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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瑾点点头,又和他寒暄了两句话后便欲告辞离开。谁知,这个时候那雅间里面居然又有个声音响起,“五弟,你在和谁说话?”
这个声音……
叶瑾几乎是在听见这个声音的那一瞬间,整个人的身体就了起来,袖中的双手也猛地收缩了一下。但好在面上神色克制住了,并无多大变化。
屋内的人竟然都已经出声了,这个时候她再装不知道那也是不可能的。叶瑾无法,只好跟着秦湛一同走了进去。
雅间内环境清幽,鲛纱垂帘。淡青色纱帘后面坐着个着黑色衣服的男子,影影绰绰的看不真切面容,若方才他不主动发声的话,旁人还真无法瞧出背后那人是谁。
只粗略的扫了一眼四周后,叶瑾头便继续低垂了下去,紧随着前面秦湛的脚步。绕过了那遮挡的层层纱帘,她低眉顺眼的请安道,“参见皇上。”
秦子瑞一身黑色便服,正坐在窗下小酌,手边放着一壶酒,那馥郁绵长的酒香味自打她进来便一直萦绕在鼻尖。这味道,叶瑾并不陌生,是清淮有名的桑落酒。别听这名字清雅,酒香也不是很霸道,但其酒液实际上却很是辛辣,入口即烧喉。
叶瑾低着头,下垂的眼帘遮挡住眸中的疑惑之色。桑落酒浓烈易醉,这对于时刻处在漩涡中心的秦子瑞来说,是并不适合的,他以前也的确是从来不碰这种酒,而是独爱清甜悠远的罗浮春。
果然是一登上那皇位,就以为天下尽在其手中,从而不自觉的放松下来了吗?
叶瑾维持着低头的动作,嘴角轻勾,眼里划过一丝讽刺。
秦子瑞坐在那里,不知在想些什么,默不作声的看了她半晌,这才开口道,“起来吧,郡主不必多礼。”
“谢皇上。”叶瑾答道,随后便站直了身体,但眼眸却始终低垂着,态度恭敬而疏离。
秦子瑞指了指对面的椅子,“郡主请坐。”
叶瑾微微蹙眉,有些弄不懂他今日这番举动的意思。她和他一个是西楚的闲散郡主,一个是大越的实权皇帝,除了云珠那根线外,他俩实在算得上是八竿子也打不着的关系,他好端端的把她叫进来干什么,还请她坐下?
这一坐下去,肯定是一时半会走不了的。那楚晔他们见她很久不回去,会不会误以为她失踪了?可是现在,她却又不得不坐下去,违抗皇令的罪名她目前还担当不起。
脑中心思飞快的转了一圈,叶瑾终是走了过去,缓缓坐下。
秦子瑞看着她的动作,突然笑了笑,“郡主似乎有些不待见朕?”
叶瑾心头暗暗吃惊,她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没想到居然还是被他看出了些端倪吗?眉梢轻轻的动了动,随后就轻笑了一声,“怎么会呢?我还在西楚时便常听人说大越皇帝是个难得的明君,励精图治治国有方,我这个小女子钦佩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不待见您呢。”
他刚才那话问出来,叶瑾才突然箭来,秦子瑞他向来喜欢看着人的眼睛说话,因为他觉得只有一个人的眼睛才是不会骗人的。而之前她每次遇见他时,总是习惯性的低眉垂眸,如此一来秦子瑞便是看不到她眼里神色的,次数一多便会令他心生怀疑。
心中这么想明白了,于是她便一边说着,一边自然的抬起了头。
秦子瑞微微眯起了眼睛,凝神听着看着。她说这话时,语气带着她惯常的清冷意味,但听起来却又不失真挚,更重要的是那双眼睛,清澈明净得如同清晨海棠上的点点清露,干净透彻到了极致。
见他正打量着自己,叶瑾神色自若,视线亦是若有似无的在他脸上扫过。除开那日渐锋利威严的目光不说,他眉眼倒确是没多大变化,依旧清朗俊秀,一如当年。
皇室的教养摆在那,秦子瑞细看了她两眼后便移开了目光,转而从托盘里拣过一只干净的白玉杯,斟上酒推到了叶瑾面前,“桑落酒,郡主尝尝?”
