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妍双在身后看着墨尘的身影越走越远,嘴角滑过冷笑,继而掩去复杂心思,跟着墨尘的背影而去。
过了望渊楼,寻了数十步,妍双便见空弱水之渊四个大字若隐若现,仿若以水为墨,以天空为匾,刻下了四个大气磅礴的字体,有云之时那字便隐在云,无云之时那字便拨开云雾,闪闪若生!
“这字乃是我当初所为?”妍双话语有几分不肯定,这字虽是用水而描,可她的字体她知道,应不是如此笔法!
“不是!”墨尘连头也没抬起,脚下步子是往弱水之渊而行!
妍双闻墨尘话语,眉眼眨动,看了那弱水之渊一眼,亦是往前而去。
进了弱水之渊,入眼处,只见一片弱水泛波,雾气朦胧,由于弱水雾气和仙气混浊,妍双看不清那弱水之畔的尽头,便连那弱水有多宽也看不清晰。且弱水之的天空之方才还要朦胧混浊,如梦幻一般。
待二人从弱水之畔而过之时,那雾气方才变小了一些。“天下水源乃为无色之体,亦是白色的一种,也是无形之色,可这弱水竟是若凡间石灰灌混的一般,又如那浆露一般,这弱水之色当真是怪!”一路之,一直是妍双在自言自语,无人应答,此时妍双终于忍之不住,以这弱水为由,想看看墨尘是否依旧闭口不言,可妍双话刚问完,墨尘便已开口回答。
“混沌本源乃为无形之色,这弱水之有混沌本源,有此之色也不怪,更何况这天地之间怪的东西有岂止一种两种!”墨尘语音淡漠,听不出一分不适之色。
“神说的也是!”妍双嘴角微微勾,他终于舍得开口了?
再往前行,有一处山石极为惹人眼球,那最大的山石仿若龙头一般,此时,诺大的龙嘴正在喷涌弱水,形成水花飞溅,妍双不免顿然。
随即便见身前建有一座廊桥,廊桥尽头,生有一株巨大繁茂樱花,樱花之后,乃是一座古殿,古殿妍尘殿三个大字依旧笔走龙蛇,挥斥方遒!
“妍尘殿?”不知不觉便走过了廊桥,妍双看着身前的殿宇发怔,这殿宇的名字是她自己所起?可妍尘殿为何读着如此不符。
墨尘却是未回答他,妍双侧身看墨尘时,便见他正在看着那弱水发呆!
“不如我们打个赌如何!”妍双白衣翻飞,眸光看着墨尘亦是执着。
“你想赌什么!”墨尘眼眸淡然,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赌三界生灵,你敢不敢同我赌。”妍双面容熠熠生辉,眼眸灼灼发热看着墨尘,那周遭满溢的风华之气让墨尘嘴角微有叹然。
“赌注是什么!”
“我的心。”
千年前,他二人便是在此,立下赌注,那场赌注,她以心为筹码,赌三界苍生,可,昆仑峰,六界质问,她把心剖知于他,选择入六道,用梦来忘却伤痛,可,她当真以为选择入六道这伤痛便能若梦一般,做过忘?嘴角滑过痛然。
妍双回身看着墨尘,见他眉头时而皱动,时而低沉,面容一副苍寂,便知他应该是有心事,也不想去打扰他,暗自看着墨尘,一时之间,弱水之渊的天空亦是一副沉寂安然。
转眼月已入西山,留下一片五彩云霞。
“神,我有一事想要请求。”见墨尘终于回过神来,妍双便问出了心疑问,她曾听闻千年前她入六道轮回之时,是他替她看守弱水之渊一千年,那么。
“你是想问你为何入六道之事,还是想问你记忆之事。”墨尘言语冷淡,漆黑的眸光落在远处的弱水。
“是,我想问记忆之事。”
“这个你恐怕得去问孟婆元尊,本君亦不知情。”墨尘言语平淡,听不出任何不妥之处。
“神一点也不知?”妍双瞳色平淡,看着墨尘有几分怀疑,他当真不知?
