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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央堪堪站稳,然而再睁眼时,那里哪还有楚凌凌的身影。
她愤怒的朝着崩碎的小山打了一股真气,怒气冲天,眼中带着戾气。
就在这时,一道夹杂着笑意的凛冽女声飘进她的耳中,“女皇身手极佳,但天色已晚,本帅改日再来造访。”
是楚凌凌的传音,凤央听着那完全没有喘吁的声音心里更加愤怒,难道那楚凌凌比她武功还高?
她自然看得出楚凌凌这人的身手绝对是练过的,也很可能不止是练过而已,招招致命不说,而且她好像还不怕死,有好几次她都冒着死的风险对自己下手。
凤央凝视着永凌军营的方向,突然笑了起来,狠辣咬牙道:“很期待与你的第二次碰面!”
…
“咳咳!”楚凌凌从空中飞下来,捂着胸口咳嗽了一声。
她拧眉眉头坐在地上歇着,胸口处有些闷痛。
不得不说凤央的武功很高,若不是她有实战经验,她今晚很可能伤的不轻,但她却知道了自己的武功到底到了什么程度。
若是她拿出曾经二十多年的经验,配合着体内浑厚的真气,与凤央打个平手并不难,归根结底也还是凤央没有比她厉害多少。
刚才交手的时候她试探了一下,凤央并没有留余力,她也是拿出浑身解数才得以没有让她下了黑手。
也罢,只要她有与凤央一战的资本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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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0章 【晚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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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凌凌揉着胸口,她总觉得胸口一阵阵的疼,尤其是在她打斗中,虽然不严重但也够人受的,可她并不觉得自己哪里不舒服,一切都正常。
等那种闷痛消失后她才起身往军营走,老远的时候她就看见以轩辕赫鸣为首的几个人站在那里,四处焦急的张望。
“元帅!”被她救下的两个人激动的喊了一声。
宋斌走过来担忧的看着她,“元帅,您怎么可以去云国的军营呢。”
“元帅没事吧?”轩辕赫鸣将她从头看了个遍,确定没有受伤以后才松了口气。
楚凌凌有些累了,挥挥手,“都回去吧,本帅没事。”
“元帅!”那俩人猛的跪地上,“多谢元帅救命之恩。”
在他们跑回军营的时候,整个永凌军队都知道了元帅亲自前往敌军军营救两个不知名的小兵,震撼之余更多的是感动。
楚凌凌驻足回眸,“本帅……还是晚了一步。”
在她到的时候有一个已经死了,她心里不惋惜,只是觉得遗憾,明明可以好好的,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因为战争,是的,一切都是因为战争。
所以,她要亲手毁了这个战争。
她已经听不到身后人的话,径直的朝着她的营帐走去。
她不是没有想过为什么她会跟轩辕迦烨走到今天这一步,她也不敢去想轩辕迦烨是不是从头到尾都在骗她,也不敢去猜是不是她被权利或者是美人所惑。
总之,如果他是这天下的王,或者她是这天下的君,那他们是不是就不会变成今天这样?
“小姐,您回来了,您赢了哎,士兵们都在私下里佩服您呢。”芙蕖兴奋的在她身后笑道。
楚凌凌疲惫的卸下铠甲,淡淡道:“嗯,我累了,歇会,明早准备早膳。”
“是,那小姐早些休息。”芙蕖赶紧退了出去。
营帐中,灯火通明,烛火不停的跳跃,迷晃了她的眸子。
看着营帐上挂着的那把冰玉蚕萧,楚凌凌走过去拿了下来。
这是她从府里唯一带出来的东西,摸上去冰冰凉凉的,就像她的心一样,早已不知冷热。
今天救那两个人也是因为他们立了功,若云国的粮草没有烧毁,她是绝对不会出面救下他们的。
楚凌凌戾笑了声,是啊,她就是这么冷漠,就是这么残忍,那仅存的一丝温柔也被人亲手碾碎。
…
营帐不远处的一座山巅之上,一抹颀长高大的身影隐没在月色之下,迎风而立,气势深沉,隐藏在夜色里的眸子凛着寒芒。
“主子,东西已经放过去了。”
“嗯,她,还好吗?”男人的声音有些虚,却不难听出语气中阴沉。
“还好,看样子应该是没受伤。”
男人凝视着灯火通明的营帐,低喃了声:“那……便好。”
永凌军队初战告捷,消灭敌军近十万兵马的消息一天之内便传遍了整个永凌,百姓们兴奋的互相道贺。
百官们更是纷纷向皇帝恭贺,对于楚将军的智谋更是钦佩的五体投地。
楚凌凌听着士兵们聊着京都的传言,脸色挂着冷笑,这也就是她赢了,若是输了指不定要被怎么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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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1章 【他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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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帅,初战告捷,您也可以休息几日,剩下的就交给末将便好。”宋斌走进营帐说了一句。
楚凌凌坐在烛火旁,面前放着地势图,女人消瘦苍白的脸色被火光照的有些恍惚,那双淡泊的眸凝着清浅的冷然,双手的指尖轻轻对点着,没有多言语一句。
宋斌看着她的脸色有些不太好,轻叹了口气,“元帅,时辰不早了,您要注意自己的身子才是。”
