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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有审问出他到底要做什么?”现在人已经被折磨得不成样子,那这个问题恐怕就只有楚晔能替她解惑了。
楚晔看着她沉默了会,才出声问道:“你真想知道?”
叶瑾点头,若是不知道魏远康想对她做什么,那她要如何考虑以怎样的方式回敬他呢……
见她坚持,楚晔默了默,终是开口说道:“先用药迷晕,然后丢去金勾窑。”
在大越,男人寻欢作乐的场所分为三种,一种是格调风雅的青楼,接待的多是达官贵人,文人富商,江湖豪客;一种便是相对普通低俗的勾栏院,专为男人寻花问柳所设;第三种则是最为下等的娼舍,环境简陋恶劣,地痞无赖云集,在这里,娼妓就是个彻彻底底的泄欲工具。
而金勾窑,是大越最肮脏下等的娼舍。
叶瑾眸光蓦地变得阴寒,冷冷的看向犹缩在角落里颤抖不止的男人。果然,魏府的男人还是一如既往的狠毒,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是想要她生不如死。
那么,到时可就怪不得她心狠手辣了。
转眼间心中主意便已打定,叶瑾收回了视线,眼眸里的阴寒褪去,又逐渐恢复了以往的清冷神色。她转而看向楚晔,轻声道:“师妹有一事相求,不知师兄能否答应?”
楚晔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似乎是她头一次用如此柔和的语气和他说话,看来这次是的确有求于他了。
“什么事?”楚晔好整以暇的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叶瑾伸出左手,指着地上那个男人淡淡的道:“我希望师兄能让他在这里继续活着。”
“哦?”楚晔挑高了一侧的眉毛,凝视着她神色看了两秒,便了然点头应允。
死从来都是最可怕的,因为这世间多得是法子让人生不如死。
“不知昨夜是刮了什么风,居然让师兄半夜去了南怡院?”从阴暗的地牢里出来,重新坐在了舒适的马车上,叶瑾心底的心思已然翻了好几番,终是决定将这个问题问出口。
楚晔将那人抓住,她固然感激。但她不得不在意的是,昨晚半夜他又是因何闯入了她的房间。
楚晔端着茶盏的手顿了顿,抬目看着她清冷的精致面容,她看似柔和的眼眸深处却尽是冷然与防备。
然而,她本就半夜外出,一回到使臣馆就发现自己的行踪暴露,再到清晨凝神看了一百来个仆人的行为举止,现在又来了一趟路途遥远的地牢。这般推算下来,到目前为止她差不多已经是两天一夜未曾合眼了,且考虑思索的事情还都是极为劳力伤神的。
饶是她有武功内力傍身,那双漆黑清澈的眼眸里也不免染上了些疲倦之色。即便她掩饰得很好,楚晔却还是极为敏锐的看出来了。
看着她警觉的微敛眉眼,遮住里面不自觉透露出的疲态,楚晔本欲说出口的实话居然是怎么也说不出来。
他移开目光,改为把玩自己手中的茶盏,懒洋洋的道:“昨晚我闲来无聊坐在树上喝酒,半夜酒醒时正好撞见一道黑影偷偷摸进了南怡院,这才跟了过去。”
闻言,叶瑾只点了点头便闭上了眼睛,也不知是否真的相信了他的这个解释。
一时间,马车内安静极了,外头的马蹄声和车轮声半点不落的侵袭在耳边。
楚晔盯着茶盏看了大半晌,目光又落回了叶瑾身上,见她即便明明已经很累了,身体却在这闭目养神的空当,仍然毫不放松的维持着一个可攻可守的防御姿势。他不禁无声的轻叹了一声,看向她的目光在这一瞬间变得极为复杂难懂。
叶瑾就是在这时突然的睁开了眼,正好对上了他这没来得及收回的目光。
这一看,叶瑾眉梢就不自觉的往上轻挑。他这眼神是个什么意思,无奈?可惜?似乎还有那么丁点隐忍的悲凉?