“隐瞒你的记忆对本君有好处?”墨尘回过身来,面容似是好笑。
“倒是我以小人之心渡神之腹了。”妍双眸底滑过犀利之色,他肯定有事满着她了。
“那么,千年前,我们之间可有关系。”这个问题她已经问过一遍,如今再问,她也不知她心里到底在期许着什么。
“我为神,你也为神,你觉得我们之间是何关系。”墨尘又把问题抛给了妍双。
妍双只看着墨尘不语,墨尘也任由她看着。
“既然神什么都不想说,又为何带我来这弱水之渊。”
“是本君带你来的?”
妍双一怔,确实不是他带她来的,是她自己要来的,嘴角有几分愤然,这人脾性时而冷然,时而温然,让她辨不清他的心思到底如何!
真神遗址从虚空落地,引得六界前往,妍双等人被吸进遗址之后,魔族大举进兵人界,冥界,及四海八荒各天族,后妍双等人安全从遗址而出,魔族野心方才收住,天族有凤王,龙王,王母,等众多君相助,故而在与魔族对战损失较小,魔族虽是处于下风,亦无什么损失。
而时光轮转之间,天界迎来了一年一度的沐恩节。
沐恩节乃是由古遗传,传说在古之时,四大真神会在七月十五这一日,汇聚月宫,把本命真源同月光溶在一起,再以月光倾洒三界,而七月十五这一日的月光因为有四大真神本命真源,故而只要落在人身,不管此人为仙,为妖,为魔,修为都能的到大增,众人因为感激真神,故而称这一日为沐恩节,实则乃是纪念四位真神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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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九 沐恩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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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来沐恩节,六界有头有脸的人物都会前往天月宫,共沐真神之恩,即便是天,魔,妖三族不和,在七月十五这一日,都会放下前尘往事,共赴月宫。月宫主人乃为凌月元尊,职乃掌管月亮阴晴圆缺之责。
妍双方从妍尘殿走出来,便见樱花树下,万千落花之间,一袭黑衣尤有几分惹目,妍双缓步而近,便见墨尘身掩落花之,只有脸和衣角露出。
妍双不发一语,低眸打量着那落花覆满的人,竟仿若有一种那花之人是她而不是墨尘之感,嘴角微微冷嗤一声,继而便见天边云彩,触手能及,暮觉心尘空落,只觉孤寂袭身。
许是被妍双感染,那掩于落花的墨尘终是有了反应,狭长的眼眸微微睁开,漆黑的瞳孔缓缓转动,眼角流落一丝情绪,继而从花而起,身落花一瓣瓣落地,轻盈无声。
“一千年了,这樱花味道亦如往昔,果然覆沉其,便有安稳入眠之效。”音若醉沉之像,神色若恍惚之觉。
“神是在同我说话?”妍双收回思绪,回过身来,在看见墨尘发落花之时,眸光顿了顿,眼角微有笑意。
“你如今虽只为君,但历来都以妍神所称,故而如今亦不必唤我神。”墨尘眼眸淡然。
不唤他神?妍双双唇微微抿动,“这仙樱想来已经有万年之命,其间的香气自然不会淡逝,神在这弱水呆了一千年,自然也该明白这个道理。”妍双眼角滑过冷凝,千年前的记忆她一无所有,便是他说什么,旁人说什么,六界说什么,她也是不知,先不说她认识的人,便是连她曾经的居所她也无记忆,饶是这是惩罚,那这惩罚也太过无情!
突闻妍双冷冽之音,墨尘斜角不动,看着弱水思沉,他又岂会不明白,便是因为明白,故而他知那记忆对她的重要,亦知若她恢复记忆,那他们之间。墨尘眉头微动,只看着远处发怔。
“今日乃是沐恩之节,众人都会前往月宫沐恩,昨日黑龙已经把请柬送来,太阳落山之后,记得前去月宫。”墨尘说完便要转身!
