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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后刚刚顺过气来,就听到她的鬼哭狼嚎,正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就看到风青山嘴角含血,像是死了一样直挺挺的躺在了地上。
皇帝大吃一惊,忙说道:“快传太医。”
福顺太监也吓了一跳,转身就要出去宣太医,谁知,刚走了两步就听到皇太后说:“回来,不许传,让他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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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皇帝的心思
皇太后以为风青山是为了逃避责罚而装晕,故,不许人传太医为他医治。
一听到不许就医,花柳儿就像是被人踩到了尾巴一样,哭天抢地的说:“太后开恩,一切都是奴才的错,是奴才不许大小姐进的门,是奴才把大小姐赶走的,求太后开恩,让太医来看一看吧,大小姐自小就没有了娘亲,若老爷再有个三长两短,大小姐其不是成了孤儿,求太后看在大小姐的份上,开开恩吧,太后……呜……”
为了救命花柳儿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将罪责全部揽在了自己的身上。
不想让风青山死的何止花柳儿一个人呢,风青山富可敌国,皇帝更加的舍不得,附和道:“儿子知道母后生气,可再怎么生气也要为九幽着想不是,回府之事已经闹的人尽皆知,满城风雨,若现在青山死了,知道的人是暴病而亡,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九幽气死了父亲。”
“胡说!”皇太后疾言厉色的斥责道,一副谁敢这样说就跟谁拼命的架势。
“是,是,是,儿子胡说了,母后莫动气,气大伤身,您身体最近才好些,千万别再病了。”皇帝是出了名的孝顺,赶紧陪笑,扶着她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就在坐下之际,皇帝向琴湘打了个眼色,琴湘会意立即在皇太后耳边,小声的说道:“太后,乐平公主在世时就最紧张驸马,临走之时还拉着太后的手苦苦哀求,求太后不要责罚于驸马,若她知道驸马就这样死了,一定会伤心难过的,求太后开恩,允太医为驸马医治。”
若说皇太后有什么死穴的话,那无疑就是她早逝的女儿,怒火散去,心中动摇,想着还是算了吧,女儿这样在乎他,若是他因为自己死了,他日到了地府,母女如何相见,还有九幽,她还那么小,本就没有了娘,现在,唉……
抬手揉了揉有些痛的太阳穴,摆了摆手示意福顺去请太医进来。
皇帝大喜连忙说道:“快请太医进来为驸马医治。”
“是,皇上!”福顺恭敬的行了礼,然后出去了。
片刻后,太医诊治完毕,恭敬的说到:“启禀太后、皇上、皇后娘娘,驸马爷的身体并无大碍,吐血乃是急血攻心所致,待微臣开了药,服下即可。”
皇太后一听没什么大碍,心里悬着的石头落下了,抬头看向太医淡淡的说到:“把他弄醒,哀家有话要问他。”
太医正准备说好,可看到皇帝向他打眼色,就改口到:“启禀太后,驸马心悸忧伤,五内郁结,一时半会儿怕是醒不过来。”
听到他伤心难过,皇太后的心里舒服了一些,觉得他还算有良心,沉思片刻:“这样,那皇帝就先派人送他回府吧,什么时候醒了什么时候再来见哀家。”
皇帝顿时松了一口气,总算是过去了,这要是再闹下去,他真不知道要如何收场了,风青山虽然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商人,可他每年给朝廷提供的银、粮、布匹,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特别是拥有他还传闻中的金玉楼,那可是一座取之不尽的金山啊,他不能死,最起码在知道金玉楼所在的位置之前不能让他死。
对于坐拥江山的皇帝来说,眼前的利益才是最重要的,乐平公主于他而言不过是一个亡故的妹妹,只要能留住风青山,让他为自己所用,为朝廷出钱出力,他才懒得管他纳了多少妾,生了多少个孩子,是不是让风九幽回家。
他要的只是他的银子,至于他的私生活是怎么样,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皇帝正准备行礼告退,福顺又进来禀报:“启禀太后、皇上、皇后娘娘,前丞相花严求见!”
花严乃是花柳儿的父亲,几年前因旧疾复发请了辞,在辞官前他身居丞相之位,一直深得皇上的信任,近几年他很少入宫,一直在家含饴弄孙,安享晚年。
原来,太监去风府传旨时,花柳儿吓的不行,怕性命不保,连忙打发自己的陪嫁丫鬟回花府,去请自己的爹爹来为自己求情。
皇太后何等精明的妙人,怎会不知花严来此是为了何事,冷冷的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花柳儿,嗤笑一声道:“他来的倒是快,传!”
“是,太后!”福顺转过身面向门口,喊道:“传花严觐见!”
随后,门外进来一老头,胡须头发皆是花白,显然已过花甲之年,颤颤巍巍的跪下到:“臣花严给皇太后请安,太后吉祥!”
若是从前皇太后一定会让人扶起他,可今日她并打算这样做,即使他从前有功,对朝廷做出很大的贡献,可他也抵不过自己的心头肉,更何况,今日花柳敢那样侮辱风九幽,何尝不是因为她有个有功于社稷的丞相爹。
花柳儿看到老父亲,眼泪瞬间流了出来,哭着小声的叫了一句:“爹……”
花严并不理她,迟迟未听到皇太后言语,又说到:“臣花严给皇太后请安,太后吉祥!”
皇太后放下手中的茶杯,不咸不淡的说:“这不是花丞相吗?不在家休息,安享晚年,怎的跑到哀家宫里来了?”
花严为官几十年,与皇太后也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一听这话音,他就知道皇太后这回是动了大气了。
将头伏在地上,恭敬的不能再恭敬:“臣教女无方,冲撞了九小姐,特来请罪,请皇太后责罚!”
