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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说到这,叶瑾掀起眼帘,似笑非笑的一一扫向魏府人,“凌安城郊外暗造宫殿,私造兵器,意图谋反觊觎帝位,此为罪四!”
如果说前三条罪行被数出来时,魏府人还能勉强保持镇定的话,这第四条一出,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哪怕是魏远昭也好不到哪去。
魏远昭听到自己干涩的声音,“你……你在胡说什么?!”
“我说的是事实。”叶瑾嗓音清冷,“你们将我绑架那日,虽然援兵一到,你们两兄弟就及时从密道里撤退了,但可惜魏远朝脚底已然沾上了追踪药粉,你们的行踪完全被暴露。不过当时我也没想到,那条密道的最后竟是通往一处豪华的地下宫殿,而里面有众多人在热火朝天的打造兵器!”
魏远昭哑然。那天她的救兵骤然出现,他又被她狠狠的打了一掌命悬一线,无奈之下只能投下烟雾弹,然后迅速从最近的密道撤离。当时他们情急之下也没来得及仔细思考,那条密道究竟是通往何处的,当然更加没料到叶瑾身上居然还有追踪药粉这种玩意!
见他哑口无言,叶瑾嘴角轻轻的勾起。继而看着他,缓缓开口,声音轻柔却带着数不尽的寒意,“魏府四罪并犯,理当抄家灭族。”
她话音落下,魏昌平脸上变得极为狰狞,配上眼里的凶光,像极了山林里的凶兽!魏远昭两兄弟亦是用吃人一样的目光瞪着叶瑾,显然愤怒到了极点。而魏琳更是面色气得通红,直接爆发了出来,完全不顾形象的大叫,“贱人!叶瑾你就是个满口胡言乱语的贱人!”
她骂得口干舌燥,叶瑾却只是轻描淡写的瞥了她一眼。魏琳这般泼妇骂街似的形态,实在是让她提不起一丝迎战的兴趣,真正危险的是魏府那三个正沉默不语的男人。
“叶瑾。”对峙半晌,当家做主的魏昌平终于慢慢的开口了,他一字一句的说道,“你可知管太宽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魏将军你这是在威胁我吗?”闻言,叶瑾不禁嗤笑出声,“但是可惜了,我这人平生最不怕的就是威胁。”
魏昌平眼睛顿时眯起,发出的视线锐利得刺人骨,声音亦是冷沉到了极点,“我最后问你一句,你可想清楚了?”
叶瑾抬眸,和他直直的对视着,没有丝毫的退缩,“我既然敢你魏府的罪行都说出来,那就必定是想得再清楚不过了。”
魏昌平愤怒的用手指着她,气得话都在直打哆嗦,“好,好,好……”紧接着,声音变得极为阴冷,犹如半夜从地狱吹来的冷风一般渗人,“既然你如此冥顽不灵,那你今天就休想活着走出魏府!”
随着他这话出口,守在芙蕖园的护卫手中的刀集体出鞘,锋利的刀光冷寒且刺眼。那些先前还在旁边看热闹的小姐们意识到不妙,顿时面露惊恐,纷纷站起身想要后退,却不想直接被那些护卫的刀给逼了回来。在场的小姐们大多是娇滴滴的弱女子,一见到这等肃杀的架势就有些害怕了,更有甚者怕得尖叫了起来。
叶瑾冷眼看着听着,随即转眸看向魏昌平,“魏将军,如今知情的人可不止我一个,还有这满园的各家小姐们。你若打算全部灭口,其他官员恐怕不会放过魏将军您呢。”
“这就不用你操心了。”魏昌平冷哼一声,“只要把你这个妖言惑众的奸细给杀了,其他人老夫自有办法让他们醒悟过来!”