她本想再仔细的看清楚点,那复杂神色却已经飞快的消失不见,楚晔又恢复成了素日里那漫不经心的慵懒模样,仿佛那一幕不过是错觉一场。
叶瑾一时不免有些怔愣,却听见楚晔在一旁用极不正经的语调笑道:“师妹啊,听师兄一句劝,以后别再这样突然睁眼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诈尸呢!”
叶瑾抿唇,别开头去不想再理会他,方才一定是她看错了,楚晔怎么可能会对她露出那种神色。
马车内沉默了两秒,楚晔再开口时语气已然变得随性慵懒,却莫名的透着一股意味深长的意味,“师妹,这世间心怀叵测的人很多,但也不是所有人都于你有害,你完全可以试着去相信一些人。”
他话音未落,叶瑾笼在袖中的手指就不由自主的蜷了蜷,见惯了他或深沉或无赖的模样,现在突然见他这么一本正经的开导她,感觉还真是……诡异至极。
虽说作为师兄出声开导师妹,这应当是很正常的事,但由楚晔做起来,却不知为何硬是让叶瑾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叶瑾低垂着眉眼,在心底飞快地琢磨着,姑且不论楚晔到底是敌是友,但再怎么说他也是自己名义上的师兄,刚才又帮了她一把,于情于理似乎也该给点回应。
她抬起眼眸,扯了扯嘴角想要对他表示下感谢,可还没来得及开口,随着外面马匹一声长嘶,整个车厢就猛地往前一倾!
叶瑾本就有些心不在焉的,如此触不及防的,身子立时就跟着往前一块倒去,幸好对面的楚晔眼明手快的扶住。
“没事吧?”听见楚晔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叶瑾无声的摇了摇头,挣脱他的手,一边抬起头一边道,“我没……”剩下的话却就此戛然而止。
额头犹如被一片羽毛轻柔的擦过,嘴唇压在眉心的触感陌生而柔软。(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045 面具之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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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来得太突然,两人双双怔愣了一瞬,随即才猛地各自往后退开。
叶瑾抿紧唇,面无表情的偏过头去看右侧车窗的锦帘上繁杂精美的花纹。
见状,楚晔轻咳了一声,将车帘掀开,对着外头的车夫问道:“怎么回事?”
车夫连忙跳下马车前去查看,片刻后就回来了,他握紧马鞭抱拳行礼道:“主子,外头有个女人昏过去了,差点被马踩中。”
听到这话,叶瑾打量花纹的视线一顿,伸出手挑了车窗帘子的一角去看外面。
从她这个角度望过去,只能看到女子趴在地上的下半身,不过却也看得出她应当家境不怎么好,那截衣裙洗得有些发白,脚上穿着的鞋子也是很老旧的绣鞋,看起来就像是个普通的民女。
照理说,这样一个贫苦的民女晕倒在这里,他们似乎至少应当派人将她扶起,然后送去药馆医治,顺手拐个心善菩萨的名头。
然而……叶瑾和楚晔对视了一眼,这个女人倒在这里的时机实在是太过巧合,而他们两个从来都不相信这种所谓的巧合。
楚晔淡淡的出声道:“爷现在急着回府,你把她绕过去,待会再去官府报个案,请官兵来救。”
“是!”这车夫显然是楚晔自己的人,对他下的命令没有丝毫迟疑,只有无条件的服从。
权当看不见外面那女人的可怜境况,楚晔下完命令后就直接坐回到了车厢内。