“教女无方,呵呵,哀家看你教的很好吗,都敢将哀家的外孙女轰出门外了,还说什么哀家的乐平已经死了八百年了,她才是风家的当家主母,她生的女儿才是风家的大小姐,哀家活了大半辈了,竟不知道一个奴才,能将庶女变成嫡女,妾室变成正妻,难道这是你花府的家教和规矩吗?”
皇太后的语气不似先前那样激动,说的云淡风轻,好似与他话家常似的,可每一个字,每一句话落在花严的耳朵里就成了另外一种感觉,威严肃穆,让人不寒自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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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无忧郡主
还未想到如何回答,花柳儿就开了口,像是怕老父亲不知道当时的情景一样,声泪俱下的说:“启禀太后,奴才从不曾说过这样的话,更不敢以当家主母的身份自居,公主姐姐虽然早逝,可奴才没有一日不记得自己的身份,请太后明察。”
太后未语,静语向前一步走,厉声道:“大胆,你是什么身份敢称呼乐平公主为姐姐?”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花柳儿赶紧又磕起了头,血流不止加上胆战心惊,磕了几下她就晕了起来,身体有些支撑不住,欲要往一边倒去。
花严眉头紧皱,觉得女儿愚蠢极了,风九幽受如此委屈,皇太后明显就是给她出气的,不管这话是说了还是没有说,亦或者根本不是她说的,皇太后都能在鸡蛋里挑出骨头来,与其解释挑起皇太后的怒火,倒不如乖乖认错还能逃过一劫。
果不其然,皇太后心中的怒火又再次被挑起,冷冷的笑了一下,单手抚额:“你确实该死,来人……”
花严惊出一身冷汗,急忙打断皇太后的话,说道:“启禀太后,臣愿意代小女受一切责罚,求太后能饶恕她这一回。”
皇帝亦不想为了风九幽惩罚花严,毕竟当年是他辅佐自己登上皇位的,他于先帝有功,与自己更有功,所以,他不能再沉默下去。
淡淡的扫了一眼皇后,挑了挑眉头,示意她开口求情,皇后与他夫妻多年,怎会不知他是什么意思,立刻起身行礼道:“母后菩萨心肠,看在花丞相年迈,又疼爱女儿的一片苦心上,就饶恕花柳儿这一回吧,相信她这次受了教训,下回再也不敢了。”
“是,是,是,奴才再也不敢了,奴才以后定当将九小姐当做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好好对待,求太后饶了奴才这一回吧,求太后开恩,呜……”花柳儿接着皇后的话,保证道,到最后终是忍不住的哭了起来。
皇太后无动于衷,只是扭头直直的看着皇后,似在想皇后与花家没有半点关系,为何要为她们求情?难道这其中另有猫腻?
皇后被她看的很不自在,但又不能退缩,稳住心神向前走了一步,在她耳边轻声道:“儿臣知道九小姐受辱,母后生气,可母后不得不为九小姐的日后做打算啊,今日惩罚了花丞相和花柳儿不要紧,可九小姐的名声怕是就要不保了,知道的人是九小姐受了委屈,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九小姐性子不好,嚣张跋扈,仗着母后之势欺负姨娘庶妹,这些都还不是最要紧的,最要紧的是九小姐即将及笄,要是坏了名声,以后亲事上就麻烦了,儿臣斗胆,还请母后三思。”
话落,皇后不敢再言,立刻就退回了原位。
名声什么的皇太后倒还不在乎,可一提到亲事上她就紧张了起来,女子一生的幸福分为两个阶段,一个是在家做女儿的时候,一个是在嫁人的时候,在家做女儿时好不好的都无所谓,因为嫁了人就熬出了头,可这要是嫁错了人,那就麻烦了。
后半生不会幸福不说,很可能还会抑郁而终,所以说,嫁人对一个女子来说非常非常的重要,特别是像风九幽这种的,不说非要嫁个皇亲国戚了,怎么也要系出名门吧,再差也要门当户对吧,若她的名声不好了,谁还敢上门求亲呢,恐怕到时就算赐婚,结婚后她也不会真正的快乐,而她的夫家也不会真正的对她好。
想到这,皇太后改变了主意,坐直身体,不怒自威:“既然皇后替你求情,哀家就饶了你这一回,只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饶,花丞相教女无方,以至她尊卑不分,以下犯上,即刻起将花柳儿带回花府重新教养,什么时候懂得了尊卑,知道了嫡庶有别再来面见哀家,另,此期间不准踏出花府一步,若敢违抗,定斩不饶!”
不得不说皇太后这一棋走的精妙,表面上是没有怎么惩罚花柳儿,可这比杀了她还要难受,一个妇人被父亲带回家中,且被禁足,与被休了有何区别?传出去其非成为笑柄。
花柳儿听了先是喜后是惊,怎么也没有想到皇太后会将她打发回家,要知道近几年来风府的家事全部都是她在料理,后院的财政大权也全握在手中,这要是一走其不是便宜了别人?更何况还不知归期,再回去又不知是何光景了,还有自己的女儿风芊芊,她才不过十岁,没有了娘亲照顾,是否能一切安好?
想开口求太后让女儿跟自己一起回去,可转念一想,不行,自己回家已是奇耻大辱,再加上女儿,其不是更像是被休弃的了吗?再说,自己也要给自己留条后路,万一过段时间太后不允自己回去,自己也好以女儿无人照顾无由回府,对,对,对,就是这样。
压下心中欢喜,花柳儿谢了恩,花严本就只是想保住女儿平安无事,至于回家不回家的他倒不在乎,他为官多年,深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道理,只要先保住了性命,后面的事都好说。