说着,他挥了挥手,那些护卫便迅速的从四面八方将叶瑾包围成圈,并一步一步的向她靠近,手中的利刃在阳光下闪着阴森寒光。
魏府人是真的动了杀心!绿莹有些害怕,但还是坚定的站在叶瑾周围,面色凝重的看着这些护卫提着刀不断的靠近,手心都变得濡湿。
这些护卫身上的杀气犹如实质,绿莹咽了咽口水,侧过头想要问主子接下来该怎么办,这一转头却发现叶瑾表情清冷依旧,只是敛着眸不知在想些什么。
那些护卫的脚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叶瑾却是在侧耳倾听着芙蕖园外面的情况,隐在袖中的手心里握着个烟花弹,纤细的手指轻轻的在其外壳上摩挲着,想发信号却又没发,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魏远昭面色虽然已经逐渐恢复,但还是有些阴沉。他目光直直的落在叶瑾身上,见那些护卫已经快逼到她眼前了,她居然都还什么动作也没有,这很不正常。她是有武功傍身的,在面对这些即将把刀往她身上砍的护卫,正常情况下她应该要运气迎战了才对。可她现在却……
魏远昭皱起了眉心,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难不成她还有后招?
这个念头刚刚在心头浮起,魏远昭就看见叶瑾突然勾唇一笑,紧接着,是守在外面的管家一身是血的冲了进来,“老爷,不好了,御林军拿着圣旨杀进来了!”
……
混战过后,尘埃落定。
“主子,你什么时候和皇上达成协议了?”停在魏府门口的马车上,劫后余生的绿莹缓过神来后,好奇的向叶瑾问道。
什么时候?
叶瑾目光微凝,端着茶盏的手也随之一顿。前日在看见黑甲卫出现的那一刻,她突然意识到对于秦子瑞来说,也许比她想象中的更看重西楚和大越的这次邦交,或者说是两国的和平。虽然她很不想承认,但秦子瑞无疑在治国上算是一个明君,他很清楚如何才能让手下的这片国土变得更好。
这样一个人,怎么会可能不知道手掌重兵的魏府已然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他也必定早有了要灭除魏府的心。
而她与魏府结成死仇,注定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既然如此,她为何不与秦子瑞达成协议合作?那天魏远昭和魏远朝两人逃跑后,她随即便果断的将他们的行踪透露给了黑甲卫,至于后面的事情那就很自然的发生了。
不过她其实也没有完全信任秦子瑞,今天在这群狼环绕的魏府,万一秦子瑞爽约,没有及时派御林军前来,那她不真的会被那众多的护卫给手撕了?当时要是那些御林军再晚来一步,她就会立即放出楚晔给的烟花弹。说到底,相比于一个心思难测的皇帝,她还是更愿意相信自己的师兄。
等叶瑾回过神,见绿莹还在旁边眼巴巴的等着答案,便言简意赅的回了句,“两天前。”那天她正好是和楚泽阳一起去见的秦子瑞。
“哦。”绿莹点点头,随即又想到什么,继续问道,“那主子你是从什么时候知道自己身上被人放了书信的?”明明她今天除了搜身外,其他时候一直都跟在主子身边啊,怎么她好像什么都没发现。
事情已了,叶瑾也有了和她闲聊的雅致,端起茶盏浅浅的喝了一口,然后才道:“你还记不记得当时在秋蕊院,我问了那个婢女几个问题?”
绿莹连连点头,“记得啊!”当时主子随口问了她附近都还有哪些院子,都有哪些用途,那个婢女都一一的答了,魏昌平的书房就在附近也是她说出来的。
叶瑾微笑,“那你肯定也记得,她在跪下求饶的时候曾经腿软了一下,差点没摔我身上。”
听到这话,绿莹倒吸了口凉气,“原来那封书信是……是她放的?!”那婢女一系列的举动都做得极为自然,无论是求饶也好,回答问题也好,真的是让她完全没看出异样来!
叶瑾嘴角微扬,“那个婢女演技的确了得,但魏昌平的书房实际上却并不在她所说的那个地方,那里不过是一间很普通的书房而已,魏昌平真正的书房在我们去的第三个房间。”
“啊?为什么?”绿莹惊讶极了。当时她们一共去了秋蕊院附近的四个房间,个个都是书房,按那个婢女所说魏昌平的书房应该是第一个,可主子为何却很笃定真正的书房是第三个?