叶瑾犹豫了一瞬,然后才慢慢的接了过来,端在手心里却并不喝,只用纤细白皙的手指轻轻的摩挲着那杯壁,暗自琢磨着他的意图。
那边秦子瑞却在继续斟酒,给自己也满上了一杯,随后便举起酒杯向叶瑾示意了一下,“郡主,请。”
叶瑾眸色微深,端着酒杯放到了唇爆稍微停顿了一下,确信无毒之后这才浅浅的啄了一口。一瞬间,浓烈辛辣的酒液便立即弥漫在嘴中,她喉咙轻动,徐徐的将其咽下。
见她浅尝辄止,秦子瑞也不强求,自顾自的继续饮起来。
两人这般执杯品酒,倒有点像当初他们在清淮酒坊里席地而坐携手畅饮的场景。但也只是相像而已,现在早已物是人非,皮囊已改身份已换立场已变,他们如今是不死不休的仇敌,平静表面下掩藏着的是暗流涌动。
叶瑾在那坐了好一会,却发现秦子瑞一直都安静的坐在那里,望着窗外饮着酒,除此之外就没了别的动静,连话都只有开头的那两句,仿佛叫她进来就只是为了请她尝尝桑落酒而已。
叶瑾嘴角紧紧抿起,这些年过去,秦子瑞的心思居然变得如此难测!
她耐着性子又等了一会,见他依旧是那样。叶瑾终于忍不住了,她出来时并没有带着绿莹一起,再继续在这坐着,楚晔他们就真的该着急了。
“皇上,那……”叶瑾这告辞的话还没说出口,雅间的门却突然被人一把推开了,发出哐当一声巨响。(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128 水中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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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瑾未说出的话停在了嘴爆侧头看向门外,隔着重重纱帘,饶是她视力甚好也只能看到外面隐隐约约有一抹紫色。
外间的秦湛在门打开的那一瞬间,便抓起了桌上长剑,迅速的站起了身,待看清了来人后,他神情稍微放松了些,“宁王爷,你怎么来了?”
楚晔只瞥了他一眼,随后目光便飞快的一一扫过室内,最终停留在鲛纱帘后的那模糊身影上。他这才对秦湛缓声问道,“不知肃王爷可有遇见我国的灵芸郡主?”
待他出声,叶瑾确信了外头来人是楚晔时,便起身向秦子瑞行了个礼,道:“皇上,我是与宁王爷一同来的香满楼,应是我许久未回雅间,他这才出来寻找的。冒犯之处,还请皇上恕罪。”她说话时,声音刻意没有压低,以确保外面的人能听得清楚,同时也向楚晔传递了一个消息:里间的人是大越皇帝。
楚晔明白她的意思,但更为关注的却是她平安无恙。他在雅间内左等右等,都不见她回来,还真以为她出什么事了。
听见叶瑾这话,秦子瑞执杯的动作顿住,随后将酒放回了桌上,淡淡的出声道,“五弟,请宁王爷进来。”
“是。”秦湛应声,做了个‘请’的动作,引着楚晔进了里间。
一入里间,楚晔先看了眼叶瑾,见她神色并无异样,这才终于松了口气。随后向秦子瑞行了个礼,“参见皇上。”
从楚晔进来开始,秦子瑞的视线便在他和叶瑾身上转了个来回,眼眸深沉,似在评判些什么。但很快就恢复成了以往模样,“免礼,宁王爷请坐。”
在他暗含威压的打量下,楚晔和叶瑾两人神情均是未有丝毫变化。楚晔看了眼桌旁的椅子,漫不经心的勾唇笑道,“多谢皇上盛邀,但花灯会已经开始了,我和郡主还打算去一睹为快呢。”
闻言,秦子瑞看向楚晔,微微眯起了眼睛。拒绝的话说得再好听,但那也算是拒绝。