外头车夫挥着马鞭,手脚熟练的驱使着马匹改道,很快就绕开了那个倒在地上的女人。
叶瑾透过挑起的锦帘缝隙,看到那个女人依旧孤零零的直挺挺的晕在那里,看起来对外界发生的事毫无知觉。她有些凌乱的长发遮住了大部分的面容,但从露出的那小部分皮肤可以看出她脸色极为苍白,甚至隐隐透着股死气,似乎她的病情她的晕倒并不是假装的。
叶瑾却只看了两眼就放下了帘子,神色淡漠而冷酷。
善心于她,已然是最为匮乏亦是最难重拾的东西。
马车继续徐徐的往前驶去,车内又恢复了之前的寂静沉默,只不过这一次因意外之吻而起的静默直到回了使臣馆才被打破。
叶瑾淡声向楚晔道了谢,脸上的表情已经和以往无异,显然是决定把方才在马车内的吻当做没发生过了。
两人在这方面无疑是默契的,楚晔神色亦是很自然,随意的摆了摆手让她不必言谢,随即便踱步往自己院子去了。
叶瑾在他身后深深的吸了口气又缓缓的吐了出来,将脑子里对那事的残留印象给挥散。如此这般吐纳了两三次,确信脑海里已经彻底的遗忘了那事,这才迈开步子回南怡院。
可一只脚刚踏进院门,就有侍女迎上来递了封帖子给她。
叶瑾独自一人坐在房间里时,才将其拆开来看。她如今在这大越交好的不过云珠一人,但云珠一般是直接派人来请她入宫的,所以给她下帖子这事肯定和云珠无关。
那就有些稀奇了,这大越的哪位小姐没事做居然想到给她下帖子了?
叶瑾一边思索着,一边漫不经心的扫了眼那帖子里的内容,大意就是最近珍宝阁新进了一批首饰,想邀她一起去看看,明日珍宝阁门前见。落款处显示的印鉴是,惜月郡主。
叶瑾看着手中这泛着清淡花香的雅致帖子,神情很有些莫名。前世今生两世加起来,她和惜月的交集也就是前两日在皇宫里的一面之缘,好端端的,惜月怎么会突然来邀她一起去逛街?
盯着这帖子看来看去,叶瑾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索性随手把帖子往桌上一放。
想不出来也无妨,惜月到底有何目的,她明日一去便知。
目的二字掠过脑海时,叶瑾倒是因此回想起她今日离府前整出的那手攻心计来。
那么一出简单粗暴的戏码,似乎还是诈出了一条小鱼的。
最后踏上花瓣路的那个小婢女分明有些不对劲,旁人大都是满脸期待的欢喜神情,唯独她瞻前顾后的生怕真的有异象出现。
心中有鬼便难免心虚,并且容易想得太多,却不知正因此而露出马脚。
不过,叶瑾手指轻轻的敲着桌面沉吟着,这样一条已经浮出水面的小鱼若是就这么轻飘飘的掀出来,似乎太浪费了些,与其让她幕后的主子换个不知底细的新人过来,还不如先让她在这里蹦哒一阵子,日后找准机会再连根拔起。
想到这里,叶瑾突然就站直了身体,三步并两步的走到衣橱面前,从里面找了好一会才翻出个木盒来,盒里面安静的置放着一支青玉簪和一张……人皮面具。
叶瑾取出那张人皮面具,走到光线最为明亮处细细的看着。
这张人皮面具是在冷宫时,从紫钥脸上撕下来的。
叶瑾一边看,一边把面具捻在手中慢慢的摩挲着。手中的面具质地轻薄,触感细腻,做工极其精致,贴在人脸上时几乎完全能以假乱真,如果不是前世的师父手把手的教她做过人皮面具,那她当时还真不一定能看出来。
而令她最为疑惑的是,这张人皮面具和她以前做的几近完全相同。
叶瑾将面具举至耳边,逆着光仔细的看那上面非常细微密麻的小洞,这是仿造人脸上的毛孔,目的就是为了让面具更为逼真。单就这一手的做工技巧,其他人制作人皮面具时就不能知晓,因为这是她前世师父的独门绝技。
然而,她可以很肯定的是自己从来不曾让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