她这时才回过神来,修长的指尖捏着眉心,“嗯,宋将军回去吧。”
宋斌欲言又止,再次叹口气,转身退出了营帐。
他前脚出去楚凌凌后脚便也出了营帐,一身戎装还没有换下,踏着月色围着营帐转悠起来,风肆无忌惮的吹着,将她整齐的发髻吹的有些凌乱。
楚凌凌正在绕着营帐,头却突然的朝着左侧山顶处望了过去,可她的眼睛却没有扫到任何东西。
她皱了皱眉,方才她明明感觉到有人在看着她的。
周边的山峦层层叠叠,阻挡不住四面八方吹来的风,虽是炎热的夏季,却依然能够感觉到一股冷意。
不知是风冷,还是心冷。
…
在边境的生活已经接近一月,夏季的尾巴也在悄无声息的溜走,掐着秋风的发丝不紧不慢的赶来。
“小姐,您不饿吗?都一天没吃了呢。”芙蕖走到山脚下望着山顶处的倩影,大声的喊着。
话落,那抹倩影以肉眼无法捕捉的速度飞下来,眨眼间便站在了芙蕖的身边。
“你这丫头,就像个老妈子。”女人失笑调侃。
芙蕖吐吐舌头,“奴婢也是担心小姐的身子阿。”
女人负手而立,凝视着逐渐暗淡下来的天色,清浅的月牙挂在天边,不痛不痒,无声无息。
“小姐,奴婢从没想过您会成为元帅。”芙蕖跟在女人的身后笑着说道。
当年略显稚嫩的女孩也已经长大了,说话办事也稳妥了起来,就连看人的眼神也变了,唯独担心的她的心情至始至终没有改变。
楚凌凌脚步微顿,看了芙蕖一眼,“我也没想过。”
“奴婢就知道小姐一定不平凡。”
“哦?”女人饶有兴趣的看着她。
“小姐您出身那般高贵,怎会一辈子屈居后院呢。”芙蕖咧嘴一笑。
楚凌凌直直的看着芙蕖,脸上的表情很淡,淡到让人看不清情绪。
“你说,他为什么?”她低喃出声。
芙蕖没大听清,凑近了一步,“小姐您说什么?”
楚凌凌眸色轻闪,“没什么,你回去休息,我也睡了。”
“那好吧。”
营帐中,女人将一身沉重的铠甲脱下来,身上的重量突然一轻,让她拼命堆积起来的安全感猛然塌陷,一种无力与无奈爬上心头。
手中握着那把冰玉萧,冰冰凉凉的触感刺激着她的神经,坐到太师椅上把玩着萧,目光淡淡,唇角的笑意也愈发凛冽。
“出来。”她低着头,毫无征兆的来了这么一句。
话音落下,营帐的门口缓缓出现一个身影,隔着门帘看不清来人的脸,楚凌凌放下萧倚在座椅上,冷笑着看着走进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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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2章 【不会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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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南一身士兵的装扮走进来,绕是破旧的衣衫也掩盖不住他身上的贵气,精致的眉眼间挂着淡淡的冷意,就那么看着楚凌凌不知声。
“这么晚过来就为了跟本帅大眼瞪小眼的?”楚凌凌抿唇失笑,只是那笑却从不达眼底。
卫南与她对视良久,突然跪在地上,诚恳道:“属下有一事相求。”
“本帅不会帮你。”楚凌凌当场拒绝。
卫南猛然抬起头,“元帅知道属下要说什么?”
“不知,”女人起身绕过他来到营帐的窗前,淡漠的眸光带着几分无情,“无论是什么,本帅都不会答应。”
“……为何?”卫南皱起眉头。
楚凌凌垂眸,轻笑出声,笑声很轻很淡,却是笑了许久。
过了很久的时间她才止住笑声,抬起头望着皎洁的明月,“没理由的事情太多了,本帅没有心思,也没有心力去琢磨,去探究。”
女人的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唯独那一抹刺骨的冷漠让卫南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属下只想跟在元帅的身边,不求做什么心腹,但愿可以为元帅鞍前马后。”卫南还是说出了心中所想。
楚凌凌回眸看着他,眼底泛着寒光,“你明知你这么说出来,本帅更不会答应,为什么还要说?”
“那元帅明知这一切都是错的,为何还要做?”卫南几乎是连想都没想便脱口而出。
刚说完他便皱了眉头,低下头等着女人发火。
然而,意料中的震怒没有来,反倒是听到一抹笑声,女人站在那里深深地看着他,不言不语,只是笑着,似乎是真的很想笑,以至于卫南都看到了她眼角处的那一抹水光。
楚凌凌笑了好半天,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脸颊,似乎最近越来越想笑了呢。
“你听过本帅曾经的事?”她重新坐回太师椅,看着依旧跪在地上的卫南。
“晋南王妃谁人不知,管理的王府井井有条,更是救过当今的两位太妃,身为前朝公主的子嗣出身名门,如今身现沙场,巾帼不让须眉,这样的身世过往,属下不得不知。”卫南低着头,看不到他的眼神,声音却是淡淡的。
楚凌凌指尖敲打着桌面,很久都没有再说话。
直到一阵冷风吹来将烛火吹的左右摇摆,她才轻吐出一口气,“本帅不需要什么鞍前马后的人,你若有心,留在军营便是,若不想随时可以走。”
卫南在想什么她不知,也不想知道,更不愿意去猜,她只是不想再去相信谁而已。
男人抬起头,眼底一闪而逝的疼惜让他咬了咬牙,不再说什么跟楚凌凌行了个礼,便退出了营帐。
楚凌凌看也没看他的身影,起身走到床榻边躺下,指尖轻轻一弹,营帐中的烛火瞬间熄灭。
先是一阵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而后那淡淡月光才洒进来,照亮了女人的五官。
黑夜里,女人的眉头紧紧的拧着,那双似冷漠似淡泊的眸子紧闭,薄唇轻抿,呼吸很轻,却是在这清浅的呼吸声中听到一抹断断续续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