一旁的叶瑾淡漠的垂着眼帘,眼角余光迅速的观察了下在场人的情况。秦子瑞神情明显有些不悦,楚晔却还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慵懒模样,仿佛并未发觉秦子瑞隐含的怒意,而秦湛则是立在不远处,和她一样眼观鼻臂心,识时务的坚决不掺和进来。
就此,室内静默下来,气氛竟是莫名的紧张起来。
半晌过后,秦子瑞这才张开嘴,正想要说什么。然而,就在这时,窗外突然一声爆响,紧接着就有烟花倏地在空中绽放开来,漆黑的夜空立即染上了绚丽的光彩。最先打头阵的那束烟火尚且未散,紧跟着又有一束在空中爆开,后来更是越来越多,越来越多,直将整个夜空都给照得五光十色,一片璀璨。
在那烟火点燃时,叶瑾有一瞬的惊讶,随即便想了起来,之前绿莹是有提起过今夜这湖边会放很多的烟花,许是这香满楼的店家为了招揽更多的生意而特意放的。她此刻正好就站在窗边上,略微歪头往下方看了一眼,就可见那清澈的湖水上不仅倒映着这座灯火明亮的香满楼,同时也将那些绚烂的烟火倒映了进去,偶尔一阵清风袭来,那些烟火倒影便也随着水波一同微微荡漾开。
水中看烟火,倒是别有一番韵味。
外面烟火的光亮或明或暗的投射在叶瑾脸上,她只顾着低头看那水面烟花,却不知雅间内有人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从未移开。
自从这烟花一放,外面便开始热闹了起来。人群的兴奋声,孩童的嬉闹声,烟花的爆破声,全都交织在一起,时间在这一刻似乎都变得温柔起来,平白让人生出岁月静好的感觉。
烟花易冷,繁华不过一瞬,再多也终有消散的时候。终于,爆破声停下,夜空恢复了沉静,意识也随之回笼,那岁月静好的感觉终究只不过是错觉一场。
叶瑾也紧跟着就收回了视犀重新审视起目前的状况,她到现在都还没想明白秦子瑞今天到底是来做什么的,如今楚晔又和他起了正面冲突,谁知道他会不会借机发挥。
谁知,秦子瑞再次沉默了一会,随后便挥了挥手,道:“既然宁王爷和郡主还有事,那朕也不便强留。”
“多谢皇上体恤,那我等就先告退了。”楚晔朝他拱了拱手,随即就干净利落的往外走。
叶瑾虽然不知道秦子瑞今天怎么突然这么好说话,但此刻不走更待何时。于是忙行了个退礼,然后迅速的跟着楚晔离开。
待头也不回的出了这处雅间老远后,楚晔这才侧头看向旁边紧跟而来的叶瑾,问道:“你怎么会和他们待在一起去了?”
叶瑾伸手揉了揉眉心,“我在回雅间的路上,正好碰上秦湛从那间出来,闲聊了两句。但没想到,大越皇帝也在那里面,不得不进去参见便又停留了片刻,然后就成这个样子了。”说到后面,连叶瑾自己都感到有些疑惑,事情怎么就突然发展成这样了?
叶瑾回过头去想了想,觉得主要原因还是在今天秦子瑞那番莫名其妙的举动上,当然,眼前这个也有点奇怪。她抬眸看了楚晔一眼,“你今天怎么拒绝大越皇帝的拒绝得那么干脆?”
“怎么?”楚晔嘴酱出个似笑非笑的弧度,“你很想继续待在那?”
他这话听起来就让人很不舒服,但看在他今天良心发现去找她的份上,叶瑾决定不和他一般见识,只语气平平的答道,“不是,当时就算你不来,我也正打算告辞了。”叶瑾斜睨着他,“我只不过是对你方才那不留情面的话感到有些奇怪罢了。”
她这话一出,楚晔脸上的表情就有所缓和,那似笑非笑的冰冷弧度也不自觉的放了下来,嘴上却是说得毫不客气,“要不是楚泽阳那小子一直在催我赶紧去把你找回来,然后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