有过败绩，谁可能杀了他？你别在这里胡言乱语！”
楚凌凌倚在牢房的门口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不停大喊的元圣敏，她虽是这么说，但眼中那一抹慌乱却还是被她看了个清清楚楚。
“你知道你是怎么做得这皇后的吗？”楚凌凌笑看着她，眼里闪过一抹悲恸。
元圣敏站在角落中，胸口不停地起伏，狠狠地瞪着她。
“是因为你皇兄威胁他娶了你，因为你爱他的心太深太重，你那皇兄忍不得你受苦，所以威胁的轩辕迦烨。”
话音落下，元圣敏那憔悴狼狈的脸霎时间白了起来，嘴唇隐约发抖，不停的摇着头。
楚凌凌笑眯眯的看着她，“还有，你在这永凌后宫不得宠，被后宫妃嫔欺负，你皇兄看不过去，又威胁他宠幸你，让你怀孕，这样就可以在后宫有立足之地了。”
元圣敏捂着头，眼神闪躲，“不可能！他一定是在意我的！你骗我！”
“因为我的存在让你日夜难安，所以你皇兄，又威胁他，让他把我赶走，永生永世不得出现在你的面前，这样你就可以好过了。”女人的语气很轻，似乎只是在讲故事。
“最后呢，你皇兄要求滴血验亲，证实那孩子是他的，还要让他立那孩子其中一个为储君，并且永不废后。”
元圣敏缩在角落里，身子发抖，眼睛里荡漾着泪光，她却是抬起头看着地牢门口的人。
“他都答应了？”
白发女人凄美一笑，“你觉得呢？”
元圣敏却是当即皱眉，缓缓站起身，步伐不稳的走过来，眼睛里带着疯狂，“他为什么要答应？他完全可以不答应啊？”
她的嘶吼声落下，白发女人沉默了。
地牢中，两女对立，白发女人凝视着窗外飞雪，眼神淡漠。
“为了救我。”
元圣敏突然大笑，那凄惨的样子着实吓人，“哈哈哈！”
那放肆中带着一抹绝望的笑声持续了许久，她泪眼模糊，“楚凌凌，你一定是在骗我！他可是九五之尊，这泱泱大国的帝王，怎么可能受得了威胁？”
“你撒谎！你这个骗子，我的孩子怎么可能不是他的呢，他娶我，他让我生下孩子，将你赶出永凌，还将侯府满门抄斩……”
说着说着元圣敏徒然跪下，泪水滑落，“原来……他都是为了你啊。”
白发女人没动，淡漠的眸光始终落在窗外的飞雪之上。
“他当真死了？”元圣敏突然问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