叶瑾眨了眨眼睛,轻声道:“因为魏昌平有个习惯,他书房里的东西喜欢随意摆放。而第一个书房虽然宽敞且精致,但东西却摆放得很整齐,实际上那是供顶级幕僚办公的地方。其他两个书房也大同小异,唯独第三个房间,一眼看去是有些杂乱无章的,书本狼毫都很随意的放在那,像是下等幕僚办公之处而仆人不屑于去打扫整理似的,其实这不过是魏昌平的习惯使然。”
“主子你知道得真多!”绿莹由衷的感慨道。
但这一句话,却让叶瑾沉默了下来。她之所以会知道魏昌平有这个习惯,是因为前世她有次偷听到了她爹和大哥两人之间的对话,他们在书房时随口说起了魏昌平的这个臭习惯,那个时候魏昌平就已经成了爹在官场上的敌人。直到如今,她甚至都还记得大哥说起魏昌平这个习惯时的嫌弃模样,但可惜,他人却早就不在了。
叶瑾掀开车帘一角,去看那金丝楠木的黑色牌匾书写着的‘魏将军府’四个大字。她来时,这四个金色大字还在阳光下亮光闪闪,如今却已悄然变得黯淡,如同它的主人一样即将泯灭于世间。
虽然她知道,即便魏府倒了,将军府这块牌匾也不会重归林府,但她很乐意看见爹的政敌下地狱。
“走吧。”看了一阵后,叶瑾这才放下帘子,对外面的车夫吩咐道。
马车轮子缓缓转动起来,车厢也随之轻轻摇晃,绿莹托腮看着那晃动中的车帘子,问:“主子,你说这次魏府真的会被灭九族吗?”都说谋反是灭九族的大罪,可她还从来没亲眼见过呢。
“不会。”叶瑾肯定的说道。
绿莹瞬间坐直了身体,“为什么?”魏府人都坏死了,正如主子所说,可是足足犯了有四大罪行的,如果这样都还让他们继续活在世上的话,那实在是太没天理了!
“魏昌平为将多年,建立的功劳肯定不少。在处罚时肯定会以功劳抵去一部分罪名,不过……”叶瑾嘴角漾起梨涡似的一点舒缓笑意,“剩下的罪名也够灭他个三族四族的了。”
三日后,魏府的判决下来了。果然如叶瑾所料,午门斩首三族,剩下五族则发配充军流放至边疆。
烈日当头,菜市口吵嚷得厉害,周围挤满了看热闹的人群,毕竟今儿个这里可就是魏府人斩首的地方!魏琳嚣张跋扈多年,在寻常百姓间的名声已经烂到了极点,连带着民间整个魏府的名声都不太好,再加上凌安已经有好几年没有贵族被满门抄斩了,是以围观的百姓众多,蜂拥似的一股脑全围在了那菜市口。
“这有什么好看的?”旁边街道的一座酒楼里,楚泽阳坐在二楼雅间的窗户旁看着那边的吵闹,不禁向旁边的叶瑾嘀咕道。不就是砍头吗,手起刀落,然后脑袋瓜子落地,楚泽阳就弄不明白了,她为何今天偏要来看,和他一起去香满楼吃鸡翅多好啊!
叶瑾坐在那里,安静的看着窗外,没理他。
楚泽阳撇了撇嘴,只好看向另一侧的楚晔道:“皇叔,我们一起去吃鸡翅吧!这砍头一点都不好看!”在他以往的认知里,皇叔是很不喜欢这种嘈杂的声音的,所以皇叔应该不会继续待在这里才对。
但是可惜,他这次完全想岔了。楚晔正动作优雅的倒着酒,听到他这话,勾唇笑了笑,“我不走,你去找绿莹陪你一起去吃吧。”说话间,那清冽的酒水顺着纤长精致的壶颈徐徐流入白玉杯中,而执壶的人神情慵懒,看起来甚是怡然自得,确是并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