“墨尘!”妍双突然开口,墨尘身子转了过来。
“你是不愿同我一起?”说这话时,妍双眼眸一直紧紧看着墨尘,眼角荡开了些许期待,等着他接下来的回答。
“我有些事需得回炎山一趟,晚些时候月宫见。”墨尘去得匆匆,似不觉语柔情。只留妍双看着那遥不可及的背影发怔。
继而回身过来时,便见茫茫弱水之,突然诡异万分,妍双飞身而,却见那方才有动静之处,又恢复了平常,妍双立于空,墨发飞扬,漆黑瞳色一片沉凝。
墨尘刚回到炎山,“神,司命神昨日便过来炎山了,居在后山的木屋。”
“恩。”墨尘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转身便去了后山。
墨尘到来之时,便见龙景站在浓雾之,身子若隐若现。
“司命神不是有事要忙?如何突然跑来我炎山。”墨尘远远看着,并未靠近龙景那方世界。
“我还以为那弱水主人回来你舍不得回炎山来了呢。”龙景回身过来,眼角挑笑深深,只不过瞳色之,是一无尽头的沉海。
墨尘看着龙景的身后,眸光太过淡漠,继而不发一语转身。龙景亦是跟了去,“你倒是还记得这万千魂灵,我以为你忘了呢!”方才从他避讳之,他便知道他没有忘记这些遗墓,龙景嘴角挂意,等着墨尘回话,奈何墨尘只是身子微不可见的顿了顿,并未停下脚下步子,二人出了后山来。
“说吧!”出了后山来,墨尘终于开了口,淡漠的眸光看着龙景,尤显犀利。
“说什么?”龙景在墨尘眸光之下仿若不知,只一副惬意模样,仿若真是无事而来。
“我可不认为我这炎山有何珍异宝,引得司命神乐于前往。”墨尘神色淡然,言语轻微。
“我自然是闲来无事,四处走走,莫不是你心自有事,担心我知道?”
两人眼眸互相对视,“今日乃是沐恩节,司神殿作为当初司命真神殿宇,司命神应是早去月宫,你在这个时候跑来我炎山,这其。”
“自然是记挂着今日的沐恩节,故而我才来炎山邀你一起。”龙景也不道明来意。
“既然你喜欢拐弯抹角,我也不多问,只是时已至黄昏,那沐恩节我不去无事,可若是连司神殿的司命神也缺席的话。”墨尘只说了一半话语。
“把她的记忆还给她,或者把她当初给你的东西给我。”龙景终于道明了来意。
“记忆?你难道不知,记忆乃为孟婆元尊看管,可不是本君。”
“我是想问此事,孟婆元尊掌管三界人之记忆,可我去冥界之时,孟婆元尊却告诉我她的记忆一片空白,今日我是想问问你,为何她的记忆一片空白。”
“你也认为她没有记忆?”墨尘嘴角扬,似有冷嘲之意。他当初不过是把她些许的记忆丢进了弱水而已。
“难道不是?”龙景嘴角疑问骤然而止,回想此前种种,“她。”却是突然明了,在弱水之时,她突然变为她,继而又不是她,全是她在那里自演自唱,他们当时只是看着,后出了遗址来,她便回去了弱水之渊,龙景眼角滑过恍然。
“有些事亦不是我可以主导的,让她提早晋升仙门的是我,为她输神源之力的人是我,可你又怎知她对这所有的一切都不知情呢?”墨尘这话似是在自问,又似是在问龙景。
龙景沉然下来,若是如此的话,这些年来,看不透的倒不是他,而是他,“我以为。”
“你以为她还是当初太虚山的她?”墨尘接了龙景的话来,眉宇之间亦是有浮然之色。
龙景低眉不言,“她的心源我只是代为保管,她回归的那一日自然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